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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表嫂,我……我……”
嗫喏了半天,文雅竹一扫往日的伶俐,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旁,文雅娴嘴快的说道:“王妃表嫂,您就别怪竹姐姐了,竹姐姐心里也是极不舍得姐夫的,可想着要过一辈子,这不,相敬如宾呢。”
文雅娴的话,让文雅竹脸上倏地腾起了两朵红云,慕嫣然不由的也抿嘴笑了起来,一边心疼的赞道:“你的心意,他会晓得的,这样吧,等他们平安归来,我去跟殿下说,让他准尹浩武再歇息半个月,到时候,让他带你到处去逛逛。”
羞赧的点着头,文雅竹的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的甜蜜。
五月里,天气热了起来,看着红通通的大太阳,慕嫣然的心里,总算有了几分安然。
杜氏来过一趟,说文嗣逡捎回了信,沛城那边,贺启暄处置了几个地方官员,如今,让沛城官府掏出银两来修葺海堤,而贺启暄和文嗣逡,便带兵镇守在那里,只等海堤修葺完毕一切无虞,便可以回云都了。
有贺启暄和文嗣逡在旁,这一次,沛城官员怕是不敢再随意糊弄了,只要赶在六月前修好,七月里便是到了汛期,怕是也不碍事了。
如是想着,慕嫣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轻松。
回过头来,再一想到文嗣逡都捎来了回信,而贺启暄自打到沛城却是只言片语都未捎回来,慕嫣然便觉得心头有一丝怒火,只等着他回来再和他理论。
五月十二,是宛贵妃的忌日,贺启暄不在,慕嫣然一早便让苏管家去古寒寺交代好,到了那日,要去寺里为宛贵妃祭奠,顺便点一盏长明灯。
到了那日,天还蒙蒙黑,慕嫣然便抱着仍旧困倦的打着哈欠的珠儿上了马车,疾驰着朝古寒寺驶去。
“淑敬皇后若是知晓主子这般惦记,一定会安心的。”
马车有些颠簸,慕嫣然便靠在放了软枕的车厢角落,紧紧的抱着珠儿,让她睡得踏实些,紫云见慕嫣然眼圈微黑,轻声说道。
“殿下的心思都放在海堤上,如今母妃祭日他也不能赶回来,心里必定是难过的。”
三月里,贺启暄就考虑着要给宛贵妃操办一场法事,如今,日子到了,他却不在跟前,慕嫣然想到他心里惦念无比,也愈发不敢马虎。
马车在山脚下停住,远处的天边,才露出了一丝曙光,慕嫣然将珠儿递给乳母抱着,一边抬头看着山顶的寺庙,冲身后的众人说道:“此刻人不多,咱们脚程快些,兴许能赶在天亮前进了庙门。”
说罢,慕嫣然迈上了石阶,大步朝上攀去,身后的紫云等人,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旭日东升,第一束曙光划破天际的时候,慕嫣然已神情肃穆的跪在了古寒寺的正殿,香案一侧,是她方才为宛贵妃点燃的长明灯。
古寒寺的香火历来旺盛,而慕嫣然又刻意嘱咐了苏管家,今日登山祭拜,不许扰民,是故刚过了巳时,古寒寺里,已有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了。
带着珠儿给菩萨磕了头,慕嫣然方跟着方丈到了斋舍。
将早已抄好的一百遍经文点燃,又径自诵念了九遍,再起身时,慕嫣然只觉得膝盖酸痛。
古寒寺的斋菜极是有名,再加上时近午时,此刻下山,若是被百姓认出,反而会有麻烦,慕嫣然便按着苏管家安排好的,在古寒寺用了斋菜。
及至歇息了片刻下山时,已时过申时。
上山的人不多,倒省却了几番麻烦,慕嫣然等人到马车前时,顿时觉得浑身疲惫不已。
车帘落下,紫云挨着慕嫣然坐下道:“主子,要不您靠在奴婢身上歇会儿,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回府了。”
点了点头,慕嫣然将头靠在紫云肩上假寐了起来。
马车平稳的驶在街道上,依稀听得驶入了城门,离王府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唤醒慕嫣然,便听着骏马嘶鸣,车身摇晃了几下,强行停止在了路边。
“你找死吗?”
许是有人刻意拦路,一向好脾气的车夫也顿时没了好脸色,提着马鞭看着拦在车前的那人大声怒斥着。
不一会儿,车前,便围满了人。
慕嫣然坐正了身子,紫云便凑到车帘边,顺着那细小的缝隙朝外张望了几眼,随即,回过头来低声说道:“主子,有人从路边穿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冲撞到了咱们的马车呢。”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终归是险些被马踩到,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也算是一桩事故,想到此,慕嫣然看了紫云一眼吩咐道:“你下去看看,若是不碍事,留点银钱给他,让他自去医馆瞧瞧,免得回头传出话,以为咱们宣王府的人都嚣张跋扈呢。”
点头应下,紫云掀开车帘朝外去了。
附耳在车帘边,便听到紫云柔声关切的问着那人有没有伤到,而对方全无声音,片刻后,紫云一脸为难的回到车上,苦着脸说道:“主子,不管奴婢问什么,那人都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冲奴婢眨眼睛,瞧着,倒像是个哑巴呢。哎,真是可惜了……”
“可惜?”
不明白紫云此话何意,慕嫣然笑着问道。
点了点头,紫云微微掀开了一丝车帘,朝外努了努嘴说道:“主子你瞧……”
只朝外张望了一眼,慕嫣然脸上的笑意,便僵住了。
清风公子?
那张脸,此刻虽多了几分憔悴,多了几分落魄,可慕嫣然却是记得的,可是他,怎会流落到云都来?
心中有万千疑惑,慕嫣然冲紫云交代道:“你去跟他说,让他跟着马车,先回王府再说。”
第四百九十一章 落难
回到王府,紫月和佩云见到清风公子,也是一脸惊诧的模样,倒让紫云愈发糊涂起来。
“姐姐可记得,当日王妃和郡主,从府里出来,被人掳走了?就是这人……”
只说清风公子是都城故人,慕嫣然便让苏管事带着他去前院安置了下来,而慕嫣然回到一心堂,也是满心的费解,此刻听紫月这般说,慕嫣然大致猜到,怕是都城事发了。
威远侯会有怎样的下落,慕嫣然不得而知,唯有等贺启暄回来,一切才能有分晓,可清风公子为何会沦落到云都来,却是慕嫣然此刻急于知晓的。
可听方才紫云所说,清风公子,怕是已经不能说话了。
晚膳后,苏管家前来回话,说已经安排清风公子歇下了。
“主子,小的请了大夫来给那位公子看过了,大夫说,那位公子怕是服下了大剂量的哑药,烧坏了喉咙,至于今后能不能开口说话,这个,却不大好说。”
下午见到清风公子的时候,他一脸污浊,可尽管如此,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傲然风华,及至梳洗沐浴完,已是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苏管家愈发相信了慕嫣然的说辞,他定是落难的贵公子。
是故,苏管家也不敢耽搁,当即就差人去医馆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可大夫的话,却让苏管家有些惋惜。
眉头轻蹙,慕嫣然轻叹了口气道:“让大夫尽力而为吧,若是能治,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哎,先治着吧,日后再说。”
挥退了苏管家,慕嫣然反复的思忖着,仍旧觉得脑中杂乱无序。
当日那个一身黑衣,风礀如魏晋时期贵公子的清风公子。无疑给慕嫣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而此刻落魄如斯,任谁都会满心费解,可偏生嗓子又坏了。发生了什么,一时半会却是无法知晓了。
哄睡了珠儿,慕嫣然梳洗完歪倒在床榻上,只觉得满身的疲惫,唤来了白薇给她揉捏,不一会儿,慕嫣然便进入了梦乡。第二日一早,慕嫣然睁开眼时,屋里已是一片大亮,而外间,依稀还有紫云等人嘀嘀咕咕的嘈杂话语声。
“紫云……”
扬声唤着,慕嫣然径自掀开锦被穿戴了起来。
“主子,一大早,院门刚开。清风公子便进来了,在门前跪了好几个时辰了,紫月去和他说话。他连头都不抬,不知晓他到底要做什么。”
紫云进来回禀道。
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只觉得院落里跪着的身影挺拔如斯,慕嫣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看着紫云说道:“梳洗吧,一会儿,让他进来说话。”
梳洗完坐到正屋,已是巳时二刻,慕嫣然只粗略的用了几口早膳,便让她们撤了膳桌。唤进了清风公子。
甫一踏进屋里,清风公子便屈膝跪在了慕嫣然面前,即便慕嫣然叫了起,他仍旧执拗的不肯起身。
看了紫云一眼,让她端来了摆着笔墨纸砚的小案几放在清风公子身前,慕嫣然看着他柔声说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让我知晓,好吗?”
听了慕嫣然可以轻柔的话语,清风公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颤巍巍的提起笔,半晌,都未落下一个字。
笔尖的墨低落在宣纸上,浸开了一个墨团,清风公子的眼中,却突然浮起了一抹怔忡。
许久,清风公子缓缓落笔,写下了一行字。
“请王妃收留,慕风愿誓死追随效忠王妃。”
慕风?
看着那个“慕”字,慕嫣然的心里,闪过了一丝难言的怜惜。
动作沉重的将笔放在了砚台边,清风公子低垂着头跪在慕嫣然面前,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而慕嫣然的心里,也复杂了几许。
留,还是,不留?
“你从都城一路而来,便是投奔我而来,对吗?”
心中一顿,慕嫣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清风公子开口问道。
屋子里静悄悄的,慕嫣然似是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下一瞬,眼前,出现了一双澄澈见底的漆黑眼眸。
点了点头,清风公子就那么执着的看着慕嫣然,眼中,似有湿意。
深呼了一口气,慕嫣然绽开一抹笑容,点了点头答道:“好,我愿意留你住在王府,不过,发生了什么,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脸上仍旧一丝笑颜都无,清风公子点了点头,俯身冲慕嫣然磕了三个头,起身朝外去了。
而慕嫣然的目光,仍旧落在宣纸上的那行字上。
一连几日,清风公子都未在慕嫣然面前出现过,只苏管家回话说,大夫前来诊治时,他的态度不似前几日一般抵触了,闲暇时,便会去后院帮着花房的花匠料理花草,抑或去马厩喂养马儿,除此之外,便窝在房中发呆。
这样的清风公子,让慕嫣然有些担心不已。
虽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慕嫣然的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好感,即使当日是在赏菊阁那样一个污浊不堪的地方结识了他,慕嫣然不可否认,清风公子的身上,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让她轻易的便会相信他,如今这样的境况下,也愿意收留他。
想起赏菊阁,慕嫣然的心里,不禁又想起了清风公子满眼依赖看着的那个“玉郎”。
他为何要千里迢迢的从都城奔波来云都,为何身边没有那个玉郎的陪伴?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再看到他那样落寞的封闭自己的内心,慕嫣然又是惋惜又是好奇,连同对贺启暄的担忧和惦念,竟觉得日子从未有过的难熬。
“主子,苏管家来了……”
用了早膳,慕嫣然坐在案桌前看书,只觉得心里慌慌的,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