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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可是做错了?”
看着面前或黄或白,从前却未见过的几盘菜,以为是吴大娘做错了,慕嫣然诧异的看着文雅竹问道。
摇了摇头,文雅竹轻声说道:“吴大娘不愧是烹饪高手,竹儿也只是从姑奶奶那儿听说了怎么做,还没来得及尝试呢,如今,吴大娘竟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把各种法子都试了一遍,今儿,竹儿也算是有口福了。”
几人动起筷子吃了起来,贺启暄一边吃,一边还在细细的品,不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就浮出了一抹惊喜,转头看着文雅竹问道:“回头问问那位姑奶奶,这东西是怎么种出来的,可有什么要求,总之,越详细越好……”
贺启暄问话的功夫,慕嫣然已理解了他的意思,当即,点着头应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和竹儿都会放在心上的。”
文雅竹虽有些迷糊,可到底也没问出口,直到用完膳贺启暄起身去了外书房,文雅竹才跟着慕嫣然朝内屋走去,“王妃,殿下的意思,是想多要些黄薯来吗?”
“黄薯?”
对文雅竹的称谓有些惊讶,慕嫣然确认道。
点了点头,文雅竹解释着说道:“姑奶奶说,她们那里,都管黄薯叫豆薯呢,因为闻着有一股青豆的味道。可是,却和地瓜一样吃法颇多,地瓜也是百姓们的称呼,听说大宅子里都管它叫红薯,所以豆薯便被叫做了黄薯。”
“地瓜,豆薯……黄薯……”
喃喃的念着,慕嫣然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的让她抓不住,顿时坐在那儿愣起了神。
“王妃表嫂,你怎么了?”
轻声问着,文雅竹一脸关切的看向慕嫣然。
抿着唇,细想了半天,慕嫣然一脸怔忡的自言自语道:“我好像在哪儿看过,书里还画了它的样子,当时我看到的时候还和殿下打趣来着,说这人把书都快化成药书了……到底是哪儿呢?”
慕嫣然说着,文雅竹也一边思忖了起来,没一会儿,她眼睛一亮,指着书架上一排整齐码放着的书说道:“王妃表嫂,是山水闲人的《山水杂谈》啊。”
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慕嫣然自嘲的说道:“如今果然是蠢笨了,知晓是从书里看来的,偏偏就不知道抬头往书架上看一眼,费心想了这么半天,还好竹儿你提醒。”
说着话,慕嫣然起身走到书桌后,拿起《山水杂谈》一册册的翻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其中一本,果然,后面有山水闲人关于黄薯的详细介绍,不但画出了黄薯的形态,还讲述了如何种植,需要怎样的培育方式,成熟后如何采摘果实,以及如何食用。
山水闲人在书里提起,她在当地遇到了这样一种种植简便,而且可以当做主食来食用的作物,可当时的慕嫣然,只是觉得好奇,又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这黄薯,也能派上用场。
“王妃的意思是,想在郓州种植黄薯?”
这半天,文雅竹渐渐有些明白贺启暄和慕嫣然意思了,见她逐字逐句的念着书页上的内容,文雅竹低声问道。
抬眼冲文雅竹点了点头,慕嫣然拿着书卷走到她身边,指着书中的一句话念道:“你看,山水闲人做了注解:麻薯,多年生草本,可一年生,抑或是一年两季栽培……”
“一年两季栽培?意思是说,每年可以栽种两轮,收取两次成熟的果实?”
文雅竹后知后觉的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慕嫣然又低头将后半截看完,才把书卷放回书架上,一边感慨的说道:“郓州的冬天没有都城那么冷,可多了几分潮湿之气,冬天自然是没办法栽种抑或是采摘果实的,这么说,便只有春夏秋三个季节,九个月的功夫,便算上初冬那一个月,满打满算十个月,若是栽种两季,从播种到收割,大概就是五个月,如今恰好是五月份,便是六月种,想来入冬时也能有成熟的果实了。”
旋即,慕嫣然又有些黯然了,“也不知道,郓州的气候和土地,适不适合栽种黄薯。再说了,即便是适合栽种,却又从哪里去找这么多懂黄薯栽种的人来,哎……”
“是啊,郓州内,从未听说有百姓栽种过黄薯,实施起来,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没那么顺畅呢……王妃表嫂,我回去,会让姑奶奶也帮着打听一下,您也别太犯愁了,这事儿要看长远,如今急也是急不来的。”
轻声说着,文雅竹嘟着嘴叹道:“要是山水闲人在就好了……”
山水闲人?
慕嫣然的脑海里,浮起了夏侯清的身影。
第五百五十章 暗号
送走了文雅竹,慕嫣然坐在软榻边,看着手里最新的那本山水杂谈,发起了呆。
永成二十二年五月下旬,贺启暄和慕嫣然一行轻车便行的从都城出发,一路途径宾州,到了郓州境内。
在临近郓州的时候,救下了因尝药草中毒的夏侯清,机缘巧合,夏侯清又救了珠儿一命,也算是好人有好报。
夏侯清虽身世凄楚,可她乐观坚韧,一眼瞧去,竟像是个走南闯北的侠女,当日分开之时,慕嫣然倒也不曾担心她会在外吃亏,只是怕她又像那次相遇时一般,大胆的去尝试什么从前未见过的药草,而把自己的命搭在里面。
所以,分开之际,夏侯清见慕嫣然不放心她孤身一人走南闯北,特地留下了联络的方式,以此来告知慕嫣然她的行程。
山水杂谈如今渐渐的固定了,每一个季度会刻印发行一次,都城自然就是首发地。
有夏侯清的故友在那里,收到她的手稿后,便会联络书局刻印,及至传到郓州,倒也耽搁不了多少时日。而每到了末页,山水闲人都会在自己的印章下多添几个字,往往都是某年某月留于某地。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这一期山水杂谈的手稿刻印日期,可只有慕嫣然知晓,那是夏侯清所在的地方,而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则是书的背面封皮上印着的大梁地形图里被标上了星号的那一个地方。
已是五月底了,眼看到了六月,若是还没定下来要如何处理。沛城那些被暴雨冲毁的农田,就是清理干净,怕是也赶不及了。
想到此,慕嫣然扬声唤进了紫月。让她去叫了小平子进来。
“这本山水杂谈,你拿去给殿下和夏侯老先生。”
将手里那本记载了黄薯详细资料的山水杂谈递给了小平子,慕嫣然特意嘱咐小平子。私下里告诉贺启暄,莫要在夏侯老先生面前提及山水闲人的真实姓名。
如今大梁所有诵读山水闲谈的人,怕是没人能想到,山水闲人竟然是个女子吧?
而夏侯老先生,和夏侯清有着同样的姓氏,虽说大梁人口众多,相同姓氏的人比比皆是。可慕嫣然仍旧留了几分小心。
晚间贺启暄从外院回来,将慕嫣然差使小平子送去的那本山水杂谈放回书架摆好,一边回过头来看着慕嫣然说道:“山水闲人对黄薯做了详细的描述,可却对栽种黄薯要求怎样的土壤,或是怎样的育种方式。却没有说的仔细,万一土壤不合适,如今咱们的心思,也算是白花了。”
释然的笑着,慕嫣然走到贺启暄身边替他拿捏着肩膀,一边轻声答道:“总之今年已经有了着落,就按从前议定的,让各地的富户捐献出一批粮食来,加上各地官府的一小部分存粮。哪怕沛城的那八成百姓今年不种地,总归不会饿肚子就是了。剩下的,咱们从长计议就是。”
想想也只能如此,贺启暄将慕嫣然拉过来坐在身畔,仔细的叮嘱道:“我细想过了,哪怕此事不成。咱们也要先部署一番才是。沛城的土壤到底适不适合种这一类作物,还是要请些专门的人手去查看一番才行。本想着让焕王兄找几个宾州的人才送来,可我想着,山水闲人走南闯北,她的见识,可是那些人比不了的,咱们索性请了她来,即便种不了黄薯,兴许能种黑薯绿薯什么的,造福百姓的事,多一分可能,总也是好的。”
贺启暄的心思,此刻都牵绊在了沛城那些被暴雨冲毁了庄稼地的百姓身上,见他这么说,慕嫣然也不推辞,点着头应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下午时分,我已经提笔写好书信了。三月份那一期的山水杂谈上,夏侯大姐留字说她在永州边陲的一个小部落里,之后大抵是在永州境内,你找人去永州寻一寻吧。”
两人的心思,都想到一处去了。
六月里,天气仍旧多变,时而大雨瓢泼,时而艳阳高照,让那些计划着要出远门走亲访友的人,都泛起了愁。
贺启暄已派了人去永州找寻夏侯清了,若是一切顺利,这个月许是能有什么音讯,想到此,慕嫣然的心里,就多了几分期盼。
六月二十六,是蕾儿和瑜哥儿百天的日子。
不想再大肆操办了,慕嫣然便下帖子,请了平日里交好的几位夫人来坐了一会儿,便连文府众人,慕嫣然也未通知她们。
闵夫人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走动间多了几分笨拙,廖夫人等人看了几眼,回过头来,却各自窃喜的说着,这一胎许是个儿子。
怕闵夫人听到心里盼着,万一将来又是个女儿,让她失落,几位夫人也只在慕嫣然面前说了几句,慕嫣然笑而不语,一边,心里却替闵夫人高兴了起来。
乡间的那些稳婆,接生的多了,便有了经验,说从孕妇的怀像,抑或是走路的姿势,大抵能判断出腹中胎儿的性别,虽说不会百猜百中,可却也有几分可信,前些日子闵夫人来看慕嫣然和两个孩子,出门时,恰好遇上了瑜哥儿的乳母,那乳母平日里照看瑜哥儿极用心,慕嫣然又是个随和的主子,知晓慕嫣然和闵夫人交好,那乳母便迎合着说道:“闵夫人那肚子,从背后看,定然是个小公子,奴婢怀孕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怀像,旁人都说是个女儿,可生下来,偏就是个儿子呢。”
有人在耳边说的多了,慕嫣然也愈发信了,想着闵夫人每次抱着瑜哥儿就不撒手,慕嫣然衷心希望她此番怀的是个儿子。
两个小家伙打着哈欠要睡觉了,一众夫人说话的声音便刻意的低了下来,慕嫣然抿嘴笑着,让两个乳母把孩子抱着进了左梢间,又说了会儿话,等到几位夫人离去,慕嫣然才转身进去瞧,两个小家伙已仰面朝天摆成大字,睡得香甜了。
脱了鞋子,躺在了两个小家伙身边,闻着孩子身上的淡淡香气,慕嫣然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睡醒时,紫月正一脸兴奋的站在床前。
见慕嫣然醒了,紫月走到锦桌前沏了碗茶,端过来递给慕嫣然喝着,一边轻声说道:“主子,夏侯夫人已经到了,一刻钟前刚刚入府,奴婢见您还睡着,就给夏侯夫人安排了厢房让她休息一会儿。”
神情一怔,慕嫣然面色泛喜的说道:“快请夏侯大姐过来……”
更了衣,对镜整理好妆容,刚到正屋坐下,紫月便掀开帘子请夏侯清进来了。
眼前的夏侯清,已与两年前时大有不同,当年的她,面黄肌瘦,一看便知长期饮食不当休息不好,浑身透着一股落魄的憔悴,如今的她,笑容温和,面色淡然,脸色虽还有些微黑,可浑身精神头十足,一看便知身体极好。
“夏侯清见过宣王妃,好久不见,故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