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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铁青怒意,在看到慕嫣然和一双孩子的笑脸后,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贺启暄走到软榻边坐下,捏着瑜哥儿的小胖手,扶着他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嗔怒的将儿子从贺启暄手中夺过来,让他坐在软榻上玩,慕嫣然白了他一眼道:“瑜哥儿如今刚爬利索,你就想让他学走路了?哪有你这样心急的父亲?”
自己方才也只是想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听慕嫣然这样说,贺启暄顿时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淡笑了下,歪倒在软榻上,和孩子玩闹起来,对方才发生过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贺启暄不说话,慕嫣然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转过脸握住贺启暄的手,慕嫣然抬眼定定的看着他问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置,可好?”
神情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慕嫣然在说什么,贺启暄低下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知晓贺启暄在别扭什么,慕嫣然却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说道:“若我做错了事,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计较,可好?”
许久没见过慕嫣然如此说话了,贺启暄惊讶的抬眼去看,脸上,还有一抹怔忡。
过了好一会儿,贺启暄点了点头笑道:“郓州除了你男人,便是你一人独大,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便是错了,也有我给你顶着。你想做什么,去做就好。”
抿嘴笑了笑,唤来了乳母抱着两个孩子下去,慕嫣然坐在贺启暄身边低声说道:“昨日的事。你不说,那我就不问,可是,我不怪你,所以,你心里也莫要别扭了,好不好?”
深呼了几口气。贺启暄脸上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颜,半坐起身子,将慕嫣然搂在怀里低声呢喃道:“早起看到你的身上,我真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嫣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会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贺启暄的话未说完,便被慕嫣然伸手堵住了,“我知道。”
浅笑着。慕嫣然冲他做了个鬼脸道:“若是你知晓你在做什么,此刻,我可就不会这般好脾气的和你说话了,定然要一脚把你踹下去的。”
“走吧,我们去用午膳……”
站起身,拖拽着贺启暄朝外屋走去,慕嫣然方走了几步,就觉得下身不敢用力,似是一用劲就会拉扯着痛起来一般。
用罢午膳,贺启暄顾不得歇息。就更了衣朝军营里去了。
送走了贺启暄,慕嫣然回头看了一眼紫月道:“你跟我去柴房……”
点头应下,唤来了白薇让她留在屋里,紫月带着佩云,跟着慕嫣然,一行人朝前院柴房走去。
与其说是柴房。倒不如说是草料房,里面存放着的,都是平日喂马的干草,虽透着一份草腥味,可推门进去,入目处到也整洁。
原本以为早起贺启暄过来惩治两个人,此刻定然是不堪入目的一副场景,可看清眼前的情况,慕嫣然顿时心内有数,为何贺启暄回到一心堂的时候,脸色会有些铁青了。
此刻的春晓和秋月,身上只穿着肚兜和亵裤,两人的鬓发都乱了,可面上的潮红,仍旧透着一份旖旎的春/色。
两人的姿势,倒像是环抱在一起的,只不过方才听见有动静才分开,而春晓的一只手,还在秋月的肚兜内揉动,两人的眼中,都有些痴迷。
见慕嫣然进来,守在一旁的粗使婆子走过来给她行了礼,恭敬的站在了一旁,眼中,还有一抹鄙夷。
“昨夜,是风公子把她们扔到这儿来的?”
慕嫣然看了一眼那粗使婆子问道。
点了点头,粗使婆子低声回话道:“是亥时二刻的时候,风公子拿一块床单裹住二人提过来扔进了草料房,还吩咐了不许老奴等人靠近。”
抬眼看了慕嫣然一眼,见她仍旧盯着自己,粗使婆子不敢隐瞒,继续说道:“昨夜,草料房里,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不过好在这旁边就是马厩,除了看守此处的下人,其他人都是不晓得的。早起殿下来此,进去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丑态毕露的春晓和秋月二人,慕嫣然冷声喊道:“去,拿水来,泼醒她们……”
得了慕嫣然的吩咐,那粗使婆子不敢耽误,转身小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拎着两桶凉水进来了。
虽是午时,可春晓和秋月被关在不见天日的草料房里,身子里是燥热无法排解的热气,身子表面,却似凉飕飕的透着一份冷意。
此刻两桶凉水下来,两人愈发有些忘形的环抱到了一起。
身上的肚兜和亵裤,被水打湿后贴在了身上,愈发显得身材婀娜窈窕,紫月等人看到,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屑的鄙夷。
心中已猜到她二人定是下了媚药,才会导致贺启暄昨夜意乱情迷无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她二人,此刻怕是也不会轻易醒来,慕嫣然心内愈发来了气,“吊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便被套了一件粗布衣衫,手被反捆着绑在了棱柱边。
“给我狠狠的打,直到清醒为止……”
丢下了一句话,慕嫣然转身,带着紫月和佩云回到了一心堂。
早就知道了大长公主送春晓和秋月来的用心,慕嫣然知晓贺启暄必定不会被美色所迷惑,所以才毫不担心的将她二人放在了外书房,想着只伺候笔墨,她二人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不成想,这二人胆大至极,竟然敢给贺启暄下媚药。
一边忿恨的着她二人的胆大包天,慕嫣然一边也为自己当日的决定感到懊恼不已。
若是不去搭理大长公主,将春晓和秋月发配到庄子上去做个粗使丫鬟,又怎么会有昨夜那样的事发生?
心中有气,慕嫣然抬头吩咐着紫月道:“去,带人将她二人的屋子给我搜一遍,看看都有什么腌臜东西,也让我瞧瞧,大长公主是怎么调教她们的。”
须臾的功夫,紫月带着两个小丫鬟回来了,手上捧着两个锦盒,锦盒里的东西,却是些瓶瓶罐罐,闻起来,都带着一份独特的清香。
知晓这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慕嫣然厌恶的摆了摆手,让那两个小丫鬟拿去将这些东西都丢掉,一边看着紫月问道:“那两人如何了?”
“各抽了三十鞭子,却仍旧有些神智不清……”
犹疑的看了慕嫣然一眼,紫云低声说道:“婆子们说,许是那药后劲太大,又未经排解的缘故,怕是不那么容易就清醒过来,最少,也要熬过了药劲才行。”
想到贺启暄燥热了一夜的身子,想到自己身上那些青紫交加的痕迹,慕嫣然的心里,顿时又起了几分火气,“去,将她们吊在院子里晒着,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放她们下来。”
七月的郓州,正是最热的时候,春晓和秋月被吊在马厩前的倒桩上,没一会儿,身上的汗水,就一层层的沁了出来。
紫云不在府里,王府的一众丫鬟,便为紫月马首是瞻。
慕嫣然带着珠儿去了梨林后的凉亭里乘凉,紫月让白薇和佩云跟着去伺候,自己也下命让王府的丫鬟们都聚集起来,带着她们去了马厩。
“做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本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可要放明白些,若是存了不该有的念头,她们二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眼神逡巡着在一众丫鬟面上拂过,紫月回头看了拿着皮鞭的婆子一眼道:“嬷嬷,您最后调教人了,这两个贱婢,今儿便给您练练手吧。”
点头应下,那婆子将手里的皮鞭放在身旁的盐水桶里浸湿,提起来大力的朝春晓和秋月身上甩去。
春晓和秋月昨夜被半/裸的扔进了草料房,午后从草料房帮出来时,为免被府里的下人看到,婆子们还给她们套上了宽大的粗布衣衫。
此刻,几鞭子下去,那粗布衣衫都已破碎成条,二人莹白的身上,也落下了一条一条的红痕,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被紫月带来观刑的丫鬟们,此刻脸色都已经白了,低垂着的头上更是汗如雨注,一边,却还小心翼翼的偷眼去打量春晓二人。
“奴婢……奴婢知错,求……求王妃恕罪。”
鞭刑过后,便被曝晒在了院里,此刻,身上的痛楚阵阵袭来,春晓和秋月渐渐的恢复了意识,顿时知晓此刻身在何处,忙不迭的告起了罪。
“恕罪?”
冷哼声从远处响起,慕嫣然步履缓慢的走到春晓和秋月面前问道:“筹谋此事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被晒了一下午,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红热,此刻慕嫣然如此问,春晓的脸色,当即便白了,一边,却还嘴硬的辩解道:“王妃,奴婢二人,也是大长公主送来服侍宣王殿下的,王妃此举,回头大长公主问起来,奴婢二人自会解释。”
“等大长公主问?”
眸色一紧,慕嫣然的脸色愈发不善,“打,给我狠狠的打……”
第五百五十九章 结怨
“主子,春晓没了……”
第二日早起用罢早膳,慕嫣然喝了一口茶水漱了口,紫月从屋外进来,走到慕嫣然身边低声回道。
脸上丝毫不显惊诧,慕嫣然轻声问道:“秋月呢?”
迟疑了一下,紫月如实回禀道:“昨夜春晓和秋月还是关在草料房,今儿一早有人去查看,春晓已经没气了,秋月浑身滚烫,正发着高热,怕是……怕是撑不了几个时辰了。”
抬眼看着紫月,慕嫣然吩咐道:“去,将云都城最好的大夫请来,给她治,无论用多好的药,都要把她治好了。”
“主子?”
似是对慕嫣然的吩咐有些不解,紫月满眼的惊诧。
唇角微弯,慕嫣然带着一丝不屑的说道:“想把人送进宣王府来,就要有能耐护得住她们,否则,打她们进入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她们便是王府的奴才,主子让她活,她便能好好儿的活着,主子让她死,那她就休想躲过去……”
低头思忖着慕嫣然的话,紫月点头应下,转身朝外去了。
秋月的事,便被撇在了一旁,慕嫣然坐在临窗的软榻边发了会儿呆,想及也是因为慕风,才护得贺启暄周全,愈发觉得是自己从前过于大意了,慕嫣然心中有些感激,却知晓和慕风之间不用说那般客气的话,便将此事搁在了心里。
一连几日,府里的下人都百般小心,尤其是各处的丫鬟,原本对一心堂的几个大丫鬟们还有些曲意逢迎,只盼着能有机会在一心堂里多走动几番,如今,春晓和秋月的悲惨下场,顿时让她们噤若寒蝉,唯恐触到了慕嫣然的霉头,整个宣王府。倒显得比从前更加有序了几分。
而贺启暄,因为七夕当夜的粗鲁。虽不是有意的,可到底还是在慕嫣然的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这些日子,贺启暄事事顺着慕嫣然,百般迁就。两人像是回到了新婚时一般,好的蜜里调油。
“娘,您怎么不篱儿……”
恍惚间,衣袖被人拉扯着。慕嫣然低头去看,便见珠儿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你的茉莉花死了?”
回过神来,慕嫣然看着珠儿问道。
见慕嫣然搭理自己了。珠儿兴高采烈的炫耀道:“娘,那几株茉莉花儿已经长出新的了,老伯说,明年就能开出香香的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