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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柳氏和慕嫣然,慕老太太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跟沈氏说道:“和安翁主下了帖子。请她们娘儿俩去府里赏花听戏,所以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儿都在各自的屋子里用午膳,晚膳再到这儿来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压下心头的苦涩,沈氏勉强着撑出了一个笑脸。朝老太太点了点头,缩在袖笼里的手,却是狠狠的攥在了一起。细长的指甲戳在手掌里的嫩肉里,那尖锐的痛意,一直顺着胳膊,渗进了心里。
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翠柳身上。仍由她扶着自己小步的迈出了柏松堂,沈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回到映雪堂的。
及至躺回暖炕,身下透起的暖意一点点的顺着后背在身上蔓延开来,沈氏才强撑着睁开眼,低声吩咐道:“去请大小姐过来……”
坐在马车里,慕嫣然盯着柳氏头上的那枚喜鹊登枝花样嵌了红宝石的金簪,朗声问道:“娘,好漂亮的簪子,从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说罢,还未等柳氏回答,慕嫣然抿嘴笑了笑。拍着马屁的说道:“娘,您这么一打扮,不知晓的。还当您是女儿的姐姐呢……”
见女儿越说越没正形,柳氏嗔怒的伸出手去在她额头上狠狠的戳了一指头。方才低声斥道:“这些日子由着你,真是惯坏你了,什么都敢在娘面前浑说。”
一点都不气恼,慕嫣然满脸笑颜的偎过去抱着柳氏的一只胳膊,一边柔声说道:“女儿哪有浑说?女儿说的可是大实话好不好?娘要是不信,一会儿到了和安翁主府里,您去问问姨母,看她是不是也如此说。”
和安翁主请了都城里一些豪门贵府里的夫人小姐,秦夫人和秦素儿也在邀请之列,所以一会儿也能见到。
没好气的斜了慕嫣然一眼,柳氏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那枚金簪,轻声说道:“这枚簪子,还是昔日和安翁主送给娘的,这么些年没见了,但愿她还顾念着往日的情分,莫要怨怪我,书迷们还喜欢看:。”
“从前听娘说起和安翁主的那些趣事,女儿猜想,那位翁主必定如大嫂一般,是个爽快泼辣的性子,娘只要拿出当年的那份情意,即便稍稍有些疏远,总有一日会如从前一般要好的,娘别太担心了。娘,席间若是谈起这阵子都城里流言的事,您打算怎么应付她们啊?”
此刻心内最担心的事莫过于此,慕嫣然不禁开口问道。
拍了拍慕嫣然的手示意她放心,柳氏温婉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和安翁主也算是皇家的人,皇家最重尊卑,此事那位本就理亏,娘只要什么都不说,就能过关了,何需我去绞尽脑汁的应付。”
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慕嫣然暗笑了几声说道:“怪不得大嫂老是夸我聪慧过人呢,原本还想着是从父亲那儿传来的,今儿才知晓,原来是从娘这儿得来的。”
哭笑不得,柳氏作势拍打了她几下,马车内,顿时扬起了一阵欢笑声。
晚膳时分,一大家子人齐聚在柏松堂,各怀心思的用了晚饭。
孩子们很有默契的给老太太和父母行了礼,三两成群的退出了正屋,不一会儿,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慕老太太,慕昭扬、柳氏、沈氏以及老太太身边的傅妈妈。
“老太太,媳妇儿无能,这家,还是该由大夫人来执掌才是……”
说着话,沈氏掏出怀里的钥匙放在锦桌上的那个红木匣子上,捧着红木匣子放在了慕老太太身旁的炕几上。
有些惊诧的抬头看了沈氏一眼,柳氏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
第七十一章 应对
“如絮,你怎么说?”
抬头看了一眼柳氏,慕老太太沉声问道,书迷们还喜欢看:。
不慌不忙的看着沈氏,柳氏的心内慢慢有了计较,而沈氏的心里,更是说不出一阵什么滋味。
到底是希望她接管家事,还是不希望,此刻,连沈氏自己也说不清楚。
“老太太,要不媳妇儿先看看账本,三日后,若是没什么问题,媳妇儿就接手下来,二姨娘日后也可以好生歇着了。”
柳氏说的云淡风轻,仿若这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一般,保养的很好的面孔上,带着一丝端庄至极的笑容,来回转动时,头上的金簪还发出耀眼的光芒,愈发衬得她风姿绰约。
沈氏想起自己在铜镜中看到的那张蜡黄的憔悴容颜,刺目的低下了头。
慕老太太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应道:“嗯,也好,那这账本你就带回去,钥匙则还是她拿着,三日后交接时再说吧。”
见老太太爽快的应允下来,沈氏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晌午和慕敏然商量了许久才制定出的对策,真到了付诸于行动的这会儿,自己却觉得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昭扬,你觉得呢?”
内宅的事,一向是沈氏或是慕老太太决断,很少问及慕昭扬的意思,此刻,慕老太太却是闲聊一般的看着儿子问道。
一瞬间,沈氏抬起头满眼殷切的看向他。
看了一眼坐在身旁容光焕发的柳氏,又看了看对侧下首处面容憔悴的沈氏,慕昭扬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就按老太太的意思办吧,后宅的事。还是您说了算。”
一锤定音,屋内再无人说话。
过了许久,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却是傅妈妈得了老太太的眼色,将炕几上的红木匣子捧过去交到了柳氏手中,转身,将钥匙拿过来递给了沈氏。
“行了,既然没事,便各自回去歇着吧……”
慕老太太轻声说道。
站起身,几人行了礼。各自退出了柏松堂。
迈过月亮门,柳氏屈膝给慕昭扬福了一福,柔声说了句“老爷好走”,便直起身头也不回的穿过花廊朝明徽园去了。
而沈氏,一脸娇弱的看着慕昭扬。不发一言。
“老爷……”
想挽留慕昭扬,让他随自己去映雪堂,听自己诉诉这些日子心里的苦楚和委屈。可看着面前一脸淡漠的他,沈氏一时却觉得自己开不了口一般的难堪。
从前自己生病时,慕昭扬是从不等自己挽留的,可如今。自己也要像那些低贱的姨娘们一样讨巧邀宠了嘛?
沈氏觉得,面上透着一股子热意。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你身子不好,回去早些歇息……”
转过身看着仍旧跟在自己身后的沈氏,慕昭扬朗声说完,冲站在前面墙角下的翠柳招了招手。
及至翠柳一脸不安的走过来,慕昭扬看着她沉声吩咐道:“好好照顾你们夫人,搀着她回屋好好歇着吧……”
说罢,慕昭扬抬脚朝翠竹苑书房去了。
一脸黯然,沈氏靠在翠柳身上,一步一步的挪回了映雪堂。
明徽园内。看着一脸专注表情,微蹙着眉头看账本的柳氏,慕嫣然不做声的挪下炕。走到柳氏身旁轻声说道:“娘,明儿起来再看吧。反正还有三天,也不急于这一时,您还是看顾着些自己的眼睛吧。”
一脸并不轻松的表情,柳氏抬起头看着慕嫣然轻声说道:“以她的性子,让她一下子把当了十几年的家交出来,她又怎会甘心?若娘没料错,这账本,定是有问题的,只不过,她手段高,料定了娘看不出来这里面有问题罢了,所以,一旦娘接手,后面可能会出大事。三天,怕是远远不够的……”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柳氏合上账本,揽过女儿柔声说道:“你快些回屋里去睡吧,别陪娘熬着了,娘再看一会儿就睡……”
说着,柳氏冲慕嫣然笑了笑,扬声唤了紫云进来,又喊了赵妈妈,提着灯笼送她们回潇湘阁了。
夜深了,明徽园正屋内,依旧闪烁着昏黄的灯火,柳氏一脸困倦的放下账本,径自按了按两鬓,低头看着那丝毫看不出有问题的账本,眉头却是蹙得愈发厉害了。
映雪堂内,沈氏也同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进慕府就当了家,这十几年来除了要在慕老太太面前赔着小心,出了柏松堂的大门,何尝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今,沈氏唯恐自己一时不慎,赔了夫人又折兵,若真是让柳氏当了家,自己以后要低眉顺眼的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那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又思及慕昭扬的态度,沈氏愈发心里没底,长吁短叹的,看着漆黑的夜色发了一晚上的呆。
主子们担忧,做下人的,又何尝不是提心吊胆的,唯恐换了掌事的主母,自己的差事也跟着丢了。
这一夜,慕府注定是个无眠夜。
第二日一早,看着铜镜中略显青色的眼圈,柳氏心内无声的叹了口气,一边,却让春兰将珠粉敷厚了些,直到看不太出来了,才朝柏松堂去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慕老太太正扶着榕哥儿在暖炕上走步,见柳氏进来,多看了她一眼,却也并未问及,仍旧逗着咿呀学语的榕哥儿玩。
见慕老太太并无提点之意,柳氏索性死了心思,陪着她用了早膳,又急匆匆的回了明徽园,抱着账本看了起来。
潇湘阁内,慕嫣然站在书籍旁一排排的看着那些书,一边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夹在了哪本书中间,听到脚步声,抓过头,却是紫月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送了盘点心给随安,那小家伙防备心可强了,一个劲儿的问奴婢为什么要给他点心吃。”
随安是卓远之从举生堂门口捡回来的那个小乞丐,现如今是他的随侍小厮,想起方才自己拿点心给他时他像小刺猬一样满脸探究的看自己的那种眼光,紫云就觉得有些好笑,才多大的点儿人啊,就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那也正常,他从前怕是挨了不少打吃了不少苦,见到的。都是互相之间争斗抢食的场面,如今有人主动拿东西给他吃,他能不防着些嘛。对了,你问他了嘛?”
慕嫣然的目的,是让紫云对他好一点。兴许以后能经常从他嘴巴里套出点关于卓远之的事,是故,这些日子除了自己要去找特定的书。其它的小事,慕嫣然都尽数交给了紫云。
进出翠竹苑次数多了,先和随安混个脸熟也是好的,慕嫣然如是想着。
一抬头。却看见紫云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没问,奴婢瞧着他那么防备。兴许一张口就让他察觉到了,反而不妥。不过临走时奴婢问了福伯,福伯说卓公子除了跟着四少爷出去过几次,其他时候都是在翠竹苑客房里做学问,没有单独出去过,也没人来找过他。”
随安,是随遇而安的意思嘛?卓远之给随安起了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今后随遇而安,还是希望自己能有这种心境呢?
好在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足够自己慢慢查清楚这一切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点了点头。慕嫣然把此事放下不提了,转而头痛起柳氏手中拿着的沈氏交过来的那些账本。
已经两日过去了,可娘那里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说翻来覆去的对了好几遍,可都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账。似乎沈氏当家的这十几年账务都如白水般清澈,可这句话,任凭是谁,怕都不会相信的吧?是故,柳氏愈发用心的看着账本,连带着这厢,何氏和慕嫣然也跟着苦恼。
第三日,慕嫣然到柏松堂陪着老太太用了午膳,趁着老太太午睡的功夫,去了明徽园。
此刻的柳氏,已全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