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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大抬眼斜了那男子一眼,一双鹰目,却是再度回到了桌面上的布局图上,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过了许久,他双眼微眯,放在桌上的手指,也轻轻的蜷了起来。
日常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弟兄,自是对他的小动作熟悉无比,顿时,都聚拢到了他身侧,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大哥,可是发现什么藏身隐匿之处了?”
手指着后院梅林后的亭子,顾老大轻轻的敲了两下道:“此处是王府最靠近外墙的地方,且是后院,如今驻守在王府内的人,都是以中间的这处为中心点,那个边角,却是无人注意的。到时候,老二你带着几个弟兄从外墙翻进来,藏身在这个亭子里。”
眼中尽是疑惑,围在一旁的几个男子却没有出声,等着他们的大哥继续往下说。
“这儿……”
指着一心堂西边的角门,顾老大思忖了一下说道:“十四那日,我会先行潜入王府,到了夜间,我会去这处走动探视一番,时机得当,我会事先做些布置在那里,到了十五那天,咱们若是能顺利潜入这个院子,那再好不过,如果实在不行,那咱们只能涉险了。”
“涉险?大哥,你的意思是?”
其中一个男子不解的问道。
“他们都是在此处交接轮换,十四那日,我会在此预先埋好炸药,若是没有顺利潜入院子的时机,那就等到整点时,在他们交接的时候引炸炸药,到时候,咱们趁乱潜入院子,院中尽是妇孺……”
似是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过强硬,而那里全都是女人和孩子,顾老大有些说不下去了。
抬眼看去,斜倚在窗口的那个男子唇边正噙着一抹浅笑,似是在嘲笑自己,顾老大猛的在桌面上锤了一圈,厉声说道:“到了那时,只求一个快字,他们的人都散落在院中各处,便是听见了动静,赶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弟兄几个到时候便尽数冲进去,那院中不是丫鬟就是仆妇,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尽快把那几个人料理了就是。这票生意,真他/妈/的晦气,干完了这一票,兄弟们也好生歇息一段日子,过几个月再说。”
点头应下,围在桌前的几个男子彼此看了几眼,打开门朝外去了,不一会儿,屋内,就剩下了顾老大和临窗而站的那个男子。
“孙先生,人常说,民不与官斗,如今,风萧堂既接了先生这桩生意,拿了孙先生这天价的佣金,自然会好生办妥这件事,孙先生可还要在此处继续盯着顾某?”
顾老大话语中颇有些怨气的看着那男子问道。
“非也非也……”
如今还是深冬,被唤作孙先生的男子手中,却还执着一把墨色的扇子,轻柔的摩挲着扇柄,孙先生浅笑着说道:“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道义,这在下自然知晓。可风萧堂却是南方第一大帮派,你们都做不了的事,怕是旁人更加不敢接手了。顾老大带着兄弟们到处闯荡,若是有一宗买卖,能让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不再似从前一般在刀口上舔血,这样的买卖,可就无关道义了,顾老大觉得呢?”
似是被孙先生说中了心内的想法,顾老大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头,一边,却又将目光定在了桌面上的那一张图纸上。
许久,只闻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气声,顾老大站起身,将图纸叠好,塞进了胸前的衣襟内。
见孙先生做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顾老大走到软榻前坐下,一旁,孙先生执起火炉上的茶壶,沏了一碗滚烫的茶递给顾老大,一边随口问道:“此次事成,顾老大可以带着弟兄们好生歇息一段日子了,可有去处?若是没有,在下愿做东道主,请诸位到洛州逍遥庄里休憩一段时日,如何?”
一口热茶饮下,暖热的气息顺着喉咙漫到了体内的五脏六腑,只觉得每一处都舒服无比,顾老大惬意的叹了一句,方摇了摇头道:“谢过先生的美意,顾某打算带着兄弟们去华阳乐园快活几日,兴许过不了多久乐园就要易主了,到那时,郓州地面上,可就没有比乐园更好的去处了,怎么着,也不能让弟兄们白来一次郓州啊。”
“既如此,那在下就不过多挽留了,提前预祝顾老大一切顺利。”
以茶代酒,孙先生敬了顾老大一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低垂着头的一瞬间,孙先生的眼中,泛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第五百八十九章 突变
正月十五一大早,天还未亮,震天响的鞭炮声,就将慕嫣然吵醒了。
回过头去看,珠儿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慕嫣然,又闭上眼睛偎了过来,慕嫣然打了个哈欠,将珠儿的身子搂在怀里,母女二人又睡了一会儿。
等到起身梳洗完毕,慕嫣然正要去右梢间看蕾儿和瑜哥儿,珠儿欢呼着从门外奔了进来,“娘,院子里好漂亮啊,回廊下挂了好些灯笼……”
前几日苏管家就吩咐了下人布置起来了,今儿已经十五了,想来,已经布置妥当了,慕嫣然淡淡的笑着,顺着白薇掀起的屋帘,牵着珠儿站到了门外。
两边的九曲回廊里,每隔三五步就挂着一个宫灯,精致极了,依稀还能看到宫灯上的花卉虫鱼,想来,等到天黑了点燃里面的烛火,会更好看。
牵着珠儿的小手,母女二人在廊檐下走了一圈,每看到一个新奇的,珠儿就会缠着慕嫣然给她讲跟那个图画有关系的故事,及至再回到正屋,蕾儿和瑜哥儿已经手舞足蹈的在暖炕上玩的高兴了。
刚过了辰时二刻,门外,便传来了热络的说话声,想来是宾客们都到了。
每年的正月十五,贺启暄都会在王府大宴宾客,将过年时节来王府拜见过的亲朋好友以及一部分平日里往来频繁的官员请来,今年,虽然贺启暄应诏前往都城,可那些宾客却礼数周全的送来了贺礼,给慕嫣然磕了头才回去,所以,慕嫣然愈发不能马虎,提早几日就让苏管家发了帖子出去,请他们带着妻儿家眷前来王府赴宴。
文嗣逡和杜氏,也被慕嫣然请来招待来客,是故,宾客们络绎不绝的进府后,男宾们便尽数跟着文嗣逡去了前院议事厅喝茶闲聊。而女眷们,则跟着杜氏来了一心堂。
王府内。欢声笑语不断。
“风公子,外院那儿,就请您帮衬着些了……”
小平子将闵夫人等人带到一心堂,回转身过来看着慕风说道。
点了点头,慕风转身欲朝外走。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唤住了小平子叮嘱道:“天还未亮,就有好些送瓜果菜熟的伙计进了王府,虽各处的门禁那儿都盯的紧。可到底还是多小心些才好。今儿来来往往的人多,一心堂这儿,若是有什么异常。你就尽快来通告于我,切莫耽误了,知道吗?”
恭敬的点头应下,小平子转身进了院子,慕风抬起头在四处张望了几番。才转身离去。
正屋内,慕嫣然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露出了平哥儿的可爱笑脸,伸手捏住小家伙柔若无骨的小手摇晃了几下,见他挣扎了起来。慕嫣然抿嘴笑着,转身看着闵夫人说道:“快百天了吧?小家伙还怪有劲儿的……”
提起儿子。闵夫人的脸上,就止不住的笑容,“可不是,能吃能睡,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说这孩子命格好,妾身倒是没瞧出来,只盼着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就是。”
面前围坐着的一众夫人,纷纷开口应和着,说着不重样儿的吉祥话,闵夫人听了个满耳,唇边的笑容愈发深邃。
午宴摆在大花厅,有文嗣逡在,一应男客都极是尽兴,与贺启暄在时并无二样,听着隔壁传来的欢笑声,慕嫣然回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杜氏感激的说道:“今日多亏了舅父和舅母,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释然的笑着,杜氏柔声说道:“王妃这话可就太客气了,您都称老爷和妾身一声舅父舅母,帮这些忙,还不是我们做长辈的应该的?”
慕嫣然和杜氏的话说的亲热,一旁坐着文府三房的三位老太太,顿时心里都极不是滋味,可想到贺启暄此去都城,说不定又要受到重用,几人却也不敢再倚老卖老的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各自都低垂着头用着酒菜,可脸色却都不大好看。
男人们凑在一处,几杯酒水下去,天南海北的顿时多了许多话题,一顿午宴,眼看便延伸到了晚宴时分。
及至府中宾客散尽,天色,已经渐渐的昏暗起来。
“主子,奴婢给您捏捏吧……”
见慕嫣然径自捶着后腰,紫月走到软榻边柔声说着,说罢,她将软榻里侧的软枕拿过来一个放在了慕嫣然脖颈下。
翻转过身平趴在软榻上,感受着紫月力度适中的揉捏着自己的腰背,慕嫣然惬意的叹道:“这年,总算是过完了,虽说是坐在那儿,可我就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的疲惫不堪,哎,小的时候啊,就盼着过年,可如今却又怕过年,这人啊,就是这么矛盾……”
轻声笑着,紫月打趣的说道:“主子,这年,才刚过了一半儿呢,等到了二月初二,殿下肯定已经回来了,到时候,怕是比今儿还热闹呢。”
紫月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身子一僵,慕嫣然有些气馁的俯下了身子,口中,却唉声叹气的埋怨起来,惹得屋内的几个丫鬟扭头浅笑不已。
主仆几人说着话,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奴才有话回禀。”
小平子在门外低声说道。
“进来吧……”
扬声唤了一句,慕嫣然摆了摆手示意紫月停下手里的动作,径自坐起了身。
低垂着头进了屋,小平子走至软榻前低声说道:“主子,风公子让奴才来告诉主子一声,后院有些不寻常,让主子和几位小主子们都在正屋候着,千万莫要出门,便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也莫要发出声响,一切有他。”
小平子的话说的简单,慕嫣然却顿时听出了几分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小平子轻声答道:“奴才也不知晓,风公子面色严肃的带着一队人朝后院去了,各处的布防也比前几日严了许多,风公子差了奴才前来回禀主子,其它的,却是只字未提。”
慕风如此做,定是发现了什么,小平子对此一无所知,再问下去,也是徒劳。
如是想着,慕嫣然摆了摆手让小平子退下,一边,急忙吩咐了紫月去雅然居接来了珠儿。
白薇和佩云从厨房提来了食盒,布好了晚膳,慕嫣然心不在焉的陪着珠儿吃用了几口,便撤了膳桌。而蕾儿和瑜哥儿,白日里被夫人们逗着玩闹了许久,也都累了,方才吃饱喝足,都心满意足的呼呼大睡了。
心里不踏实,慕嫣然让乳母将蕾儿和瑜哥儿抱到了自己的暖炕上,而珠儿,难得的能与母亲以及弟弟妹妹睡在一处,玩心顿起,睡在蕾儿和瑜哥儿中间,耳边,又是慕嫣然讲着故事的轻柔话语声,不一会儿,就呼吸绵长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听得后院角门处传来了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炸开了,慕嫣然原本已打起了瞌睡,听到这一记响声,顿时睡意全无。
“怎么了?”
见紫月几人也俱都耳朵俯在窗边听着,慕嫣然低声问道。
从窗边走回慕嫣然身边,紫月有些慌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