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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嘴笑着,慕嫣然喝了口水,一边拿帕子给两个孩子擦拭着嘴角,一边回头应道:“今儿慕风轮休,她让小平子帮她把琴抬到慕风屋里去了,这会儿,怕是正练琴呢。”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贺启暄洋洋得意的赞道:“果然是大了,愈发有女儿家的模样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便聊到了要出使西丽的卓远之身上,慕嫣然意有所指的问道:“如今的西丽君王还是三皇子时,便与卓远之相知,这件事,皇上也是知晓的,如今,却又派卓远之出使西丽,不知皇上的思量是?”
卓远之是先恒王的儿子,私下里与庐王以及焕王相交甚深,与西丽君王,又有故交,这样的一个人,景熙帝还是太子时便对他心存不喜,此番如此重大的外交事宜,又怎会派他前去,慕嫣然百思不得其解。
耸了耸肩,贺启暄走回软榻边,将蕾儿抱在怀里,一边有伸手揩着儿子嘴角的红薯残屑,不以为然的答道:“如今的卓远之,又能成的了什么大气候?莫说是皇上,便是我,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西丽区区一小国,敢和大梁叫嚣,大梁是不屑与他对战的,所以,派个使臣过去,也就是做做样子,要真是郑重其事,二哥也在翰林院领着侍读学士的职,让二哥去不是更合适?”
慕容峻和卓远之,如今都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要说谁更有才干更得景熙帝的看重,答案不言而喻。
低垂着头思忖着其中的涵义,慕嫣然的眉头,轻微的蹙了起来,贺启暄在一旁看到,促狭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打趣的说道:“这些事,自有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去猜度,你呀,就别操这份儿心了……”
抬眼看向贺启暄,慕嫣然自嘲的笑道:“只要不战,随便他们怎么样,前几日,可真是担着一份心呢,生怕……”
“生怕我就带兵去镇守边关了?”
抢过慕嫣然的话头说着,贺启暄白了她一眼道:“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不等皇上发话,我也会请命前往。可如今外无敌寇,内无忧虑,这样的日子,我是贪恋不已的,唯恐这一世都这般岁月安好,大梁的百姓也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所以你且把心放在肚里,你担心的事,近些年,是不会有的……”
贺启暄这般说,慕嫣然着实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暗自舒了一口气,将伸出手要自己抱的瑜哥儿抱在了怀里。
十一月十二,一点征兆都没有,一道圣旨宣至廖昌侯府,廖昌侯爵位被削,罚俸一年。
圣旨中,并未说明缘由,众人虽觉得有些费解,一边,却暗自揣度着怕是与西丽有什么牵连,再看向廖昌侯府众人的眼光,愈发不善。
“你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
想及前些日子,杜氏因为廖昌侯府的提亲而愁眉不展,而贺启暄却直言拖延些日子便会风平浪静,慕嫣然嗔怨的看着他问道。
唇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贺启暄笑道:“只不过有些猜测罢了,做不得数,所以便没和你说,如今,也只能证实我所想的是正确的,仅此而已。”
贺启暄说的云山雾罩,慕嫣然心内也知晓,大抵又牵扯到了朝事,撇了撇嘴,慕嫣然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拆着头上的珠钗首饰,再未多言。
廖昌侯的爵位被削,没了往日的光辉,他家的小姐,自然也没了从前那份娇贵,未等七七四十九日的期限到,总督府就送回了韩乔的生辰八字,委婉的说是文瑞滨命格太硬,廖昌侯心中知晓真实缘由,无奈今时不同往日,却发作不得,这门亲事,便就此搁下了。
这一日,慕嫣然正懒洋洋的斜躺在暖炕上打盹儿,紫云轻手轻脚的进来,说夏侯夫人来了。
面上一喜,慕嫣然顿时清醒了过来。
屋帘掀起,夏侯清带着一脸爽朗的笑容迈了进来。
“妾身给王妃见礼了……”
俯身行了礼,夏侯清笑着拜道。
“夏侯大姐快起来坐吧。”
叫了起,又亲热的招呼夏侯清坐下,慕嫣然赞不绝口的夸道:“夏侯大姐到沛城这一年多,不仅沛城,便是郓州其他几地,也都受益良多,夏侯大姐可是整个郓州的功臣呢。王爷说了,回头必定上书朝廷,为夏侯大姐请赏。”
连连摆手,夏侯清忙不迭的说道:“妾苫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何况这黄薯是本就有的,妾身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万万当不得王爷和王妃如此盛赞。”
“前几日,我们还在屋里的炭盆里烤了红薯和黄薯来吃呢,味道果真香甜无比,日后便是无人宣导,怕是百姓们也会争先恐后的种植黄薯了。”
一脸的欢喜,慕嫣然欣慰的说道。
脸上并无一丝一毫的自得,夏侯清捧着手里的茶碗小口的喝着,可神色间,却有一丝犹豫。
“夏侯大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慕嫣然柔声问道。
抿着嘴唇思索了一下,夏侯清将茶碗放回锦桌上,一脸郑重的看着慕嫣然说道:“当日应允了王爷和王妃,妾身会将这黄薯的栽种在郓州推广开来,如今虽说并没有深入到每家每户,可大抵也能算是小有所成,余下的,便是时日长久的问题了。所以……”
犹豫了一下,夏侯清认真的说道:“妾身想离开郓州了,去旁的地方走走看看,还望王妃恩准。”
早在请夏侯清来郓州之前,贺启暄和慕嫣然便明言,一旦顺利展开,夏侯清随时可以离开,如今,夏侯清已是仁至义尽,慕嫣然自是不会强留她,可一想到如今冬雪皑皑,再加上就快要过年了,慕嫣然怎忍心她一人流离在外,如是想着,慕嫣然软语劝道:“夏侯大姐,正如当日所言,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只是如今天寒地冻,不如在王府过了年,等开了春再走,如何?”
似是不畏严寒,夏侯清笑道:“风里来雨里去,这点儿寒冷,妾身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何况,妾身贪恋的,正是这种自在,还望王妃应允。”
夏侯清执意要走,慕嫣然若是再行挽留,反而显得有些强人所难。
未再坚持,慕嫣然吩咐了紫云,给夏侯清备好了足够的干粮和一应物品。
十一月十八,太阳初升,夏侯清洒脱的离开了王府,踏上了自由自在的旅程。
第六百二十章 故人
“娘,要和姐姐一起玩……”
伸手指着院子里正奋力的堆着雪人的珠儿,瑜哥儿满眼期盼的说道。
回过头看了一眼,慕嫣然唤了梨白将半开的窗户放下来,一边哄着儿子道:“姐姐一会儿就进来陪瑜哥儿玩,好不好?”
嘟着嘴摇着头,瑜哥儿有些不高兴,一旁的蕾儿看见,忙不迭的把手里的布偶递过来塞在了瑜哥儿的手里,“外面冷,你要乖,不许惹娘生气……”
蕾儿的乖巧,愈发让慕嫣然觉得窝心,将两个孩子从暖炕上拖过来拢在怀里,慕嫣然柔声讲起了故事,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便尽数被吸引了过来,外面堆雪人的珠儿,反倒没那么惹眼了。
院子里响起了珠儿的欢呼雀跃声,却是贺启暄回来了。
屋帘掀起,贺启暄牵着珠儿进了屋,一边,解下身上的厚裘递给了白薇,转身走进正屋坐在暖炕上,看着慕嫣然说道:“营里没什么可忙的事了,我便早些回来陪陪你和孩子们。”
此时离午膳时分还早,慕嫣然转了转眼珠,打着商量的看向贺启暄道:“好些日子没出府了,今儿,咱们去外面下馆子,可好?”
下馆子,是平常人家的粗称,此刻从慕嫣然口中说出,带着几分俏皮,贺启暄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应道:“也好,下午咱们就在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买的。”
孩子们听说要出去玩,都露出了一脸的喜色。珠儿更是在暖炕前欢喜的跳了起来,便连瑜哥儿,也傻傻的拍手鼓着掌,唯有蕾儿静静的抱着布偶坐在那儿。浑身透着一份娴静。
唤来了乳母,给三个孩子穿戴好,慕嫣然自己也忙不迭的更了衣妆扮起来。及至一家人从王府大门出来,太阳已升至正中,倒也不似早起一般寒冽了。
“薄皮儿的馄饨哎,又香又好吃咧……”
“冰糖葫芦儿……冰糖葫芦儿……”
……
沿街一路过去,尽是小商贩们的叫卖声,热情洋溢,即便不买。也能感受到那份热忱,慕嫣然靠着车厢壁,扶着坐在面前的蕾儿和瑜哥儿,而两个小家伙则一脸的雀跃,撅着屁股爬起来。掀开了车帘的一角朝外张望着。
“娘,我要那个泥人儿……”
马车缓缓驶过,靠着墙根晒着太阳,一边还飞快的捏着泥人儿的白胡子老头,显得愈发引人注目,瑜哥儿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央求着慕嫣然道。
吩咐了一声,坐在车门外的小平子跳下马车,过去买了三个泥人儿回来递了进来。
瑜哥儿最小。珠儿便捧在他面前让他先挑,果不其然,小家伙挑了那个扛着大刀的关二爷。
蕾儿挑了七仙女,珠儿的手里,便剩了王母娘娘。
时辰尚早,此刻去用饭。不但冷清不说,还会让酒楼里的厨房手忙脚乱,贺启暄看了慕嫣然一眼,二人极有默契的选择了去花容月色。
年关将至,花容月色的生意也愈发好,远远就能看到大门口人来人往的,来客络绎不绝。
王府的马车驶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停下,贺启暄和慕嫣然带着三个孩子进了门,直接被白掌柜引到了二楼的雅间里。
花容月色每次打出款式新颖的首饰,必定会送一套到王府去孝敬慕嫣然,是故,此刻见他们来,白掌柜也不问询,摆出了几样小孩子的玩意儿,一边,将这些日子的账册捧了进来。
在花容月色逗留了会儿,将至午膳时间,大堂内的人也少了些,慕嫣然挑了几件要紧的款项出入问询了白掌柜几句,见再无疑问,便跟着贺启暄出了门,及至到了对面的酒楼“仙客居”,小平子已经打点着定好了五楼方位最好的一间雅座。
仙客居的掌柜的在看见小平子的时候,心中还在揣摩是王府的哪位幕僚抑或是哪个管家的远亲,此刻见进来的是贺启暄和慕嫣然,当即面色就变了,诚惶诚恐的将一行人请进雅座,一边暗自吩咐了伙计去通知厨房好生准备着。
见掌柜的捧了菜单进来,贺启暄摆了摆手笑道:“两个大人,三个孩子,捡你们这儿拿手的菜呈上来几样便是,莫要太铺张了。”
贺启暄到郓州三年多,郓州比从前富饶了许多,似从前那般每逢有藩王上任都会大肆盘剥百姓的事情并未发生,而各处的治安也好了许多,百姓们心里都清楚,是藩王一心为民,才会有今日这样的情景。
贺启暄往日里来往于军营,云都城里的百姓虽没见过他,可三年多,也大抵知晓了他是个怎样的性子,此刻见他这么说,掌柜的点头应下,精心准备了八个菜送了上去,一边,让小二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珍藏着只有贵客临门才会用的好茶,去让人准备起来。
用罢午膳,用着掌柜的送上来的茶水,贺启暄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仙客居一共五层楼,最高的一层上,打开窗户向外远眺,云都城内大半的街道,都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