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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晓贺启暄怎么会知晓此事,慕嫣然点了点头如实说道:“那位贾夫人,心思极是深沉,我主动提起了贾府那位死去的小姐,她却没借机说什么,只说一切待来日,给我请了安见了礼,就回去了。”
“我让小平子去查查贾府的底细,你又让大全安排人去查,两伙人碰到了一起,所以,我便让大全那头停下了。”
笑着看向慕嫣然,贺启暄继续说道:“贾府也算是世家大族了,只不过祖上一直以做生意为生,算是贱籍,这几年,族中的年轻人都考取功名有了出息,所以,才渐渐的被人重视起来。”
“所以,这也是贾府愿意把女儿嫁到顾府做贵妾的原因之一,对吗?”
慕嫣然挑眉问道。
点了点头,感叹于慕嫣然的敏感,贺启暄笑道:“官商官商,这官员要想往上晋升,除了自身的政绩,便要拓宽门路,拓门路,自然就要花钱,只靠那些俸禄,怕是远远不够的。而那些商人,想要把生意做大做远,自然也离不开官府的照应。所以,自古就有官商相护一说……贾府这些年,生意没落下,仕途上,也下了不少的功夫,所以,贾府的子弟,如今都苦读书卷,想着能凭着自身的努力博出功名,另一边,贾府的女儿家,嫁的门户,也都是郓州排的上号的官宦人家。若按着他们如今的形势发展下去,再过十几二十年,必定也是大家族,渐渐的,从前的贱籍,怕是也都消褪的一干二净了。”
“这般会筹谋,这般会隐忍,我可以想象,贾府将来会是何等模样。”
沉声说着,慕嫣然的唇角边,浮起了一抹笑容,“顾府,这一回定然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将来,有他叫苦连天的那一日的。”
“那位顾夫人,也真是好手段……”
话语中饱含着对秦柔儿的不满,贺启暄冷声说道:“贾府小姐离奇逝去,她先声夺人,派了人到贾府报丧,一边,按着夫人的规制给那位霜夫人操持了丧葬事宜,做了七日的道场。在那之后,她还和顾安怀一起登门拜访了贾老太爷,以及霜夫人的父亲,说即便霜夫人逝去,他们依旧会把贾府当做是亲人,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和他们直言,他们定然出手相助,绝不袖手旁观,做足了脸面。”
“世人又不是瞎子……”
不屑的说着,想着秦柔儿哀恸的面色下,隐着一颗得意狂妄的心,慕嫣然就有些犯呕。
“贾府虽不是大梁的皇商,可他们产出的盐,每年有一大半都是卖给了国库,而郓州地界上,几乎家家户户吃的盐巴,都是出自贾家的盐铺。如今,仕途上已经有了进展,他们的生意,却一点儿都不会没落,所以,贾家兴起,只是时间早晚……”
的说着,贺启暄有些憎恶的说道:“顾安怀自到了郓州,长袖善舞,广结郓州官员,可这一桩事,就会让他官声败坏,我却不能任凭他坏了郓州的安稳。”
“可他的调令,是从都城吏部下的,想来,这其中定然有皇后娘娘的关系,咱们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慕嫣然有些沮丧的说着。
“他是按察使,主管郓州官员的政绩考核,这是一个肥差,却也是一个不容易做好的差事。我便再给他几个月,若他安安稳稳的,那我便不动他,若是因为他,而让郓州百官动乱,到时候,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轻声说着,贺启暄的话语中,透着几丝温柔的狠戾。
“爹爹,娘,快来啊……”
远处,传来了珠儿和蕾儿的欢笑声,慕嫣然和贺启暄顿住话语,起身朝梨林里走去。
炎热的天气,在几场大雨过后,终于慢慢的凉爽下来,而王府里,如往年一样,再度热络了起来。
八月里,有贺启暄的生辰,还有中秋节,所以,入了八月,郓州各地的官员都会送来双重的贺礼,王府门前,每天都是来客不断。
这一日,宫里送来了贺礼,看着锦盒上那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慕嫣然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抹欢喜的笑容。
第六百五十九章 稚语
锦盒里,是一个用木板做的院落,朱红的宫墙,漆黑的屋顶,院子里虽然有些空旷,可那个品字状的苗圃,却让贺启暄和慕嫣然一眼就认出,那是瑞安宫。
蕾儿和瑜哥儿生辰的时候,贺启暄和慕嫣然也是用木板搭救了一个小房子送给瑜哥儿,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许是知晓了瑞安宫是贺启暄和慕嫣然在宫里住过的宫殿,小家伙便起了心思,做了一个缩小的瑞安宫送给贺启暄做生辰礼物。
虽看起来有些笨拙,可贺启暄的心里,却是浓浓的欣慰和欢喜。
“我还奇怪,七月怎么没收到信呢,怕是儿子就等着这一日,所以赶在你生辰前送来了信和礼物。”
手指摩挲着苗圃里的嫩绿色绒毯,慕嫣然笑道。
“爹爹,弟弟的手真巧……”
感叹的说着,珠儿和蕾儿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木制瑞安宫。
“不知晓等到下个月我过生辰的时候,儿子会不会这么贴心……”
吃味的说着,慕嫣然抬眼瞪了贺启暄一眼,拿起了锦盒里的一封信。
厚厚的一叠素笺纸,慕嫣然拿在手里,唇边已经沁出了暖融融的笑意,可打开才看了几眼,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了?”
仍旧是熟悉的字迹,仍旧是瑜哥儿活泼的口吻,接过她手里的信看了几眼,贺启暄捧腹大笑。
“爹爹,娘,这是儿子送你们的生辰贺礼,很熟悉吧?儿子和玉姨母花了一个月的功夫才做好呢,爹爹和娘不能嫌弃太粗陋哦。”
“娘,要怪就怪你的生辰比爹爹的晚,否则,儿子定然也会准备一份大大大大的贺礼送给你,娘。我好辛苦啊,要起很早去上书房。等回到乐清殿用了午膳,下午不是陪大皇子哥哥说话,就是临帖,娘,我好想跟你一起去放风筝。去看团团。”
“娘,等明年您过生辰,我一定会送一份你最最喜欢的礼物给你……”
……
知晓儿子这是在使苦肉计,慕嫣然有些哭笑不得。
一边。却夺过玉太嫔的书信看了起来。
如从前一样,玉太嫔事无巨细的说着瑜哥儿每日要做的事,知晓瑜哥儿方才并没有夸大其实。慕嫣然心内早已无碍,嘴上,却依旧有些不忿的说道:“怪不得人总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呢,这儿子果然不如女儿许多。”
慕嫣然的话,惹得贺启暄哈哈大笑。珠儿和蕾儿,也都躲在贺启暄身后偷笑不已,一边,却还争先恐后的要去抢贺启暄手里的信,想知道弟弟如今是怎样的情形。
看完信。又收好了那座木制的瑞安宫模型,慕嫣然和贺启暄并排走在一心堂的院子里散着步。
月明星稀。鸟雀轻鸣,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桂花清香,偶尔还能听到后院荷池里的蛙鸣声,天地间,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动人,让人不由的便心生宁静。
“我想,当初你的坚持是对的。”
深吸了口气,慕嫣然仰头看着天上璀璨的星辰轻声说道。
反手握住慕嫣然的手,贺启暄笑道:“也不是我的坚持,咱们没得选,不是吗?
“可是,你对皇上,似乎很有信心。你觉得,他能护住瑜哥儿,对吗?”
转身看着贺启暄,慕嫣然扬声问道。
皇宫那样一个地方,就连宛贵妃这样浸淫其中几十年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幼小的孩子,而瑜哥儿,一个两岁的孩子,若是有人因为贺启暄这掌握了大梁兵马大权的藩王,想要从中做些什么而对瑜哥儿动手,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的。
抿嘴笑着,贺启暄点了点头道:“从我开始懂事,清清楚楚的明白我是一个皇子,是天子的儿子的时候,我便从来没有动过要夺嫡,要坐上龙椅的念头。我想,终我一生,能做一个保卫大梁安定的大将军,那,就足够了。”
回头看着慕嫣然,贺启暄继续说道:“皇上,也是如此。从他懂事的时候,他就一直很努力的学习如何治国,他的眼睛,他的心,都是放在龙椅上,所以,他的脚步,也从未停歇的朝那里迈进。如今,他成功了,而他,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帝王家,是没有真情的,而帝王之心,却最是多疑……”
喃喃的说着,慕嫣然的心里,发出了一声低叹。
“嫣儿,将来的事,咱们谁都说不清,可是,如今,他信我,我也信他,所以,只要这份信任还在,我们的目标,便是一致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争,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我想要的,而庐王和焕王,费尽心机,却总是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的真实原因所在。”
贺启暄沉声说道。
“只要这份信任在,瑜哥儿在宫里,便会安然无虞,对吗?”
心心念念的都是在宫里的儿子,慕嫣然问道。
“放心,瑜哥儿只是个孩子,皇上是他的皇伯父,无论何时,他都会安然无虞,你放心。”
贺启暄话语沉稳的劝道。
两人手挽着手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散着步,而头顶,一弦弯月渐渐升至半空,给这寂静的夜,多了几分迷离。
乾安殿里,景熙帝批阅着手里的奏折,不时的,便会抬头看看并排坐在案桌后临帖的两个孩子,不自然的,脸上的肃穆,便柔和了几分。
“父皇,我写完了……”
放下手里的笔,大皇子捧起案桌上的宣纸走到了景熙帝面前。
“拿来给朕看看……”
从大皇子手中接过那张宣纸,景熙帝逐字逐句的看着,放回面前,转头看着他问道:“来,背一遍给朕听听。”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童声清脆,大皇子学着平日里夫子教授时的模样,一字一句诵念的极是清晰。
听大皇子诵完,景熙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转头,便见瑜哥儿也写完了大字,提着手里的宣纸走了过来。
接过来看完,让瑜哥儿过去吃糕点,景熙帝指着最后一句问道:“君子慎其独,可知晓,是什么意思吗?”
点头应着,大皇子朗声说道:“父皇,夫子讲过的,儿臣记得。君子慎其独的意思就是,道德高尚的人,即便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要谨慎细致。”
站起身走到大皇子身边,景熙帝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头嘱咐道:“对,你说的很对,所以,日后跟夫子学习时,要更加认真,知道了吗?父皇希望,你将来也是一个谨慎细致,道德高尚的人,明白吗?”
“父皇,儿臣明白,谢父皇教诲。”
大皇子应道。
景熙帝松开手,正要转身,却看见瑜哥儿呆呆的拿着糕点,小脸上也透着一份仔细,似是在思索自己父子二人方才说过的话。
笑呵呵的走到瑜哥儿身边,景熙帝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爆栗,“想什么呢?你最爱的软玉糕,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放下手里的糕点,跳下椅子,瑜哥儿一脸不解的问道:“皇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