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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谨哥儿,柳氏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欢颜,少顷,似是觉得话题跑远了,柳氏敛正面色继续说道:“那年你们就藩去郓州,庭哥儿不是还为了个青楼女子把老太太气病了嘛,后来事情解决了,他倒是老实了一阵子。那之后,二姨娘觉得,娶了亲他便是个大人了,兴许能懂点事,你父亲便做主,为他聘了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家的小姐。”
“嫡出小姐?”
见柳氏没有过多的介绍那位四嫂,慕嫣然抬眼问道。
点了点头,柳氏没好气的说道:“可不是嘛,就这,外头的人都说,是陈大人高攀了相府。如今倒好,庭哥儿一气之下搬去了府外,韶欢成日里和几个妾侍相伴,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庭哥儿一面,为这事,我每回见了陈夫人,都不知道该和人家说些什么。”
话语中,尽是对慕容庭的埋怨。
“娘,那二姨娘所说属实?”
问的,便是慕容庭被赶出府的原因所在。
柳氏点了点头,一脸惋惜的说道:“老太太手里那些铺子,可都是老字号了,哪怕他不去管,铺子里的老掌柜的们,也定然能打理好铺子。谁知晓,到他手里没多久,掌柜的们便都请辞了,铺子里成日乌烟瘴气的,还不到一年,都转手给旁人了。而分给你三个兄长和谨哥儿的铺子,如今被你三哥打理的红红火火的,说句日进斗金,也丝毫不为过。”
“那可都是祖母的陪嫁铺子呢,祖母知晓,便是面儿上什么都不说,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
幽幽的说着,慕嫣然心中愈发气慕容庭。
“这事儿,我估摸着老太太心里是清楚的,可她从未在我们面前提起,好像真的没听说过似的,见了他们弟兄几人,也从来不过问。这几年跟在老太太身边,我才觉得,老太太才是真的洒脱,该她惦记的,她绝对不会忘,不该想着的,她也压根不去琢磨。哎,前些年,倒是娘入了魔障了……”
柳氏垂首笑道。
“那娘便多跟着祖母学学……”
抬眼看着柳氏说着,慕嫣然的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嫣儿,你打算怎么做?真去劝你父亲?这事儿,本就是庭哥儿的错,你父亲气急了的话,他当儿子的不认错就罢了,还敢奔出门去不回家,难不成还让你父亲软语哄他回来不成?莫说是你父亲,我也不会同意的。”
想及当日慕容庭甩帘而出的不肖模样,柳氏心中有气的说道。
摇了摇头,慕嫣然拍了拍柳氏的手示意她放心,方沉声说道:“娘,这事儿我自有计较,您就别操心了。”
又陪着柳氏说了几句话,慕嫣然才起身回了潇湘阁。
一进屋,便闻到了淡淡的酒香气。
“又喝酒了?”
浅笑着看向倚在床柱边等着她回来的贺启暄,慕嫣然低声问道。
“聊起了与东胡敌寇的那最后一役,大哥说战术极佳,说到了兴头上,便喝了两杯,就两杯……”
展颜笑着,贺启暄起身将手里的书卷放回书架上,牵着慕嫣然的手走到床榻边坐下,说了会儿话,两人便歇下了。
第二日醒转过来,身边已空空如也,慕嫣然唤来了白薇一问,才知晓贺启暄和瑜哥儿早在卯时就起身了。
在云都王府时,偶尔早起,珠儿和蕾儿都会痴缠着磨蹭好久,有时不高兴还会哭鼻子,而瑜哥儿一大早起身,自己却是一点儿都没听见,想到此,慕嫣然愈发心疼不已。
梳洗完去了柏松堂,慕老太太正笑呵呵的跟柳氏几人说话,见慕嫣然进来,柳氏眉眼弯弯的笑道:“快来,老太太说拿她的体己料子给孩子们做几身新衣裳呢。”
一屋子的人,围绕着孩子们说笑起来,年节的欢乐气氛,已渐渐临近。
午膳时分,慕容言几人相继回来,知晓慕昭扬去了翠竹苑书房,慕嫣然看了柳氏一眼,起身出了柏松堂去寻慕昭扬了。
“父亲……”
叩响了门,听见里面传来了慕昭扬的声音,慕嫣然推开门进去,笑语盈盈的看着慕昭扬唤道。
“可是为了你四哥的事?”
知女莫若父,慕昭扬放下手里的毛笔,抬眼看着慕嫣然问道。
抿嘴笑着点了点头头,慕嫣然走到父亲身侧坐下,方轻声说道:“爹爹,女儿知晓您是心疼老太太,怕她知晓了心里不痛快,可都这么久了,老太太嘴上不问,其实心里又何尝不清楚?”
知晓慕嫣然说的有理,可只要一想及那日的事,慕昭扬心里便说不出的来气,大手一挥,慕昭扬沉声说道:“这个逆子,就拿准了你们都会帮他说话,才会这般行事,如今,你们谁也不用来求我,若他自己无心,便让他在外头继续逍遥吧,我就权当没他这个儿子。”
“爹爹,家里的人都知晓四哥自己做了糊涂事,可外头的人呢?他们可不知晓,所以,他们定然会觉得‘子不教父之过’,于爹爹的清名,多有损伤啊。”
慕嫣然软语劝道。
听了慕嫣然的话,再想到自己这几日一直想着的事,慕昭扬神情一怔,脸上顿时带出了一丝愠怒。
第七百二十九章 致仕
慕府一向家教极严,便连慕嫣然身为女儿身,小时候也常因为做错事而受罚,更莫说慕容庭如今所犯的错,并不是那些小事小非。
慕嫣然在翠竹苑书房劝说了许久,提及慕老太太,又转至过年时一家人的团聚,慕昭扬却始终不松口,慕嫣然顿时知晓多说无益,陪着慕昭扬闲聊了会儿,便退出了书房。
回到潇湘阁坐了会儿,便听到外面有丫鬟通传说郡主到了,慕嫣然撇开心头的烦事,站起身迎了出去。
“二嫂……”
这几日柏松堂里人来人往的,慕嫣然也唯有在晚间歇息的时候才回潇湘阁,和贺琳蓉倒是也没说上几句悄悄话,此刻见她寻了来,慕嫣然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两人走到内屋暖炕边坐下,慕嫣然问候了襄王和襄王妃,知晓他们一切都好,慕嫣然转了话题问道:“世子和世子妃,可好?”
抿嘴笑着,贺琳蓉的眼中,尽是戏谑之意,“阿尼尔娜性子爽利,浑身上下可是没一点儿像你。”
贺启钧当年心系慕嫣然,这件事,襄王夫妇和贺琳蓉早就知晓,而慕府这边,除了慕嫣然稍有感觉,其他人都是全然不知的。
及至慕嫣然嫁给了贺启暄,贺启钧也自请去了西南的军营里,直到再次相见,慕嫣然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而贺启钧却仍旧是孤身一人。
不过,缘分到了,便真的是势不可挡,阿尼尔娜的出现,让贺启钧的生活就此改变,如今,两人蜜里调油一般的甜蜜。
嗔怒的斜了贺琳蓉一眼,慕嫣然没好气的说道:“阿尼尔娜坦率纯真,便是我都极喜欢她。襄王世子能有这样的世子妃,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二嫂何必又扯上我?”
从前慕嫣然还未嫁给贺启暄时,贺琳蓉便总是想将慕嫣然和自己的兄长凑成一对儿。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此事最终不了了之,如今慕嫣然和贺启暄生活美满至极,从前的事情,自然不可再提。贺琳蓉笑了笑,开心的说道:“前年九月十二,阿尼尔娜生下了一个儿子,起名贺琼抒,如今才两岁多,别提多可爱了,眼睛还带着一点儿蓝色,笑起来的时候尤其漂亮。前些日子。阿尼尔娜又诊出有了身孕,所以母妃都不让她出门,生怕她活蹦乱跳的伤到了肚里的孩子。等你得空了,咱们去襄王府瞧瞧她去,想来闷了这么些日子,她也无聊的紧了……”
“真的?那咱们明儿就去……”
见阿尼尔娜的日子果真如她信里所说的那般和美,慕嫣然在心里替她感到高兴,当即便与贺琳蓉约定了去探望阿尼尔娜的日子。
提起慕容庭,贺琳蓉的面色,也瞬时就敛正了,似是对那位玩世不恭懒散至极的小叔子没什么好感。
撇了撇嘴,贺琳蓉轻声说道:“四弟在府外做的那些丑事。如今府里也就单单瞒着老太太和父亲,其他人,谁不知晓?也就二姨娘替他兜着罢了,否则,不说那几间铺子,便是其他那些事。定然也会惹得父亲雷霆大怒,可就不像如今这样了。”
柳眉轻挑,慕嫣然不解的问道:“四哥还做了旁的事?”
点了点头,贺琳蓉压低了声音说道:“从前的,且就不说了。前一次他顶撞了父亲,父亲一气之下说要逐他出府,他扭头就走,气的父亲脸都黑了。出去这三个月,他不知和谁合起伙来放印子钱,估摸着也赚了些钱,我听说,他在外面置了个小院子,包了楼里的一个姑娘呢。”
“你们都知道了?”
慕嫣然诧异的问道。
点了点头,贺琳蓉一脸不忿的说道:“这样的事情,你说谁敢告诉老太太和父亲知晓?不说你二哥,大哥和三弟也都去寻过他,可他偏偏不领情,直说便是不借着慕府的盛名,自己也能混出个前程来,倒把他们都气的够呛,往返几次,你哥哥们也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怪不得,我还奇怪二姨娘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呢。”
感叹的说着,想着昔日彬彬有礼的慕容庭如今堕落成了这般模样,慕嫣然只觉得唏嘘不已,可另一边,却也不愿意坐视不理。
“这件事,我还得找大哥他们说说,四哥自甘堕落,那也不能把父亲和哥哥们的清名都毁了啊?总得想个法子才是……”
喃喃的说着,慕嫣然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愈发为慕容庭的不争气感到无奈。
姑嫂二人说了会儿话,便到了午膳的时辰,两人带着几个孩子去了柏松堂,一大家子人说说笑笑的用了膳。
膳罢,何氏几人都带着孩子们回去了,珠儿和蕾儿,则亲热的跟着贺琳蓉和怡姐儿去了状元府,慕嫣然也没拦着,便由着她们去了。
陪慕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见她脸上露出了几分倦色,慕嫣然才起身回了潇湘阁,刚坐下没多久,便见贺启暄大踏着步子进来了。
“怎么才回来?可用了午膳?”
起身迎上去,将他身上的厚裘接下来递给了白薇,慕嫣然柔声问道。
“皇上留我在乾安殿用的午膳。”
心不在焉的应着,贺启暄的脸色有些稍稍的凝重。
“怎么了?”
跟在他身后走到暖炕边坐下,慕嫣然接过佩云递过来的热茶放在他身边,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
犹豫了一下,贺启暄沉声说道:“早朝上,岳父大人又提出了致仕的请求,皇上照例驳回了,可岳父大人退意已决,如今,莫说是满朝文武,便是皇上的心里,怕是也十分忐忑。刚才,我便是从翠竹苑书房回来,岳父大人态度十分坚决,此事,怕是再无转圜之地了。”
“父亲要致仕?”
倏地想到了午膳前见到慕昭扬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慕嫣然惊讶的问了起来,见贺启暄点了点头,慕嫣然喃喃的说道:“父亲这一生,都是为了大梁,如今,内外安稳,皇上的抱负定然要转向开疆拓土之上,所以,父亲才会再次萌生退意。”
“是啊,皇上也是这么说。可问题是,岳父大人退了,这朝中还能有谁能胜任宰相一职?所以,皇上才着实犯起了难……”
贺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