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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晨曦的星光而去,直到太阳下山才到华阳城,而大长公主府的大管家得了消息,已带人在城门口候着,一行人在夜色中入了大长公主府。
见了面打了招呼又寒暄了几句,便有两队丫鬟鱼贯着进来布好了膳食,大长公主招了招手,贺启暄和慕嫣然便带着孩子们吃用起来。
用罢膳食,喝着滚热的茶水,大长公主看向贺启暄问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身子骨,可好?”
“祖母身子硬朗如昔,姑母放心便是。”
贺启暄简明的应道。
脸上显出了一抹思念,大长公主许久都没有说话,一盏茶的功夫,似是才从回忆中醒转过来一般,面色哀戚的说道:“我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母后了,每每念及于此,我的心里都万分难受,如今,我已成了这般模样,再回去见到母后,她定然心痛不已。”
知晓大长公主这般诉苦定然是有目的,想到自己也应承了太皇太后,贺启暄直言说道:“姑母在郓州一日,启暄必定好生奉养姑母,不让姑母受一丝苦难。”
原本奉养大长公主,该是她子女们的事,可太皇太后言下之意,大长公主的府邸在郓州,便是普通的郓州子民,也该是贺启暄的责任所在,更何况是还有血缘关系的大长公主。
虽有些牵强,可贺启暄仍旧应了下来,此刻见大长公主诉起了苦,贺启暄便坦然的应允了下来。
果然,下一瞬,大长公主面色欣慰的点了点头,抬眼看着贺启暄要求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华阳城里,有十五家铺子是我名下的,我希望,你能免了这十五家铺子的税收,如何?”
大长公主这般赤/裸/裸的开口,贺启暄反而不好拒绝,掩下唇边的一抹苦笑,贺启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慕嫣然,虽有意提醒贺启暄问问关于铺子的事,可话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贺启暄已经欣然应允,慕嫣然只得隐下不提。
又说了会儿话,大长公主便乏了,打发了身边的周嬷嬷带着贺启暄和慕嫣然去从前住过的院子休息。
进屋休息了会儿,慕嫣然便问起了方才的事,却见贺启暄一脸的不以为然,“大长公主手里共有二十七间铺子,这十五间所做的生意,都是没有问题的,可她真正想让我免了税收的,却是那十二家。”
“问题就在大长公主未开口提及的那十二间铺子上?”
慕嫣然恍然大悟。
贺启暄点了点头,再未多语,可慕嫣然不问也知道,被大长公主刻意要隐蔽的这十二家,定然都是摆不上台面,却能所获颇丰的营生。
一时间,慕嫣然心中颇有些无语。
“如今的大长公主,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
慕嫣然没好气的嘟囔道。
听了慕嫣然有些气恼的话,贺启暄却顿时笑出了口,“即便烫手,也仍旧只是个山芋,不是吗?”
贺启暄的神情轻松,似乎从未把大长公主私下里所做的那些伎俩放在眼里,慕嫣然想了想,也抛在了脑后。
!
第七百四十一章 舞娘
一夜无梦,第二日早起,慕嫣然竟忘了是在大长公主府,侧头看道捧着本书斜倚在床柱边看书的贺启暄,慕嫣然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今儿不去营里了?”
知晓她睡迷糊了,贺启暄淡笑不欲,放下手里的书,俯身在慕嫣然唇边吻了一下,而一只手,也不老实的顺着丝滑的亵衣探了进去。
担心一会儿有丫鬟或是孩子们进来,慕嫣然扭着身子,将他的手拍开,环顾了一周,顿时反应过来,如今是在华阳城大长公主府,想到此,慕嫣然愈发气恼,伸手到贺启暄腰间,掐住一撮软肉拧了几下才算是解恨。
再起身,已过了平日在王府时起身的时辰,慕嫣然跟在贺启暄身后,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潇溯堂给大长公主请安。
许是得了贺启暄的承诺,大长公主再看到两人,也不似从前的刻板,倒是多了几分亲和的慈爱,话语间笑语盈盈,像极了平常人家相处和睦的姑侄俩。
难得大长公主没有从前一般的刁难,慕嫣然也乐得故作不知,每日吃喝照旧,闲来就带着三个孩子在公主府后花园里逛逛,日子也相当逍遥。
这日早起,珠儿和蕾儿难得娴静的临窗习字,而肇哥儿,前一夜和贺启暄两人闹了好久,早起时迷迷糊糊的吃了奶,便又睡着了。
慕嫣然无聊的紧,便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走到院门口,却听到外间有清丽婉转的歌声悠扬传来。
站在墙角处听了一会儿。慕嫣然听着那曲子里的意思,竟颇有几分乐得自在的意味,慕嫣然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白薇,打趣的说道:“从前听说。困在大长公主府的那些女子,都盼着能逃离这里,却不成想。还有这样知足常乐乐安天命的人,真是个妙人儿。”
说着话的功夫,慕嫣然已踏出了院门,径直朝着那歌声飘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一片树林,桃李梅竹,各式花样都有。而林子中间,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一个小巧玲珑的亭子,而唱歌的人,似乎就在亭子里。
回头看了一眼,见身边并未有人跟着。慕嫣然心内生疑,脚下却并未停顿,直到入了亭子,看到了那个在亭子里长歌独舞的女子,慕嫣然的眼中,顿时浮起了一抹欣赏。
女子一身红衣红裙,便连脚上的一双软履,也是红色,而一头乌发。尽数披在肩头,只由一根红色丝带扎起来,说不出的简洁。
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那女子的舞步却并未停歇,直至一只舞结束,才缓缓转身款款拜倒。口中脆声拜道:“舞娘见过主子……”
心中早已猜到了此人是谁,听她这般说话,慕嫣然心中愈发笃定,走到廊柱一旁的条椅边坐下,慕嫣然浅笑着叫了起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必定会应约前来?”
早在贺启暄和慕嫣然入了大长公主府的时候,舞娘便通过自己的渠道递了口信给慕嫣然,要求得见一面,口信里,还点明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慕嫣然并未回复,直到方才听到那首曲子,才似是想起了那个邀约一般,此刻见那女子居于周围不明的大长公主府却还这般笃定的叩拜,称呼自己为“主子”,慕嫣然的心里,愈发好奇不已。
“主子的美名,舞娘虽在华阳,却也听闻诸多,所以,主子对舞娘的身份好奇,舞娘却想一睹主子的风采,所以,有此一见实属正常。”
似是知晓慕嫣然心里在想什么,舞娘浅笑着解释道。
“你叫什么名字?”
舞娘的话中听不出什么,不真诚却也不伪善,慕嫣然便不再多问,转而问起了她的名字,却见舞娘莞尔一笑,“舞娘自小流离失所,小时候的贱名,不敢污了主子的贵耳。未进公主府前,奴婢在华阳城的青楼里做舞师,姑娘们都称呼奴婢一句舞娘,所以,奴婢便以此为名。”
世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能够在家族的族谱,抑或是史书中留有一笔,哪怕是新生的孩子,父母也都盼着能有一个光辉的名讳,让好运伴随着孩子的一生,而面前的这个女子,容颜普通至极,可她的那份淡然,却让人在第一眼看到,就能过目不忘,留下深刻的印象。
“从前,我还担心着你在大长公主府的处境,如今看来,你在这儿倒真是有些如鱼得水的畅快,自此以后,我便可省了这份担心了。”
慕嫣然笑呵呵的说道。
抿嘴浅笑,舞娘落落大方的俯身冲慕嫣然一拜,随即站起身回道:“舞娘自小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舞娘若不会看人脸色,岂能苟活到现在?所以,舞娘自问,害人不会,自保却多有余力。在大长公主府已有三载,布署诸多,舞娘暂且能护得自己周全,谢过主子惦念。”
舞娘这样洒脱却又淡然的态度,让慕嫣然对她愈发多了几分欣赏。
寒暄了几句,听得外间传来了几声细微的鸟叫声,舞娘面色轻变,随即不动声色的看着慕嫣然说道:“舞娘得了几则消息,本欲托人送往王府给主子,不料得了主子要来大长公主府的消息,所以舞娘贸然约见,还望主子勿怪舞娘莽撞。”
这样聪慧的人,想及不会因为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而联络自己,慕嫣然当即也素正了面色,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事急从权,舞娘简明扼要的说道:“从前,焕王府也常有礼物和书信送来,不过,大多都是三五个月一次。可正月开始,几乎每旬都有书信送到,且极为隐晦,奴婢想尽办法探到了最近的一次讯息,口信中说,大事已成,喜事临近。”
“大事已成,喜事临近?”
喃喃的念着,只觉得这消息有些没头没脑的,慕嫣然不解的反问道:“可有更多的消息?”
摇了摇头,舞娘低声答道:“也是最近消息来往的过于频繁,舞娘才留了意,否则,怕是连这个消息都打探不到。不过主子放心,奴婢会想办法探听更多的消息,一旦得之,必定尽快让主子知晓。”
点头应下,慕嫣然正要开口嘱咐她几句,却见舞娘听到附近传来的声响,忙不迭的俯身拜倒,请慕嫣然速速离开,慕嫣然知晓必是外头守着的人发现了什么异常在通知舞娘,当即起身转身出了林子。
待到再回到自己住的院落,贺启暄正在院里练武,慕嫣然心情好,便站在一旁看了起来,直到他打完了一套拳,慕嫣然才接过白薇递来的帕子,走到贺启暄身边给他擦着汗问道:“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咱们什么时候回云都城啊?”
仰头哈哈大笑,贺启暄揽着慕嫣然朝屋里走,眨了下眼睛说道:“一会儿用了早膳,咱们就启程回去。”
终于可以回自己家了,慕嫣然心中着实长舒了一口气。
进了潇溯堂,便见大长公主的目光从自己身上转了一圈,慕嫣然心知,自己去过后院林子,又见过舞娘的事情,大长公主似是已经知晓了。
心中明白,慕嫣然却面色不变,用了早膳,亲热的看着大长公主笑道:“姑母当日修这公主府,是请了江南的园林师傅吧?后头的那片林子,泾渭分明,四季花色都有,层叠弥漫,恰好将林中的亭子掩映起来,当真是妙趣横生呢。”
见慕嫣然眸光清澈,一脸的不作伪,大长公主不疑有他,笑着应道:“正是呢,这偌大的公主府里,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后院的桃源林,来过府上的人,都极喜欢那片林子呢。”
两人随意的说着话,大长公主仍旧试探着慕嫣然和舞娘所说的话,见二人只是寒暄了几句并未多说,大长公主心想这是自己的地盘,慕嫣然想必也不会在自己的府邸里生出什么事端,心中原本存有的一丝疑惑,也渐渐的压了下去。
早膳用罢,贺启暄和慕嫣然起身告辞,大长公主得了贺启暄的承诺,心中欢喜,同时也知晓贺启暄军务繁忙,便再未挽留,反而是亲热的拉着慕嫣然的手,让她得空时多来看看自己,仿若两人之间历来亲厚,从未有过芥蒂一般。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云都城,天色已经黑了,而一心堂里,灯火通明。
慕嫣然梳洗沐浴完躺在暖炕上,逗着已经会咿咿呀呀自说自话的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