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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声说着,慕嫣然侧头看了一眼外头的风雪,叹了口气道:“我也希望他们早些回来啊,这天寒地冻的,路上越发难走了。”
听了慕嫣然的话,珠儿也放下手里的绣绷朝外看去,母女二人的侧影如出一辄的娟秀静美,殿内的空气中,也多了几分安然。
用罢午膳,孩子们各自回去午休了,慕嫣然懒散的躺在暖炕上,却觉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犹豫间,外头传来了刻意压低的话语声,听着,倒像是紫月。
“白薇?”
扬声唤了白薇,果不其然,紫月跟在身后。
“主子,奴婢进宫来陪您说说话儿……”
俯身行了礼,紫月笑道。
点了点头,慕嫣然坐起身,指着脚边的小杌子让她坐,一边,问着都城里的情形,“这几日,可有什么传言?”
知晓慕嫣然问的定是宝藏的事,紫月将自己听来的,都告诉了她。
说罢,紫月一脸不解的问道:“主子,不都说宝藏是先恒王谋逆时窝藏下来的军饷和王府的宝物嘛,怎么如今都城里风向逆转,竟有人说不是,你说,咱们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他们怎么一本正经说的跟真的似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正是要这样才好的。”
故弄玄虚的说着,慕嫣然一脸的笑意。
眼见紫月盯着自己,慕嫣然方解释着说道:“这几个月,先是赏菊阁,后是宝藏的事,都城里就没一天消停过,那宝藏,即便是先恒王的,如今,也不能让百姓真的以为就是他的,否则,倒好像咱们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低头思忖了一会儿,紫月顿时有些明白了,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其实百姓们何曾在乎过宝藏呢,那些东西,离他们都太遥远,他们只盼着自己的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就别无所求了。倒是那些富贵人家,自己得不到,也见不得别人落好,一来二去,这都城里可不就被他们闹得乌烟瘴气的?”
“正是这个理儿……”
附和的说着,慕嫣然笑道:“所以,王爷带兵出了都城,小平子就下去布置了,如今,能做多少是多少吧。宝藏到手也是进了国库,来年用于万民,百姓的日子也能更好些,他们自然知晓哪个对他们更有利,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啊。”
主仆二人闲散的说着话,紫月不时的将听来的那些趣事跟慕嫣然说着,屋内多了些笑声,再转头看到外面的飞雪,也不觉得看着犯冷了。
傍晚紫月出宫时,雪才小了一点儿,而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了,肇哥儿牵着蕾儿的手,两人如摇摆学步的鸭子一般从远处走来,小脸冻得通红,可眉眼中的欢喜,却怎么都掩不住。
初冬第二场大雪降临的时候,已是十一月十六了,前一次的雪还没消融,漫天的鹅毛大雪便再度覆了下来,整个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的纯净。
午时将过,都城里各处一片安静,街道上的铺子里,伙计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处说着闲话,城门处,却忽的喧嚣起来。
以慕容言为首,出城的将士们押运着几十辆马车鱼贯着进了城门,只一瞬间,街道上就涌出了许多的人,满脸好奇的盯着马车上那些乌黑的箱子。
许是连日奔波,马儿都有些累了,又许是车上载着的箱子过于沉重,马车行驶的极为缓慢,可联想到在都城里传了这么久的谣言,百姓们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再看向那些箱子,眼中都多了几分炽热。
“知道吗?那可都是先恒王的谋逆之物,先恒王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这也算是造福天下苍生了……”
人群中,有百姓悄声说道。
“我看不尽然。若真是先恒王藏匿下来的,怎么太上皇和景熙爷在时没寻出来?可见还是摄政王英明,所以啊,老天爷都觉得该对咱们大梁好一点,所以,才降下了这些宝物……”
“是啊是啊,听说是在通州远郊发现的呢。大梁虽大,可到底是在都城附近,犄角旮旯定然都有人走遍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可见从前是没有的,兴许真的是老天开眼。所以啊,这必定是天降祥瑞于我大梁……”
更多的百姓,倾向于天赐祥瑞,天佑大梁的说法。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百姓们兴奋的呼叫声,在看到贺启暄的身影映入眼帘后,都跪倒在地大声的叩拜着喊起了“摄政王英明,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时间,街道中央那些朝宫中行驶的马车,显得愈发震慑人心。
“天赐之物,今日充入国库,来年必定尽数用于民生。”
扬声说了一句,贺启暄再未多言,一扬鞭,胯下的马儿缓步朝前奔去。
而都城的几条街中,百姓们却顿时沸腾起来。
景熙爷当朝理政时,大梁本就一片欣欣向荣之态,即便经历了焕王的谋逆和北疆的挑衅,可大梁的根骨却纹丝未动,如今,虽还不知晓将来会是什么模样,可百姓们的心里,因为曾经的宣王、兵马大将军、护国并肩王于大梁的功劳,对如今的泰和帝和摄政王,都是满腹的信心。
“天降祥瑞,佑我大梁……天降祥瑞,佑我大梁……”
直到将士们的身影都没入宫门不见,百姓们激昂的话语声,依旧响彻在都城的天空中,连同那漫天的飞雪飘到了各处,久久不散。
纷传了几个月的宝藏传言,终于以这样完满的方式落幕。
宝藏尽数运入国库,随后的几日,户部的大小官员都忙的脚不沾地,仔细的将一应珠宝金银都做了详尽的清点。
大梁的税收,通商的所得,再加上此次宝藏的纳入,大梁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
没几日,依着往年的惯例,慕容睿这户部尚书,递交了一份内容详实的奏章,将来年的大梁民生庶务做了一番周详的规划,贺启暄看完,和几位大臣商议了一番,索性拟出了一份惠民十二计的章程,以皇榜的方式张贴在了大梁各地。
此事一出,百姓愈发振奋,想到来年的好日子,各个都是一脸的喜悦。
宝藏的事落下帷幕,寻风而去的浏阳王和南宁候,也各自归位,前所未有的平静淡泊,仿若一个真的是出城静养去了,另一个也真的是养了几日的病一般。
朝堂上,一片泰然。
瑞安宫里,慕嫣然一脸不解的看着贺启暄问道:“慕风呢?你们都回来了,他怎么还不见踪影?”
面上的欢喜渐渐敛了下来,贺启暄安抚的拍了拍慕嫣然的手道:“放心,再过几日,他便回来了,还有些小事没处理完。”
听了贺启暄的话,慕嫣然一脸的狐疑。
第八百九十二章 疯魔
夜色降临,将白日的喧嚣一点点掩盖了起来。
漆黑的山谷里,一眼望去,远处的崖壁上,却有星点的光亮在闪烁,不知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鬼火,让人看到便会心生惧意。
山洞里,一人坐在靠崖壁的巨石上,赫然便是消失了两个多月的慕风,而畏缩的躲在墙角处的,则是昔日的威远侯赵谆。
两人一蹲一坐,可气势上却差之千里,慕风就那么冷眼看着赵谆,脸似寒霜,眼中的怒气,也被墙角燃着的火把映衬得愈发明亮如星。
“你可想到,你也会有今日?”
手中的长枪划拉着地下的土,眼看着脚下的土已经松动了起来,慕风抬眼看着赵谆,打破了崖洞内的沉寂。
“我……我……”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有些害怕,赵谆的嘴巴有些打颤,说出的话语,便断断续续的,“慕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今,宝藏已然被摄政王掘走,你这般禁锢着我,到底意欲何为?”
说罢,赵谆躲闪的低垂下了头,不敢正视慕风冷冽的眸光。
“近日无仇,倒是真的。可这往日无冤……赵谆,从前的事,你当真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外面,慕风缓声说着,而赵谆瞬时变了脸色。
如今天气已经愈发冷了。而到了半夜,便更是慑人,若是还有避寒的猛兽过来此处,慕风年轻力壮又武艺高强,定然抵挡得过,而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葬身于此了。
如是想着。赵谆的心里,又哆嗦了一下。
呼啸的寒风在崖壁上吹过,偶尔便能听到高处有碎石跌落。而间歇传来的野狼嚎声,更是给崖洞里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惊悚。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既已落在你手里了,我赵谆也无话可说。动手吧。”
闭上眼梗起了脖子,赵谆厉声说着,可身子却如筛子一般的抖了起来。
“死自然是容易的,可是,你想死。却没这么简单。当日你是怎么对玉郎的,今日,我都会让一一尝尽,你放心,最起码这几日,你会活的好好儿的。”
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慕风的话语说的柔和至极,可随风飘来,却让人不寒而栗。赵谆睁开眼再看向慕风,顿时多了几分戾气。
“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楚玉那个狗奴才?”
见慕风此刻并不打算杀自己,赵谆扶着崖壁站起身,打算寻个背风的角落躲避一会儿,勉强站起身,赵谆回头瞪着慕风厉声问道。
赵谆的话刚说完,便觉得膝盖一痛,再度跌坐在了地上,地上,一颗小石子滴溜溜的打着转。
此刻,饶是赵谆一直觉得费解,也终于明白,慕风追了自己这些日子,并不是要报昔日的仇,却是为了玉郎。
而受了这番教训,赵谆再也不敢出言不逊的怒骂玉郎,可心里,却悲愤不已,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般田地。
脑中思来想去的转了半晌,赵谆的脸上,忽的浮起了一抹哀色,“因为楚玉,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只叹我落在了你手里,我也再无法怨天尤人。可你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又把你养大,要不是我,二十多年前,兴许你已经死在山脚下了。出谷的那日,你说过,此生要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如今,你便是这样报答的?”
呼吸一滞,顿时想起了幼年的事,慕风的唇边,泛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早在你要置我于死地的那一刻,便尽数还给你了,否则,玉郎又怎么丧命于你手里?如今,你还厚颜无耻的来跟我说什么养育之恩?赵谆,别费尽心思的盘算了,这一次,你逃不掉。”
恨声说着,慕风起身走到了赵谆面前。
男子伟岸的身形,在昏暗的崖洞里显得愈发高大,赵谆坐在原地,只觉得那片阴影压抑的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一颗心都似是要停止跳动了一般。
俯下身子看着赵谆,慕风沉声说道:“若是为了我自己报仇,许久以前,你已是我枪下的一缕幽魂,还能到今日?明日天亮,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最好知道你要说什么,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葬身在着山谷了,与猛兽为伴。”
说罢,慕风转身出了崖洞。
外面响起了野鸟惊起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没了慕风的脚步声,赵谆呆在角落里,一双手愤怒的攥着,却不知道如何才能逃脱出慕风的禁锢。
等了许久,赵谆揉着发麻的腿脚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到崖洞门口,朝外张望了片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