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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也更让她明白了,这世上果真没有瞒得了拓跋飏的事情。她自认为悄悄离开,待在他的营帐里,便可以帮了皇甫睿渊,又撇清了与这件事情的关系。可是,他却一下子便看清了她的戏码。
这一次,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处置她,却与她拉开了距离。
而两个人之间一旦有了嫌隙,再想修复便难了。
“公主,可要奴婢去寻寻?”素月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命令,只得问。
“……不必了。”凌无双微一迟疑,还是果断地回道。
这会儿,他们周围只怕已经布满了拓跋飏的眼线。若是她敢让素月去寻,不但会加剧她与拓跋飏之间的矛盾,更会让皇甫睿渊的处境越加危险。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夜无眠,破晓时分,帐外再次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人声。
静寂的夜里,凌无双一下便听出了沫舞的声音。
“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去见阿飏就行。”沫舞的声音里还夹着余惊。
“郡主还是先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吧。大王这会儿一定在休息。”冀安声音疲惫地劝阻。
在山里找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
而沫舞,这会儿更是一身狼狈,发髻凌乱。
冀安本想将她送回去,她却临时改了主意,要去见拓跋飏。
“若是他在休息,我便立刻离开。”沫舞打着商量。
冀安闻言,也不好执意阻拦,只好遂了她的心,跟着她向拓跋飏的营帐而去。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都消失了,凌无双才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帐顶。
而这边,冀安护送着沫舞来到拓跋飏的营帐前,沫舞一见营帐里还亮着灯,当即欢快的对冀安道:“你看,阿飏还没歇息。”
冀安与沫舞也算是认识多年了,两人说起话来,也就随性了许多。
“大王还没歇息?”冀安压低声音问帐前的侍卫。
“没有。”侍卫回了他一句,便对帐内禀报道:“大王,冀统领和沫舞郡主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拓跋飏沉稳的声音传来,没有半丝的睡意。
“是。”侍卫一边应声,一边撩起了营帐的帘子。
沫舞最先快步而入,一见到坐在桌案后的拓跋飏,立刻红了眼圈。
“阿飏。”她委屈的唤了一声,在门后驻足,泪眼蒙眬地望着他。
拓跋飏上下打量了一眼狼狈的她,却是嘲弄一笑,“好玩吗?”
她的身子狠狠一震,眼中的委屈瞬间凝滞,泪水在眼圈里晃动。
“回去歇息吧。”他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话,便收回了视线,吝啬于再看她一眼。
“阿飏,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沫舞快走几步,冲到他的近前,不甘心地问。
刚刚进门的冀安,见形势不对,刚要退出去,便听拓跋飏吩咐道:“冀安,送郡主回去休息。”
“是。”冀安硬着头皮接下命令,快步走到沫舞的身边,“属下送郡主回去。”
“我不走。”沫舞蓦地转头,对着冀安大吼,将所有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冀安被吼得一皱眉,心里却不禁为沫舞叹气,这会儿闹不是不明智吗?
有些事情不是只要不承认,别人就会相信的。更何况,沫舞眼前的人还是拓跋飏。
“你先下去。”拓跋飏终于再次出声。
冀安闻言,顿觉松了一口气,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营帐。
沫舞死死地盯着拓跋飏,以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这下会给她一个交代了。
可是,他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视线,与无视并无区别。
她被盯得有些心虚,瞳孔微缩,别过脸,委屈地问:“你就不担心我?”
“沫舞,你当真觉得孤王可以随便被愚弄吗?”拓跋飏的唇角微扬,带着冷意的弧度犹如刀子一般。
沫舞越发心虚,她忽然有些后悔留下了。
他这会儿的语气肯定且犀利,显然已经有了认定的答案。
“孤王不希望永春嬷嬷死不瞑目。”他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些,“回去歇息吧。”
沫舞的身子轻轻的打着战,因为激动,唇瓣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良久,仍旧没有挪动步子的她,缓缓抬头看向他。
“阿飏,你还爱我吗?”她还是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问得近乎绝望。
“孤王不配谈爱这个字。”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回。
“为何我们之间会这样?”沫舞用手掩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承认自己有错,可她也是被逼的啊!
拓跋飏拧眉看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她,好一会儿才回:“孤王对你,从不曾变过。”
沫舞的哭声因他的话哽住,憋在嗓子里,再也哭不出来。
他对她没有变过,那是她变了吗?
不,她没有。她只是被逼的。
“凌无双不是个好女人,为何偏偏是她?”她几近疯狂地质问。
拓跋飏没有接话,唯一的变化便是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
“我为了你,远走他乡,险些被**。当时她正好经过那里,我以为我看到了希望,可是她就那么转身离开了。”沫舞再次捂住脸,失声痛哭,哭得身子佝偻。
拓跋飏眼中的神色微滞,终于从椅子上起了身,绕过桌案,走到她的近前,抬臂将颤抖不已的她抱入怀中。
沫舞仿佛找到了出口,靠在她的怀中,哭泣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边哭,边抽哽着呢喃道:“我当时好怕,若是我失了清白,还怎么有脸回来见你……”
拓跋飏无声地轻叹,闭上眼,遮去眼中的愧疚。
“若不是后来有一位少侠救了我,我大概便死在那一夜了……”她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起来,每每想起那一夜,她都心有余悸。
“好了。如今回来了,不会有事了。”他轻轻地拍着她颤抖不已的背,安抚道。
“阿飏,别不要我。”她圈紧他的腰肢,想就这样缠他一生。
“孤王答应你的,不会变。”他睁开眼,视线灼灼地望着正前方。
这句话就好似给沫舞吃了定心丸一般,她的哭声随之渐渐平息……
至于今夜的事,他没有追究,她自然也不会再提。
她不禁在心里洋洋得意,他终究是爱她的,不管她犯了怎样的错,他一样选择了包容她……
凌无双丝毫没有睡意,最后在床上也躺不住了,索性起了身。
走到素月睡的小榻前,见她睡得香甜,想她定然是累到了,便没有打扰她,一个人轻手轻脚地出了营帐。
这时,天空已经微微有些放亮,只是太阳还没有爬出来。
徐徐的风吹过,带着凉意。
她揽了揽衣衫,漫无目地走着,末了在小溪边停下脚步。
看着溪水中,自己憔悴的倒影,她不禁凝了神。以后的路,她到底该怎么走?
她本以为,只要她用心对拓跋飏,便能与他平稳的走过一生。
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再也不敢如此天真了。
拓跋飏对她的好,她看得到,却害怕相信。
她的心,不只害怕伤害,更害怕爱……
她正陷在思绪中,身后这时由远及近地传来了脚步声,她却丝毫没有一点察觉。
直到水中又多映出了一抹倒影,她才一愣回了神。来人做内侍装扮,手里提着水桶,想必是前来打水的。
来人径自走到溪边,在距离凌无双不远的地方蹲下,往木桶中灌着水,恍若没看到距离他三步之遥的凌无双一般。
凌无双正疑惑这人的异常反应,却忽听正在打水的人开了口。
“看来公主是一夜没睡。”
凌无双闻声一愣,蓦地瞠圆双眸,这声音是……
来人蹲在溪边没有起身,转脸看着微愕的她,眼底沁出友善的笑意。
“公主好耳力。”
凌无双回神,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采珍,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救他的?”
她如此问完后,又觉得不对劲。郁采珍并不会武功,她来也救不走皇甫睿渊。
“他是谁?”郁采珍不解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凌无双的心中大惑。
郁采珍摇摇头,蓦地想起了夜里的动乱,当即追问道:“难道昨晚要抓的人是我认得的人?”
“嗯。”凌无双点点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郁采珍实情。
郁采珍连武功都不会,若是告诉了她,只怕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深陷险境。
再者,郁采珍为何忽然来了围场?目的是什么?
郁采珍见她不说,不甚在意地笑笑,解释道:“公主放心,我来围场不是想救什么人。我只是受幻影所托来为公主解毒。”
凌无双不禁尴尬,低声道:“我不说也是担心你的处境,今夜他们追捕的人是显帝。”
“怎么可能?”郁采珍震惊地看着她。
“我并没见到他,但我见到了我送他的荷包。”凌无双抱歉地道。
郁采珍从震惊中回神,忧伤地道:“我来拓跋的路上,确实有听说小师叔御驾亲征了。”
这场战争是皇甫睿渊决定的,谁都没有想到显国忽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一时间民间谣言四起,指责皇甫睿渊为了女人攻打翾国,最终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人们总是健忘的,这会儿许多人已经不记得一年前新帝初登基时是如何踏平周国,扩大显国版图的。
如今,他们只看到了他的不好。
是以,皇甫睿渊别无选择,只能御驾亲征,与显国的军队同进退,以收复民心。
若是皇甫睿渊去了边关,再来这里也是不无可能。
只是,郁采珍觉得,这事还是蹊跷的。
皇甫睿渊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拓跋,让自己身陷险境呢?
难道,当真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你觉得会是他吗?”
即便看到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她的心里还是有怀疑的。
如今的战事对显国最为不利,他怎么会那么糊涂的来拓跋?
“我不知道。”郁采珍摇了摇头,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呢喃道:“爱一个人总是会让人做些不理智的事情,小师叔就算是再强大,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凌无双一时间沉默了,她真的不希望他是为她而来。她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定然不会对他的爱有所期待。
“不过,采珍觉得小师叔来的可能很小。他是那么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兵败的时候,来找公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关心则乱,因为那个荷包就信了一半,之后又因为拓跋飏的话,更是信了九成。
听郁采珍如此一说,她才想起了他的性格使然,怎会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来见她?
只是,若是他当真没来,这场戏到底是谁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小师叔,公主会救他吗?”郁采珍试探着问。
“不会。”凌无双回的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她以为郁采珍会说她绝情,不想她却只是笑笑,说:“这样也好。”
既然不能在一起,又何必再牵扯?
总要有一个人绝情,才能斩断情丝。
“谢谢。”凌无双感激地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