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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小壮赶着羊群走远,她赶紧加快了脚步追上去,指着那根拐杖,急急问他:“小壮,这东西你是打哪儿来的?”
小壮被吓了一跳,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拿来吆喝羊群的棍子,道:“我们经常去俞山那里放羊,所以在山腰发现有好几堆死人白骨,山下还有一个,这个拐杖就是山下那个白骨旁边捡的。”
山腰,白骨,拐杖……
葚儿现下什么都串起来了,她呼吸有些急促,苍白了脸。
又小壮说道:“对了,葚儿姐姐,山腰处那里有个废弃的猎户房子,那几堆白骨就在房子前的空地上,旁边还有好多大刀,都生锈了,真是太可惜了,生锈就不能卖个好价钱了。”
小壮赶着羊群走远了,葚儿面无表情地进了家门,什么都不做,只等着楼钊熠回来。
她一开始就起过疑心,因着这件事跟他闹过,也吵过。
楼钊熠不是本地人,每天早出晚归,前期的日子还会见他打猎,后面索性见不到了。
即使不打猎了,他也还是晚上才会回家,而且也没见他做什么营生,却能随手就给她很大一笔银两。
还有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自从跟了他后,她遭遇绑架,被来路不明的人抓走,甚至威胁到性命,若说是他不是寻常人,她便是已经想不到别处了。
转眼到了晚上,葚儿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她直直望着门口,等着楼钊熠进来。
可是不知怎地,今日楼钊熠回来的迟,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是不多,她一连等到油灯初上,他才风尘仆仆地进门。
葚儿看着他回来,便是抿了抿唇,走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柔声笑道:“你回来了……”
他听后淡淡笑了,眼眸没有任何波澜,顺势而为,“嗯。”
她问了这么一句,便是没在说话,而是坐到了一边,拿起一旁的针线开始细细密密地缝补起来,将楼钊熠完全凉在了那里。
楼钊熠淡淡瞥了她一眼,走到她跟前坐下,和她平视。
望着她笑,“你想说什么?”
葚儿停下手中活计,抬起头望着他。
这个男人有着一双微微上挑的狭长凤眼,瞳孔乌黑,睫毛粗长而浓密,脸庞冷峭般凌厉,皮肤也不像一般男人那般黝黑,而是透着健康的古铜。
他总是面无表情,见着谁都是温和地笑着。
那双好看的眼眸微微笑起来总能轻易带出一片柔色,让人无意识深陷。
只有葚儿知道,这个男人的眼底深处,没有任何情绪,永远都是冷静如一汪死水。
“我都知道了……”
她望着他,想要看进他眼睛里去,奈何这个男人就像堡垒一样,密不透风,她无法捕捉丝毫他的情绪。
楼钊熠听后,露出洁白牙齿笑起来,揉揉她的脑袋,温声说:“还不笨,知道的不算晚。”
想起小壮说的那些白骨,肯定就是她遭遇绑架时候的那些人,竟然被楼钊熠就那样扔在了山上,尸体也许喂了野兽。
她红了眼眶,眼里氤氲着泪花,怔怔地望着他,慢慢地低声问:“告诉我,你是谁?”
他沉默,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
葚儿还以为他又像以前一样,敷衍地跟她说句…………葚儿乖,不要闹的话来。
就听到他沉沉的声音蓦然响起,“葚儿,知道吗,有时候人的命运如此不同,却能在错的时间相识。”
“京城的荣王府已经空置很久,我离开也有很多时日了,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会带你去那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有淡淡寒芒划过,几不可查地冷笑,“从自己手里失去的东西,总要慢慢拿回来……”
“你……”他说的话已经很明显,葚儿能听懂,当即瞪大了眼珠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只那么一瞬,她便是颤着身子站起来,弯身就要跪倒。
楼钊熠倏地脸色铁青,眼神凶狠地盯着她,冷声道:“你跪一个试试……”
她猛然流着泪抬头,满脸悲戚,眼眸中的神色很是痛苦,“为什么到现在才让我知道,为什么?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份,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命运本不相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来高攀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说法。
那都是假的,那都是给心存幻想的少女编织出来的一个梦。
她只觉得可怕,没有任何喜悦。
荣王因着平定南蛮和突厥而立下奇功,麾下群臣遍布朝野,祖上三代都是世袭爵位。
心里空荡荡的,自己相公的身份名动天下,她竟然毫不知情,还丢了心。
从来都是她仰望这些权贵人家,他们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般,主导着自己的命运,想让自己死那她就活不到明天,这样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相公。
她说完那句话,便是看到楼钊熠彻底地铁青了脸,他望着她半响,眼底深处有着淡淡的受伤,没说话,起身出去了。
留下葚儿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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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折磨
(全本小说网,。)
连着十天,都不见楼钊熠的人影,他放佛失踪了一般,整个灵桥镇就找不到他,甚至晚上也没回来过。
葚儿痛苦在心里,却嘴上不说,也不管。
一个人若真的厌烦另外一个人,那便是连气息都感觉厌恶的。
恐怕楼钊熠生气到最后,他的习惯便是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整个家充斥着一股子浓烈的生冷气息,便是每天过来陪着她的王婆婆都觉得这家冷的让人待不下去。
葚儿的害喜反应很严重,这两日因着心情极差,她的脸色一直是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她肚子痛的下不来炕,可是总觉得下身有一股液体正在顺着大腿流下来。
肚子越来越痛,她喘着粗气挣扎着下了炕,却是再也弯不下腰穿鞋了,只能屐拉着鞋,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走。
好不容易挪动到大门口,整个人再也走不动半步,捂着肚子跌坐下来大口喘气。
额头的冷汗大片大片渗出来,她便是连看周遭环境都看不清了。
她感觉浑身乏力,使不上力气,眼皮都沉重起来,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麻木发沉。深秋季节,地上很凉,她坐在地上,顾不得从身下传来的阵阵凉气,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三番五次都没成功。
最后,眼皮重的完全看不清周遭事物,就那样靠着冰冷的墙壁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皓月当空。
发现自己还在地上,人已经在晕倒的时候跌到了旁边,斜斜靠着墙壁躺着。
后脖子一直歪着,很是难受,她揉着脖子坐起来,眼里的神情有些麻木。
肚子还是有些疼,却不像方才那样沉沉坠痛了,她咬着牙双手死死扣着墙缝,撑着身体站起来,然后挪动着乏力的双腿进了屋。
费了老大劲儿爬回到炕上,她翻过身平躺着喘气,手抚上自个已经显怀的肚子,心头撕裂般难受。
一个人望着房顶自言自语:“娘的肚子疼,还以为要失去你了……你放心,娘一定会把你生下来,好好抚养你长大。”
第二日中午。
她一个人用过饭,背着小布包去了刘氏家里。
刘氏左脸有一块早年被她相公用烙铁烫伤的疤痕,她乍一见到葚儿,脸上闪过惊讶幸喜之色,那道疤痕便是跟着肌肤纹理扭曲起来,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狰狞。
“快些进来,你这几个月了,还到处乱跑。”刘氏瞧着她显怀的肚子,赶紧将人让进屋,又是倒水,又是给她拧棉巾。
刘氏家在灵桥镇最后头,快出了镇子,葚儿一路走过来,走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她接过刘氏的棉巾擦着汗,喝了口水才算是缓过来,道:“四个月了。”
“你从小身子骨就弱,还不在家休息!你相公呢?他不管你?”刘氏瞪了她一眼,颇为心疼。
一说这话,葚儿眼眸中的神色便是黯淡下去,氤氲着浅淡的雾气,她低下头没接话。
刘氏见她这模样,心下了然,只怕是夫妻间吵架了,跑她这来倒倒苦水。
她叹息了一声,握住了葚儿的手,感慨地道:“还记得你我十多岁的时候,憧憬着说将来要找相公,都要找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原先听着你的消息,还觉得我们俩人,我就这样了,你倒是好好的嫁出去了,也算是替我圆了一个心愿,现在看来,当初我们说的那些话,都是些小姑娘家家的心思,不靠谱的。”
葚儿眼睛里蕴含着泪水,摇头道:“他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那你这是做什么?吵架啦?”
十天,整整十天,楼钊熠狠起心来当真是对她不闻不问,这让她禁不住开始怀疑,之前两人相处的那些日子,他对她的种种作为,那么宠她,生怕她磕了碰了,这些,是不是都是刻意为之,还是他本性就如此。
由第一天的期盼,希望着他会回来跟她好好说,好好解释,再到望着门口失落,到最后自己晕倒在院子里没人管的绝望。
她心里烦闷的慌,一个人待在那屋子里,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就连晚上睡觉,都感觉不到人气。
她的手经常无意识地放到身旁,等她反应过来得时候,手已经攥住了楼钊熠躺着得位置的床单,攥得死紧,将床单都弄褶皱了。
可过后,她怔怔地望着空荡荡地屋子,便是感觉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无人理会的幽魂。
她痛的哭不出来,怔怔地望着刘氏,道:“翠翠,我来找你,不是来诉苦的,是要你陪我去看大夫。”
“哪里不舒服吗?”
刘氏心下一紧,整颗心都吊了起来,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遂担心地围着她左看右看。
葚儿无力地摆了摆手,将昨天 的事情跟刘氏说了。
刘氏当即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讶然道:“你到底怎么了?!孕妇不能受刺激,你这是心情不好,导致的身体出问题,走!赶紧去看大夫,严重下去弄不好你肚里的孩儿都保不住!”
她转身包着头巾,然后找来一个板车,将葚儿扶进车里做好,在她身下又垫了一层褥子,便推着车带她去看大夫。
镇子上好几家医馆,谁知道,走到医馆门前时,葚儿突然跟她拦了她一下,让她转个道儿去镇子尾那一家医馆去看。
刘氏不明所以,转头看着她,才听葚儿幽幽地说道:“我怀孕以来经常是他陪着我在这家医馆瞧病,我不想在这里碰到他。”
大夫给她号了脉,看着葚儿甚是责备:“这位娘子,你本身身体就阴虚气弱,能怀上孩子已是万幸,还是双胞胎,怎地你如此不珍惜自个身体,非要弄垮才行?!”
“你说什么!”
“双胞胎!”
葚儿和刘氏同时惊呼出声。
“娘子啊,你连你自己怀几胎都不知道吗?已经四月有余,胎儿的脉象不明显,所以不容易号出来。”
那大夫被葚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那些液体闻之伴有腥臊味道,是因为你连日来心衰气滑,劳心耗肝的费了很多精气神导致。娘子啊,可不要小看这种病,轻则你生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