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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稍稍抬头,有些羞赧地轻声道:“梓炀能有你教导,是他的福气,只是,你平日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现下要教导梓炀,会不会拖住你?”
司马玉见她答应了,心神便是莫名一松,摆手笑道:“除了帮助我大哥料理政务,我也没什么可忙的,闲暇时间只要你愿意。我都是可以教导梓炀的。”
“那就好。”听他这么说,葚儿便也是感激地道:“梓炀可以找别的夫子来教他,我主要是怕耽搁你的时间。”
说定好后,葚儿便是让梓炀跟着司马玉识字读书,原本她是不打算让梓姝也识字的,可是架不住司马玉乱说一通的歪理,便也是无奈地同意,让梓姝也跟着学。
看着两个孩子咿咿呀呀地坐在小板凳上念字,她的唇角便是浮起几分柔和地笑意来,回想起自己被桑母逼着识字的那几段日子,好像也是这般光景,而今,自个的孩子却是开始念书了。
她心下颇多感慨。便是禁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来,继而开始低头给梓炀缝补衣裳。
坐在远处的司马玉听到她的叹息声,便是不动声色地抬眼瞧了她一眼,见那小人儿坐在阳光下,身子骨纤细玲珑,一双素白莹润的小手在衣料间上下翻飞,就像那蝴蝶翅膀一般,甚是灵动,视线往上移,他瞧的有些怔楞了,她的脸容细致婉约,被阳光晕染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便是连那脸上的小茸毛都是瞧得一清二楚。
整个人坐在那里,像一幅安静地水墨画,直教人看着,一颗心便是跟着不自觉地柔和宁静下来。
临安城连着几日都是一片素缟,雪白的灵幡高高挂起在荣王府,随风飘扬,偌大的灵堂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灵牌上书…………定北武威镖旗大将军楼旌旗之灵位,灵案的四周跪着几个婢女,正一身霜白地给他烧着纸钱。
前来吊唁的人也俱是高门大户的达官贵人,楼钊熠面无表情地跟前来吊唁的人寒暄,他身旁站着的岚熙也是一身素白衣衫,站在那里别有一番风情,显得楚楚动人。
楼老将军的死讯举国震惊。全城的百姓都在感念他当年的丰功伟绩,自发地给他烧纸钱,整个临安城上空,都是纸钱满天飞,场面堪比一国皇帝驾崩。
这样的场景传到老皇帝耳里,他气急败坏地在正阳殿里摔了手里的茶碗,猛烈地咳嗽几声,厉声道:“反了反了,若不是有朕提拔与他,他能有今天!”
一旁的姜公公赶忙上前,尖细着嗓音低声道:“圣上,切勿动怒,龙体要紧。”
紧接着。他朝着身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早就候着的小太监端着一碗药近进御前。
他端过那碗药,放在嘴边吹了吹,便是跟老皇帝躬身道:“圣上,楼老将军都是个死人了,排场大些那也是荣王爷搞出来的,您切勿因着一个死人跟自个身子过不去。”
他说着,拿起勺子,便是伺候老皇帝一口口地将药喂了进去。
老皇帝喝完后,脸色才缓了缓,他哼了一声,顺着气坐回龙椅里,阴沉着脸没说话。
御书房安静了很久。就听他忽地幽幽道:“姜德诚啊,他这个定北武威镖旗大将军可不是打仗得来的,是做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才得来的……”
姜公公眼神微变,神态愈发地恭敬起来,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听,不要信,不要说话,当个聋哑人才能活命。
皇帝说的都是些陈年老事,他一个公公,更不可能插话和他聊这些事情。
“他确实天纵奇才,无论带兵打仗,协同朕治理国家,手段和脑力都极为高明和圆滑,这也是朕早年间极为依赖他的主要原因,可是直到他领回来个大梁的女子,事情才出了变故,这个变故便是连他的嫡妻都不顾了。”
姜公公不动声色地听着,没说话。
老皇帝仿似知晓今日是不同的日子,又放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他浑浊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望着不知名处,轻声道:“他前半生是传奇,后半生就是疯狂了,连朕都劝不住……”
他的话语声幽幽而起,又在黑暗中幽幽隐秘,任谁也听不出来这其中的隐秘事到底所为何。
梓姝这几日因着学识字,在今日,倒是突然间说话了。
当时葚儿正在钻研刺绣,就见司马玉急匆匆地抱着梓姝进来,兴奋地跟她道:“葚儿,梓姝说话了!”
“你说什么?她说了什么话,快让我也听听!”
她闻言,便是惊喜交加,赶忙停下手里的活跑过去抱过梓姝,细细看着,心头说不出的激动。
距离梓姝醒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她能说话,说实在的,葚儿完全没想到她会再次开口。
司马玉见她一张小脸激动地都跟着绯红起来,心底里也是跟着高兴。
捏捏梓姝的脸蛋,他唇角噙着一丝柔和地笑意,轻声道:“梓姝,你刚刚说了什么,再给娘亲说一遍好吗?”
就见梓姝乖巧地点头,便是抱住葚儿,在她脸蛋上咂了一口,磕磕巴巴地说了一个字,“娘……”
葚儿的心里简直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激动地无以复加,只抱紧了梓姝,眼眶却是红了。
一旁的司马玉见状,则是目带柔和地看了她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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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杜小施 (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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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梓炀颠颠儿地跑进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腿,昂着小脑袋,也是看着梓姝。
“娘……我刚才听见妹妹说话了。”
“是啊,梓炀来晚了,没有听到。”她说着便是将梓姝放下来,唇角溢出满满地笑意来,揉揉梓姝的小脑袋瓜,跟她道:“好梓姝,还能在说一句吗,给哥哥听听。”
然而,这次无论葚儿怎么哄她,她都是不在开口,那张小脸因着既想要说话,可是又说不出来,却将整张脸都给急红了。
她那双雾灵灵地眸子瞅着葚儿,那里面的神色居然有些自责失落,自发地抱住了她的脖颈,想要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其实很想要说话,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脖颈那里湿湿凉凉地,葚儿赶紧将梓姝抱过来掰正,就见她的小脸上满是泪珠,那些透明的泪珠像断线地珠子一般,不受控制地颗颗往下落。像石头一般重重砸在葚儿的心头,将她整颗心都搅碎了。
“梓姝乖,不说就不说了,咱们不必在意啊,别哭。”
她也是跟着红了眼眶,努力维持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孩子太乖了,竟然忍着痛苦,惦念着她这个娘亲的感受,叫她怎能不感动。
梓炀也是跑上来,抱住梓姝那小身板,肉呼呼地小脸往她颈窝蹭了蹭,奶声奶气地道:“就是啊,梓姝,你别怕,有哥哥在,你要是说不出来,就让哥哥当你的嘴巴,替你说,也是一样的!”
“你这孩子……”一旁的葚儿扑哧一声笑起来,被梓炀小大人似的话给逗乐了。
三个人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道充满笑意的声音。
“瞧你们三个人,又哭又笑。”
葚儿回头,就见司马玉正走进来,她赶忙起身,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唇角边染上一抹笑意,问道:“你怎么来了?”
梓炀一见到司马玉便是粘着他不放,他抱起梓炀坐到桌边,给他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笑道:“好久不见你出来,在外面等急了,就来看看。”
她闻言,便是一晒,微红着脸蛋垂下头,没说话。
他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眸斜睨了她一眼,平静地道:“我哥传召你进王宫跟他请个安。”
葚儿闻言便是瞬时愣神,继而反应过来,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将孩子留给司马玉照顾,自己去了里屋熟悉打扮。
她早就想过会面见司马坤,既然自己来了这里,这个是逃避不掉的,便是只能应对,索性司马玉替她挡了不少麻烦事,倒也让她轻松了几日。
现下要去面见后梁权利最大的那个人,在妆容和服装上,怎么也要收拾一下,不能马马虎虎。
待她出来时,就见司马玉看着自己的眼眸瞬间一亮,继而便是听他笑道:“桑老板好生貌美啊,让玉我这颗心该如何是好。”
月白色暗底料子打底。上边绣着大朵的月季花,边缘处是同样颜色的滚边,下身是一件粉红色曳地长裙,腰系暗粉色腰封和流苏坠子,她一路聘聘婷婷地走到他身边站定,听着他的话,脸蛋便是倏地红透。
嗔怪地轻声道:“别乱说话,让人听了去可不好。”
司马玉的嘴最是往外乱蹦胡话,她是知晓的,可也没想到他能乱说到这个地步,便是吓了一跳。
他笑笑,却也是没有在继续说,而是起身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低着脑袋细细看着她的面容半响,那双星目倒映着她娇小的身影,炯炯有神。
距离过近,让葚儿极为不自在,便是连他微热的呼吸都好像薄雾般融在了自个脸上,她皱皱眉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司马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只那么一瞬,他便是忽地笑道:“走吧。”
王宫自有金铬车前来相接,司马玉和葚儿乘坐着这象征着贵胄才能坐的马车一路进了王城,直奔东泰殿而去。
司马坤早已坐在大殿里等着了,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面容不俗地女子。
葚儿甫一见到其中一个女子,心头便是掠过一丝惊异的神色,她匆匆瞥了一眼那女子,见她一身纯白衣衫,三千青丝只是虚虚用一根绣带扎在脑后,肌肤塞雪般的脸上嵌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整个人站在那里,那气质就如温热的流水,让人感觉她既是纯雅又是清透。
看到这里,她心底里的异样愈发地重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女子,而司马坤的面相,自己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但是容不得她多想,司马玉已是带着她来到近前,跟司马坤介绍道:“大哥,这是大齐来的绣娘,桑葚儿。”
司马坤站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便是声如洪钟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孤早已听闻你到来,只是念在你舟车劳顿便想着你先歇息一番,今日得以见面,孤才觉得,娘子姿容不俗啊。”
他说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话有何不妥,他觉得只是单纯的夸奖葚儿容貌,而司马玉听着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便是皱了皱眉。
葚儿自然是微微笑着接下,跟他行了一个礼,道:“多谢您的称赞。”
司马坤提议留葚儿吃个便饭再走,美其名曰给她接风洗尘,算是感谢大齐皇帝的美意,如此盛情,葚儿也不好推脱,只得应承下来。
随坐的还有他身后那两个女子,直到现在,近距离接触,葚儿才猛然认出,这个让她有印象的女子原来就是自己被楼钊熠关在那别院里不见天日,趁着空暇想要去寺庙上炷香时候见过的那女子。而司马坤就是当时她惊鸿一瞥间的那个男子。
她还记得,当时这女子面容憔悴,身着一身青衫,想要剃发出家,却被后面赶来的司马坤给拦住了,在之后,便是上了一辆马车,被带走了,过去这么久,却原来是被带来了后梁,那这个女子就是后梁的人。
她正用余光悄悄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