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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下上,君雾笑了笑“若不是你,怕是真这个糊涂弟弟还深陷无法自拔。朕定当赏你,你说,你是想要官爵,还是美人?”
圣上很是欢喜,可沈良之也不会忘本,他摇摇头刚想回绝,君洛就凉凉的截了他的话“皇兄,此时如今尚且还没有一个结论,如今只是璃国太子爷继位,万俟笙回去之后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此时此刻,还没到庆贺的时间。”
“洛儿这样一说倒是朕的不对了。”君雾点点头,看着君洛一点点的捻起他的白子,眸中划过一丝赞赏还捎带感叹:
“朕的弟弟当真回来了。”
浑噩一年,自责一年,沉痛一年。当年那个还有些重情的男人如今棱角更显俊朗,甚至透着一丝冷情。
“朕会将计就计,与韩语同演一出戏,璃国那边,你们就带着上好的灵芝过去探望吧,听说万俟笙也在这里,说不准,你们会一同遇上。”
已经没有什么继续说着的必要了,君洛退到一侧袍子一掀“臣弟告退。”
君雾点头,见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出去了,忽然开口喊住了他们。
君洛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君雾,帝王脸色虽有些难看,犹豫半晌,凝视着君洛清冷的眸子。
“世人都说,万俟国师与五公主天作之合,堪比连理,洛儿可有心,折一枝在家中?”
苏氏滟歌,偏生与靳氏长得有十分相似。只是性子很是不同,靳氏绝愚,而苏帝姬,却绝慧。
沈良之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君洛,见君洛神情只是恍惚一阵,拂袖而去。
“臣无心折枝,皇上大可放心。”
放心么?沈良之蹙起眉心,见君雾的神情稍有缓和,才疾步追了上去。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试探你有没有想娶挽朝公主不成??”
君洛与他自小就是朋友,就算有什么事情皇上也得排在后面,以好友为重,况且皇上多疑,君洛如今对靳凝兮的深情世上皆知,也难免会不会怪罪太后与皇上几分,所以皇上这么问……
是怕君洛动了歪念头么?
君洛脸色很难看,跨大步往前走,离了养心殿好远,他才缓缓放满了脚步。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脚步一垫,直接飞身而起,沈良之心一揪,也想起身去追,却还是停了下来。
总得让他自己静一静。
寒风刮脸,男人矫捷的分身于瓦砾,越过寂静的民镇,飞身进了树林。一片墨色里,渐渐显出一座坟墓,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瞳孔却是一缩。
不知何时这石碑裂开了一道口子,上面的缺口向下蔓延,细细碎碎的裂痕恰好将石碑上的字一分为二。
隔在凝兮与君洛中间的一道裂痕像是突生的深渊,像是意味着他们二人如今已经阴阳两隔,他皱了皱眉心,心口一痛而后大片的晕开来。
“是谁干的!”
可是不会有人回答他,寒风凛冽,刮得肌肤生生作痛,他攥紧拳,双眼盯着上面的裂痕,咬牙片刻,忽然就红了眼眶。
“或许是命。”
他抚着上面的裂痕,顺着向下,一点点勾勒着上面的笔画,随手拿了地上的石头,又在那名字上刻着。
“是你在怪我么?”
男人的声音略带哽咽,一点点的刻字,又将靳凝兮的仔细描了描,眼眶红着,里面有氤氲的雾气,刻着刻着,那水珠就顺着掉了下来。
他很少哭,可是靳凝兮死后,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一次又一次的掉了眼泪。许因为自责,许是因为思念。
若是她看见了,一定会睁大眼睛很诧异的看着自己,还顺便会说几句讽刺的话来气他的。想着想着,他又含泪笑了出来,深情地凝视墓碑许久许久,等泪都干了,他闭上眼,摸了摸石碑,像是抚着自己的爱人。
“若是这次能活着回来见你,就将你迁居皇陵吧。
“若是我没有活下来……”
“就去找你。”
。
马车在雪白的通国路上急速前行,车内的气氛甚为凝重,凝兮脸色一白,猛地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呕——”
这在没有颠簸的路上,凝兮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干呕了第几回了,霁月与光风顺气的顺气,倒水的倒水,担忧不减,顺手又添了点醒神的清凉油。凝兮嗅着这薄荷味儿才有点舒服,阖着眸子就靠在车壁上,难耐的皱了皱眉心。
“素来小主不会晕车的,怎么今日就晕马车了。”霁月一边顺着气一边把清凉油给抹匀,凝兮眉心深了些,还没等说话,又一阵恶心翻涌。
“这样不行,马车太快了。”
光风担心的看这靳凝兮的样子,凝兮强压着恶心摆摆手“无碍,继续前行。”
昨夜,万俟笙连夜回宫,面色很是难看,多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转身就回了屋子,她连忙跟上,刚一推门,自己就被卷入男人的怀里。
“倒真是好计策。”万俟笙凤眸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狠诀,凝兮闭上眸子,嗅着他怀中香气闷闷道“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来。”
万俟笙轻啧一声,大掌捏着女人的手心紧了紧“怕是一切事情都已经是安排好的,就算是臣在,这皇上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太子爷儿该继位的时候自然也轮不到旁人。”
傻太子当了皇上了?他倒还真的很想知道那傻子穿上龙袍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傻呵呵的跑过来对他笑,显摆他一身的龙袍。
“只是不知太后是不是幕后主谋。”
凝兮稍作思量,抬眼见万俟笙虽然笑着脸色却阴沉一片,她推开他认真道“怕是明日君雾也会派人一同前行,你是国师绝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估摸回去之后又很多人会找你的麻烦,所以你先回去吧。”
万俟笙微怔,忽然就闷声笑起来,紧紧地将女人揽在了怀中。
“我这一生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把你从君洛那边抢了回来。”
凝兮心尖一颤,仿若从胸腔弥漫开来蜜汁来,也随着勾起唇角,眼波流转间尽是万种风情。
万俟笙看得不禁入神,一扫之前的阴鸷,邪魅挑了挑眉梢“若是这件事情解决了,凝兮,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她微微瞠目,男人好看的唇混杂着他的***在她朱唇上巧取柔夺,凝兮被吻得入迷几分,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自然是愿意。”
墨寒身受重伤,万俟笙身边只剩下了个天寒,二人策马扬鞭,男人飞扬的滚毛大氅渐渐融化在了月色里,凝兮在后面抚着门框往外看着。忽然就鼻尖一片酸涩。
他还发着烧呐,就这样往回跑,只怕是身体会吃不消。
已经看不见万俟笙的身影了,她望着望着,恍惚就想起了杜若。
在画魂院,杜若慵懒的靠着贵妃榻睨着她,淡淡的问“若是将来有一日,万俟笙与君洛站在了对立面,你是不是真的能保证,你能帮着万俟笙刺他一刀?”
“你可真的想清楚了,想清楚与那种阴狠之人为伍?”
凝兮心口一揪,紧紧地抓着衣角,在这凌冽的寒风中,被如刀刃的寒风打了个清醒。转身就提着衣角往楼上跑。
她想得很清楚。
她与万俟笙,同进同退。
马蹄踏在路上混着阵阵车轮声,凝兮难耐的捂着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是看了昨晚香娘喝了泔水的缘故,她一个劲的恶心,怎么着都不好。做了马车肚子是又疼又恶心,像是要来了葵水。
“主子,可好些了?”
光风皱着眉心将水杯递给凝兮,凝兮抿了口茶摇摇头,面如白纸,嘴唇也有些干裂:“到哪了?”
她真不能再这么快赶路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怕是她还没等到璃国呢,就要颠死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五章:凝兮化人缠,将军反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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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凝兮化人缠,将军反被将
霁月往外探了探“回主子,现在才走了一点路程,要不要找一家客栈歇歇脚,再往前走,约莫着就有客栈了。”
“到了再说吧。”她难耐的摆了摆手,窝上了光风的怀里。
可话音刚落,马车还没走一会儿,竟然就停了下来。
“主子。。。”车夫的声音有些古怪,凝兮皱了皱眉心,朦胧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车夫踌躇一会儿“有人挡路。”
挡路?凝兮眼皮一跳,强压着身上的不适掀开帘子开了一眼,就见不远处有一车马车,镶金马簮,一男人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她眯了眯眼睛,越过那男人,看向了一直紧闭的车帘。
是摄政王的车。
沈良之本以为帘子后面是个倾城的脸蛋儿,却没想到只是一个极为平淡的少年,可马车里面的空气却隐有波动,似乎是里面的主儿见到了熟人。
凝兮哼笑一声,强压身子不耐自己下了马车,大步走上车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摄政王金安。”
君洛透过一个缝隙淡淡睨着车前的少年“本王找了你很久。”
“恩?”凝兮诧异的抬头看了眼车帘:“王爷找在下有何指教?难不成他们都说王爷对在下一见钟情,是真的?”
沈良之脸色一沉“大胆刁民!”
“刁民?”凝兮偏着头懒懒的扫了眼沈良之“说我是刁民似乎有些不妥吧,好歹我还救过摄政王的命呢,你算是哪根葱?”
对于沈良之不必太客气,这男人速来就是风。流惯了的也不必用她多费心,既然要做刁民,那必然是要讲刁民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
“摄政王不会是追赶我追赶到这里来了吧?这动了情的男人也未免太可怕。”说着她透着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沈良之更是怒火上涌,这男人倒是比他还要无赖几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君洛未理会她的无理,只掀开帘子起身下马,凝兮瞳孔一缩,男人着一身从前的黑色长袍,俊脸上透着丝丝疲惫,头上还簪着个上好的羊脂玉簪。她视线定在羊脂玉簪上面,眸地划过一丝微光。
居然还留着。
“听说璃国皇上继位,想去看看热闹罢了。”
君洛垂目,扫了眼他今日的打扮,同他们第一期见面的时候并无两样,似乎是脸色难看了一些。
却也不知为何,就像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总能感觉出一股熟悉的意味,比如当年的哑巴如歌,以及苏滟歌,以及这个人。
“万俟。。。王霸?”
低醇的声音唤着这个名字也增添了几分优雅,凝兮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就见沈良之跨步上前,很不顺眼的睨了她一眼:
“你姓万俟?那你可认识万俟笙?”
凝兮面色一僵,忙伸手制止道“你别过来!!”
沈良之显然不信,又逼近一步,凝兮嫌恶的退了退,又一阵恶心从喉咙翻涌,直接转身对着地面干呕一阵,沈良之猛地往后一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我长得很恶心么?”
君洛不答,眯着眼见靳凝兮好一阵干呕之后转身就要上马车,身影一晃,凝兮还没等上车男人就已经拦在马车中间,用惯用的眼神睨着她。
“那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为何要走。”
凝兮难受,话说的也有气无力“不走作甚?银子我都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