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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再也不是王妃了。
靳凝兮偷瞄着君洛难看的脸色,暗忖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没一会儿,君洛又说“那她后来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凝兮皱了皱眉心“小人不知。”
“你们俩人,可曾说过什么话?”
男人眼波流转,像是掀起了一层黑浪,凝兮冷眼瞧着,忽然就笑了起来“摄政王猜猜?”
让他猜么?
君洛眉心深几许,想到那人,忽觉着心口闷生了大片的痛,却压抑着。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却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脸色又难看了些,君洛到如今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靳凝兮对旁人是什么样子,她对自己,总是一副张牙舞爪的嚣张,身上好像都是刺,你一碰,却是软的。
那她对旁人呢,会不会笑的很开心,或者,还是一副很刁钻的样子,依旧喜欢给旁人难堪呢?
压抑一般的沉默后,凝兮都感觉这话题似乎是要到此为止了,君洛却忽然开了口“本王不知道。”
她一怔,对上君洛略有神伤的侧颜。
“本王。。。很少同她讲话。”
手中的茶杯有些咯手,他关节泛白,压抑得很是辛苦,喉咙酸涩一片,说出话来却还是很冷淡。
“只是知道,她歌唱得好听,人又怪,又贪财,鬼点子又多……”说着说着,他似乎就陷进了回忆里,浪潮翻涌的眸子像是陡升了月光,微弱的点亮了他的眼睛,也稍稍引起他的嘴角。
凝兮垂目,忽然觉着自己心头像是被人捏了一把,鼻尖也跟着酸了。两个人坐在同一个车厢里,他只当她死了。她却以另一个身份活着,同时缅怀着过去的自己。
“就像是你说的。”君洛笑了笑,缓慢的伸手捂住脸,努力压抑着心中的苦楚“她已经死了,我的深情,她是看不见了的。”
凝兮突然眼眶一热,什么也看不清了。
“可是……”声音混有凝噎,君洛的唇轻轻颤了颤,而后又咬紧牙关,过了片刻,才缓缓道“可是本王,还是想给她看。”
说着他放下手,清明的眸中隐约泛着点点红丝,凝视这靳凝兮的眸子,沉痛又懊悔。
“你是唯一一个,能与本王谈起她的人。不涉及身份,不涉及一切,能与本王真正说起她的人。”
君洛慢慢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她面前,一锭,两锭。。。然后,又有厚厚一沓的银票放在了一起。
君洛抬眼,有氤氲的水汽在眸中流荡,却依然冷着神情,很是认真地问“本王要问你一个问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八章:大痛方悔悟,为时却已晚(加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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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大痛方悔悟,为时却已晚(加更1)
君洛抬眼,有氤氲的水汽在眸中流荡,却依然冷着神情,很是认真地问“本王要问你一个问题。”
她没吭声,听耳边马蹄轻踏,车轮滚滚,偶有寒风挂过,吹干了她的眼角。瞧着眼前的银子一摞摞得地到自己面前,她忽然笑了起来,朱唇微勾:
“摄政王,你问的问题,我可没有办法回答。”
君洛一顿,抬眼望进她深深的眸子里,看男人的手将银子退到自己面前,摇了摇头。
“我与她做不过就是几面之缘。”
“几面也可以。”
君洛认真看着她“本王只想知道她生前都做了什么。她素日里,没有朋友。”
她一听噗嗤一下乐了,她没有朋友?是呢,她的确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一个都没有,唯一的树儿,不也是被他心爱的人杀死了么?
君洛眉心紧蹙,看着眼前的人笑着笑着,眼中就泛出泪花儿来,他心一揪,撇过头再不吭声,片刻之后,凝兮才眨了眨眼,长睫上沾了点水珠。
“摄政王,你当真很想她?”
君洛皱了皱眉心,没有答话,却算是默认了。
凝兮轻笑,语气很欢快,像是开玩笑一样,可眸中的阴沉一波一波的,直朝君洛涌去: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帮她呢?人都死了,你在这里问我有什么用?是你足够了解她,还是我足够了解她呢?”
君洛一顿,继而阴暗上涌,看着靳凝兮久久未曾言语,就连她起身下马,顺手踩了一脚那个黑衣人也不自知。
她长袍微微掀起,也没有人在身后注视着她,这一次,她跳的很潇洒,踩着车头的黑衣人,像一个蜘蛛侠。
沈良之瞧见靳凝兮下来了先是一愣,抬眼看了眼前面的车子,脸色变了变,半惶恐半打趣儿的说“你不会杀了他吧?”
风吹得眼酸,她伸手揉了揉,轻啧一声“你去看看吧,我把他的心给挖出来了。”
沈良之脸色更难看了,二话不说先瞪了他一眼就飞身上了前面的马车,凝兮就趁着这个空挡,手起刀落,用小匕首将拴着两个车中间的绳子挂断。前方的马儿没了那么重,脚步也跑得很是欢快。
霁月与光风对视一眼,有些担心的看着靳凝兮“主子,你还好吗?”
凝兮没吭声,看着那马车一点点的离她们远了,才缓缓伸手捂住了眼睛,坐在了雪地里。
眼睛很干,心口很疼,她眨了眨眼,想哭却哭不出来。
光风下了车朝着远处看了看,顺便挽住了凝兮的胳膊。
“主子可是心软了?”看凝兮这般失意,她也有些心疼。从一开始,主子遭受的那些苦楚,君洛都看在眼里,可是等主子的人已经死了,他又反过来说喜欢主子,深爱主子。
“恕奴婢直言。”光风正色道“摄政王,与您真的不相配。”
“我知道。”
凝兮放下手,扯唇笑了笑“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宿敌。”
一个是前朝的公主,一个是今朝的皇子,一个是满门被灭近亲被害的摄政王妃,而他却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或许也可以这么说,这男人当初有多狠心,今日就有多深情。
“抄近路走吧。若是看见了客栈,再雇佣个车夫就是。”她袍子一扬,转身上了马车。
君洛的车一直平静的走在小路上,甚至没有什么动静,沈良之看着君洛脸上仿佛覆着层层黑云,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要说什么?说你是不是表白被拒?
他在这边正忧心着呢,君洛忽然起身拿起旁边的酒壶来,沈良之一惊,还未等制止,他就已经大口大口的饮上,酒香飘满了整个车厢。
又开始了。
沈良之皱了皱眉心,掀开车帘看了眼躺在马车上的黑衣人,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审问审问。
“喂。”他一把扯过黑衣人的面具,却见男人已经脸色发青已经自杀中毒死了。胸膛上还有两个小巧的脚印儿,他嘴角抽了抽,恨铁不成钢的扭头看了眼君洛。
“这人都死了,我们怎么问?”
他是发现现在君洛真的是彻底堕落了,人贩不审也不管,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就光顾着喝酒跟男人说话,还以为他已经改好了呢。一看这男人这样,还被刚才那万俟王霸踩了两脚呢。
酒饮得正欢,男人微醺的眸子扫了那人一眼“你且看他的耳后。”
沈良之错愕的看了看男人的左右,赫然发现男人耳后有一个极小的图腾,他眯了眯眼,伸手就躲过了君洛手里的酒壶。
“看你一天跟个酒蒙子似得,眼神儿还挺好,我瞧着这个图腾的样式,更像是西域的。”
君洛哼哼两声,又把酒夺了过来,打算继续过他醉生梦死的日子,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管。
“不要同本王说话。”
说着他又仰着脖子要喝酒,沈良之眸子一沉,当即扯过酒壶顺着车窗撇了出去,目光冷如冰刃:
“君洛,我以为你改好了。”
改好?
君洛挑了挑眉,顺着窗外看了一眼,寒风透过细缝钻了进来,吹了他个透心凉儿。
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洞而无神的扭头看了沈良之一眼“如何改好,或许时光逆转,我随她一起死了倒也算安宁了。”
“你疯了吧君洛!”
沈良之猛地扯过他的衣衫,看着他不复从前的精明与冷厉,心就莫名一痛
“这江山是你父亲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你难不成要因为个女人拱手相让吗!玉玺现在尚不明下落,还不知道靳凝兮到底给了谁,或者那玉玺到底藏在哪,你这样成日醉生梦死,清醒不过几日,你当真不介意吗!!”
“那你要我做什么!!”君洛猛地抬手落下,沈良之猝不及防的受了一拳。周围一时安静,寒风卷过,仿若火燎般烧过自己的脸颊,沈良之怔怔的看着男人狰狞的表情,声嘶力竭的,混着撕心般沙哑:
“你告诉我,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要活着做什么?这种用我自己心爱女人换回来了安稳!我要了做什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九章:痴儿罩龙袍 ,太师枕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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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痴儿罩龙袍 ,太师枕龙椅
男人的大掌猛地拍上车壁,车身跟着晃了晃,车夫心肝儿也随之一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暗忖似乎是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事情,就连赶车的马儿都有感应般的收了惊。
君洛怔怔的靠上车壁,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他要了做什么?
沈良之吃痛的抹了抹嘴角,看着君洛又自顾自的坐成一团,他在一侧瞧着,脸上火烧般的疼,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直接转身掀开帘子看大路也不想去看他,心里感觉就堵得慌。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他慢慢捂住了眼睛,咬紧唇,压抑着不让自己出声。
这君洛啊,如今他真的算是看清了。
他就是个傻子。
。。。
璃慧帝的登基很是仓促,在皇上病重之时,皇上临危托付,国师万俟得讯之后快马加鞭赶回来,在太上皇的窗前拟了个封号给当今皇上,并受皇上恩德,升官为太师,辅佐朝政。
只是小傻子苏瑾灏并不知道要其什么样的封号才对得上这一身的龙袍,太师万俟淡淡一笑,问陛下这个名称好不好。
璃慧帝。
这称号一出,朝中大臣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谁不知道璃慧帝就是一个傻子,起名慧,真真是嘲讽极了,也不怕自己的野心被人发现,就那么裸露的放在风里,小傻子还不自知呐,直夸他的封号好。
“太师果真是最聪明的。”
苏瑾灏抹着唇做在龙椅上嗤嗤地笑起来,万俟笙勾唇,抬眼间仅是一片风。流邪魅“臣不敢当。”
给谁做龙椅又如何,这江山做不过是他的,他不顶在上面,倒也算是省了不少事。
万俟笙转身而去,深红透着黑色的滚边毛,他在寒风中孑然而立,手中还握着本书。
他当真不知道,那个在自己手下一直以来都是瑟瑟发抖的皇帝,居然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自作主张的立帝了?
自己是应该给他一点活着的时间慢慢折磨,还是应该让他看看他这算是委曲求全保来的江山能走多远?
苏月心已经站在他身后有一会儿了,看着男人不动,她也不动,手中的汤婆子凉了,她才轻声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