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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钧彤目光一扫,落向了萃浓。
“是,那合欢酒是我所送,我就是要让她人尽可夫,让她身败名裂!”
“人尽可夫、身败名裂”八字甫一出口,萃浓眼中已布满了红血丝,她拳头紧握,却没有动弹,就如发了疯的野兽在尽力控制着最后一丝理性。
“向笛,向三公子,你以为沐言笙那个小杂种是你的儿子吗?呵呵,你不妨问一问沐三小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吧?”她眸光一闪,说出的话句句狠毒,“沐清盈,那晚上你到底与多少男人欢好,可还记得清吗?若是记不清了,我不妨帮你记一记。”
“余钧彤,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
此话一出,萃浓头上的簪子已飞了出去,直直对上了余钧彤的喉咙。而萃浓本人却被杨骁死死抱在怀中。
她声泪俱下,摧人心肝。
“好了,清盈,过去了,都过去了。”杨骁小心翼翼地安慰着。
在场诸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萃浓会说霁儿没有父亲,原来如此!
世上最毒妇人心,果真如此!
然而那飞向最毒妇人的簪子,却并未刺上她的咽喉,反倒是被人握在手中。
正是向晚。
余钧彤笑道:“向晚?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我呸,你什么身份,竟然还妄想嫁给阿瑒为正妻!尽是你向家教出来的一堆没用东西。”
向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有流出来。
轩辕瑒这才起身,轻轻搂过了向晚的肩,道:“小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有我轩辕瑒在一天,她便是我轩辕瑒的妻子一天。溧阳,我与父皇待你不薄,你究竟为何会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溧阳?”余钧彤反问道,“阿瑒,你为何不叫我的名字了?你叫我钧彤好不好?好不好?我从金,你从玉,我们是金玉良缘,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她沐清漪算什么,她向晚又算什么?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啊。阿瑒,阿瑒……你看清楚啊。”
轩辕瑒一脸嫌恶道:“你这爱意,请恕我承受不起。”
余钧彤眼中忽然流出两行泪来,她指着轩辕瑒道:“早在阿璇死的时候,我就知道,在你心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开始有阿璇,后来有沐清漪,现在有向晚……轩辕瑒,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余钧彤作恶多端,然而到了此时,恨得咬牙切齿的众人却多了一分悲凉的情绪在心中。
从未爱过,一切不过都是权谋算计罢了。
因为她是郡主,她是当朝首辅的女儿。只要娶了她,就顺利地攀上了首辅这颗大树。
帝皇之家的情爱,大抵都是如此吧。
然,轩辕瑒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早些年,他爱上了对他一心一意的丫鬟阿璇,后来,他恋上了水月庵中面冷心热,救他于危难之中的清漪,而现在,他选择了一直黏在他身后的小妹妹向晚作为相守一生的良人……这三个人,阿璇因他而被赐死,清漪因他接受赐婚而断念,向晚……他与向家兄妹交好,利用的成分自然也在其中。这三人他或是辜负,或是利用,但是从未想过全然借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除了余钧彤。
他与余钧彤相交数年,早已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利用在其中了。哪怕他二人已有婚约,他也从未想过将正妻的位置交由她。
爱恨痴缠,原来都是余钧彤一个人的事情。
“来人啊,将溧阳郡主收监,听候发落。”轩辕良和发话了。
清漪看着萃浓哭的通红的双眼,道:“皇上,臣女请求将这犯女交由臣女处置。”
这本是不合法纪之事,然而轩辕良和却同意了。
清漪早在三年前便知道,董小蘋是她手中的一张不倒王牌,只要有这张王牌在,轩辕良和便会对她百依百顺。
她与董小蘋的关系,其实昭然若揭。她只是不愿意深想罢了。
而余钧彤,在一番指责之后,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也没有反抗。
清漪命人将她拖了出去,只待轩辕良和一走,便折磨死她!
这时候,始作俑者被拉了出来。
采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奴婢正是发现了二小姐的这些事情,才会被夫人指给那个酒鬼。”
她一捋袖子,哭道:“皇上,你看看,这都是那酒鬼给打的!”
清漪道:“你本就是我沐家买来的丫鬟,莫说把你嫁给了酒鬼,就算是将你卖了,你又有何冤可诉?既然你觉得自己憋屈,我不妨问你一句,大姐院里晾衣裳用的竹竿子,你可收起来了?室内那插花的蓝底瓷瓶,你可收拾干净了?”
采月一听清漪说起这些家常之时,不禁愣了:“啊,收起来了,都收拾好了。”
清沅蹙眉道:“胡说!那院里晾衣裳的架子极低,根本用不着竹竿子。”
采月道:“正是因为那架子低,所以竹竿子才被奴婢收起来了。”
清沅看透了清漪用意,又见采月狡辩,愈发不喜,道:“既如此,我问你,桌上插花的那瓶底儿当真是蓝色?瓶内插的又是什么花?”
采月心下一惊,犹自镇静道:“是蓝底儿,至于花……”
她往清沅身上一瞥,只见那浅色披风上落着朵朵盛开的梨花,便脱口道:“是梨花。”
清沅冷哼道:“桌上根本没有瓶子,也不曾有花!你作为我房里的人,自己手头的活都做不好,竟然对二小姐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究竟居心何在!二小姐那衣裳你又是从何时取来的?”
采月见自己被逼入了死胡同,索性道:“是采薇,采薇拿给奴婢的。”
一直为采月担忧的采薇如遭雷劈。
“不不不,不是……月姐姐你……”
清漪焉能不知采月这移祸江东的招数,遂冷笑道:“采薇伺候我和三小姐多年,其为人我最是了解不过。倒是你,在我房里的时候就不甚规矩。当年我病重之时,你几乎将娘气得心绞之痛病犯,不过是因为我与三小姐数落过你几句。娘不忍心按照沐府家规将你活活打死,这才把你嫁了出去,你不但不思悔过,重回沐府之后,竟还是一心想要置主子于死地……甚至还想把自己的姐妹拉下水……心思不可谓不毒!”
采月宁死不肯承认自己的盘算,手脚并用往前爬去,哭号道:“皇上,奴婢冤枉啊。”
轩辕良和像是沾上了脏东西,一脚将她踢了开来。
“漪儿,这是沐府家事,你看着办吧。”
清漪应声道:“此事涉及我与安王二人声誉,并非只是沐府家事,还是由皇上定夺吧。”
轩辕良和道:“此女令瑒儿和漪儿差点蒙受不白之冤,本应即刻拖出去打死,但今日是霁儿生辰,心儿身体向来虚弱,见不得这等血腥之事,杜宁安,将她先押至大牢,三日之后凌迟处死!”
采月一听“凌迟”二字,顿时吓得晕死过去。
清漪适时道:“此事都是采月一人所为,她的亲友就暂时不追究了。”
轩辕良和道:“漪儿心善,就如此办吧。”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余钧彤与采月恶人恶报,萃浓大仇得报,然而清漪却一点都不快活。轩辕珩那退缩的一步,让清漪如鲠在喉,如芒刺在背,时时刻刻不得放松。
而萃浓,当年往事再次被提及,她身上与心上本来渐好的伤疤被重新无情地揭开,唯有流不尽的眼泪才能止住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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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心事清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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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儿跟着玲珑玩了好一阵子,颇觉无趣,便央求着玲珑带他回去。玲珑跟在王夫人身边多年,当然一眼便看出了方才山雨欲来的场景,便哄着霁儿又吃吃玩玩,直到园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瞧瞧讨论起此事来,她才带着霁儿回去。
这一回去,可给玲珑吓了一跳。一院子的主子,愣是没有人肯开口说话。
霁儿蹦蹦跳跳走到萃浓面前,扯着萃浓的裙摆,唤道:“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杨伯伯欺负你了?”
两岁的幼童口齿竟如此清晰。
杨骁这才松开手。
萃浓擦了一把泪,俯下身来,将霁儿抱在怀中,低低啜泣着。
“霁儿,言笙,娘的好儿子。杨伯伯不曾欺负娘,是娘自己想哭的。”
“好啦,娘最乖啦,再哭就成小花猫了。”霁儿像模像样地拍着萃浓的背。
萃浓又落了几滴泪,方问道:“霁儿只有娘亲,没有爹爹。霁儿想要个爹爹吗?”
霁儿诧异道:“杨伯伯不就是爹爹吗?”
萃浓未应声,杨骁则爱怜地摸了摸霁儿的头发。
萃浓瞥了对面的向笛一眼,道:“向三公子,你方才不是想抱一抱我儿吗?现在还要不要抱?”
向笛喏喏道:“还是不必了。”
萃浓面上浮现出丝丝冷笑。
也是,霁儿父亲到底是谁,无人得知。
向晚却走了过来,道:“霁儿,让姑姑抱好不好?”
霁儿道:“好呀,好呀,但是要等一会儿哦。娘哭了,霁儿要先把娘哄好。”
萃浓闻言,热泪滚滚。
一旁的清漪和清沅也都在悄然拭泪。陶芝孝时不时地在清沅肩上轻拍几下,以示安慰。
王夫人早就哭成了个泪人,现在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捶胸口。沐云霆则在她身旁寸步不离。
清凌虽未哭,但是眼神却根本没有从萃浓身上挪开过。
秦翛然夫妇脸上亦有泪痕。
轩辕良和愣愣地看着霁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瑒与轩辕珩两兄弟、向笛、罗谦皆沉默不语。
向晚道:“霁儿怕什么,这不是有你杨伯伯哄着嘛。”
说罢,她推了杨骁一把。
霁儿这才从萃浓怀里出来,任由向晚抱着。
“朕要有个这样的孙儿,可就好了。”轩辕良和终于发出了心声。
清漪道:“皇上洪福齐天,儿孙满堂,又何必羡慕。”
清漪一向不擅长说这场面话,轩辕良和一听便知是恭维之词,只是悠悠叹道:“儿孙虽多,但是如霁儿这般贴心的却少。你看看,这小小年纪,便知道替人着想,是多么难得啊。”
萃浓命苦,霁儿大概是她唯一的幸运吧。
众人又胡乱说了几句,便各自回房歇了。玲珑扶着王夫人回去吃药去了,唯有沐云霆带着轩辕良和及安、宁二王胡乱走着。
“瑒儿和珩儿也别跟着了,回去陪陪小晚和漪儿吧。”
安、宁二王应了。
轩辕良和又道:“今日之事,我也听出来了,前些年瑒儿和漪儿之间是有些纠葛,但是那些都是前事了。你们切莫因此伤了兄弟和气。瑒儿,小晚那姑娘心慈,你千万不要辜负了。珩儿,漪儿性子冷,又固执,该服软的时候,你就赔个不是,莫让她吃心。”
安、宁二人再次应了。
“去吧。”轩辕良和挥挥手。
轩辕瑒与轩辕珩这才走了。
轩辕良和又在沐府瞎逛了会,方问道:“云霆,今日之事是否委屈了漪儿?”
沐云霆忙道:“何来委屈之说?”
轩辕良和道:“朕是生怕委屈了小蘋在天之灵。”
沐云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