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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壮汉答道:“这丫头片子小小年纪,竟在此偷盗吃食!少时偷吃食,那长大还了得!看我好好教训这丫头!”
“且慢!”金龙连忙阻止,又端详了一番若筠,潜意识里,他觉得,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衷,这孩子断不会行此偷盗之举。他上前几步,问若筠:“你叫什么名字?他言你偷盗他家包子,可是事实?”
若筠嘴角流血,头发凌乱,点了点头,脸色一变,随即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孤儿,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也是无奈……”
金龙的怜悯之色油然而生,他心疼地道:“你放心。”随后,他对着那壮汉道,“多少钱?我替她付了!”
“三文钱。”掌柜答。
金龙快速付了钱后拍拍若筠的肩道:“好了,没事了。”
若筠感激地望着金龙,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重重地跪下道,“叔叔如若不嫌,我可以给叔叔家做丫环,做牛做马,叔叔救我于水火,我当知恩图报!”
金龙本想试探她一番,但见她实在可怜,又饿着肚子,于是道:“那就随我来,先解决你眼前的困顿才是。”
若筠被金龙带着进了一处富丽气派的宅子,大门正中下方悬挂一牌匾,上书:金府。一看便是富贵人家。而从小生活在深山丛林中的若筠显然被眼前的宅子惊到了,她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金龙见她的表情,和蔼地笑笑,未说话。只见门口有奴仆见到金龙毕恭毕敬地道:“老爷。”便退到了一旁。
金龙还是一脸的和蔼:“管家,你去弄桌饭菜,丰盛些。让这孩子吃。”
管家应声告退。金龙领着若筠进入了客厅,何为富丽堂皇,若筠今日便是领教了。此时,管家已命人端上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早已饥肠咕噜的若筠看到这些从未见过的好东西,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金龙笑笑道:“饿了吗?饿了就吃吧?”还是一脸的和蔼。
若筠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叔叔,我可以吗?”
“可以啊!”金龙不禁哑然失笑。
得到许可,若筠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没吃几口,有一与金龙年纪相仿的少妇进得厅来,见状忙道:“相公,这孩子是……”
金龙朝若筠呶了呶嘴,示意妻子别说话,而正吃得香的若筠,见到金夫人进来,忽然想起了几日前她欲吃饭时婶婶那凶巴巴的眼神,警觉地放下了碗筷。
金龙不解地问:“怎么不吃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不是,”若筠拼命地摇了摇头,道,“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家里正闹灾荒,没饭吃。突然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我忍不住想起了我的爹娘……”说着,她眼眶里分明有泪水在打转。
“别哭,先吃饱再说。”金夫人慈祥地道。
闻得此言,若筠重重地咽了一口饭,道:“你们是谁啊?我吃了这么多你们居然还待我这么好!我爹娘在我四岁时就去世了,是叔叔婶婶把我养大的,但婶婶每次见到我吃饭,总是板着脸,让我不敢多吃。”她自顾自说着,忽然警觉地住了口,不再说话,只是怔怔地愣在那里。
金龙夫妇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怜惜,尤其是夫人,忍不住道:“若是不嫌,便可在这儿住下。”
若筠又一愣:“我,可以吗?”
夫人肯定地点点头,金龙也慈祥地看着她,这,让若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激动地道:“自我爹娘去世后,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说着,她重重地跪下:“叔叔,夫人,如若你们不嫌,从今以后,我愿做牛做马以报二位的收留之恩!”
夫妇二人被若筠的举动惊呆了,忙将她扶起,夫人对着身旁的侍女道:“小红,你去准备几件好点的衣裳,给这孩子穿上,另外,去把西厢房打扫出来,从今日起给她住。“小红应声告退。夫人问若筠道:“你叫什么名字?”
若筠战战兢兢地道:“夫人,我叫王若筠。”
“好,若筠,好名字!”金龙赞叹道。
若筠在吃饱饭后,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又梳好了发髻,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夫妇俩看着若筠,相视一笑。
夜晚,若筠被小红带进了那间收拾干净的房间,她仿佛感觉到了仙境一般,小红谦卑地道:“姑娘,如若有何欠缺,告诉我便可,我再为你安排。”
“很好,这里什么都不缺,我还觉得太过华丽了呢。”若筠道。
小红笑笑出门。
金龙夫妇俩在房内说着悄悄话,夫人道:“相公,想我嫁入金府已有十个年头,一直未能生儿育女,难得相公还对我不离不弃,也未答应奴家纳妾之事,奴家实在感激涕零。”
“娘子,我尊重你是府里的女主人,看过太多三妻四妾的富贵家庭,妻妾众多,难免会有芥蒂,矛盾也愈积愈多,还不如一夫一妻来得安宁。再者,我金家本非富贵人家,我凭借父辈教授的一些知识,才得以开得这私塾维持生计,且有娘子为我安镇后宅,做我的贤内助,我哪能行纳妾之举?”
“只是如此一来,我却要断了金家的香火,实在是罪孽深重……”
“无妨,子嗣之事,若有,最好,若无,也不强求。”
“相公,”夫人突然起身道,“奴家有一提议,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相公我洗耳恭听。”
“今日我见相公带回若筠这孩子,乍一看,我还真觉得这孩子跟我有缘,不仅玲珑剔透,还懂得分寸,让我心生怜惜。如若相公不嫌,我想将其收作养女,相公觉得如何?”
闻得此言,金龙两眼放光,道:“娘子,原来咱俩想到一块去了,只怕你不同意!”
“如此玲珑剔透的孩子,父母又早亡,叔叔婶婶将其养育,深知寄人篱下之痛楚,想必经过你我**,来日一定是个懂事、明理之人!”
“娘子,说得好,枉然我还是个教书匠,她既已在我府中,我便教导她功课,只是一些生活细碎之事,还要劳烦娘子亲力亲为呀。”
“那是自然,我既已收她作养女,必会视如己出,与亲生一般无二。相公切莫担心,明日,我便把你我现下商议之事告知于她。”
次日,夫人将若筠诏到了内间,向其陈述欲收其为养女之事。说完后,若筠瞪大了眼,重重跪下道:“能有幸入金府做丫环我已经很满足了,不再有其他奢求。未承想还有如此幸事,夫人不仅是我的恩人,更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
夫人扶起她,道:“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记住,你不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里的老爷就是你的父亲,我,就是你的母亲,我与你父亲成亲十载,一直未能有孩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有了自己的孩儿承欢于膝下。”
从地上爬起来的若筠,再也难掩激动之情,扑到“母亲”怀里忘情地哭泣。
半晌,夫人道:“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若你愿意,便可跟随他一起到书房学诗作画。”
若筠猛地从抬起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数日后,打扮一新的若筠跟着养父一起来到了金府在外面的书房,开始上课。第一节课,养父对着下面众多学生道:“今日为师为大家讲的课是‘三字经’。何为‘三字经’?‘三字经’是我们的祖先为我们留下来的精神财富。”
若筠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养父讲课,一双大眼睛不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就要错过任何一丝内容。但由于她没有任何基础,虽认真听课,但能听懂的不多。于是课后,她第一时间找到了养父,问道:“父亲,您方才所说的‘三字经’我听不大懂,这个‘养不教,父之过’是什么意思呀?”
养父极其耐心地解释给她听:“这‘养不教,父之过’的意思就是,孩子养了,做父亲的就要教导于他,不然就是过错了。”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你的亲生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应该另当别论。像今日,你遇到不懂的,能想到及时问,这很好,话说这学问,本就是一半是学,一半是问,你能如此,为父很是欣慰。还有这‘教不严,师之惰’,说的就是老师教育学生不严,说明是做老师太过懒惰,对学生的成长不利。所以日后,我既是你的父亲,又是你的老师,对你也许会很严格,甚至是苛刻,你怕不怕?”
“能有幸跟着父亲学知识,我很满足,怎会怕?”若筠斩钉截铁地道。
“那就好。”养父满意地点点头。
许是天资聪颖,许是若筠努力学习,总之若筠的功课进步很快,这日,她应养父要求,作一首诗,七言五言都可以,不受限制。若筠努力回想着课上养父教授的内容,和她平时积累的知识,她摊开宣纸,手持毛笔,工工整整地写道:“双亲早亡无限苦,流落街头无人顾。一朝幸得亲人助,我竟写字有书读。此情此恩无以表,来日定当来抱负。”
养父接过那首来之不易的诗,品读一番后感慨道:“不错,很好,有长进!不仅押韵,还懂得了排比,是个可造之材!”他说着,脸色一沉,“可惜是个女子。”
若筠眼见养父脸色,不敢有过多言语,只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有机会出人头地,好好报答养父母的再造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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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拒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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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筠在养父母的悉心关怀和教导下逐渐长大成人,经过多年的相守,她与养父母建立了越来越难以割舍的亲情,互相之间早已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人。已满十六岁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说不上花容月貌,却也是人见人爱。附近乡邻媒婆竞相为她说媒,但她竟不为所动,养母找她询问其中缘由,她道:“缘分未到,母亲切莫着急。”对此,父母便也随她。
这日,金府来了一位贵客,此客并非旁人,正是金府所在的西城乡的一把手乔亭长。话说这乔亭长,还真的不是等闲之辈,不仅家境殷实,权力的触角更是蔓延至整个西城,乃至在县里,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据闻他的表兄是该县县令,在该县范围内,没有他俩办不到的事。此番乔亭长携厚礼造访金家,自是有要事相商。金氏夫妇见此贵客驾临,自是不敢怠慢,好酒好肉地款待。
若筠的养父金龙陪着笑脸道:“不知亭长大人大驾光临,故而有失远迎,还望大人降罪。”
乔亭长故作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他大大咧咧地坐下,开门见山地道,“鄙人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烦请金先生效劳。”
“金某卑微,乔亭长何需如此折煞在下?恕在下愚钝,还望亭长大人明白告知。”
“好,爽快!”乔亭长起身拍拍金龙的肩,道,“鄙人的儿子今年已二十有六,却苦于没有子嗣,我听闻,金先生有一爱女,年方十六,尚未婚嫁,可有此事?”
金龙一惊,这若筠虽说是他养女,但经过这些年来的相处,他和夫人早已把她当作自己的亲骨肉一样对待,且如今膝下仅有此一女,更关键的,便是这乔亭长的儿子,在西城乡可是人人皆知,仰仗着父亲和伯伯的权力,在西城境内胡作非为,无人敢吭声,刚刚二十六岁的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