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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朝,我们没有可以帮衬的人,在后宫,我们能倚仗的,唯有密妃娘娘,可是,王妃背后的不仅是尚书大人,在后宫更是有皇后娘娘啊!这皇后可是牢牢地把密妃娘娘压在底下啊!”若筠说着,满脸的无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夫人要甘愿放弃县主吗?日后等县主长大了,要叫那个王妃为母亲吗?”小凤忍不住替若筠叫屈。
“那我能怎么办?”若筠被小凤的话气得极为烦燥,她叹了口气道,“再怎么样,我们也不能连累密妃娘娘,当日我初到京师时,娘娘得知王爷对我用情已深,可是大病了一场啊!娘娘与王爷多次的母子失和,我都是罪魁祸首啊!此番真的不能再为难娘娘了!”
小凤气得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倒是若筠劝她:“你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咱们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就等在王府,王爷说没有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一旦王爷回来就好办了!”
“问题是王爷何时回来尚说不准。等到王爷回来,怕是县主会叫‘父王、母亲’了!”
“那又能如何?终是我命中注定,”若筠眼睛一闪,“从今以后,牡丹苑送来的东西,咱一定要好好把关,不能出纰漏,你没见那个乳母怀里的脏东西吗?说是用了那个东西只能避胎,谁知道呢?用了毙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说着,张姑姑进来禀报:“夫人,现下天气渐凉,王妃派了炭火,让夫人好生用着。”张姑姑说着指了指侍卫抬进来的炭火。
“好像比去年多了点。”若筠看了眼道。
“那是,王妃夺了县主的抚养权,自知理亏,想要弥补,可是,再如何弥补,也弥补不了夫人思念县主的创伤。”
此语深深地刺痛了若筠心底深处那颗最脆弱的神经,她擦了擦眼泪道:“都别说了。”
屋里空气有些凝固,若筠定定地坐在那儿,思索着往事,当初她拒绝了乔亭长的求亲,跟着敬永来到举目无亲的京师,虽说敬永排除万难把她娶进了府,准确地说是纳进了府,对她宠爱有加,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直到生了县主,原以为好日子就此到来,没想到月影处心积虑地安排敬永出征,近点倒也罢了,偏偏是那遥不可及的边疆,据闻那边疆气候恶劣,唐代的诗人岑参有首诗不是这样写的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吗?八月正值京师中的夏季,暑热难耐,可是在那边疆,早已是漫天飞雪,可想而知,现下京师已渐入冬季的情况下,边疆是何等的寒冷。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寒颤。
是啊,她在这王府中尚且有月影装模作样地送来了炭火,放在殿中倒不至于太冷,虽说女儿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好歹肉体上还能暖和些。她思虑片刻,从橱里取出了一件裘皮大衣,那是当日皇帝御赐给敬永的,可敬永临行前走得匆忙,竟未及带上,想着边疆的天气,她作了个大胆的决定:那便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件大衣送到边疆去,送到敬永手中。
于是,若筠唤来了张姑姑:“姑姑,我想向你打听件事。”
张姑姑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道:“夫人,请说。”
“你在京中可有熟人?我欲将此衣送到边疆王爷的营帐,不知是方便?”
张姑姑先是一惊,随即道:“夫人,奴婢的丈夫前两日来了书信,说奴婢的大儿子奉军命明日便起身赴边疆从军,如若夫人放心,大可以交由奴婢的儿子送去。”
若筠闻言,双眼放光:“太好了,那就有劳令郎了。”若筠说着,便把这件大衣递给张姑姑。
“夫人言重了,奴婢得王爷不嫌才得以在这淳王府为奴,又蒙夫人垂青在此照料夫人,只恨自己人微言轻不能替夫人要回县主,此番夫人有求,奴婢岂有怠慢之理?”
“想我在这京城举目无亲,王爷又远在边陲,身边唯有小凤伺候在侧,多少有些孤单,好在姑姑不离不弃,时常为我出谋划策,在我心中早已如亲人一般,此番更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夫人待奴婢及奴婢的家人恩重如山,奴婢无以为报,只是,王爷远在边陲,无法照应到夫人。”
“是啊,王爷不在府中,而在远在边疆为国杀敌,本属荣耀。只是如今天气渐冷,我能为王爷做的仅是如此而已。”
“只是,夫人无法见到县主,不然,雨浓苑中,会热闹许多。”
“眼下是无法与王妃抗衡,左右王妃尚未生育,想来会善待我的孩儿。再者,我在这府中,虽无法与县主朝夕相处,好歹还有你们在,衣食无忧,王妃又送来了炭火,且分量远多于去年,于此,倒也算是弥补。相比王爷,我还是幸福的。”
若筠的话让张姑姑忆起了往事:“是啊,当年奴婢的丈夫被地痞流氓所欺,王爷看不过眼出手相救,才使得奴婢一家有今日,如今长子即将为国出征,亦是王爷的功劳。而奴婢却被王爷在成婚前夕安排在王府伺候,让奴婢有口饭吃。”
“说起来,我与姑姑也是同命相连。”小凤忍不住插话道。
若筠想想道:“是啊,我的境况本与你们相似,只是得王爷垂青才得以入王府,实在是……”若筠有些说不下去。
张姑姑劝道:“夫人,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你人这么好,老天爷迟早会眷顾你的,等王爷一回来,您的好日子就来了!”
“那就借姑姑吉言。”若筠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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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思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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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若筠说再等等,等敬永回来了就好了,但她实在思念女儿,想去看女儿却无法真正进得牡丹苑的门;而月影经过上次与皇后的争吵后便不再进宫,而是整日里窝在牡丹苑中,打理府内大小事宜,空下来也逗逗县主,好生自在。每日里若筠都要根据礼节去牡丹苑向月影行礼问安,以示尊重嫡妻,但每次若筠去时,月影都派人把县主看得严严实实,以致于若筠想见一眼都是奢望,就连县主的声音都无法听到。如此让若筠很是煎熬。但偏偏她作为妾室不能失了礼数,不给正妻请安便是落了把柄,便会很轻易地被冠以目无尊上的罪名,但亲生女儿就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实在是痛苦不堪之事,若筠是想着:莫非她要一直这样忍耐下去?或许等敬永回来了,怕是县主也大了,那到时候想再要回县主可就不容易了。
这日,思女难奈的若筠做了几件精巧的童衣欲给爱女穿,估摸着女儿能穿,于是趁去牡丹苑给月影请安的工夫,托月影捎给县主。
若筠将童衣恭敬地呈给月影道:“王妃,今日奴婢有一事需请王妃成全,奴婢做了几件县主穿的衣服,还望王妃转送给县主,只是不知是否合适。”
“当然不合适,”月影愤然将衣物甩在地上,“想我牡丹苑是何等高贵之所,怎会看上你的寒碜之物?!”
“王妃误会了,”若筠忙辩解道,“奴婢所制之物自然无法与牡丹苑中的上等衣物相提并论,但这好歹也是奴婢的一片心意,合适与否,只有等县主穿了之后才见分晓。”
“我说妹妹呀,”月影白了她一眼,鄙夷地道,“县主从小生长在牡丹苑,如若让她接触到你做的那低贱之物,日后长大了也会嫌弃你侍妾的身份。好歹我也是嫡妻,只有跟着我这个嫡妻,方能显示出县主的荣耀和高贵,你如此低贱,怕是会拖累了县主!”
若筠强忍着泪水,道:“奴婢并未想过要拖累县主,只愿县主平安成长。奴婢是县主的亲生母亲,理应有权看望自己的孩儿,孩儿长久地不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势必会影响县主的健康成长。”
“亲生母亲又如何?我嫁入王府许久,也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了,不还是过得好好的吗?人哪,只要过得开心,别的,都不是最重要的!”
“开心?”若筠反问道,“王妃,您有没有想过,您夺走了我的孩儿,我何尝开心?县主何尝开心?!”
“那你何曾想过,我被你抢走了丈夫,何曾开心?!”月影突然站起,“我的丈夫,他的心,居然全在你的身上,试问,你得不到你的孩儿,我得不到自己的丈夫,这不是很公平吗?你一介妾侍,能与我如此平分秋色已是你的万幸,你还何需谈自己是否开心?!”
若筠毫不畏惧:“王爷的心在谁的身上,不是奴婢所能驾驭的,奴婢别无所求,只求王妃,让我见见我的孩儿吧!”
月影蹲下身子,恶毒地咽了口口水,一字一顿地道:“你妄想!!!”说着,便扬长而去。
若筠眼里满含泪水,向前跨几大步,欲打开那扇通往县主寝殿的门,被众侍卫团团围住,犹如铁桶一般,若筠情绪失控,欲强闯入内:“孩子!孩子!你在哪里?!母亲想见你啊!母女近在咫尺,却难以相见!孩子!”嘶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但如铁骑般的侍卫纹丝不动,小凤拉住她:“夫人……夫人,我们回去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再从长计议,我的孩儿就要唤他人为母亲了!”若筠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痛哭流涕,瘫坐在地上……
小凤和张姑姑费了好大劲才将若筠扶回雨浓苑。待若筠的心绪稍稍平复后,小凤和张姑姑适时劝解若筠用膳。但思女心切的若筠哪里肯听,她喃喃道:“我为女儿做的衣服被王妃给挡了,没关系,我再做几件,姑姑,麻烦你帮我想想,还有何法子,能把衣服送到县主手中?”
张姑姑劝她:“夫人,眼下县主还小,就算送过去了也会被王妃拦阻,等过些时候县主长大些,自会明白夫人的一番慈母之心。”
“长大些?”若筠反问道,“她如今不过才出生数月,何时能长大?照现在这个形势,等县主长大了,我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夫人说哪门子的胡话?”小凤假装责怪她,“咱再忍几日,等王爷回来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县主自然就会回到夫人的身边了!”
若筠听着小凤的话,脸上阴霾笼罩。
入夜,小凤伺候若筠就寝,若筠冷不丁来了句:“听说明日有赶集,左右情绪欠佳,你明日陪我出去走走吧。”
小凤一听,颇有些诧异,旋即反应过来:“是,夫人,要不要让张姑姑一起去?”
若筠回望了她一眼,道:“你们俩都不在雨浓苑,我还真不放心。明日你陪我去牡丹苑请安后便直接去集市,让姑姑候在雨浓苑便可。”
小凤边点头边道:“夫人,王妃待你如此刻薄,你还要给她请安,换成是我,我才懒得理她。”
“你忘了?她是嫡妻,再如何,我们也不能亏了礼数,若是礼数有亏,万一将来有个什么,终究是我们理欠。”
小凤只好点头应允。
次日,若筠携小凤给月影行礼请安之后,便直奔集市。
恰逢赶集,街头热闹非凡。若筠二人边走边看,倒也少了前些日子的阴霾,多添了几分轻松。二人走着走着,若筠的脚步停在了一处卖童衣的店铺前,她不由自主地摸摸几件衣料,眼神里分明有泪珠在打转。小凤见状,忙拉开若筠:“夫人,咱去别处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