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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开门出来,洛梓遇几乎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连天厚抢先了一步。
“情况如何?”
洛梓遇被连天厚握住胳膊,她转目,抹去泪水,抽泣无言。
“回五殿下,十一殿下的伤势十分严重,臣等已将其止血,可重伤脑后,仍需时时刻刻观察,是否能醒,醒来如何,仍是未知数。”御医据实禀告。
洛梓遇方才抹去的泪水,顷刻涌溢,甚至淹没心头。
“微臣还需先去向陛下禀告此事。”
“去吧。”
连天厚一时无措,他不希望连承钰有事,更不希望他为了洛梓遇有事,连天厚能够明显感受到洛梓遇此时内心的挣扎。
“不用担心,十一弟不会有事的。”
连天厚宽慰洛梓遇,他用尽全部心力对自己解释,洛梓遇如此之是因为连承钰为救她而伤罢了。
御医禀告了连承钰的伤势,不能保证脱离生命危险,不能行途回宫,皇帝吩咐下去,众位御医留守奉天宫,诊治连承钰不可懈怠。
百官听旨回城,连天厚却请求暂留,他强迫自己站在洛梓遇的角度考虑,如此也许是对的。
御医守在连承钰房中一夜,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三番两次,连承钰的伤势出现危机,生死之际,搏回一命。
洛梓遇提着一盏灯空从明亮到灰暗,从天黑等到天亮,一颗心,起伏跌宕仿佛失去了律动。
“十一,你一定不要有事,我其实从来不想真的怪你……”
然而,洛梓遇守着连承钰的门口多久,连天厚便远远守住她多久。
前一日的阳光明媚不复存在,清晨开始,天色即是灰蒙蒙的压抑,堵在洛梓遇的胸口,难以呼吸的疼痛。
房门终于开启,洛梓遇撇了早已不亮的灯笼上前询问连承钰的情况。
“十一怎么样啊御医?”
“王妃放心,十一殿下承蒙圣恩,得上天庇佑,今早脉相已然平稳,已无性命之碍,只等醒来再看。”御医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洛梓遇的心也只稍稍安。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洛梓遇请求。
“这个,十一殿下仍需安静,最好……”
“我不吵,我就看一看!”洛梓遇十分诚切。
御医尽管担心洛子玉是个傻子不太可靠,但鉴于她十分顺意守在房门外一整夜,想来她必定是担心连承钰,不如成全他的苦苦等待。
“那王妃随臣进来。”
洛梓遇跟着御医,脚步放得轻极,连呼吸都控制。
连承钰躺卧床上,好不容易如此安静,睡意浅而平稳,洛梓遇不敢靠太近,只在御医允许的范围外,一眼看见,双眼便如积蓄的雨云,倾涌而下。
洛梓遇只下雨不打雷,她抹去眼泪,既然连承钰脱离生命危险,那便是最好的。
连天厚站于门槛之外,终迈步进来,御医便轻声行礼。
“夫君君?”
洛梓遇这才意识到,本该昨日便随行回城的连天厚,还留在此处,自己本是担心他而乱了心,却害得连承钰重伤,更沉浸于忧恐将他抛诸脑后。
“十一弟没事了?”连天厚问。
“暂且已无性命之忧。”御医回。
“一晚忙碌,你先下去歇息,本王看看。”连天厚冷静沉稳。
“谢五殿下,若十一殿下有情况,请五殿下即刻唤臣下。”御医轻声嘱咐又退下。
洛梓遇拭干了眼泪,可眼睛红润,泪痕依旧,连天厚的眼,不忍直视,他的心,难以抑制。
“夫君君,没事吧?”洛梓遇关切地略显心虚。
“若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之人是本王,你也会为本王痛苦流泪,彻夜守候吗?”连天厚触碰到洛梓遇的脸颊,如此惹人怜爱模样。
“夫君君不可以,不可以受伤。”洛梓遇握住连天厚的手腕和掌背,她最在乎的,从来是他。
连天厚能够感知洛梓遇对她由心的真挚感情,可他所吝,是她全部所有的爱。
“御医说了,既然十一弟已然无碍,那本王也不该在此逗留,你随本王回去。”连天厚道。
“现在就走吗?”洛梓遇看了一眼连承钰。
连天厚点点头,洛梓遇却显然犹豫了。
“可是夫君君,十一还没醒啊!”洛梓遇微蹙眉头。
“若他一日不醒,难道你就要一直陪着他吗?”连天厚眼中稍露情绪。
“十一肯定会醒的!”洛梓遇坚定的目光与连天厚相对,似有责备他所言之意。
“本王今日必须回去。”连天厚的口吻异常坚定。
“那夫君君,我可以,先留下吗?”洛梓遇心中矛盾症结,十分微妙。
“若本王非得带你走呢。”连天厚的情绪明显强烈起来。
“可是夫君君,十一……”洛梓遇仍然放不下,心中更添一分纠结。
“十一,十一,你为何如此放不下他?难道在你心里,他比起本王还要重要,你宁愿陪他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也不愿意随本王回去,本王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夫君?”连天厚压抑心头的疑问,交杂错出的不满更甚,“也许是本王错了,你的心,大概早就随你的身子。都交付与他了吧。”
连天厚蓦然冰冷的情绪低落,他说过所有伤情绝情恶话狠话,此番最让洛梓遇心痛。洛梓遇百口莫辩,连天厚依旧对此事无法忘记,耿耿于怀。
连天厚转身欲走去,却还是顿停。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随本王走,还是留?”连天厚背身所有的苦涩和哀愁。
“夫君君,等十一醒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洛梓遇隐忍全部的感情,她再也不想与连天厚因任何误解而分崩离析了,可也不能弃连承钰于不顾。
连天厚直去,不留一句话,不忍言弃,无以言表。
“夫君君,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啊!”
连天厚去而不返,反倒是御医归来,见洛梓遇仍在。
“御医大叔,夫君君有事先走了,他让我好好照顾十一。”洛梓遇撒谎。
“王妃辛苦了。”御医竟觉得洛梓遇除了语气稚嫩过些之外,倒是挺乖巧的。
连天厚回莲都入宫,今日早朝,反对连天厚的声音甚嚣尘上,借祭典之名,企图给连天厚安上天理不容的欲加之罪。
奏折无数,流言也无孔不入,说连天厚偷带女子入奉天宫胡作非为。皇帝龙颜大怒,却是不信连天厚会如此不堪。
洛丞相未去,他深谙皇帝之心,明面上,他一直与连胤仁一方,其实,除了在洛子玉之事上的妥协,他并没有参与连胤仁和洛皇后的暗地作为,如今他更是想通,身为一国之相,他从不为明哲保身,万事更要以国为先。
“丞相莫不是也想奏请说,厉亲王惹天怒,非储君之选。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六十一章 足以与天下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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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此猜测洛丞相,可他却让皇帝错断了臣下的心思。
“臣认为,祭典之事,颇有疑点。”
“哦?丞相的意思是?”皇帝吃惊。
“臣不以为,厉亲王殿下是官员议论纷纷所言之人,天怒固然可怕,但若是人为,更是违背天意,不可饶恕。”
皇帝疑惑洛丞相对连天厚的信任,以及看待此事的明理通达,但更惊讶,洛丞相首次对连天厚松口了。一个是百官之首,一个是皇子之最,若是有洛丞相认同,在储君之事上,皇帝便无需如此苦心经营了。
“丞相这是认同厚儿了?”皇帝语气一改君主威严。
“身为一国之臣,事必以国为先,以君为尊。”
“不是为了你那个傻女儿?”
皇帝始终心思深重,此一问话让洛丞相都不禁扪心自问,洛子玉是他所弃,他却有不安,可重中之重,是他的臣子之心。
“区区臣女,何足以与这国之天下比肩。”洛丞相立意坚定。
“那丞相可有想过,即便你如今转向支持厚儿,待他将来继承朕的位子,还是有可能介怀丞相曾经的妨碍,以及你的女儿带给他的羞耻。”皇帝直言不讳。
“臣相信,若是明君,必不会只有严厉一面,更有仁慈善心。”洛丞相不卑不亢,无惧无恐,“况且,臣并非转移立场,也不会支持任何一位皇子,天意民心,臣只求与陛下同心。”
皇帝明白,洛丞相为官多年,虽身为连胤仁之亲,却从未奏请立他为储,更没有一次在政事上故意针对连天厚。
“朕知道,丞相,一直是为国为民,尊君重道的好丞相。”
皇帝此话说罢,殿外的公公便将久侯的连天厚请了进来,洛丞相不知,二人彼此一眼,如旧。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承钰伤势如何?”皇帝关切问道。
“御医说十一弟已无性命之忧,但他尚未醒来,有待观察。”连天厚稳妥回禀。
连天厚和洛丞相一道离开政殿,一段路,二人无言,洛丞相不为自己正名,连天厚却有心思。
“丞相大人方才与父皇所言,本王无意偷听,只有一事,本王想说……”
洛丞相心平气和,无论连天厚如何看待他与他的女儿,他都不会动摇分毫。
“她在本王心中,足以与这国之天下比肩。”
连天厚说罢便作揖而去,洛丞相却全然不料,连天厚的话,绝非目的使然,但他更惊愕,洛梓遇能在连天厚心中与天下比肩。
连天厚同样是毫不犹豫,如今对谁,他都想承认对洛梓遇此情不渝,唯独对她,他变得不像理智果断的自己。
连天厚去到永华宫给皇贵妃请安,昨日之事,皇贵妃至今心悸不安。
“厚儿可有让御医看过,是否有碍?”皇贵妃问。
“劳母妃担忧,孩儿并无受伤。”
“那,子玉可有受伤?”
皇贵妃颇有深意地一问,她当日可是亲眼所见,连承钰奋不顾身为救洛子玉,她不禁疑惑。
“她也没事。”
“只是厚儿,为何那承钰,会为了救子玉身负重伤,他二人,可有何渊源?”
皇贵妃疑心一问,连天厚的表情不自觉一变,但他如何能揭开自己心头的伤疤,更不能让皇贵妃知晓如此不利于洛梓遇的真相。
“当日西厥真纱公主所奉的贡马在马场被投血蝇,儿臣前往解决,恰巧父皇派给承钰任务,岂料惊马狂奔,承钰救了她……”
“又救了她。”
“母妃是在担心什么?”连天厚的冷静渐渐稳定。
“只要是厚儿的事,母妃都不得不担心。”
皇贵妃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她亲眼所见的,亦有洛梓遇为连天厚无惧危险的勇往直前,她只盼终有一日,洛梓遇不再成为连天厚的牵绊。
若只是一个女人,也就罢了。
连天厚孤身回府,压抑的天终于落下了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竟有蚀骨钻心的疼痛。
夏季的雨,自南方踏风而来,携雷带电,热枕于惊扰世间的安宁,打破平静。
洛梓遇只身留在奉天宫,望着窗外,屋檐挂下雨帘,下雨天,总让她想起回家,想起连天厚,其实,她何尝不是随时随地都会想念。
御医没能允许洛梓遇留在连承钰房中,可她每日都会去探,御医也有感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