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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而是一人独享清闲。
“奴才见过王妃,王妃为何坐于此处?”阿福停步问候。
“夫君君在房中吗?”洛梓遇微嘟嘴问。
“是,王爷在房中,王妃可有话吩咐奴才代为转达?”阿福敬主的态度较府上大多数下人好许多。
“嗯……”洛梓遇吱声若有所思一般,又道,“不用了,你去给夫君君送吃的吧。”
阿福脚步缓缓走入院中,却不自主回头注意洛梓遇,她仍旧坐在石块上,又没有话,又在院前逗留,阿福茫然。
洛梓遇指尖捶点膝盖,她稍稍偏身往后一望,她自然不是坐着徒劳无功地等待。
“阿福啊阿福,我的第一场戏就看你了。”
阿福穿庭过院来到连天厚房中,虽是婚假中,但连天厚并非日日无所事事,他身司朝中数职,仍旧需要处理一些送上门的事务。
阿福放下早点,他见连天厚忙碌着,本该无声退下,可阿福的善心被洛梓遇猜准,一想王妃不知为何坐在外头,他便心有所感。
阿福停在门槛边的脚步折回,轻步至书房前,道:“禀王爷,奴才方才来时,见王妃在院外坐着,不知坐了多久,也未说何事。”
连天厚未曾抬头,却提了笔,洛梓遇的所做所为,何时按常理出牌,又何时被他揣测明白。
“你下去吧。”连天厚迟滞一刻却只如此道。
连天厚将手下的重要事务决断完毕便起身从书房走进厅室,桌上摆放着好些点心,不勾起连天厚的饥饿,却让他想起洛梓遇来。
连天厚从房里出来,径直往院门口前往,敞阔庭道,连天厚远远便见洛梓遇的背影,坐在一方矮矮的石头上,蜷腿抱着自己的膝盖。
连天厚脚步越发缓慢下来,洛梓遇的背影竟叫他看出一丝孤独的凄凉,可笑他居然不知何时都学会了体谅区区一个女人的情感。
洛梓遇一脸磕在膝盖上,几乎要哀叹自己的不屑坚持终将毫无收获。连天厚脚步无声,他停在洛梓遇身斜后方一步的距离,突然开口便将洛梓遇吓了个魂飞魄散。
“何人坐在那里?”
洛梓遇一惊直接从石块上坐掉了下来,一扶腰臀,痛苦的表情是千真万确的身体感受。
“夫君君,是我。”洛梓遇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疼痛和笑容。
“是你,找本王何事?”连天厚目光幽浅,却确实落在洛梓遇身上。
“没事。”洛梓遇说罢便低下头去。
“没事你还坐在这儿?”连天厚语气并非责备。
“因为,夫君君说过,没事不要去里面找你,所以我,我就坐在这里想,有什么事可以见到夫君君。”洛梓遇的口吻顺服到极致,言语之间的小心思又着实叫人听着心疼。
连天厚不禁目光闪烁,他当日是说过此话,却不想洛梓遇竟会这般听从,今日居然坐在了院外,思求一个理由才敢进院,只为见到自己。
连天厚久久无言以对,洛梓遇不仅让他难以预料,更是叫他无法防备,自动心软。
洛梓遇久不闻连天厚出声便微微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宛若清潭透彻,不知连天厚会不会被自己的乖巧和柔弱打败。
“进来吧。”连天厚边说边转身。
“耶!”洛梓遇大喜自己得逞,却激动得发出了声,连天厚不禁回望,洛梓遇急忙笑着上前,“夫君君,你一直都待在房里吗?不无聊吗?”
“本王自然有本王的事。”连天厚的话总叫洛梓遇想象话外音:你的事,就是让我别多嘴过问呗!
“难怪我都看不到夫君君出来玩!”洛梓遇的语气和心思完全像个孩子一般,可连天厚又如何会跟“她”一样。
洛梓遇第一场戏虽经历漫长等待,但终于获得了小小的胜利,连天厚将她带到房前,洛梓遇毫不客气地就迈步进去,一眼便盯上了桌上的点心。
“夫君君,我早膳没吃饱,这个可以吃吗?”洛梓遇当真双目放光。
连天厚实在是不忍心不允许洛梓遇吃点心,便点点头示意,自顾自地往书房回去。
洛梓遇边吃也不忘观察连天厚,只见他在书桌前坐下,当真有事可为一般。
“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洛梓遇眼珠子一转就端起一盘点心起身往连天厚走去。
连天厚察觉到洛梓遇在靠近,却依旧不改精神专注于手下事务。洛梓遇停步在桌边,轻轻地将点心摆下。
连天厚稍微一瞥目光往洛梓遇望去,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道:“夫君君,你是不是没吃过早点啊,会被我吃完的!”
连天厚侧目轻轻盯了洛梓遇,转头道:“本王不饿。”
“那夫君君要忙多久啊?”洛梓遇撒娇似的问。
“很久。”连天厚回道。
“很久是多久?”洛梓遇两眼懵然。
“久到本王不会有时间陪你玩。”连天厚一言出口好生无情。
“啊!”洛梓遇瘪着嘴抠着指尖,他连天厚休想如此轻易把自己赶出去,“那我就等夫君君,不管很久是多久!”
洛梓遇一推点心往连天厚手边,笑道:“这个是最好吃的!”
洛梓遇只留下最纯粹明媚的笑颜给连天厚,转身便是乌云盖日,连天厚这层冰封果然不是一般的厚,想面对他表演热情的三味真火,还真是非常考验心理素质和坚持能力。
洛梓遇嫌弃却誓不放弃,她回到原位坐着,手托下巴,笑眼凝望那边的连天厚,若是不论其他,他的外形当真无可挑剔,那一刻的痴痴傻笑不尽虚伪。
只是洛梓遇已然习得透过表象看本质的眼力,一副皮囊,足以叫她眼目被动,却不会全心投入。
洛梓遇的两道目光直射缠绕连天厚,他能感被人“监视”,也知这房中除他以外便只有洛梓遇。连天厚确不忍心明知洛梓遇坐在风凉中而不顾,更以为她坐于此处无趣便会自行回去,他竟忘了,自己何曾揣测对了洛梓遇的心思。
连天厚稍一抬眸对视洛梓遇,她便即刻笑着招手,书房与厅室,二人之间相距不过丈几,洛梓遇满溢笑意的弯弯月牙眼纯真得如此勾人。
连天厚中招洛梓遇的笑容攻击,他赶忙甩开目光,以手托扶额头,似是疲倦模样,却是默默驱散洛梓遇刹那冲他笑的影响。
正当连天厚闭目之际,洛梓遇又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这次她站在书桌对面,往连天厚探过头去。
“夫君君累了?”
洛梓遇一声惊得连天厚退身,她从未有幸见过连天厚惊吓至此,着实心里得意。
“夫君君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洛梓遇自由发挥着言辞和走步,自然流露出关怀之情,“花园里的花开了很多呢,花花绿绿可好看了,夫君君坐在这里久了一定全身僵着,出去走走,看看绿树,闻闻花香,那不是很好嘛!”
洛梓遇手脚并用,光是用嘴说便恍若走入了她所描述的花园,她不仅仅是以洛梓遇的身份表演,而是站在洛子玉的位置,无忧无虑,自得其乐。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七章 花色撩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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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你若是想去赏花便去,本王不拦你。”连天厚一言打碎了洛梓遇的热切邀请,继续他的事。
气氛僵化一刻,洛梓遇却又转化心思,她一声不吭地往房门走去,打开便毫不犹豫地出去。
连天厚将信将疑地以为洛梓遇当真如此生自己的气便走了,他思索方休,只闻房门轻轻合上,乃是洛梓遇故意去而折返,看样子,她并未如他所愿来气。
但总归,洛梓遇从这房间里出去了,没有那道炯炯目光的时时刻刻注视,却也带走了这肃厉空寂的房中难得的温热。
连天厚落笔渐缓渐乱,终于一笔划出了心房,洛梓遇在,他心情不舒畅,此刻她去了,竟是更加意乱。
连天厚暂且放下笔来,他深呼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手边的点心上,便又想起洛梓遇将其放置此处时说的话和说话时的欢喜表情。
忆想至此,连天厚不自觉伸手取了一块点心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他不爱任何美味佳肴,今日才尝得点心的香甜。
连天厚眼中滞住思绪,双耳不闻门外有人推进来。
一刹那晃神,连天厚察觉一个花瓶头走了进来,而看衣裳,显然是洛梓遇,她双手托举净白瓷瓶高至脑袋,瓶中插上了花,明艳绽放,娇羞半放,含苞待放,名花无名花,红花绿叶,相得益彰。
连天厚眉间略带疑惑,洛梓遇一句话没有跑了出去,这又带着一瓶插花回来,又是何意?
洛梓遇小心翼翼直走到连天厚桌前,她将举在脸前的花瓶轻轻放置在书桌的空处,又见盈盈笑容。
“夫君君,我知道你一定很忙才没时间看花,所以我把花给你搬来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洛梓遇十分爱惜轻摸花瓣。
连天厚瞳中向来只有深色与冷色,一如他的房间,今日,洛梓遇一身鲜亮的桃红色衣裳,又将溢彩春色请入,仿佛所欠缺的尽都补上。
“好看。”连天厚的语气再也无法冰凉绝对,从花至人,他的目光都变得带一丝温和,更叫洛梓遇猝不及防的惊喜,“你这身衣裳也很好看。”
刹那,洛梓遇脸上所有的表演都抹煞,所有的惊讶皆是真实无比,连天厚居然夸她,夸她的花,夸她的衣裳,世上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夫君君喜欢就好,那我以后可以日日为夫君君送花来吗?”洛梓遇略微羞红了脸颊。
连天厚不禁凝视洛梓遇的目光,不忍心拒绝也好,真心接受也罢,他的回答是一个“好”字。
“太好了,那我以后就可以每日看见夫君君!”洛梓遇肆意放纵内心的欣喜若狂。
书桌底下,落了半块连天厚咬剩下的点心。
洛梓遇的欢声笑语是王府难得的热闹,连天厚的素来冷厉严重影响王府变得幽寂,而如今,春临大地,许多的悄然改变正在发生。
洛梓遇的第一套攻势获得了自由进出连天厚房间的权力,明明并没有做什么上天入地的大难事,这第一日,洛梓遇便感觉自己脑细胞死了大半。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黑夜冷寂,一处欢喜一处愁思。
连天厚静静思虑,自己明明已经对洛梓遇断绝所有怜悯之情,可她为何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决绝变得不再坚定不移?
今日的自己,连天厚简直无法想象,但事实是,他的绝对强硬败给了洛梓遇的痴傻天真。
长夜漫漫,烛火曳曳,程秀颖在房中来回踱步火气很大,得知洛梓遇与连天厚今日独处一室的消息让她倍感妒恨,凭什么就连洛梓遇都可以,而她却被拒之门外。
碧杉从夏管家处取回程秀颖之前被洛梓遇破坏而送去修理的琴,程秀颖根本无心检查琴弦的好坏,只一心为自己愤愤不平。
又一日暮往朝来,洛梓遇一如既往早起不怠,往初阳浅浅斜映的花园摘取鲜花,昨日她匆忙了一些,那瓶花搭配得不尽如她意,今日她便要细细挑选,反复斟酌做到最好,细节往往能够决定成败。
清晨的花朵开放不一,花瓣或花苞上仍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洛梓遇一路挑选采摘过去,梦槐随行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