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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开口道:“皇弟——你为什么不放过我——皇弟——皇弟——”阴风阵阵吹来,让人头皮发麻,身躯僵硬动弹不得。
皇上哭喊着一下翻到了龙榻下,跪在地上看着血红的身影道:“你不要怪我!不是我害你的!呜呜呜,不是我害你的!不要来找我!是,是上官成,是他,是他害你的!你去找他!”
身影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张开嘴凄厉道:“皇弟,那里好冷,好冷,皇弟来陪我吧,来—陪—我—吧——”声音越来越飘渺,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远处,抓不着捕不到。
皇上脸色极其惨白,牙关上下颤抖,望着一双苍白无色的手向他伸来,心脏跳得快要跳出胸膛,终于嘶叫一声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皇上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刚开始只是收了点风寒,现在发着高烧,躺在蹋上,嘴里喃喃不停,一直叫喊着。奴才夜里听他叫喊时就赶忙进来,却只看到皇上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近几日有谁来面见过皇上?”
“回皇后娘娘,昨儿丞相跟大理寺卿来过,其他几日并未有过。”
皇后缓缓道:“知道了。”说完便进了寝宫,缓步来到龙榻前,坐在龙榻便,伸手拿着绸帕就要在他额头上擦拭,刚触碰皇上就被惊醒,双猛然眼睁开,见是皇后才舒了一口气,眼里的惊恐消退,变成倦意。皇后伸指,在他的眼睫上柔情划动,精致的妆容将她的沧桑掩埋,亦如当初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色。她柔声道:“朝堂的事已交代给丞相了,皇上好生养着。”
皇上点点头,又一次闭上眼睛休息。皇后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了才从龙榻边起身,退出寝宫。
站在殿门口向身后的人吩咐道:“诏丞相。”
“是”
约莫几盏茶的功夫,丞相已经来到宣德殿内,与皇后相对而坐,案几上的香炉炊烟袅袅,散发出阵阵檀香,让人心生宁静。一副白瓷茶具在旁,杯口镶金,杯身龙凤呈祥。泡的茶是储藏许久的新茶,滚烫的水倒入时,茶叶离在水面,茶香满溢。
芊芊玉手端起一杯茶,唇起茶进,小小的一口沁人心脾。待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皇后才道:“皇上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了。”
丞相道:“嗯,太医院说是心魔缠身。”
沉默了半晌皇后道:“储君继位之事看来要提前了。丞相也是一朝元老,凡事多掂量掂量。外面传的风风雨雨,什么成年旧事都不忌讳的提上口了,你也该知道,风口浪尖,不留痕迹才能做得理所当然。”
丞相两眼精光并发,紧紧的抿着唇,好一会才道:“传闻不过终究是传闻,老臣定当摆平,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唱出一场戏,在戏中盈盈自乐,唱了好半天丞相才从宣德殿出来。
此时小太子爷正领着小青衣从夫子那里逃出来。拉着他就往竹园去,说是想念宫外的热闹,打算偷偷的逃出宫去玩耍一番。小青衣自从上次病后显得瘦弱了几分,原本就瘦削的小人,这一病更加显得弱不禁风,让小太子爷好生心疼了一番。
小太子爷支开了随从,朝着竹园方向去,路上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正从宣德殿出来的丞相。丞相站立在两人面前,滴着眉头看着他们,一眼扫去目光就定在了站在身旁的小青衣脸上。他有听闻大理寺卿带了个小鬼回来,听说是他的远方亲戚的孩子,无父无母,孤儿一个,恰巧带着他进宫的时候碰到了太子,太子与他相见便欢,缠着闹着要他伴在身旁,以伴读名义待着,凡事有几分心思的人都知道,这个贵为太子爷的人一心只想有人陪伴玩耍。
丞相盯着小青衣的时候,他感觉到丝丝寒意,不自然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去看,小太子爷倒有些不忙的说:“丞相,不知有何事?”
丞相收敛起寒气,道:“皇上病卧在床,还望太子多些心思。”意思明确,让他早点做好继位的准备,心思多放在朝堂之上。目前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了,换做他人早有忧国忧民的心思。
小太子爷一听,脸色变换几分才道:“丞相多虑了。”
丞相道:“旁边的是大理寺卿的公子吧。”小太子爷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将小青衣拉到了身后,像只受到威胁一般的小猫竖起毛警惕的看着他。小青衣便躲在他身后,眼角余光偷偷的打量一朝位高权重的丞相,才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不知在害怕什么。抓着他的手的小太子爷明显的感觉到了,心道他怕事,怕人,便仰着头对丞相说道:“丞相操心了。”说完就自顾自的拉着小青衣绕过他就走。
走的时候小青衣回过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丞相在同一时刻看过来,四目相对,让他头皮发麻。赶忙垂下眼,转过头不再看。
见两人走后,丞相神色几多变换,对着身后的人低声道:“去查查底细。”
在打算偷偷出宫的时候小太子爷便将太子服换下,换上一身紫纱锦衣,从竹园的洞里爬了出来。
如果将所少人削尖脑袋,性命相争的皇宫比作天地牢笼,令笼内群鸟插翅难飞,那么仅一墙之隔的牢笼外便是任由雄鹰翱翔的另一片天地,那里充满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但仅仅只是相对于久居笼内渴望飞出的太子爷来说。在世外历尽饥寒交迫的小青衣觉得十分胆怯,身旁的太子爷睁着眼睛对热闹街道侃侃而谈,眉飞色舞的模样让他松了几分。
对于平常百姓来讲在平常不过的街道,在小太子爷眼里都看出花来了。街道两旁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道前空地是一些小商贩,贩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小糖人啊,逗小孩玩的小玩具,还有一些装饰的首饰之类的,道路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息,不胜热闹。小太子爷抓着小青衣的手,一会摆弄小摊,一会捏着个糖葫芦囫囵吃下,好一番闹腾。在路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小青衣顿了下,想起那日被捡回去的那天,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小太子爷转过身一看便看见了,他驻足捏着他的肩膀,似松了一口气道:“终于见到你笑了。”自从小青衣病愈之后他就再没看到他这样舒心的笑容,小小年纪上总是一副忧郁难开,愁容满面的模样,可把他急了一番。再后来父皇病了,更是怯意,见他时都有些躲躲藏藏。
小青衣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的想起今日自己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说:“让太子担心了。”
一听到太子这个称呼,小太子爷赶忙左右看了下,食指探在他的唇边小声的说道:“嘘!可别让别人听到了!人多眼杂!还有,以后你不要叫我什么太子太子的了,叫我初落就好了,知道吗?”初落是小太子爷的乳名,当初皇后娘娘诞下他的时候便是初夏时节,于是就娶乳名为初落,字夏,初夏诞生。
小青衣犹豫着,眼前贵为太子的人怎么可以随意让他唤他乳名,要旁人听去了还不得身首异处了!抬眼又看见小太子爷急切期许的目光,只有咬着唇细声道:“初落。”
小太子爷一听,顿时满脸笑容,跟开了朵花似的,拉着他继续逛。路上买两个小糖人,津津有味的吃着。逛得差不多时便随处找了家茶楼门前,本以为是要进去结果直接就随地而坐,坐在茶楼窗口下。
小太子爷道:“你知道吗,以前我偷偷出来的时候看到经常有成群的小孩坐在屋檐下,吃着糖葫芦,啃着烧饼之类的,笑的可开心了。那时候我真是羡慕,想着也要做一次,但是发财紧紧的粘着我,哪有机会试试。今天甩掉了发财,跟你坐在这里,嘿嘿,很奇妙的感觉。”说着看着身旁的小人儿,眼里光彩绽放,满眼的笑意。手里真的就抓着一串糖葫芦,张嘴就咬了一口,然后送到小青衣的面前,示意他也吃点。方才要买两串,小青衣说吃不了这么多,只好作罢。
小青衣摇摇头打算拒绝,话还没说出口糖葫芦就塞进了他嘴里,除了诧异之外还带了丝羞涩,急忙胡乱的咬了口就低下头不敢去看眼前已经笑的花枝招颤的人。
不知歇息了多久,手里的糖葫芦一人一口的就要吃完时,小青衣才黯然开口:“太,初落,你不担心皇上吗?听闻皇上最近。。。。。。。”话还说完就被窗口内茶楼传来的声音给打断。只听到茶楼内两人在小声谈论。
“听说了吗?皇上病重了!说是心魔缠身,怕是以前的人冤魂不散,前来索命了!”
一人紧接着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可不是!我家隔壁住的一个老太太以前是在宫里伺候的。听她说前朝太子在登基前突然就失踪了,失踪后不久二皇子就登基了,登基后没多久就将跟前朝太子相交盛好的御史大人打下了大牢,最后满门抄斩,府邸上的几十人口一夜之间就被斩杀了个干净,连子嗣都未曾留下过!”
另外一个人似乎有些忌讳,急忙凑过头在那人耳边嘀咕了几下,躲在窗外的两人就再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两人听到这里脑海如一记闷雷轰得他们都脸色发白,小太子爷手中的糖葫芦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抓着小青衣的手越来越紧,似乎要将他揉进手心,他死死咬着双唇,全身颤抖,身旁的小青衣全然不觉已经被抓着发白的手,一头埋在膝盖中,周边吵杂的声响顿时都静了下来,脑海里只有‘太子’‘二皇子登基’‘御史’‘满门抄斩’的字眼,萦绕不去。
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小太子爷吸吸鼻子推了推小青衣,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不过生个病这些百姓就传的风风火火的,什么都敢说!虽然父皇一直忙着国事,为百姓为天下,但在我的记忆力他除了执拗点,哪点没有护好江山社稷?如今的国泰民安是谁操心守护的?”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谈论他的父皇,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父皇伟岸的形象一直都深扎于心,从未动摇过。
小青衣一直埋着头,不知他是否听到,是否听清,瘦弱的身躯蜷缩在那里,他又轻轻的推了下,待他抬起头时,似乎看到了一丝错觉,眼里的恨意,怯意,显露无疑。他有些僵硬,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缄默了许久小太子爷才浑浑噩噩的将小青衣送回了府中,又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宫中,埋进了太子殿,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布满血丝,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往日皇上挺拔英俊令人敬畏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从未有过的恐惧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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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夏负手站在荷花池旁边,凉风阵阵,内心的浮躁却分毫未减,双眸凝视着一池的荷花,说什么含苞待放,殊不知早已奄奄一息。
“陛下,太后已在宣德殿等候多时了。”
端木夏:“嗯。”
片刻后一行人便到了康寿宫,进了殿内,香炉烟雾袅袅,扑鼻的檀香让人心神静了几分。端木夏见太后端庄坐着,见他到来便抬起眼眸,面前案几上放着两只茶杯,茶水早已凉透。他缓步上前,坐在她的对面。
端木夏道:“母后,方才丞相来过。”口气像询问,实则是毋庸置疑的肯定,举目朝廷上下,能与太皇太后相对而坐静心饮茶的人,也只有丞相了。
太后见他猜对了,不觉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