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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不知。”
“不知？”
蓝容上前行礼，颇是沉痛道：“陛下，楚辞失忆了，她忘了以前的事情。”
楚辞低垂着眉，淡淡地看着地上，其实……失忆也挺好的，至少她不会记得，曾经怎样绝望过。
只是在这么一刻，她孤独无依地跪在这里，有着两个看似家人的家人，但她知道，自己身无旁人。
“何时的事情？”
楚辞木然回答：“之前与殿下发生争执，撞到头了。”
皇帝陛下想了好一会，方才想起来，之前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事情，那时候也是帝绯离和楚辞闹得最严重的时候，也因此，之后两个人突然的和好，也曾让他怀疑过，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真相。
“那么，那个阿秦，是不是你杀的？”
这一次，楚辞顿了一下，回答：“是。”
尽管为这事，她心里也恨过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的最终目的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过去，尽管方式错了，但既然是因为她，那么罪魁祸首是她无疑了。
所以，楚辞没理由让她家太子殿下好好的背负上滥用权力杀戮平民的罪，她认这一罪名。
“为什么杀他？”护国公忽然尖锐地问出问题。
楚辞缄默了。
护国公继续咄咄逼人：“是不是因为你想起来了，他是你弟弟，是你不堪回首的过往证据，所以你想灭口。”
楚辞忽然抬起头，看了看护国公，她试着从他身上找到过去疼爱着自己的那个爹爹的影子，但是好绝望的是，找不到，找不到了。
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奇怪，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
楚辞轻轻地垂下目道：“护国公真厉害啊。”
…
（写到楚楚那一句“自己身无旁人”，莫名鼻酸了。投了票票的都是小可爱，在线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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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喜欢就是……殿下啊31
皇帝陛下面色一沉：“所以楚辞你认了吗？”
“不认。除了阿秦是我杀的，其他的，一概不认。”楚辞也没有要辩解什么的意思，但就是不肯认罪。
而她自己也清楚，她自己这样一个态度，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抵死狡辩罢了。
最可悲的是，她什么都不记得，她没有争辩的余地，只有护国公和蓝容有权利告知皇帝，是怎样一个真相。
皇帝沉沉地看着楚辞须臾，又把目光淡淡地落在护国公身上，“护国公，朕问你，你和王妃已经十分确认楚辞不是你们的女儿，是吗？”
护国公点头说了是。
蓝容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神色冷冷清清的楚辞，也轻声应了一声“是”。
“也确认是她杀了你们的生女烟儿，是吗？”
护国公目光坚定冷漠：“对。”
“楚辞你听到了没有？”皇帝又看向了楚辞。
楚辞轻轻扯了一下唇角：“听到了。”
“此事还待细查，朕要先将你收押，你有异议吗？”
楚辞垂目：“没有。”
因为无论再怎么狡辩，都抵不过护国公和蓝容那一声“是”。
于是心死了。
……
皇帝一个人坐在殿里头，支着额，颇是心情沉重地冥想了一天，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才是最好的。
但更多的，他并不是站在楚辞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而是站在太子那边去想这件事。
他在想，到底怎么做，对太子才是最好的。
然而还未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底下人便十分担忧地进来告知，说是太子殿下率着暗卫军亲自去了大理寺找人。
皇帝听了以后，依旧面色沉重。
虽说他早就料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遭，所以他并未将楚辞收押大理寺，而是直接关在了旁人所不知的皇宫地牢里，但皇帝亦很清楚，太子那孩子，找不到人，还是会到皇宫来找他的。
也因此，皇帝吩咐了下去，今日谁来也不见，为的就是让太子死心。
但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帝绯离的年少轻狂。
大殿外已经是有数名侍卫把守着了，他们遵守着陛下的旨意，尽管来的人是太子殿下，还是没有放行，然而，太子殿下也只是看着殿外重重把守静了一瞬，他站在那里，刀光剑影已在空气疾风般凌厉来回，全然没有要把这些阻拦他的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不多时，得知殿外状况的大内总管头一回慌措不已地进去禀报皇帝，说是太子殿下把殿外的侍卫都打伤了。
皇帝拧起眉，起身出去，嘭地一声推开大殿的门。
太子殿下站在殿外，一身寒意，修长的手中持着一柄泛着幽幽红光的流光剑，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终于抬起寒若冰霜的双眸，直直地朝皇帝陛下望去。
“太子这是想造反不成？”皇帝怒不可遏道。
帝绯离还是没有收回流光剑，眸色深深的，森然至极，声音更是冰冷地犹如来自地狱：“儿臣不敢，但请父皇交出楚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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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喜欢就是……殿下啊32
“混账！你给朕滚进来！”皇帝几乎怒道。
皇帝说罢，愤怒地拂袖转身回到殿上，但大概是太久不曾被这样惹怒过，于是走进殿里没几步，又伸臂随手将书桌上的不少东西掼置在地，发出一阵声响。
皇帝再冷冷地转身回去，看到帝绯离跟进来了，但依旧目光寒冽，面无波澜，手上甚至还执着他的流光剑。
“你给朕把剑收起来！”皇帝又怒道。
帝绯离淡漠地盯着皇帝看了一会，这才不急不缓地收起流光剑。
“你不是不知道宫里宫外有多少人盯着你等着你出错，你在这节骨眼拿着剑来找朕，帝绯离，你莫不是疯了？！”向来沉稳的皇帝在这一刻也气得有些失去理智，是为帝绯离的冲动而生气，是为自己为他精心铺好了路他却孩子气的只顾眼前好坏而失望。
“儿臣只是不能对自己的太子妃坐视不管。”
皇帝冷笑了一声，已经说不清自己此刻是失望更多还是嘲讽更多一些了：“你知道是不是？楚辞是假冒的护国公女儿，楚辞杀了人，这事你很早就知道，是吗？”
帝绯离口气凉凉地，透着股阴寒：“知道个屁。”
“帝绯离！”皇帝怒斥他一声。
帝绯离这才淡淡地敛了眸道：“父皇宁可相信他人的片面之词？”
皇帝阴沉地盯着他道：“你口中的“他人”，是护国公府一家！若楚辞真的没有，他们还能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
“那楚辞还是儿臣的女人，她能骗儿臣不成？”
“你少跟朕扯这些没用的，朕实话告诉你，楚辞现在不能跟你回去，朕得给护国公府一个交代。”
帝绯离面色冷峻，无端端有一种寒凉的气息在周身弥漫开来，声线却依旧冷静，“什么交代？”
“当年那些事情，楚辞到底有没有做，朕得查清楚，这对你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秦昭储君的太子妃，不能有任何见不得人的污点。”皇帝定定地看着帝绯离沉声道。
“既然如此，儿臣亲自来调查。”
“放肆！”
帝绯离的语气冷绝又淡漠：“如若不然，就是他们护国公府得给儿臣一个交代。”
“……他们要给你什么交代？”
“污蔑儿臣的太子妃，又该当何罪？”
皇帝沉冷了片刻，点头道：“若是他们当真冤枉陷害了楚辞，朕会替你做主。”
“不用。”帝绯离淡淡地，目光清寒幽冷一片，“儿臣自己会替楚辞做主。”
“你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朕也不许你乱来，宫里宫外多少人等着你犯错，绯离，别为了个楚辞断送你自己。”
帝绯离听到这句话，幽幽冷冷地盯着皇帝，面无表情道：“父皇放心，儿臣不是你。”
而皇帝却听出来了，他这句话言外之意，可不就是他不是他，楚辞也不是当年的皇后，说起来，帝绯离还是对当年皇后一事怀恨在心。
皇帝本就不愿意提起往事，眼下被帝绯离这么一刺激，眯起了眸寒声道：“你才十九岁，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并不代表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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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喜欢就是……殿下啊33
帝绯离目光坚韧又冷漠，说出口的话每一个字仿佛要敲击在人心上：“从她嫁给儿臣那日起，她就是儿臣的一辈子，不管儿臣多少岁，都是如此。”
“行，你眼下这么信誓旦旦的，朕劝不了你什么，但你给朕记住一点，在事情还没有个了结之前，你不能跟楚楚辞见面。”
然而，帝绯离口气却更加冰冷了，甚至带着赤‘裸裸的挑衅：“儿臣做不到。”
“朕知道你做不到，但你做不到也得给朕做到，若是你胆敢再像今日这般胡来，朕便不能向你保证楚辞的安危了。”与其说皇帝是在命令帝绯离，倒不如说是威胁他。
而帝绯离双眸盯着皇帝好半晌，一言不发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
过了许久，帝绯离终于开口，瞳眸毫无形色，冷透透地：“请父皇给儿臣三日的时间，若三日内儿臣比大理寺先找到证明楚辞清白的证据，请父皇务必放人。”
皇帝盯着帝绯离看了看，沉默了好一会，点头道：“好，朕答应你。”
末了，帝绯离在走前，停顿了一下脚步，侧眸淡淡地道：“父皇把楚辞关在什么地方了？”
“朕不会告诉你。”
皇帝的回答在帝绯离的意料之中，帝绯离脸庞上还是淡淡地，声音也变得很轻很轻：“那个地方是不是暗不见天日？”
皇帝没有说话。
嚣张轻狂了一整日的太子殿下，在此时此刻低声道：“父皇能让人给她点盏灯吗？她怕黑。”
皇帝神色复杂，但还是平平淡淡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好不容易把太子“劝回去”了，皇帝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好到哪里去。
也是经过了这么一次，皇帝才突然发现一个比楚辞杀了人更要严重的事情——帝绯离把楚辞看得太重了。远比他所想象的要看重得多。
这对于一个秦昭储君而言，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皇帝也一点都不希望帝绯离如此。
因而，皇帝在殿里待了没多久，便沉冷地下了令：“去地牢。”
有一点帝绯离说得没错，皇帝所设下的地牢所在，除了石路上有点着壁火，牢房里一点光线都没有，黑沉沉的一片，也是皇帝亲自过去了，才命人点了盏灯放进牢房里。
那会儿楚辞一个人贴着冰冷的墙壁，抱紧自己坐着，她并不知道自己闭着眼睛闭了多久，从始至终，她都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眼前的世界太黑暗，太安静了。
那是一种她说不上来的熟悉的恐惧，耳边好像嗡嗡地，有什么杂声在响着，刺耳又生疼。
她以前只知道自己怕黑，但不知道这两年里的自己经历过什么，才加剧了现如今更加的恐惧。
以至于，她突然听到周身有动静的时候，呼吸一瞬间短促了，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