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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雯雯曾经让他留下她,但是他没有留,一方面他也有他的自尊,另一方面,他知道,雯雯这样说也很矫揉造作。
即使他开口留她,雯雯也不会留下来,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嫁给一个副局长的儿子,而把他们六年的感情弃之如敝履。
所以他没有说那个留字。但他周周道道的把她送上了车。这就是他,容之奇,穷人也有穷人的气节。
在新华小区门口的站台上下了公交车,苏玉的手里提着一个方便袋,袋子里装着她昨天穿的衣服。她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换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换的衣服。
昨天她喝醉了酒,模模糊糊地记得有个男人带她来到了这里,但是那个男人的脸,她却想不起来。
一边往里走一边查看每栋楼上贴着的号。在找到第8号楼的时候,她心说,就是这号楼了,早上正是从这个门楼里出来的。
因为是老式住宅楼,楼道里很黑。从黑暗的楼梯口上去,苏玉爬到了三楼。东边这一户的门虚掩着,302,苏玉看清了门牌号,试着敲了敲门,没有人。她又敲了敲,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人。
门没锁,里面应该有人的啊。苏玉试着推了推。
门“吱扭”一声开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和食物发酵后散发出来的臭味传了出来,一个男人半倚着沙发躺在地上,短短的头发覆在额际,一脸痛苦。苏玉走过去看了看他的脸,不由得惊呼出声:“容老师”
“有人吗?有人吗?”苏玉站起来,连喊几声,没有人应声,这个家里好象只有这一个男人。
“容老师!容老师!”她蹲下去拍拍他的脸,一边大声喊道。
“是你……”容之奇努力睁开双眼,话没说完一张口吐了她一身。容之奇吐完之后,一歪头又睡在了地上。
苏玉看了看自已胸前的呕吐物,真是欲哭无泪,一种新的腐烂的食物和酒精的味道冲进她的脑门,她头痛欲裂。
“怎么喝成了这样?这怎么办呢?”她看了看手里的袋子,这衣服应该是这里的吧?
说不定是他爱人的衣服,也有可能是他妹妹的,可是家里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呢?这衣服的主人到哪里去了呢?
她本来是还衣服的,可是现在,这件衣服恐怕不能还了,她还得再借穿一次。想到这里,她提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那身干净的衣服,苏玉又将自已的衣服洗净凉好。做完这一切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决定等一会儿,等衣服的主人来了,跟人家说清楚再走。
容老师仍半躺在地上,双眉紧皱,一脸憔悴。苏玉见他睡觉的姿势非常的痛苦,走过去把他搬到了沙发上。
将容之奇搬到沙发上躺好,苏玉仍坐回原处,门开着,风不断地从外面吹进来。
“冷……冷……”他一边在嘴里喃喃地着,一边抱紧了双臂。苏玉把门关上,想了想,又走进卧室想给他找一床被子盖上。
卧室里一张床,铺着纯棉的蓝方格被单,写字台上放着化工工艺流程、化工分析等几本化工方面的书。
苏玉一看怔住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正是在这张床上。
苏玉抱起床上的被子来到客厅给他盖上。再次看了看房子的格局,只有一个卧室,另外一个卧室改成客厅了,另外还有一个小饭厅,剩下的就是厨房和卫生间了。
只有一个卧室,难道这个家只有容之奇一个人?那么,她身上的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呢?
苏玉决定要等他醒来问个清楚。
房间里充斥着酒精和食物腐烂变质的味道。苏玉实在被熏得难受,起来把脏物清理干净。又将客厅的窗户和房门打开,让空气形成对流,不一会,屋里的气味就散发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十六 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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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田螺姑娘
做好了这一切,苏玉仍坐回沙发上,容之奇仍然没有醒,他双眉紧皱,嘴里不时传来一声痛苦的。
看样子他一时半会是不会醒的,苏玉想,怎么办呢?给他灌点葡萄糖吧。小时候,苏大军的大哥苏大江经常喝醉,而她就经常三更半夜被继父支使去给他买葡萄糖。
跑到楼下一家昼夜门诊的社区医院买了一盒葡萄糖,打开两支给他灌了下去,灌下去之后,容之奇终于不再折腾了。
苏玉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等他醒来要问个清楚,没想到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容之奇睡到半夜才醒,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雯雯,穿着他给她买的那件粉蓝色t恤趴在餐桌上,也睡着了。
“雯雯”他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已的身上盖着被子。一定是雯雯给他盖的吧。他把被子拾起来放在沙发上,叫着她的名字走了过去,心疼的理了理她耳边的乱发,“上床上去睡吧,这样会着凉的。”
她趴在餐桌上,只露出了一小部分侧脸。天花板上吸顶灯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在下眼睑部分投下一排可爱的象一弯新月似的阴影。
她的脸不是很白,不象雯雯那样娇嫩如带着露珠的百合,她的皮肤是麦色的,光洁润滑,闪着丝缎般的光泽。嘴角还流着口水。
她不是雯雯!
她不是雯雯,那么她是谁呢?容之奇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来她是谁。
咦?奇了怪了,她是谁呢?容之奇想了想,昨天晚上他好象是喝醉了,喝醉了之后就躺在了沙发上,他不记得有什么人来过?她是怎么进来的呢?
难道是田螺姑娘,可那毕竟是民间传说,而趴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
茶几上有一盒拆开的葡萄糖,其中还有两支是空的。
容之奇想,这几支葡萄糖又是怎么回事?
天有点凉,她给冻得缩成一团,容之奇想了想,把刚才自已盖的被子拿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这么一弄,苏玉倒给惊醒了。抬眼看到容之奇,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怎么睡着了?”她问。
容之奇这才看到她的脸,原来是苏玉。一开始他以为是雯雯,后来他又以为是什么田螺姑娘呢,原来是自己昨天晚上收留的化工班的苏玉。“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还衣服。”苏玉边说边找自已带来的方便袋,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由得苦笑着说,“这身衣服我本来是要还给你的,现在不得不又穿在身上了。”
“怎么了?”容之奇扬眉问道。
“我的衣服脏了,已经洗了。”苏玉不好意思地说。
“脏了?”容之奇还是不明白。
“你刚才吐酒了。”苏玉不敢看他的脸,低下头小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吐酒吐到你身上了?”容之奇又问。苏玉仍低着头,点了两下。
容之奇一阵尴尬。
过了一会儿,苏玉问道:“我昨天是在这里过夜的吗?”
“哦。”容之奇很高兴可以叉开话题,便点点头道,“你昨天喝醉了,我在火车站的候车室看到了你,一开始是把你送回家的,但你的房间里进了水,还有一条大蛇,我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那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苏玉指了指自已的衣服。
容之奇看了看那身衣服说,“这是我女朋友雯雯的衣服,你昨天晚上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还有酒气和吐出来的东西,我就找了这身衣服给你换上。
“那你女朋友呢?”苏玉问。
“已经散了。”容之奇淡淡地说。
“哦……”苏玉一阵尴尬。“这件衣服……是我自已换的吗?”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虽然喝醉了,但是应该还能给自已换衣服吧?
容之奇笑了,“醉成那个样子,你怎么换啊?”
“那是你……”苏玉差点喊了出来。容之奇打断了她的话,“是我的好兄弟老枪的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苏玉听他这样说放了心,“没想到我昨天喝醉了酒,给容老师添了那么多麻烦。”
“一报还一报,今天,我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容之奇指了指卫生间道。
苏玉看了看垃圾桶里她清理的脏东西也笑了。“不早了,容老师,我该走了。”她站起来说。
“走?这么晚你上哪儿去?”容之奇看着墙上挂钟问。
苏玉一看,三点多了,说道“啊,都三点多了!”
容之奇说,“是啊,一会就天亮了,你天亮再走吧,天亮我再送你回去,这个时间出去,也没有公交车。”
“也只好这样了。不过,又要打扰你了。”苏玉抱歉地坐了下来,却听到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唤,苏玉急忙用手捂住了肚子,不好意思地看了容之奇一眼。
“折腾了大半夜,我也有点饿了。”容之奇见她这样,心里暗笑,站了起来,“家里还有面条,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面条?”
苏玉老实地点了点头。
容之奇走到厨房里,不一会儿,便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接着又从菜橱里拿来一碟花生米和一瓶牛肉酱。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家里就只有这个,你尝尝,小康牛肉酱。”容之奇说着舀了一勺放在她的碗里。
“嗯,可能是饿了,吃什么都香。”苏玉一边吃一边说。
“还有这个,花生米,我们石湖人都叫它‘筋叨’”容之奇道。
“筋叨,我们那地方有时候也把花生米叫筋叨,容老师是临苍县的?”苏玉听了问道:“我们是邻居,我是临苍县兰山口镇的。”
“你是兰山口镇的?还真是邻居啊,我是石湖乡的,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到兰山口镇去。你家住在兰山口镇哪里?”
“我是河湾村的,就在渡口旁边的防洪堰下。”
“渡口,是沂河上的那个渡口吗?往长林去的?开了江风口,水漫兰山走,淹了临苍郊,捎带南邳州。”
“容老师你真是博学,这是我们家乡的歌谣,不过你怎么会经常到我们兰山口镇来呢?你有亲戚在这里吗?”
“不是的,我高中的时候第一年没考取大学,后来是到长林去复读的,从石湖到长林,兰山口镇是必经之地,就你们那个渡口,我每个星期都要经过一次。”说到这里,容之奇不由得笑了。
“我每个星期天都要到渡口旁边的大青石上去洗衣服。”苏玉估算着他的年龄,他上高中的时候,她应该是上小学或初中吧,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到星期天,就到河边去洗衣服。
而容之奇,那时候的他应该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莽撞少年,有着清亮的眼睛和干净的笑容,骑着一辆自行车,一次又一次的与她相遇在渡口旁边,又一次又一次的与她擦肩而过。苏玉想着想着,不禁也跟小青一样花痴起来。
“来,吃这个,‘筋叨’,这可是我的老家石湖乡招待客人的必备之菜。”容之奇边吃边让道。
“我们老家兰山口镇也是,饭桌上只要出现这个,就知道家里来客人了。”苏玉说。
“你说我们老家人为什么喜欢用这个招待客人?”
“因为它筋叨啊,别的菜,比如说豆腐,豆芽,人多的时候一人叨一筷就没了,这个花生米,一人叨十筷也叨不完,对了,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