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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她一脚踹到地上,头碰到了写字台的角上,额上顿时淌出了血。“你!”他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他满脸羞愤,爬起来扭头就走,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理过她。
后来她又出了事,釜底阀忘了关,三楼的人把三已胺投进了甲酯里,出了质量事故。
所幸那批料子得到了及时补救,含量也不低,还是合格品,没有造成重大质量事故,而她又因为在化工班成绩优秀,被厂里选送到南京化校培训两年。
两年来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见过面,时间似乎是一堆沙子,两年前他们那一段感情已被逐渐掩埋。
黄佳丽见容主任来了,因为最近厂里要实行改制的流言传得很热闹,便问道:“主任,我听说俺厂也要实行改制,是真是假?”
容之奇说:“企业改制的大潮已经席卷全国,我想俺厂一定也不例外。”
黄佳丽说:“这么说,改制后我们厂就属于老板个人的了?我们这些都是为他打工的了?”
容之奇说:“是啊,改制以后没有铁饭碗之说了。”
黄佳丽又问:“那么我们买断工龄钱会不会发给我们呢?”
“如果你继续在我们厂上班,工龄钱就不发了,如果你不干了,买断后就可以到财务科去领钱,不过,你的工龄钱有多少?”
黄佳丽说:“我跟李东湖,小宝,徐征他们一样,每年699,按700算6年才四千多一点。这样算来,与其拿着这四千块钱走人,还不如继续在这里干。”
容之奇笑了笑,转而问苏玉:“苏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调到研发所任复硝钠镁研发组组长吗?”
苏玉听了吓了一跳,正喝着茶呢,手一抖茶就有一点溢出了。她没想到容之奇正跟黄佳丽聊天,忽然会向她发问。
她还在想他们之前的那些事,虽然见了他,却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他打招乎,现在见他象没事人一样跟她聊起现在的工作,心里不免有些慌乱紧张,然看着众人都看着她,苏玉连忙收敛心神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
容之奇说:“我们厂要和德国的普尔公司合作,每年为他们生产1000吨复硝钠镁,但是普尔公司的产品要求高,他们不仅要含量、水份、ph值,钠含量,他们还要求镁含量,所以公司聘请你担任复硝钠镁研发组组长,就是要攻克镁含量这一关。你在学校里曾经发表过一篇《用硫酸镉滴定分析钠镁离子的检验方法》,你要加油啊,如果你把这一难关攻克了,我们厂一年就不用放假了。”
“原来是这样,我感觉压力好大哦。”苏玉说。
黄佳丽说:“苏玉,你真的好幸运,当时你把三乙胺放到了甲酯里,我们都以为你会被厂里开除,没想到你不仅没有开除,反而被厂里派到南京培训了。”
苏玉说:“我虽然把三乙胺放到了甲酯里,但是那一批的含量最后也合格了,并没有给厂里造成什么损失……”
黄佳丽说:“合格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批的含量应该是56吧,56能合格吗?”黄佳丽的嗓门比较高,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当时她不忿她的青梅竹马孟小宝一天到晚跟在苏玉的屁股后面转,便想了这条毒计陷害苏玉,没想到苏玉最后不仅没有被处罚,反而被派到南京去培训,如今更是成了她的顶头上司。
她不明白当年是怎么会回事,明明苏玉就要背上巨额债务还要被厂里开除,却来个命运大转折,不仅没受到处分,反而被选送去南京培训。她一直怀疑这是小宝的手笔,毕竟小宝他爸是经委主任,每每想到这里,心里的恨便增加一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五十八 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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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已成定局
苏玉听了大吃一惊,当时小宝告诉她,那批料子合格了,没有问题了,而她也因为在化工班成绩优秀被选派到南京去培训,现在黄佳丽又说那批料子没有合格?这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想着,那双鲤鱼眼便疑惑地瞟向孟小宝。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小宝见黄佳丽又提起当年的事,又见苏玉起了疑心,连忙拿起酒瓶给大家倒酒。
黄佳丽虽然深恨苏玉,现在苏玉却是她的顶头上司,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她,只好暂时按下心里的恨意跟小宝敷衍。
开始上菜了,李东湖带着戚彩莲走了过来,大家的注意力便转到新娘和新郎的身上了。李东湖那天显得很落寞,一点没有新郎官喜气洋洋的样子,表妹显得很苍白,看得出她的脸上也涂了一层又一层的化妆品,但仍然掩饰不住她的憔悴与苍白。
王慧芬和张大姐都在议论新娘子,说她一定是怀孕了,正是反应期,要不,怎么会那么憔悴?
葛大卫和“滴水观音”也跟她们一桌,吃过饭后从饭店里出来葛大卫说,“天天插鲜花也会厌烦哦,偶尔换一颗大葱,是不是也挺有新鲜感的?”
苏玉知道他说的鲜花和大葱指的是小青和戚彩莲,但是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了,李东湖和戚彩莲刚好送客人出来,就在他们旁边。
李东湖本来就够难过的了,如果再给他听到,不是更给他添堵吗?苏玉怕他们听见,看了葛大卫一眼。
葛大卫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跟我挤眉弄眼的,我不喜欢这一套。”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家爱插大葱碍你什么事?你把你家花瓶管好就行了,别到时候连大葱都没有。”苏玉说。葛大卫最早的那个女朋友早就散了,后来又谈了几个,都没成,他现在还是单身,所以苏玉这样说他。
“没有大葱我就插小草,我看你这棵小草也不错,插在俺家花瓶里正合适。”葛大卫说着就往她跟前凑,张小华见了一把抓住他拽了过来:“胡说什么呢?走啦走啦。”
葛大卫哼了一声,心想,你就护着她。
吃完饭又是小宝把苏玉送回家的。“小宝,当年那批料子没有合格吗?”小宝陪着她走在那条黑漆漆的巷子里,苏玉一边走一边问。
小宝就知道她会问这件事,自从饭桌上黄佳丽说了那些话之后,苏玉起了疑心,小宝就知道苏玉一定会找他问个清楚,此刻他便也不再瞒她:“当年那批料子的确没有合格,那批料子的损失是容主任替你承担了。”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玉听了心里一震,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是容主任不让我告诉你的,他说告诉你,你会有负罪感,甚至有可能不去南京学习。”
“可是,我现在的负罪感更重,欠了他这样一个大人情,我要怎么还呢?”
“以身相许不就得了。”小宝笑着说。他早就觉得不耐烦了,这两个人谈个恋爱磨磨蹭蹭的,让他这个旁观人都看不下去了。
“别开玩笑了,小宝,我真的很烦。”苏玉皱着眉头说。
“你有什么烦的?接受他就行了?”小宝说。
苏玉沉默了,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
睡梦中一双手探进了她的胸衣内,她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夏天,回到了西湖的玉米地,想起了苏大军那条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的胳膊,肮脏、恶心、憎恶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
出了巷口,小宝就告辞了。
有时候是一段回想,有时候是一种思念,有时候是梦,梦里是一条永远流淌着碧波的河流和防洪堰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河湾村。
那是林小青成长的地方,在那里,她度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童年的记忆很模糊,但是有时候小青回想起来,却又觉得清晰得好象是昨天,在那些静谧的岁月里,是永远湛蓝而广阔的天空,没有机器的轰鸣和人语的喧嚣。
苏玉去干活的时候没有人和她玩,她就一个人坐在空寂的河岸边,对着亮汪汪的河水发呆,那个时候与她作伴的唯有河岸上的一窝蚂蚁。
蚂蚁们过着极其单纯的原始生活,它们每天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只是为了寻找和搬运食物,有时候几十只甚至上百只蚂蚁抬着一只巨大的僵死的甲壳虫向窝里挪,看得小青焦燥异常。
她伸出手指头直接把甲壳虫弹到窝边,蚂蚁们对她这种野蛮的帮助极为恐慌,它们常常是四下逃窜、溃不成军。
也有时候,她会捧一捧水,导演一幕水漫蚂蚁窝的恶作剧,然后幸灾乐祸的呆在旁边看那些小生命在水中挣扎,扑腾,幸运者尚能连抓带挠的爬上岸,那些倒霉鬼就只能跟着水流不知去向了。
那时候,她常为自已的双手能够操纵众蚂蚁的命运而得意,却不知道自已的命运也被一双巨手操纵着,象那些水中的蚂蚁。
后来,她来到了蓝湖市,再后来她遇到了李东湖。“青青,我只想就这样抱着你一辈子。”耳畔似乎又响起了他的话。那个春寒料峭的深夜,他曾经抱着她,坐在新华书店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
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小的愿望,却不能够实现,在父母的要胁下,她不得不离开那个小城,来到南京。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已被一群人围着,给她穿上红红的嫁衣,盖上红盖头,然后来了一顶花轿吹吹打打的把她送到了李东湖的家里。
进了洞房她就醒了,命运对她是何等的悭吝,即使是在梦里,它也不让她稍稍领略一下与他的恩爱缠绵。
早上醒来,林小青还躺在床上想着昨天晚上的梦,钟伟梁就来了。她听到了母亲和钟伟梁的对话。
“伯母!”大门外,钟伟梁喊人给他开门,小青的爸爸一早就出去了,她妈正在厨房里做饭。
“来了,小钟。”她母亲的声音。
“小青起来了没有?”钟伟梁进来问道。
“没呢,还在睡着呢,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去把她叫起来。”小青的妈妈一边又向厨房走,一边跟钟伟梁说。
钟伟梁便来到楼上推开了门。小青早已坐了起来,穿着一身粉色碎花纯棉睡衣,脸上还带着朦胧的睡意。钟伟梁很满意,她就象一朵刚刚绽开的月季,不造作,不扭怩,自然清新,令人心动。
她一边揉着头发,一边问:“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来那么早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着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见她神态似喜似嗔,不由得心痒痒的。
“什么地方?”小青将头发理在脑后找了一根皮筋扎成一束,爬下床去衣柜里找衣服。
“去了你就知道了。”钟伟梁神秘地说。
小青见他一脸神秘,怀疑地问,“到底去哪儿?”
“不要再问了,赶紧起来吧,去了就知道了。”他说。
小青挑一件白底撒红色合欢花的连衣裙走过来道:“你先下楼等一会,我换衣服。”
钟伟梁就下楼了。
一会儿,小青换好了衣服,林母也做好了早饭,钟伟梁和小青吃了就走了。
他开着办事处的车一直把她带到蓝湖的一个新建的小区锦绣别苑的一栋楼下。
“这是什么地方?”小青问。钟伟梁笑着就是不回答。上了二楼,他掏出钥匙开了门推着小青进去。
雪白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