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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说她胆儿不小的女子，也是玉烛。
云烟濛心想这女人不是离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呢？
而且玉烛这神色……脸上所有痛色已无、悔色已无，狼狈已无，现于眼前的俨然是一明朗妖娆的风华女子，静立于暗夜里，脸上挂的是俏皮的微笑。哪有之前那番死去活来似的凄惨模样？
难道……
云烟濛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去看云芙的尸身……不过，这一眼望到的，却已经不是尸身了，而是完好无缺静站在那里的一个人——云芙！
“云芙，你没死？”云烟濛脸色一白，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死？不过是喝了一葡萄酒，然后在林中歇了那么片刻，为何会死？”那静站着的，真真切切便是云芙。只她此时脸上满是冷笑，一瞥云烟濛，直呼道：“烟儿？云烟濛吧。容貌虽改，可这声音不会变。这下我倒是完全想清了，难怪舒倩会知我体内测得出暗属性。当初我在临夏有进行过属性测试，测试结果虽说杂，却是含着暗之属性的。你知道这结果，若将此事告诉给舒倩，她自然就敢保证我是体内带有暗属性的人了。”
云芙一步步朝云烟濛走近，手中一根红颜锦已在打着转了，“玉烛，你说，如何处置这杀了风伽的女子？”
她唤玉烛，声音是一片朗日般清明。
无隔阂，也无别扭，依旧相处如初。
云烟濛瞪圆了眼睛，手指指云芙，又指指玉烛，“你……你们……你们不是……”
不是反目了么？
还有……葡萄酒？什么是葡萄酒？不是致命的毒酒么？
难道——是在装？在演？可是怎么可能，白天玉烛就那样了，而且那么逼真，怎会是假。
“云烟濛？云小丫头，原来你认识这人呀？怎么这人和你是旧识么？”玉烛也笑，“这烟儿似乎很惊讶呢。要不烟儿，本姑娘和你解释解释，可还记得当初临夏西陵迎宾国宴之上，唱那《杀妻灭子》大戏的主角？啧啧……别瞪着我，那就是我。我可不是这火凤纯修武人，我曾是戏子，在最有名的紫峰戏班中唱戏过的戏子。你说对于戏子来说最擅长什么呢？唉，笨呀，当然是演戏啦。”
“演……演戏？你们早就发现我了？可是，你不怀疑云芙吗？”云烟濛简直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难以消化的事。
怎么可能是演戏？可疑人只有云芙。玉烛对风伽有心思的话，不可能不会怀疑云芙的。可若如此，她哪可能有心思配合云芙演戏？
而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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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9章 真相（2）
可若如此，她哪可能有心思配合云芙演戏？
而且……她们已经知道杀风伽的是自己了吗？
云烟濛脸上全是疑色。
她疑，云芙也疑。可云芙疑的是云烟濛怎么会出现在火凤、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舒倩的身边、再是她是如何得来这么一张易容；面具的。
不过，玉烛可是不认得云烟濛的。她此时笑意收回，脸上又添了几分冷意，回道：“风伽被人抬出房间时，我恰好已经在现场了。见到了房间中有一张卖身契。风伽卖身给了城长府，云小丫头若真对他下了杀令，又怎么可能再吩咐人将卖身契交还给风伽，那这不就是多此一举了么？”
玉烛这话，算是在解释。
她知道，风伽的卖身契，自己要不回，城长夫人也不可能直接退给风伽。唯一的可能是身为帝女的云芙对城长讨要才有可能要得回。云芙如果真要杀人，还多此一举让风伽恢复自由身干嘛？
原来，见着那卖身契时，玉烛便已撇清了云芙的杀人之嫌。
云烟濛眼一缩，倒不知自己忽略了这个。不过她也不知风伽这层身份。
“那时我虽然被伤痛冲刷了头脑，不愿再多想了。只是见着卖身契撇开云小丫头杀人之嫌后，我便不得不多想想。于是便将风伽的尸身仔细看了一番。我是药师，更是毒师，辨得出风伽是中毒而死。他背后有小窟窿的伤口，伤口很深且又尖锐，似用细长的器^物伤的，而毒液的扩散便来至于那背后伤口处。这点可断定，风伽是被人用有毒的东西刺中后背导致死亡。”玉烛又道。
“就算如此，你如何排除这刺他下毒之人不是云芙吩咐下来的？”云烟濛有些后悔之前在林中现身自言自语时说了那“风伽这个男人杀得真对”的话，如果没说这句话，他们可会知自己是杀了风伽的人？
玉烛冷笑，似猜中了云烟濛的心思，道：“你刚才就算没有自言自语说是杀风伽的人，我们也猜得出了。其一，云小丫头身为帝女，要命人单独杀人哪需费那么大劲。她能吩咐有能力的人，若下手，完全可以直接用武器刺人，哪需要用那种注入了毒液的防身之物？而且，就算她真命令人单独下了杀手，那杀手怎么着也会是个武修不错的人。风伽就算受伤也不至于使不出任何灵气，所以杀手要杀他肯定要用武与他相博。可从风伽背后的伤看，出手之人用的是纯力，没用上任何武灵。这说明风伽死前根本没有与人相斗的防备。”
没有防备说明什么？一，说明是暗杀，可暗杀一般得用灵气相助器物射出，风伽的伤明显是近身刺杀。
排除了暗杀，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是——风伽足够相信动手人，动手人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云芙这帝女要个人命，还需要找个风伽信任的人去利用风伽信任之心偷偷动手么？
显然不必要。
“而且，风伽的身上，有女子的味道，还残留有……欢；爱后的味道。”玉烛语意稍顿，目微沉，忽又道：“风伽死前有过欢^爱之举，这一点证明云小丫头真的在打了他后又给他送了疗伤药。不然他哪会生龙活虎的还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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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0章 真相与毒门（1）
“不然他哪会生龙活虎的还去与女子……”玉烛脸不红，只双瞳有些红。
此话说到这一处，云烟濛哑言了。
云芙静立着眸露诧异，心想倒没有想到风伽竟在死前还行了那事儿。而这一点，恰好可以证明那时的风伽伤是恢复了八成的。如果真是重伤哪能那般。从而可证；风伽有服用疗伤丹，外头说他没来得及服用的说法不成立。而自己既然给他送了疗伤丹，更无杀人之嫌了，不然何须多此一举。
她的嫌疑，完全排除。
可排除了她之后，便得另寻凶手了。至于是谁……
云芙思索，忽自喃：“风伽死前行了那欢^爱事，那下手之人大可能女子。如此一想便与前面的推断相差无几。下手人用美色惑人，在风伽无所防备时下手，既不用用武，又可轻易得手。”她说完视线便落在了云烟濛的发上，却是对玉烛说道：“玉烛，风伽的伤口……似不似被女子簪子刺入？”
她没看过尸，这一点得玉烛来答。
“完全符合。”玉烛说道。
这个世道。武力低的女子向来会在身上匹配一些防身之物，可带毒簪子便是女子常用防身物。
“你当夜消失，风伽当夜而死。风伽从未有过女子之类的仇敌，就算有他也会有防心。所以……我在推测着风伽是这种死法后，第一个便想到了你。”玉烛看向云烟濛，脑子里是白日里风伽望着这女子的温柔眼神，有那么丝丝亮光，她从未见过。白天，她就知道，风伽将烟儿看得很重。风伽不是那随便不尊敬女子欺辱之人，可若是烟儿这等姿色于他，沉陷的可能最大了。“你昨夜晚上消失，大可能去寻那白日里相助过你的风伽。所以晚上你去了风伽房里的可能性大。再者，若是你，杀人动机便也有了。风伽若死，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便会是云小丫头，而你恰好也是想要对付云小丫头的。且，若是对你，风伽昨夜会行那事我也完全不怀疑了。”
可疑人联系到烟儿身上，动机有、时间有、而且动手方式似乎也符合她这柔弱貌美女子的身份……这样深猜，她有七成将目标锁定在云烟濛身上了。
“你猜出这些后，所以就演戏打算引我出来么？”云烟濛一字一句听得心寒。她以前不识得这玉烛，以为爱情最容易让人冲昏头脑，可没想到此女子竟对人尸这般了解。云芙身边的人竟没一个是个简单的么？
玉烛若将这些都猜了这么多出来，就不难解释她之后之举了。
猜的便是猜的，有了猜测后，剩下的便是求证了。
而这求证的最佳方式，便是审问她，将她抓出来了。
可如何抓？
于云芙他们来说，自己离去，行踪不知，如何好抓？可玉烛这一演，自己便会有兴趣看她与云芙接下来的相对或反目。白日尸身前指责陵越也好，刚才坟冢前的哭诉与无奈也罢，不过是为了引自己出来。
难怪，玉烛约云芙上汴河密林时，要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大呼，让所有人听得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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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1章 真相与毒门（2）
难怪，玉烛约云芙上汴河密林时，要选择那大庭广众之下大呼让所有人听清。
这女子中间未曾与云芙碰过面，这便可将戏演得更加逼真，自己更会相信失了防心。
玉烛会选择这方式引她出来，可云烟濛疑惑的是，没看过尸体，也没有与玉烛碰面事先商议的云芙是怎么做到与她配合得这般好的？
她觉得奇怪，玉烛也颇有兴味的盯着云芙，询问道：“我没将演戏之事告诉你，你就不怕我真怀疑上了你，欲伤你么？”
云芙摇摇头，“不会。”
“为何？”
“一个为了一个恩字以命相报的人，岂是那轻易背弃友之人？一个在龙翼伪装了那么多年都未被人发现过破绽的人，岂是那无脑之人？我信你。”云芙答，不过言落她还是诚心补充道：“更信陵越。”
女子说起后四字时，目光忽而温柔，“午时我问陵越来不来见你，他说去。他是最怕我遇到危险的人。他这般说，必是完全信了你，知你对我无害。所以我便来了。来后见你那般模样，若不是早知你是戏子或许就信了呢。”
当然，后句话是调侃。
玉烛笑笑，想起刚才云芙一口将酒水饮下，完全不怕自己下的是那难辨之毒，便知这女子真的已将全部的信任与心交给陵哥哥了。自己终与她相识不久，她信自己，可若非陵越她不会信到这种程度。
至于了解自己的人……说起来这行人中莫过于陵哥哥了。自己与他幼年相识，相交很深。还记得幼时自己故意在族中犯下大错惹人生气时，便会偷偷用手指头给陵哥哥做手势。而这手势的意思只她与陵哥哥看得懂，其意：犯下的大错是假意，莫当真，莫担心。
那会儿虽知陵哥哥断情绝爱，却还是会忍不住这般做。
今日尸身前，自己那手指抬得诡异而奇怪，便是没有当年的手势回忆，依陵哥哥那等细心的人也会猜出自己其实有其他话要说。
“现在，轮到你说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认识舒倩的？怎么寻到我的？这易容、面具怎么来的？”解释完，云芙顿时踏出了一召唤光阵。
接着，地上一根长长藤蔓忽然拔地而起，枝条伸展开，直接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