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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莫卿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啊,我这些年身子骨不错,再说这几日也没着凉的,怎么打喷嚏了?”
“许是主子从靖州回来的路上吹的风太多了,晚上奴婢给主子屋里多添些暖炉吧。”芸香向来照顾人。
“大概是吧,你记得添……”听芸香这么一说,余莫卿好似感觉到那日在猎场上被灌了冷水,大概是那时候就着了凉。她又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朝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余夫人正在招呼下人给柳承业奉茶,又让人上了几盘点心。
自然,对于余夫人来说,她并不知道柳承业和余莫卿早已相识,只当是哪家的青年俊杰。毕竟余莫卿在外三年,恰好得过及笄之年,而当年误判之罪也即将得以洗去,这一来,她就得考虑考虑她家小女儿的婚事了。自己前面两个女儿一个嫁得满打满算,一个嫁得不情不愿,剩下最后一个,她只想平平安安。以往余莫卿任性,对傅子文穷追不舍,家里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长大了,又自从落水后转了性子,对傅子文根本无意。现在又来了个长相都还算的过去的公子,听说还是兵部侍郎,余夫人自然看得是满心欢喜,很有意思给余莫卿做媒。
余莫卿刚一掀开门帘,就看到余夫人一脸老母亲的表情看着柳承业,又看到桌子上摆了好吃的好喝的,一猜就猜到余夫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不禁无奈一笑,她娘亲就这么想将她嫁出去吗?
余莫卿轻咳了一声:“咳,娘亲,你这是干嘛?”
余夫人才看到余莫卿走了过来,立马笑了起来:“卿卿啊,你看,这是兵部侍郎柳承业柳公子,特意跑到咱们家来见你呢?说是有什么急事儿?”
余莫卿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参见柳公子。”
“不客气!不客气!”柳承业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行了一礼,“参见余小姐,在下有礼了……”
“不知余小姐近来可好?”柳承业寒暄起来。
“甚好,有劳柳公子费心了……”余莫卿微微颔首,礼貌回道。
余夫人见两人有些相熟,心中更是高兴,轻笑着说:“卿卿啊,那为娘就不打扰你和柳公子在这儿叙旧了,你们聊你们的,呵……”
待余夫人一走,余莫卿又恢复了脸色,平静的问起柳承业:“不知柳公子前来所谓何事?这个点,柳公子不是应该刚从宫里回府吗?怎么会赶到相府来见我?难道……难道是太子之事出了什么差错?”她对此甚有疑问,毕竟太子之事是她全部消耗的精力所在?
“不,不是的。”柳承业摇摇头,“正是因为太子之事尘埃落定,在下特意赶来想谢谢余姑娘。”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柳承业向来喜欢叫她‘余姑娘’。
余莫卿眼神黯了黯,抿了抿唇:“是这样啊……呵,没事的,这本就是咱们最初的目的,现在达到了,咱们高兴就好……所以,柳公子就没有别的事了吗?如果只是想来感谢我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的……”
“不不……”柳承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其实在下……”
“柳公子大可不必拘束,不妨一说……”余莫卿见他犹豫,想必是什么要紧事了。
“其实……其实是关于家父的事。”柳承业支支吾吾。
“令尊?令尊不是被太子所毒害了吗?”余莫卿理所当然,想想当初在护女院所见的密令,便是写着处决柳宗真。后来在第一庄修养之时,余学敏告诉她柳宗真暴毙,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便是太子荼毒。这会儿柳承业怎么又提及此事了?
说到这儿,柳承业脸色变了变:“不是……今日在下进宫,除了向圣上禀明太子所犯下的罪行,以及对在下一家的迫害。却得到消息说,家父并不是被太子所害,而且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你确定吗?”余莫卿疑惑,怎么会这样?当初除了太子,还有谁会对柳宗真狠下毒手?
“是真的,在下也想起来,家父暴毙之时,太子大抵还仔细顾及着弹劾书一事,并无意向要动家父。”柳承业面色沉重,眉头不禁一皱。
余莫卿凤眸流转,也是一阵疑惑,不禁轻声说道:“怎么会这样?”
“在下也不知道……”柳承业一声叹息,“当初家父暴毙,在下也只光顾着丧父之痛,并没有多想……如今之见,反倒有些蹊跷了……”
“怎么蹊跷了?”余莫卿听出柳承业话里有话,便竖起耳朵准备听他解释。
柳承业缓缓说道:“就在家父暴毙前夜,宫内有人突然传召家父前去,说是要审议什么事……当时在下并未思虑此事,又还不知弹劾书之由来,便也没放在心上……而现在想来,确是有另一番意思在其中……”
“宫内为何会突然传召令尊?是圣上所为?”余莫卿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却是圣武帝对太子有所防备,所以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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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柳老内情(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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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柳承业阴沉的表情已经告诉余莫卿并非圣武帝所为。(全本小说网,https://。)
“并非圣上……”柳承业摇头,“在下那夜好似听到,是说内宫的一位娘娘所为,但具体是哪位娘娘,在下没有听到了……”
“后宫之人?”余莫卿惊讶,后宫之中怎么会有人找柳宗真,而且令柳宗真第二日就暴毙了?思及此,她英挺的俊眉不禁一皱,如果真的是后宫之人所为,那可就是牵扯更多了。原本大昭皇室就纷争颇多,圣武帝又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若是在加上后宫干涉朝堂之事,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奈何家父暴毙的原因一直尚未查清,所以在下也不敢揣测,究竟是哪位娘娘……”柳承业不禁一叹,语气很是沉重。
余莫卿眸色一冷,她这三年虽和柳承业接触,但对柳宗真真正暴毙的原因倒没有细查。毕竟事起柳宗真起草的弹劾书,她理所当然以为皆是太子所为,而这一次恰好能逼迫太子认罪,顺便承认迫害柳老之事。
谁想柳承业这会儿和她说太子根本就不是罪魁祸首。那么当初到底是谁对柳宗真狠下毒手的?
余莫卿站了一会儿,觉得脚上的新鞋有些磨人,便坐了下来,蹙眉道:“如今要从何查起?想必令尊的尸首都已经……”的确,都已经过了三年之久,柳宗真的尸体想必都成灰了。
见余莫卿凤眸一黯,柳承业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嗯?是什么?”余莫卿眼神又闪烁了起来。
“其实家父的尸首一直都在,当初家父曾留过一封遗书,让在下将其尸首冰封在家中密室,尚可保其之容。而表面上在下举办丧礼之时,也只是用了一个乱葬岗的尸首火化的,用以唬住太子的人。”柳承业解释道,“因为家中密室一直被专人看护,当时在下又沉迷心智,萎靡不振,更不知家父暴毙原因。所以想请姑娘找人,再次开棺验尸,查询家父真正的死因。”
“令尊的尸体竟然能被冰封下来?”余莫卿凤眸一转。
其实她是有点拒绝的意思。她原本以为太子一事结束后,她就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哪怕再去应对三皇子,她也尚有余力。可是这会儿柳承业又找她查询柳宗真的死因,想必她又要废一番心力。毕竟柳宗真的作用也只停留在当初指正太子的地步。而现在太子已经处决,柳宗真的死因是否重要,她还不能这么早下定论。
见余莫卿面色不对,柳承业仿佛看出了什么,不禁问道:“余姑娘可是……可是觉得,太子之事尘埃落定,家父的事……”
“不是啊……”余莫卿当即便回道,见柳承业为难的面色,她心中又纠结了起来。
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哥,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大哥一个人打理永平门,平常安排事情面面俱到,重来都不会求别人帮什么忙,因为大哥就是这么独立自主又冷傲的人。而现在穿越到柳承业身上,她的大哥性情的确变了不少,但是他依旧是她的大哥。想到前世大哥将她从孤儿院带回去,她才感觉到自己在人世间的那一点温暖。
柳承业抿了抿唇,道:“红衣……”
余莫卿从回忆里跳出来,微微一愣,他怎么突然叫起自己以往的代号,她不解的看向柳承业。
“虽然我还记不得在现世发生了什么,让我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但是我记得,在印象中总有一个女人,总是在我身边,不管我做过什么……我知道,我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才突然穿越到这里来。但既然已经来了,我们暂且也没有办法回去。你看,你在相府有着令人艳羡的家人,同样,柳老对我来说,即使不是亲生父亲,但在我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他对我也很是尽心。时至今日,想必咱们都已经在心中承认了他们就是咱们的家人,不是吗?”只见柳承业柔声一笑,儒雅的面庞同样有些自己的俊逸,“红衣,我就问你,如果是相府之中有谁出了事,你是不是也会别查到底?”
余莫卿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看她看来,柳承业说得没错,甚至是她心中所想。
柳承业又不好意思的叹了口气:“奈何我也是无能,虽在兵部任职,却丝毫没有渠道,浑浑噩噩过了这几年,倒什么也不明白……所以,余姑娘,才想拜托你帮我查明家父一事,也算为我尽了孝道……”
余莫卿原本微愣的面色,继而变得有些冷然。
遥想当年,她之所以要找太子报仇,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身陷囹圄,犹如困兽,另一方面,不就是因为水禾之死和二姐的悲惨下场所促成的吗?
如今换在大哥身上,柳老暴毙的原因即使不关太子的事,但其最初还是在弹劾书上给了余莫卿一个启示吗?若不是知晓有弹劾书的存在,余莫卿又如何踏上回京之路?
余莫卿心里明白,既然柳宗真和柳承业作为人证,对她来说都算帮了不少忙,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再说,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大哥啊。
只不过,眼前的大哥已经不是她原来的那个大哥。
她的大哥,是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长辈,是她的老师,她的兄长,是她的朋友。唯独当年没有捅破那层暧昧的关系,她一直对大哥有些兄妹之上,恋人未满的感情。
她的大哥,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人,只有命令别人的份。
可是,可是现在眼前的柳承业,对着余莫卿却是一阵祈求,着实令她心中有些难受。
即便她不再恨大哥当年对她的无情,对她开的那致命一枪,可是现在他这番模样,真的令她陌生而无力。
她心中一叹,前世她长大二十多岁全靠大哥栽培,如今穿越而来,她无法唤起他的记忆,大概也只能从这一点上帮到些忙吧。
转眼余莫卿轻声一笑,点头道:“放心大哥,我会帮你查的……”
“真的吗?”柳承业原本阴霾的脸上也重新布满喜悦。
“嗯。”余莫卿又点了点头。
只是她心里知道,这是她最后与大哥的一次联系了。往后她也不会再与大哥有什么瓜葛了。
因为她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幻想和想法了。那些往事,就让他们全部飘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