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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才是令人所不解,毕竟她既不知金珂现在的处境,也不知道还会再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她咬了咬牙,不禁深吸一口气,决绝般闭上眼,她再一次伏拜了下去,颤声回道:“臣女……接旨!谢圣上洪恩!”
“这就对了嘛……还是这余氏三小姐最懂朕意……”听到这个回复,圣武帝的脸上才从凝重转变成和颜悦色,不禁看向傅子文,“所以,傅将军,是准备抗旨不尊,还是跪在这里,等朕改变心意?朕说过了,朕心意已决,可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就不怕,朕坐实傅将军抗旨不尊的罪名……”
然而傅子文脸上除了愕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明显有些颤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抗。他心中同时在猜测,他究竟是接旨,还是真的抗旨不尊为好?
“呵,傅将军,朕就话不多说了,你沉默的话,朕就权当你同意了……来人,拟旨布诏,通告天下!立刻就办!”并不等傅子文发话,圣武帝便已经为他打算好了,下旨的表情丝毫没有怜惜,只当是自己做了件好事。
尽管众人震惊于圣武帝如此决断,不过毕竟是不成了一段姻缘,众人还是高兴的,所以有一部分已经鼓起了掌,脸上甚是欣慰。
可是终究有人会为这两道圣旨所付出代价。
只见邢天熙从听到圣武帝宣告圣意时,就保持着自己僵住的姿势,半抬着那精致酒杯,她根本就无心饮酒,一片失神表情。直到福大监重新宣读完所有的圣旨,她手中的酒杯也直接落地了,发出了清脆的闷响,以表心中的不满。而邢天熙的脸上,已被清泪布满,嘴里不禁喃喃:“为何……为何……”
位下之中,原先风轻云淡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白衣男子,自从听到圣武帝宣旨之时,脸上一改往日温和,而且森冷遍布,眼中一片血色,俊逸的脸庞像是染上了一层冰霜,十里都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凝重心情。奈何他只能一直坐在位上,等福大监重新宣读完圣旨,原本在他手中把玩的酒杯同时碎成了一片残渣,不仅从他手中落下,还夹杂着那鲜红热血,将腥气带到了酒桌上,却无不透露这个男人心中的气愤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余老爷一家更是不解,最小的女儿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赐了婚。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个原本跳上跳下的小女儿已经长大了,再不似当年那般鲁莽,怎会还愿意再嫁给这个曾经羞辱过她的傅子文?圣上此举分明是要将余莫卿往火坑里推啊!
余莫卿说完那高亢的几个字,便起了身子,依旧静静地跪在地上,脸上不带有任何一丝表情,而且无动于衷的麻木,眼睛平视着前方,直到傅子文一阵怒吼将她唤醒。
只见傅子文猛的抓起了她的衣袖,眼神凶狠的看向她:“妖女!你到底和圣上说了什么!”
然而余莫卿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随手将他的手挥开,冷哼道:“呵,有本事,你就抗旨不尊呀!你让阿熙怎么办?废物!”说完,余莫卿便起了身,将傅子文往旁边一推,愤然离开了承乾宫。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而大昭星空之上,已经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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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拜见嘉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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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宴过后,大昭皇城迎来了今年的初雪,国都百姓纷纷赞颂起太后仁慈,圣上洪恩,才使得今年的雪下得不那么寒冷,却又不失冬日的本质,所以全都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等待着节日再热闹一番。全本小说网,HTTPS://。.COm;
然而位于皇城以北的敬安山上却丝毫不见冬日之景,盘山而绕中一片青葱绿叶里,唯独几颗春生植物掉落了满地的枯叶,伸展着自己的枯枝。
越往敬安山上走,越可以看到一条特意修葺的平坦大道,环绕着敬安山,犹如一条水蛇,一直延伸至山顶上一座遗世独立的寺庙。
敬安寺位于敬安山顶,因高耸入云而闻名,又因当年先祖于此开山祭祀所赐名。寺庙修建得极为宏大,然而那巍峨寺庙被四面高大围墙所围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所以当余莫卿被带到敬安寺门前时,她便独自走到了一处视野较好的宽阔地带,欣赏起敬安山冬日之景。
敬安山上的青葱仿佛是预示好的一样,倔强得很,丝毫不受皇城的初雪所影响,独立于这原本荒芜的山上,翩翩显露着自己的傲然。又因今日的天气阴沉,山顶环绕了一层浓厚青雾,整个敬安山宛若生于仙境,很是空灵,令人神往。
看着这一景象,余莫卿不自觉想起那年和永夜去丁山村的路上,也是遇到这般佳境,两人相伴左右,一片怡然自得。那时他们的想法和目的多简单,只是想去丁山村查探出金矿背后的原因,好揭发太子的罪行。除了余莫卿担心被追杀,两人也没多少需要谨慎小心的,也不需要太过顾及,因为他们知道他,只要证据足够,便可以重返国都,扳倒太子,重振旗鼓。如今想来,已过去三年之久,实在有些令人怀念。
可是现在呢?
余莫卿心中微叹,终究是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相较于太子的刚愎自用,他们周围原来还有那么多藏在暗处令人不解的威胁,还有那么多他们尚未涉足的尘封记忆,这些人不仅深藏不露,而且还不似太子那般有马脚可寻,所以这一点上,说到底,余莫卿根本无力反抗。
就好似今日,她与傅子文一同前往敬安寺,为的就是拜访傅子文的母亲嘉宜夫人,也就相当于定亲,礼貌的拜见一下这个并不被常提到过的夫人,却又与余莫卿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嘉宜夫人。
毕竟相府就在国都,傅子文什么时候都能去。而敬安寺就不行,余莫卿上山过后才知道,这里被调来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得进出,除非总有圣上的通行令。余莫卿也才知道,嘉宜夫人根本就不是深居,而是被人看守,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不过这两个人并不是单独前来,而且被圣武帝特派的人所看护,一同带到此地来的。
自从太后寿宴之时圣武帝下旨过后,余莫卿就有些恍惚。那夜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出宫的,只记得当时她谁都不想理,并且也不想和谁说话。她满脑子都在想圣武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想她如果接受暗阁,那么金珂究竟何去何从?她嫁给傅子文,那永夜怎么办?
那日过后,她便不想见到任何人,哪怕是相府正式接到圣旨,余老爷出去谢礼,她便坐在窗口前发呆,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对永夜,她更是不想见面,一来怕自己心情沮丧,二来那夜永夜肯定已经听到了圣旨,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永夜。她甚至想,自己应该三年前就和永夜成婚,免得她再被利用,作为牺牲品。
说到底,她只觉得挫败,就连在相府第二日她派连硕去查,可是已经再也探听不到任何关于金珂的消息。
沮丧。
挫败。
这是时隔三年过后,在被太子打压过后,余莫卿第一次觉得无力,甚至有些无力。她竟然连自己的婚姻都没办法选择了吗?甚至都不能像邢天熙那样,哪怕是誓死不从,她还可以独身一人,不牵连任何人。可是现在,只因无法猜测圣武帝的背后阴谋,却又怕他伤害金珂,让所有真相被埋没,她只能答应嫁给傅子文。包括对永夜的内疚,她竟还不曾与他真正在一起多久,却又立马成婚。她从未想过结婚,可是现在那个郎君却还不是他,她心中更加难受,甚至是怨恨。
她心中怨恨,怨恨这一切根本就是有意策划,怨恨她只看到了一个表面,却没有深入了解。原来太子被降也只是一个由头,她的眼神不断浑浊,她已经意识到这浮华背后,已经波涛汹涌了。
就在余莫卿神情凝重,很是走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阿哥……”
余莫卿才反应过来,不禁转身看去。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青灰道袍,头戴佛帽的妇人,这妇人面目清艳,眉目如画,即便有些岁月的痕迹,却也还是朱颜未老。她正一手被傅子文搀扶着,另一只手上捻了一串檀木佛珠。妇人素手轻伸,袖口微微挂在手臂上将其皮肤衬得犹如凝脂,白皙中透露着晶莹。
这妇人看到余莫卿那翩然背影突然转了过来,不禁张开了樱桃唇瓣,满眼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发愣,嘴巴里还残留了一个轻轻的声音:“阿哥……”
余莫卿面色不改,她不仅看出嘉宜夫人面色的惊讶,同时也听到了她那两声低唤。
其实余莫卿也微微有些发愣,这就是,她的生母––嘉宜夫人吗?
她承认这妇人的美貌,但她心中却知道,她的模样只不过有一丝和嘉宜夫人眉眼相似,却是和金珂极为想象,想必嘉宜夫人是将她认成了年轻时候的金珂了。
因为她今日不仅穿了一身玄色衣衫,而且墨发高束,完全是男子装扮,又因为她模样本就英气入骨,一身男子装扮只会将她衬得更加英姿飒爽,使得她几乎与金珂的模样无二。
见两人相见的面色都有些古怪,傅子文不禁开口:“娘,这便是余氏三小姐,儿子的……未婚妻……”提到母亲,傅子文脸色很是温和可人,分毫不似他以往那张冷脸,让人无法亲近。
“余小姐,这便是家母。”然而傅子文又立马冷了脸,向余莫卿介绍起来,“家母久居寺庙,也不清楚朝中变化,对余小姐也不了解,不知道余小姐喜着男装,称呼错了人,还请余小姐见谅。”
余莫卿自然知道傅子文不过是在讽刺她罢了,但依旧抢先反应过来,立马行礼:“余氏第三女余莫卿,参见嘉宜夫人,夫人金安。”
嘉宜夫人也反应过来,立马伸手轻轻抬起余莫卿行礼的双手:“免礼。贫道身份低微,还不足三小姐如此大礼。”其实早在圣武帝下旨之时,嘉宜夫人也就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被赐婚了,却还未听过余莫卿的姓名,如今一见,面上但有些欣喜,满意的点了点头。
余莫卿并没有急着收手,而且抱歉的笑了笑:“原本该是咱们进去拜会夫人的,这寒冬腊月,却让夫人出来迎接,小女实在过意不去……”
“不碍事,不碍事……”嘉宜夫人连忙道,“姑娘能来都不错了……小儿懵懂无知,以往还瞧着怎么娶得了媳妇,如今承蒙圣上洪恩,赐婚你和子文。原本贫道还急着哪家姑娘能受得了我儿,如今见了,姑娘如此彬彬有礼,又这么懂事,果真是我儿有福分呀……”
“夫人着实客气……”余莫卿才收了礼,心里倒想着,她阿娘当真是温柔可人,如此见面都能深得她心。她不禁想起若原主是在嘉宜夫人身边养大的,会是什么样一种景象?然而没有这种可是,她和傅子文都被迫无法和嘉宜夫人这般柔情似水的人待在一起。
她暗自下定决心,圣武帝根本就不是明主之选,她必要和永夜站在一边,为二皇子铺出一条路来。即便是现在,即便让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也知道这是一时的。
“娘,这里风大,咱们进去吧,你身子不好,别受了风寒。”傅子文搀扶着嘉宜夫人,一脸担心和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