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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年特有的嗓音,爽朗而清新,像是老井中突涌的清泉,在在一众粗狂豪放之中更显突兀。
余莫卿虽未完全跪下,听到突河的慰问,也照着低身行了礼,“谢国主厚爱。”
“谈不上厚爱,从今日起你也算本汗的皇妃,该受得的。”突河轻笑着,又绕过御座朝阶下走去。
余莫卿眼前出现一双裘皮镶金锦靴,随即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她抬眸,那素净的面庞一尘不染,浅浅笑意十分单纯,“公主身着繁饰,想来多有不便,本汗领路总比那些宫人有用些。”
余莫卿眨了眨眼,看眼前人好似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宫人则将牵红的另一头交到了这手中。
“听闻汉人大婚时需执牵红,寓意结为夫妇,携手共度,原本流安是没这个规矩的,公主远嫁至此,想来孤寂,遂以此礼聊以慰藉,但愿公主勿要嫌弃。”突河一边接过牵红,一边解释道。
“国主有心了,妾身感激不尽。”余莫卿点头谢道。她原本还以为这是流安风俗,未想到还是流安有心,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有心究竟是出自突河,又或是他人之手了。
待突河拿紧牵红,礼官的声音再次传来,“列座!”
紧接着是唰唰坐下的声音,余莫卿只觉手里的牵红动了动,才反应过来突河已经向上走去,便挪着步子跟了上去。
一步踏上,骤然响起一连串敲打声,随即有唱词传来,是余莫卿听不懂的语言,紧跟着一阵欢快的吹奏声,总让人感到一丝喜悦,直到两人走至御座,音乐声也更加激昂亢奋,原本还紧张着的大臣们也在这轻松的气氛下又恢复了交谈声,但也并不大,免得盖过这庆祝的音乐声。
余莫卿被引着上阶,才发现御座旁还多了一个位子。她原以为御座上并不大,毕竟还有一张桌子挡在前方,待来到上方才发现原来一旁已经加了一个精致的座椅,前方亦是摆好了碗筷和酒杯,有几个宫女已经站在一旁,正准备服侍他们。
“坐吧。”突河将牵红放下,轻声道。
“多谢国主。”余莫卿也跟着放下牵红,却不知该怎么入座。因这位子不偏不倚,正好在御座一旁,却又未曾降阶,余莫卿自觉还不够与突河同席,毕竟人言可畏,她的身份虽受款待,却并不代表她有资格与国主一个级别。
“姐姐不用在意,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发现余莫卿的局促,突河小声提醒道。
余莫卿尚且迟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待回过神,突河已径直牵起她的手,将她往下拉了拉,直接坐了过去。
待她一坐稳,突河同时坐下,“诸位爱卿早已等候,今日礼成,公主便是本汗的妻,是我流安的皇妃,是你们的主上,若有不敬之举,本汗必要他付出代价!”
“谨遵国主之言!”大殿里立即响起回应声,好似排排巨浪,笃定之感好似诚心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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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 做戏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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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国主之言!”大殿里立即响起回应声,好似排排巨浪,笃定之感好似诚心诚意。(全本小说网,https://。)
余莫卿端坐位上,侧脸看去,突河素净的脸上油然一股坚定,好似能够震慑整个大殿里每一个人,不容任何拒绝的语气足以匹配一个帝王者该有的模样。可是再继续观察,那张并未脱去稚气的脸庞尚未让人发现,她只觉突河只不过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如今只是拿来装腔作势罢了,毕竟她可不敢痴心妄想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流安的国主就可以义无反顾去维护一个和亲公主,他们不仅连面才刚见上,话更是客套的官话,也未曾深入了解。更何况席间的扎哈也没有闲着,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突河,但凡突河有半点动静,嘴里说了什么,扎哈身边的随从便会时不时离开一阵,继而才有了大殿内种种反应。
只不过此时正掌控局面的突河并未感受到别样的气氛,脸上的笑意只是更加放大,“公主已到,这婚宴便可以开始了,来人!”
突河刚准备下令,却见座下传来声音,“国主!”
“怎么?”突河顿住,疑惑的双眼扫就过去,只见一位身着戎装的大汉站了起来,此人面容粗狂,正扬眉看向御座方向,眼中略有不满。
“蒙大人有何想法?”突河嘴角的笑意未褪,开口询问的声音亦是那般温柔恬淡,丝毫听不出任何被打断话语的怒意。
“既是皇家大喜,按流安祖制,这新娘也该向咱们露露脸的,国主初次行婚,前有祭礼作辅,大殿之内更是马虎不得,国主应当还记得这是咱们流安历来的传统呀!”这位姓蒙的是流安某个领地的总督,语气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把自己当臣子的意思。
突河闻言,嘴角的笑意略有收势,眉间亦是多了一股焦虑,不禁瞥了几眼余莫卿,这才开口,“这……蒙大人也知道,公主已是舟车劳顿,何必在意这些繁琐的东西?更何况今日诸位爱卿也是累了乏了,本汗若再耽搁开宴之时,岂不是有愧于诸位爱卿?”
“微臣知道,婚行自有吉时相论,宴席更有私限,若因此耽误了时辰,自然是要怪罪下来的。但国主细想,时辰耽误还可以等下一次,可国主大婚可就这一次了呀,若是连祖制都要忘却忽略,难道太阳神明在上,又该如何护佑我流安万千子民延绵不绝,长岁平安?”蒙大人继续劝说道,更是越说越激昂。
大殿内原本还在沉寂之中,听到这位蒙大人的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好似议论中总夹杂着几个太阳神的话语。
一旁的余莫卿狐疑,这是什么意思?
她虽不明白这流安整天拿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太阳神坑蒙拐骗的把戏,但还是好奇于这位蒙大人现如今提及的又是什么礼节?想到进太阳宫前就已经有个麻烦的祭礼了,怎么现在又有什么需要她来做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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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同心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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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偷偷看去,突河明显有些发愣,原本嘴边的微笑亦是褪去,眼中既有犹豫不决,也夹杂着无可奈何。(全本小说网,https://。)她越发好奇,难道又是什么奇技淫巧,竟能让突河也心生退意?
只是不管这礼节有多没有下限,人家蒙大人说了这也算祖制,想来早被熟知,突河却有不想理睬之意,恐怕接下来也是这些好事者抓住的把柄之一吧。毕竟想要为难余莫卿很简单,她是外人,充其量也才算刚过门,但她向来识时务得很,再费时费心她又不是不能亲力亲为。
但突河会真正拒绝吗?会像一个掌权者那般义正言辞吗?
余莫卿想到这孩子刚才那一句小声的提醒,那一句没有尊卑的称呼虽说亲切,她却有股别样的感受。这突河总归是有长大的那一天,也绝不可能一直在扎哈的摄政之下,古人大婚慎重,也寓意着成人之时,该承担起一人和一家的重任,突河既然大婚至此,成熟的心思不是没有,但终究是有所顾虑的。
比如此时此刻,他斟酌的眼神已转移到了扎哈的脸上,好似是在发送求救信号。余莫卿禁不住暗叹,他果然还是个孩子,终究只是扎哈手上的傀儡罢了,根本没办法掌控这样的局面的。哪怕是想拒绝,恐怕也是只是想想而已了。
“国主圣明,自然以太阳神为尊,以流安之长计为重,想来也不会置组制为虚设吧?”蒙大人又继续逼问起来,丝毫不给突河任何面子。
余莫卿以为自己是出现了错觉,她原本也懒得插手这一副臣子让君王难堪的尴尬局面,毕竟她尚且没有资格。索性低着头等待着安排,省的又落下个心意不诚的名声,那往后的打算可就不那么容易实现了。但她低头之时,余光中却闪过突河眼中的怨怒,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流苏尚且在眼前晃荡。待她再抬头,突河眼中已是一片胆怯和犹豫,只见他端于御座,搭在膝上的两只手却握着拳头。
“国主自然不会忘却祖制,也会继承太阳神立下的规矩,以神之子,持国之盛,国主天资聪颖,御承皇位,用得着蒙大人提醒这些吗?”见突河半天没有反应,又已经传来求救的信号,扎哈亦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突河闻言,瞳孔犹如震荡,唇角紧抿的程度更甚,一时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语言。
余莫卿自然是在一旁看戏,暗想这扎哈可真是个老狐狸,这话都说得这么毫无破绽,让人根本没办法反驳,不仅为突河保留了面子,又让突河找不到任何再拒绝的理由,还真是一箭双雕。看来这突河确是傀儡无疑,这一点决策都需要扎哈来引导,哪怕更明显的是这蒙大人根本就是扎哈的身边人,同心同气的模样可不是将突河的实权作践得一文不值。
余莫卿一边暗叹突河身为傀儡的凄凉,一边看戏,却丝毫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于她也并不是什么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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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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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突河是没能力拒绝这两面夹击,也只好妥协下来,但他眼中的担忧却没有褪去,不自觉看向余莫卿,一种欲言而止的担心从眼中呼之欲出。(全本小说网,https://。)
余莫卿自是注意到突河的异常,心中不免怀疑,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妙?
不等她细想,突河又忍不住开口,“但是……但是公主初到,当真能接受咱们的……”
“公主既入流安皇室,自然以流安风俗为先,太阳神尊贵在上,国主诚心所在,公主又怎会退却?是吧,公主殿下?”扎哈毫不留情打断了突河的犹豫,又咄咄逼向余莫卿,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余莫卿总不好当面拆穿扎哈的虚情假意,自然也不会让大殿里的局面太过难堪,毕竟终究牵扯到的是两国间的和气,她也知道轻重。不过就算她做戏做足之上需要配合扎哈,但她却也不能完全卸下防备,随即开口,“王爷说笑了,本宫自然以流安为先,以国主为重,又怎敢自作主张?”
即便太阳宫是流安的政治中心,是其皇室的代表和地盘,哪怕突河身为国主,但在在场的大臣眼中,又有谁能比摄政王扎哈的话语更具有权威呢?突河尚未开口,四下的议论声早已势不可挡,话锋几乎都是偏向扎哈,完全不给任何人违抗的机会。
扎哈的脸上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宽松,他仍旧保持着淡淡笑意,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威迫感,让人根本不敢轻易反驳,“那么……国主的意思呢?”
径直迎上扎哈的视线,突河的紧张感和畏惧已经很明显得暴露在了余莫卿的眼中,只见他搭在膝上的双手更加蜷缩,好似要将衣服拧出一节麻花,却也无法疏散心中的难受。但表面上,他仍旧是那个面容清朗、少年气十足的国主,是那个无法真正道出心声为所欲为的傀儡。
“来人,”突河开口,却又瞬间丧气,话没有说全,眉峰已经聚拢,好不容易开口,如同娇气的孩童正在讨要玩物,“叔父既知皇侄自小胆怯,更不提这些腥秽之举……”
见突河语气低迷,威严早已荡然无存,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