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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进了屋子,太子爷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很直男的问:“最近有练字么?”
姚药在对面听着也觉得有些生硬又有些尴尬,但那还不是因为……才尴尬的嘛……
“练的少了一些……都在跟着师傅练武,”姚药回答,又怕太子爷伤心她不练字,又补充道,“只是少了些,我还是会时常的练的。”
“哦,那好,你现在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姚药:……
久别重逢真的要拿出毛笔练字么?
你这开的是个什么话题?
你问我身体好点没有也比这个要好吧?
还有……你为什么不问我身体有没有好了点了?
都不知道身体还不好就让我写毛笔字……
不知道写毛笔字……很尴尬的么?
在姚药一番愤愤不平的小草泥羊奔腾而过后,还是乖乖的去拿了文房四宝。
然后太子爷顺手就接过给她磨墨,声音温润如玉:“坐下来吧。”
还行,还蛮贴心的。
第195章 西北,西南
姚药没有说谎,虽然先前一直都把重心放在练武上,但是也丝毫没有落下习字。(全本小说网,https://。)
一开始是怎么都不愿意动笔的,毫不夸张的有一种感情是看着笔也能想到一个人然后心疼。
姚药看到笔就很心疼。
那个教你练字的人都不在了,你还练什么呢?
一开始拿到手里了沾了墨了还是胡乱的放下弄的满手的乌色……
后来时间久了,搬回小树林了,也就好了许多了,就也开始继续练字了。
年华见她练武休息时经常看着那对笔墨纸砚发呆就笑着锤锤她的头:“练啊,为什么不练?为了他不练么?这么好的习惯是为自己留住的。”
是啊,然后姚药就又开始了练字
练字的时间少了许多,而且还在歪歪扭扭的想要努力让自己的字不跟着之前那样跟那人很像。
可练到最后,是越来越像。
年华捧着她的练字小本本神情复杂:“你……好好练,等将来他老爹死了以后当皇帝了,你来写字,我来偷玉溪,我们一起来篡位平分天下好不好?”
那个时候,听到他已经不觉得难受了。
因为那个时候仿佛就已经明白了,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就一直等好了。
现在是等到了吧。
嗯……大手包着小手带着她练字,又……回到了从前。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
姚药现在写成这样哪里需要大手带着写,明明是大手拥有者想要吃豆腐……
关键另一个还乐意被包着。
“嗯,确实是练了?”
“怎……怎么样?”
“够用了,但是在金丝国,尤其是国都用不起来。”
小手拥有者的脸立刻通红。
姚药想说,其实我根本没有要跟着你的字迹练啊,是它是它自己……
但姚药忍住了。
像就像吧,还能怎的……自己写写就好了。
而且按萧秋意的话说,虽然看上去像,那也只是一个爹一个儿子。不是瞧不起女人啊,而是字的风度往往男人的会更大气……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看字就知道写字的人是男是女了。
往往女人都是娟秀小字。
姚药:那我呢?
“你不是女人,”萧秋意在姚药扬手前改了说辞,“你还小。”
在几乎是透不过气的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后,两个沉溺于此的两个人抹去了额上的汗。
“吃点……点心么?”太子爷问。
“好啊。”
而后才两个人就像从前一样相对无言。
各做各的事情。
太子爷还是在翻阅各种各样的文案,但神色一直都很悠然。
而姚药,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太子爷不知道哪里找了来的小画本。
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太子爷揉了揉眼睛,放下手头的东西。
姚药知道,太子爷这是要休息了。
往常太子爷休息的时候都会与她聊聊天,不过也都只是寥寥几句。因为太子爷一般找的话题都不太能够延续下去。
姚药曾经一度想不明白,一个在官场,在朝廷人际关系处理的游刃有余的人,竟然这么……不会说话。
在贵公子圈的明逸,在商圈的明逸他们都能很快的找对话题然后就愉快的能聊下去……但是这个太子爷……
很久很久以后,两个白了头发的人在夕阳西下时说起从前。
“为何那时你我总是不能像现在这样一聊天就是大半天,好像怎么都说都说不完一样?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每次聊天都只是寥寥几句,从雨到鱼,从书到树全都说了个遍也没能聊下去?”
“因为在意,所以谨慎,又因为是第一次那么在意,所以格外拘谨。”
她看着他愣了愣,随机别开脸:“我才不信呢!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你以为只有我一个是因为在意所以谨慎所以拘谨的么?”
她不说话了。
姚药和他寥寥几句后也真的是灾难想出任何的话题了。
直到,有那么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太子爷见她不再说,索性闭目养神,心中开始盘算着那十万叛军……
姚药却因为这么一句念头好几次跃跃欲试,想张嘴问,但是都放弃了,因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提出来……
最后叹了口气,准备放弃问他。
但因为这一声的叹息,太子爷睁眼望着她:“怎么了?”
“没……没事。”
“哦,那就是有事了,”太子爷眼里的倦意消退一半,撑着头望着她,“有什么事情么?”
“那个……”
“什么?”
“那个……”
{此处省略十个来回}
如若不是太子爷在延长音一会儿后就出声打断,或许她真的有那么一次能够说完。
但他偏偏打断的饶有兴致,就喜欢撑着头看她无措、紧张的样子。
放心,没有那么着急,说明也不是什么急事。
她想问点什么东西。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这一次,姚药没有等来太子爷的打断,太子爷喝水去了,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问,“你会把秋阳怎么样?”
说完,姚药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明明知道不该问,但是偏偏就是要问。
而为很早之前就想问这事了。
但这事,是真的不该问。
如若秋阳背叛的只是她一个人,她大可以随便的向他问她的情况甚至自己都可以去决定她的生死。
但,秋阳是等于也背叛了太子爷。
她不该问的,因为问了不合适也……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望竹和闻笛都在与她说,主子啊,秋阳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两个都不会再与你提她,望竹子也能再不提起也能……忘却。
既然不值得,那就忘记。
可秋阳……
姚药细细的回忆从前时,她觉得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上面,都可以反映出秋阳是真心待她的。
当然,也有很多时候,她回想着她当时灿烂的笑容就会觉得内疚。
如果……早一些的发现,或许她也不会那么痛苦。
她,指的是秋阳。
姚药清楚太子爷风格,狠却不阴,善却不软。
他从不主动害人,但是一旦有人来挑衅,他也丝毫不会软弱。
这就是苏犰安。
所以,姚药不应该问,是或许……也能猜到秋阳的结局了。
而且,就算是那样,于太子爷的做法来说也是应当的,也是无可奈何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也不会觉得太子爷狠毒。
但,她还是想要知道一下关于秋阳的事情。
哪怕,能够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哪怕不在了也能知道她藏在那里。
太子爷久久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望得她的小脑袋慢慢的往回缩:“对……对不住。”
“无妨,”太子爷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小脸蛋,“你真的想知道么?”
你真的想知道么?
为什么这句话听的心里越发不安了,难道秋阳……
越不安,越好奇,越好奇,越问太子爷:“所以,她现在如何了。”
“她现在在路上。”
“路上?”
路?什么路?去哪里的路?这句话好有深意……
太子爷无奈的笑了笑,这样都会多想……
他靠近她一些:“去别的国的路上,一切安全,有人护送。”
她丝毫没有注意此时两个人的距离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交错,只听他说秋阳安全便觉得开心:“真的么?”
“真的。”他忍不住凑上前,吻了吻她的额。
还算朦胧,吻的其实还是她额前的那一撮小碎发多一点。
但,他唇上的温度还是透过了那一撮小碎发直直的传到她的额上,染红了她的整个脸颊。
她赶忙别开头。
太子爷舔了舔嘴角,轻轻的笑了笑:“这事与你说了,你却要记住,秋阳其人已死,再无她。”
她这样,是活不下来的。
如果要她活着,那么她就不能再在原地,不能再是秋阳。
但此刻,这位少女的心思早已经被那个吻弄的七零八乱,再加上又是安心秋阳,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大心思、小心思都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
而后,姚药又和他无言的呆了一会儿便起身跑掉了。
一声对太子爷哪怕是意思一下的告别都没有就跑掉了。
然后,就在门口撞进了一个……高但是无比瘦弱的胸膛,而且这个胸膛还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荷花,像梅花,像桂花也像……娘炮。
想都不用想,这个人,必然就是萧秋意了。
遇到萧秋意没什么。
红着脸遇到萧秋意也没什么……
又一次红着脸遇到萧秋意那么就什么了……如若不是她已经确定太子爷的属性后,这样频繁的在他们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时候之后就遇到他,姚药会多想……
比如。
难道,是因为两个人吵架了所以太子爷才会对她做羞羞的事情想来刺激萧秋意也想来刺激自己?
难道,萧秋意其实对姚药怀恨在心,他很喜欢太子爷,所以太子爷找了别人他也要找别人。而且那个别人还是太子爷的人,之前他和崔燃那个不可描述的事情也能得到解释。这两次的突然出现应该就是病态的爱吧?
难道……
姚药晃了晃头,让自己停住了所有的奇思妙想。
等姚药确定了自己已经清醒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张萧秋意试探的大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啧啧啧啧,”萧秋意的小扇子慢慢地挥舞着,“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啊。”
“哦,那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我们……”姚药反应还算快的躲过了萧秋意挖好的陷进。
殊不知,她已经身在其中。
萧秋意挥舞着小扇子:“也就是说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么?”
“我我我我我……”
姚药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狡辩。
萧秋意强笑着踏进了太子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