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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存在在后宫里。
存在在各个大的宅院里。
也该存在在太子府里。
方正常,方不会引人怀疑。
“可是……”闻笛依旧不懂,脑袋在望竹的肩膀上蹭了蹭,企图得到一个他可以听得懂的回答,就在这时,她突然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谁啊!”
闻笛被吓的一声冷汗,酒意也被吓得减了不少,站直了跑到两个人身后:“前……前面的草丛里有人,还有……还有纸钱在飘啊!”
姚药和望竹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往前面的草丛里走去。
闻笛一向心大胆子小。
太子府上规定可不准烧纸钱、纸衣这些东西,但是百行孝为先,太子府中的人大多都是无亲无故,但是不代表曾经无亲无故,所以也还是会有许多人在晚上偷偷的烧纸钱给自己天上的亲人或是朋友。
这种事情,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但是都是一个“孝”字,大家不管平日里怎么的争斗,这个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但这个在中秋节烧纸钱……过分了啊。
但是过分就过分了吧,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肯定也还是不会说出去的。
只是,没事在中秋节烧纸钱……这不是太不懂事了么,既然太子爷明说过望竹要替他管一管太子府,这个时候也还是要去看一下然后提醒一下的。
中秋节,大家欢欢乐乐的,这位兄弟你不该啊……
第201章 崔燃
然后三个人就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走近了就已经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男声在哭泣了,再走近一点,看到那人的容貌就是一惊了。
闻笛没有忍住出了声:“崔燃主子?”
崔燃显然慌张,他立刻抹去了脸上的泪,站起身十分端正的给几个人行了个平礼。
早就听闻崔燃的身体不是很好,今日趁着夜色,微弱的灯光一看才知道,崔燃其人的身体……是真的很不好。
哪怕这么微弱的灯光,也不难看出他的脸色很苍白,但是他又在努力的笑得礼貌,实在……让人觉得心疼。
姚药和崔燃见面的次数不多。
左不过就是那日的早宴,还有那一日一不小心看到了他和萧秋意那个不可描述的一幕……
第二次因为太惊讶了没有仔细看。
第一次,姚药也还是留意到他的,所有人都在欢声笑语,都在尽力的展现自己,只有他一个人淡淡然、不争也不抢的坐在那里,而且……姚药应当是不会记错的,他当时的脸色虽然有些疲累但是也还是很好的。
可是明明去年的十月份,和现在差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脸色会变得这样苍白?
病了?
不,姚药觉得,这样是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可能,也有真的身体的一部分原因吧。
“刚才听到一声尖叫,请恕在下太……所以并未当真,”崔燃慌张但是丝毫不畏缩抱拳低头道,“中秋佳节烧纸钱,吓到各位了吧,实在抱歉。”
姚药和望竹摇摇头:“哪里的话,还是我们打搅您了。”
被吓到的闻笛也是没有表现的生气,反而是在十分关切地问她:“崔主子可是想家、想父亲……也想母亲了。”
作为府中八卦第一人,闻笛对于萧秋意和崔燃以及崔燃的事情了解的十分清楚,因为清楚的所以心疼。
“斯人已逝,望崔主子不要太过于伤心,”闻笛难得很认真的说着,“中秋佳节人们往往只记得庆祝,却忘了回忆那些曾经相伴中秋的人……万人万种做法,自有人觉得中秋节本当欢乐,不该悲伤,我认同。崔主子如此重情,我也认同。”
崔燃看着脚边方才情急之下灭的火堆尚有几个火星在闪烁在飘荡着,突然苦笑了一下。
闻笛:“只是您今日已经悲伤过了,往后就记得开心。”
是啊,一万个人有一万种做事的方法,中秋佳节欢乐尽情欢笑是好的,一个人怀念着曾经、想念着故人也是好的。
姚药也因此想到了亡故的阿爸阿妈,虽然那个时候很小,却记忆犹新……对啊,为什么佳节只可以欢乐不可以怀念?
原先要来怪罪一番的望竹也从闻笛的话语之中听出了无奈和悲伤,所以也并不再想怪罪,反而是关切的问道:“崔主子中秋佳节一人外出院子?”
“若是所陪在一旁的人并不能理解,那么陪着又有什么意义?”他道,又很快意识到自己所说缺处,“啊……我对姚主子也,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闻笛表情悲伤却又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崔主子,你如果相信,我们愿意理解你。”
这个崔燃,也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进了太子府。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原因,导致他既不是很受太子爷的“恩宠”也不会招惹到麻烦。
可是多一个人住在那里,尽管不受宠不也还是碍眼么?
而且,这个人不争不抢的,看上去还挺好欺负的。既然这么好欺负,为什么不去欺负?
这个府中总是有这样想的人。
但是最后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全都因为各种事情被迫离开了太子府。
总之,不管他再如何的“不受宠”也都没有人可以动的了他。
迄今为止留下来的,唯有萧秋意、明逸、姚药和崔燃。
萧秋意是金丝**师。
明逸有丰厚家底。
姚药,是本来就要被圈在这里的,是不到时间出不去的。
但是这个崔燃……他又有什么可以留下来呢?
直到现在,姚药才清楚,崔燃有萧秋意。
那一次的不可描述之事不管萧秋意再如何否认姚药都确信自己已经看到了,不管姚药再如何以为萧秋意是为了掩盖和崔燃的jiānqing其实都是为了掩盖太子爷不是断袖的事情。
既然萧秋意知道他不是断袖。
既然他知道萧秋意知道他不是断袖。
那么崔燃的事情,他应该是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吧,所以……
姚药,终于是想明白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几个人的关系都已经清楚了。
太子府中真正的断袖不是太子爷,而唯一的,真正的一对是萧秋意和崔燃。
虽然……他们看上去并不是很和睦。
闻笛对他们的事情一直都知道的很清楚,毕竟也不是白八卦的……她也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崔燃要来烧纸钱。
萧秋意是想把他圈在身边,让他忘掉他是谁,他的父母、亲人是谁,所以可以平他已故母亲冤情、护他在世年老父亲却始终不肯让他回忆让他回去。
就算是母亲每年祭日,他也不可以表现出悲伤别说是烧点纸钱尽孝了。
他只能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好好的怀念一下自己的亲人。
爱之深……所以手段无比狠毒,不是明白,却愿意盲目。
萧秋意很爱崔燃,可是他很忙,他的世界很大。
他却让崔燃的世界里只许有他一个人,可能……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疲惫的原因吧。
虽然平日里崔燃甚少与旁人走动,但只是寥寥几句就能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极其温润却又不会刻意亲近之人。
经历了一些人以后,才知道,有些不是刻意接近的人,才是真的真诚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崔燃便是这样的朋友。
自那晚上以后,两个人也是有了来往。
但是因为萧秋意那么长时间那样对他他就算不害怕也是有所担心一直没有和姚药太过于亲近。
直到等他回来姚药亲口问过萧秋意有当面同意后两个人也才开始了坦诚放松的往来。
虽然对两个人的相识有些意外,但是萧秋意还是很放心姚药的,而且……如果她能在他忙的时候多陪陪崔燃让他开心一点就更好了。
第202章 不管如何都不会开心的
崔燃生性平和且不大愿言表。(全本小说网,https://。)
可不愿言表不代表不善言表。
姚药在崔燃的屋子里看到不少被挂起的素雅诗词,这大约也是屋子里少有的装饰了。
这些诗词是用最简单的纸,最简单的不刻意卖弄也不急于求成的字写出来,看了那么多被精致的字写了而后精致的框起来的诗词,这样看着倒是别致清新。
姚药读的诗词歌赋不算太多,但是想着崔燃如此气质风度挂起来的应当也是好诗好词,只是她还从未读过。
于是她便问:“哥哥的这些诗词,都是从哪里读的?”
“这些……”
还未等崔燃回答,闻笛就抢着答道:“这些都是崔状元亲作亲写,何来读的?”
姚药先前只是听说崔燃身负的才华学识都十分出众,却不想能如此高深,抛开他曾是状元,他的文笔能如此高深且有风度。
可既然如此有才华,又曾是状元,他又为何会留在这太子爷的府上去当一个……男宠?
倘若真心相爱也就算了,可偏偏连一个男宠的身份也是假的,难道……是因为萧秋意么?
又或者,是萧秋意折断了他的翅膀么?
闻笛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所言是冲了崔燃,很快低着头:“抱歉,崔主子,我……”
“确实是我写的不错,近日里我也会作一些合适节气的诗词解解闷,只是那些雄心壮志那个状元,都已经是往事了,你若是知道,也不要再提了罢。”崔燃淡淡笑着说道,但眼里已然悲伤。
闻笛又低了低头:“对不住了,崔主子,我以后不会再多言。”
姚药又看了一眼那个被高高挂起来的白纸,从纸张的泛黄程度来看,应当是很久之前崔燃所作的词。
姚药虽不会作词,但是看的多了,许多其中的道理意义她倒也能明白一二,那个词,写的是期盼,写的是想要在皇城一站雄心壮志的期盼,笔风有力,文笔更是生机苍劲。
如此英豪,如今已然在皇城,缺是日复一日的生活在深深的府邸之中,疲累而后多病的过着每一天。
或许,他病的不是身体,而是麻木悲伤的神经。
他或许,早已经不期盼,或许还期盼但是也知道早已经无可奈何……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如此?
姚药顿时对崔燃又是疑惑又是心疼,他见她如此眼神倒也没有不自在,只是轻轻的苦笑了一下:“你还是不要过问了罢,倘若有一天我要疯了,他或许会和我一起疯。但是,我是真的很想疯,听说那样可以感觉不到疼,整日没心没肺……”
崔燃曾经很多次的接近过“疯”,他深深的将刀刺入自己的身体,不言不食,整日疯笑,整日大喊,整日摔扔身边的一切事物……
这些,不是疯了是什么?
是装疯。
既然现在已经不能好好的活着,那么为什么要清醒地活着。
他宁愿浑浑噩噩额,宁愿被无数人推推攘攘然后饿死街头,但至少那样可以没心没肺,不痛不痒。
崔燃说:“他是不是想让你让我开心些的,没事……你不用那样看着我,我没事,只是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告诉他,不管再如何,我都不会开心的,知道在这里。”
第20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