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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外公外婆的长兄长嫂带着刚好婚龄的幺弟来相亲,顾昀只想佩服那已经去世的孙家二老真是老当益壮,生育力旺盛。
李福顺与妻子拿着新泡的茶水走进来,见姑娘们都没在,李婶子笑呵呵地转头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姑娘们害羞呢,容她们一点时间,定定神就来。”
“不忙,不忙,应该的,应该的,女孩子是要矜持些的。”孙轩笑道,拍拍弟弟的肩头,叫他也不要着急。
顾昀微微挑眉没说话,他觉得美轮美奂四人没那么大胆子收到消息还拖延时间不露面,肯定是白蔻又耍花招呢。
“那你们爷们一块聊着,我去后头陪着姑娘们去,有事只管叫我。”李婶子脚步飞快地又走了。
李福顺也没留在屋里,出去帮儿子料理马匹和招呼好奇的邻居们。
白蔻拉着众人故意在没有遮蔽物的后院说话,跟她们解释说明这生产区域最终要建成什么样子,占地一亩的标准平民宅院,李家人只住了一半,所以后院大概有半亩,作为一个只生产家事胰子的作坊来说是比较宽敞的空间。
李婶子第二次转来后院时,白蔻已经给大家画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大饼,为了明年底的年赏,明年要好好干活。
“婶子,你怎么又出来了?”白蔻笑呵呵地招呼着。
“屋里爷们聊天,我坐里头干啥,出来陪陪你们呗。”
“你这样来回走,我们倒不好一直呆在外头了。”
“那不正好进屋去一块喝茶,这外面风大,我们女人可不像男人体内火力强,受不得凉的。”
“也是,那我们就进屋去吧,麻烦婶子在世子身后摆两张长凳给这四位姐姐坐。”
“那白管事你呢?”
“我站着就行,我又不是主角,但凳子的角度得摆得巧妙,得叫对方那个后生看得清楚,却又要他看花眼。”
李婶子瞅了一眼美轮美奂四人,抿嘴偷笑,招呼自己孩子们回去布置。
堂屋里,顾昀正听孙轩说起染坊的生意,又见李婶与孩子搬了两条长凳进屋,一左一右八字形地摆在他身后。
“外头风大,姑娘们一会儿就进来,我去煮点姜茶,给她们散散寒。”李婶把幼子幼女赶去婆婆房里,拉上长女就走。
顾昀默默地看了一眼身后凳子的摆放角度,心知一定是白蔻的主意,嘴里也不说,就等着看今日这见面会被她弄成什么样子。
孙轻这会儿就紧张起来了,端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孙轩看见,连忙从弟弟手上取走茶杯,然后就不管他了,管他是不是突然尿急呢。
一串年轻女孩特有的银铃笑声从门外传来,孙轻像点着了的爆笑似的,噌地就站了起来,吓他哥一跳,定定神后也赶紧站起来,并喊他媳妇出来。
虽说相看的是世子手下大丫头,可若成功,女孩子就是他未来弟媳妇,理当以礼相待。
轩嫂子虽然应声而出,但已经晚了一步,白蔻领着四个打扮一致又貌美如花的丫头已经进了门,正与孙轩兄弟俩见礼。
见到丫头们全都如此打扮,轩嫂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笑呵呵地走上前问候寒暄,暗中踩着丈夫的脚,叫他不要乱说话。
孙轻已经傻掉了,虽然知道今日相看的姑娘叫美轮,却不知到底谁是谁,又没胆子仔细问,只知道傻乎乎地乐。
孙轩脚上吃疼,收到妻子暗示,嘴上只说着寒暄的话,多余的废话一个字都没有。
白蔻招呼美轮美奂四人坐在后面的长凳上,她自己站在顾昀的左手边,笑眯眯的甜美模样,却明白地告诉所有人她有话要说。
“听说孙轻对色彩有着天赐一般的出色天赋,掌握着调色和配色的绝活,年纪轻轻的已经是染坊的顶梁柱,抢了同行不少生意,真是了不起呢。”
孙家人客气地笑着,等着白蔻的下文。
“你们想必也看见了,这是世子生平第一桩生意,任何细节都要精益求精。”
“呃,有孙轻帮得上忙的地方,白管事只管吩咐。”孙轩说道,并在桌子底下踩了弟弟一脚,叫他把目光收回来,不要盯着那四个姑娘看个没完。
“作坊出产的胰子需要包装纸,我想请孙轻帮忙,给包装纸定出一个主色调和副色调。”
“咦?谈生意?”
“你们负责经营的染坊在中坊与下坊的分界线上,日常活动范围也在那一带,一年到头没有什么来天水坊的机会,今日既然我们共坐一桌,自然有话说话,不然干瞪眼做相公么?”
“没问题没问题,调色配色我最擅长了,白管事有没有什么中意的颜色?”孙轻回过神来就听到他最擅长的话题,马上接嘴。
“胰子是洗涤用品,代表着清洁和干净,在色彩中有没有表示这一类意义的特定颜色?”
“要表示干净整洁的话,自然是清透感的淡色,比如就像天空的蓝色。”
“副色调呢?我只知道在蓝色天空的映衬下,黄色是最显眼的颜色,或许偏一些橙色也不错?蓝橙互补,搭配在一起也不突兀。两个颜色一深一浅好还是同样比较好?”
“只用两个颜色吗?都是大色块还是怎样?作为副色调的话,如果只占很小的一个比例,可以比主色调浓一点点的,不然都一样深浅的颜色,这副色调不就白费了么。”
孙轻表情认真地说道。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8章 一切环节都应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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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蔻马上从小挎包里拿出纸笔现场画草图,副色调的确只是作为主色调的点缀,但这一小块颜色是什么形状、布置在哪块位置却很讲究。
孙轻也马上沉浸在了他的专长上面,与白蔻一来一往聊得很痛快,其他人对这已经完全跑题的相亲见面毫无办法,各自捧着茶杯默默喝茶。
丫头们虽然也有些吃惊,但她们更知白蔻做事自有其意,所以依旧安静地坐着,不声不响,正好可以好好观察孙轻这个人。
通过简单却有效的讨论,孙轻明白了白蔻对色彩的看法,答应花几天时间做几个配色出来给她看看,主色调定为天空蓝的话,副色调要怎么办,橙色黄色都是不错的搭配。
白蔻一再强调要好好弄颜色,因为色彩有情感意义,与鲜不垢相搭配的色彩能让人牢记在心,便于以后拓展生意。
听到这里,囧了很久的孙轩夫妻和顾昀恍然大悟,不再排斥这场谈话,纷纷加入其中表达自己的意见。
专职做染坊的人,对色彩自有他们一套看法,顾昀也是从小要学琴棋书画的,他对色彩也能说上几句,一桌人就着这个话题全聊到一块去了。
还在囧里个囧的就只剩下的顾昀身后的丫头们了。
白蔻把草图留给了孙轻,她收起纸笔,拍拍手微笑。
“时间不早了,孙家人一大早出发到现在肯定肚子饿了,不嫌弃的话午饭就在这里吃吧,也该我们的丫头表现一下了,午饭由她们来做,我也吃个现成的。”
听见这话,美轮美奂四人连忙放下茶杯起身,向少爷和孙家人行礼后鱼贯往外走,卷了衣袖往厨房忙活。
孙轻也站起来,叫了李全安带他参观院落,要做一些新的布幡挂在街门和院子里,叫每个人都把鲜不垢的代表颜色记在骨子里。
孙轩夫妻也一道起身活动活动,李奶奶也从卧室出来去厨房帮忙,堂屋里的人没一会儿就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白蔻和顾昀。
白蔻一屁股坐在顾昀身后的长凳上,该轮到她坐下歇歇脚了,她可一直站着呢。
顾昀跟着调整了自己的位置,与白蔻面对面分别坐一条长凳,他抓起白蔻的右手握在自己左手心里,另只手不轻不重地拍打了几下。
“调皮不调皮,今天的主题跑得影儿都没有了。”
“谁说跑没影了?先前孙轻已经表现过了,接下来该轮到美轮表现她的厨艺了。”
“你那把我们都带沟里去的讨论,是相看的一部分?”
“那当然了,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气最可靠最让人想推倒,不过话说回来,孙轻本人脸蛋不错也是主要原因。”
顾昀张口结舌,白蔻的言论太大胆了。
“女孩子的矜持呢?”
“矜持?”
白蔻眼角一挑,就要抽回自己的手,顾昀马上握得紧紧的,然后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感到有种进退两难的尴尬。
“婢子也想知道珍贵的矜持去哪里了。”
白蔻满脸堆笑假意调侃。
顾昀瞪她一眼,放开了手。
“走,随我逛逛后院。”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堂屋就往后头走,经过隔离用的小竹林,宽敞的后院就出现在了眼前,以前的旧工棚这几天已经拆成了平地,只是今日有事才暂时停工一天。
顾昀按照地面上工匠做的标记,想象着未来的新样子,觉得心里充满了干劲。
“既然我们用废油做家事胰子的原料,成品卖多少钱才合适?”
“三块胰子包作一包,零售定价四十九文。”
“四十九?为什么不干脆五十?”
“这是定价策略,四十九,意味着不到五十,会觉得便宜。”
“觉得便宜?怎么可能?”
“因为您不差钱,自然觉得不可能,可对普通人来说,一文两文的价差就足以让人只挑便宜货,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们胡乱挑剔的机会。三连包,总重十四两多,只卖四十九文,一块胰子均价十六文多一点。胰丸子的标准重量在一两至一两二之间,卖五文钱一个,我们就按最重一两二来计算,三连包的胰子相当于十二个胰丸子,乘以五文钱,总价是六十文。精打细算的主妇们自然知道买哪个更划算。”
“价差原来有这么大?”
“主料便宜啊,七文钱收一大桶废油,一桶油做的胰子,里面辅料、包装、储运、人工、时间和税的各项本钱算在一起,卖几个三连包就够了,剩下的都是纯利。”
顾昀眯起眼睛笑了笑,嘴巴上还要表示一下忧虑。
“算的倒是挺美好。”
“倘若不美好,就不值得开买卖了。”
“我想肯定会有算不清账的主妇。”
“这又不要紧,总要给大小黄记经营下去的机会,不然他们转眼被我们冲击垮了会骂我们为富不仁,极端点的就半夜偷偷吊死在鲜不垢的门上。”
“你不要讲得这么吓人!”
“总要做最坏打算嘛,要是全家上吊,维稳费可是大数目。”
“那我们更要小心谨慎一些,天水坊里出这种事是大丑闻,御史马上连续几个折子就递上去了,晔国公世子手段恶劣逼商自尽。”
“所以冬狩那几天是打广告的好机会,只要达官贵人们都知道您的胰子生意就好了,倘若大小黄记真破产倒闭了,也不会有人怪到您头上,只会说他们技艺落后竞争失败。而且……”
“而且?”
“您跟户部尚书大人熟吗?”
“找他有事?”
“用未来的税收来说服他站在你这边,支持您的技艺改良。三家作坊以前每年缴多少工商税,您未来能缴多少税,户部难道会嫌钱多?”
顾昀莞尔一笑。
“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