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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意思难道是叫他们兄妹都在平州办婚事?”
“不然让你二弟不管他的仕途未来,放下差事来回跑?姑且不说有没有必要这么做,单说他四十多的年纪了,经得起这么折腾么?”
“可若婚事都在平州办,我相信二弟没意见,但那二弟妹……”
“那就没办法了,她一边看不上我们走实权路子,一边又想拿晔国公府的招牌给她脸上沾光,什么便宜都给她占了,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公中给她两儿女一人一万两银子结婚就不错了,也不看看他们二房这么多年给公中贡献过多少银钱,顾旭今年都虚岁廿二,可曾给公中交过一文钱?你回去跟你媳妇说,二房要是有意见,直接减半,一人五千,就当是公中的贺仪,我这边的体己也免了,宁可留着给我顾昀将来结婚用。”
“娘,您悠着点,别太激动。”
“你少咋唬,我一点都不激动,我话就摆在这里,别想占着我晔国公府的便宜还嫌弃我们只知钻营权势,我看不起这样的人,她童氏一族在她老家也是有名望的大族,谁晓得教养出这样一个拎不清的闺女,嫁过来都二十多年了也没有一点进步,真是给她娘家丢脸。”
“娘,人各有志嘛,既然二弟没有反对,说明他也是同意这两门亲事的,顾婉嫁的就是这甘宇文的姑表弟呢,都是清贵士族。”
“行吧,我年纪大了,也管不着你们兄弟三个日后的仕途发展,你二弟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只有一条,不许给家门抹黑。”
“放心吧,娘,二弟这点脑子肯定有,我们长房要是垮了对他又没有好处。”
“少给我说好听的,我只看你们行动,不听你们的甜言蜜语。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了吧,衙门里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呢。”
“是,儿子告退,您也早点歇息。”
大老爷辞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昀过来给老祖母请晚安,问起今晚的菜肴怎么样。
老太君狐狸一样的狡黠一笑,戳戳宝贝孙子的额头,笑话他居然在祖母面前耍心眼,想知道那未来舅哥在饭桌上说了什么话才是真的。
顾昀马上抱住祖母的胳臂撒娇,老太君自然最宠爱顾昀这个长房长孙,被孙子哄了几句后就把甘宇文的家世出身告诉了他,这场婚姻的确可算是门当户对,倘若明年顾旭能考中进士就更妥当了。
话题到了这里自然就要聊到在哪边举办婚礼的事情,老太君直言最好是在平州办仪式,免得麻烦二老爷来回奔波,被别人有理由上本子告状。
听到祖母这么说,顾昀原先准备好的说辞立刻咽回了肚子里,他下午跟白蔻讨论了那么久,趁着晚饭还跟母亲交了心,没想到祖母也是这样想的,这两场婚礼基本上就这么定了,不给二婶任何反对的余地。
祖孙两个说了会儿闲话,老太君打了个哈欠,顾昀唤来丫头好生侍候,辞了回去。
己诚堂里夫妻俩也已经交换过意见,发现都出奇的一致,为了二弟和顾旭的仕途前程,顾旭和顾婉的婚事就定在平州举行,毕竟父母在哪,哪里就是家,这个理由让人无可辩驳。
大夫人没想到的是婆婆的态度这么坚决,这倒省了她明日再多费口舌,只需提醒婆婆要压制住二弟妹,叫她不要在现在的关键时刻拿家务事来扰乱顾旭的心思,影响他春闱的考场发挥。
顾昀回到钟鸣院,把白蔻叫到书房跟她又说了一通,两人咯咯地笑了一会儿,又分开来各自忙活。
第二天上午,顾旭终于从醉酒中醒过来,紧接而来的就是连续不断地严重头疼,让他在床上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他不能下地会客,甘宇文又不能进二房内宅,只好请大管家向二夫人转达他的辞行。
大管家不敢怠慢贵客,让人去请世子,顾昀得知消息匆忙去前院客房,代顾旭送客。
他们俩见面后又坐下来聊了一会儿,直到他的随身行李都搬上了马车,甘宇文给了顾昀一张他甘家别院的地址,顾昀热情地送他出了大门,目送他坐进马车离去。
二夫人得知儿子醒了,却依然无法赶上送甘宇文,最后还是顾昀出面送客,怒气冲冲地带着她的老仆冲进顾旭的院子,以丫头们没有侍候好少爷的理由,将院里所有丫头全部绑了扔在院里打板子。
那些老婆子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对这些无辜的丫头们下手异常的狠,她们老人因为被清出少爷院子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了年轻人的身上,而这些年轻丫头仅仅被顾旭买回来不过几天而已。
顾旭本来就因宿醉而严重头疼,只想静静躺着,可院里的鬼哭狼嚎叫他根本无法安心休息,被子包住脑袋也挡不住窗外不绝于耳的惨号声。
院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传到了八步巷里,顾旭的院子就是简单的二进小院,跟文菱院差不多大,又是那么多丫头一起哭号,没有什么墙能挡得住这样的声音,连前院的男仆都跑到八步巷来看热闹,立马就有腿脚快的往己诚堂和荣恩堂递消息。
老太君和大夫人分头果断下令,调女护院立刻去顾旭院里阻止这件事,将二夫人控制起来,严禁她再发疯,参与此事的仆妇一个不少全部卖去矿山。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3章 二夫人真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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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观众们听见大少爷的院里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愈发地担心那些丫头们可能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就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女护院们提着棍棒和绳子赶到了。
身材健壮的女护院们拨开人群,直接踢翻守院门的仆妇,冲入了内院之中,外面的人就听见里面各种呼喝之声后,慢慢地归于了平静。
男侍卫们这时候也来到了院门外支援,将女护院们提出来的一干仆妇拎走关押,等下午就卖了她们。
仆妇们还在叫嚣着她们是二夫人的陪嫁老仆,叫侍卫们放了她们,可谁理会她们呢,府里自有府里的规矩,严禁出人命案子,做夫人的毫无理由地暴打儿子新买的丫头,万一传到街面上被人说晔国公府的二房主母不良难道这名声好听?那不是给府门抹黑么,甘宇文这个未来舅哥可就在京城呆着呢。
围观的下人们这时候也被发动起来去准备担架和请大夫看伤,那些十来岁的丫头们都已经被打得半死,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都撑过去,要是有人死了,全府上下都要恨死二夫人,在过年边上搞出这种晦气事。
老太君和大夫人陆续得报顾旭那边情况都稳定了,老人家又从自己的大丫头里面挑了两个人过去先侍候顾旭几天,这可怜孙子,两个通房怀孕暂时卸职,新买的丫头全被打伤,这时候就只有她这个祖母最合适出面。
院里的丫头们都陆续被抬去安静的闲置杂院养伤,她们都是新买进来的,没有家属,只能由府里安排人手照顾她们。
老太君的丫头赶到顾旭院里,依序见过二夫人和大少爷,放下行李就开始干活,看守二夫人的女护院们一直等到小院内外都清空了,尤其外面没有人看热闹了,才强制带着二夫人回她的正房,在二老爷到家之前就此软禁起来。
二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地在房里哭,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贤良端庄的名声就在刚才被她亲手打破,两个女儿坐在边上陪着母亲流泪,劝她看开点,在爹爹放假回家之前不要再惹祖母生气。
二房的两个妾室住一个院子,就在二房的正房后头,她俩住了正房,儿子和丫头们分别住东西厢,这会儿也是院门紧闭,族学的课要一直上到腊月廿九才放年假,所以那两个庶子并不在家,两妾室坐在正房厅堂里闲话家常,虽然彼此防范,嘴上不谈二夫人,但内心里把二夫人笑个够呛。
三夫人也在自己卧房笑得不行,以往三房惹人笑话的时候,她这二妯娌可没少用着劝说的口吻说些难听的风凉话,风水轮流转,今日正该叫她也尝尝这滋味,而且还是她亲手造成的,怨不了任何人。
大夫人一声不吭完全装哑巴,把这事全权交给婆婆处理,她就一心准备过年的事情,特意叫了白蔻去她耳房商量除夕菜单和过年宴客的菜单。
丫头们一会儿过来禀报一下二房那边的发展过程,白蔻坐着不动就了解了全部经过,她更加装聋子,只在心里咋舌二夫人的脾气够大的。
军刀酒灌醉了顾旭结果发展出这件事来的确是始料未及,不过倒是让白蔻心头上一阵畅快,脸上当然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白纸脸,一副不关心八卦的样子。
大夫人也一样,听完丫头禀报的最新进展就把人打发下去,继续与白蔻谈事,特别提到上次烤全羊那天给顾晨做的橙汁汽水要多备一些,亲戚家里小孩子众多,过年期间他们来拜年正好用来招待他们。
做汽水很容易,就是缺瓶子,大夫人于是叫庞妈妈把水晶瓶都找出来备用。
白蔻又提出趁着年前做一桌海鲜宴,看看有没有人对什么海鲜不适,不然燉个海鲜汤却叫主子们吃得连夜请大夫就不好看了。
大夫人想都不想就同意了,让白蔻自行安排。
主仆俩继续讨论了一番细节后,总算暂告一段落,白蔻收拾好笔记,辞了出去。
顾昀就在书房等着,晴兰见白蔻回来立刻将她请去书房说话。
二夫人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顾昀自然也得了下人禀报,但丫头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讲不清楚,知道白蔻在大夫人那边谈事,会听到更多细节,专门等她回来重新复述一遍。
白蔻三言两语就把这场闹剧讲解完毕。
“我这二婶敢情是拿顾旭的丫头当出气筒呢。”顾昀知道那些丫头挨打,听了白蔻的讲述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那些个老仆也不用同情她们,她们以前干过的恶事攒到如今,卖去矿山已是仁慈,谈不上为主子顶罪的冤屈。”
“但毕竟是二夫人的陪嫁老仆,这么多年他们的孙辈都是在府里出生的,一下子把这些祖母级的老人卖了,下人们心里不会有怨言么?老太君能直接处置媳妇的私产?”
“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主子杖打下人时得有慈悲之心,严禁弄出人命,不说外人会不会趁机告上一状,单说主母夫人无故杖打儿子新买的丫头,这一旦传到外面,我长房又得替他们二房背黑锅,世人说起来又是晔国公府怎样怎样。二夫人既然不拿我晔国公府的颜面当回事,我们又何必顾忌她的颜面?何况甘宇文前脚走后脚就出这事,看来我还得跟祖母提一提,我那二婶是不是并不乐意与平州甘氏联姻。”
“二房的事发展到现在已经轮不上婢子多嘴,您看着办就好,反正长房这边没有老仆敢在您面前摆脸色。”
顾昀马上一脸得意,“还不是本少爷从小就懂得未雨绸缪,不给那些刁钻老仆任何机会。”
“是啦,您最英明神武了。”白蔻拍拍裙子就要行礼,“这几天要挑个晚上做一桌海鲜宴,看看府里主子们有没有对什么海鲜不适,您若是要出门玩,记得早点回来,不然可没有剩菜给您吃咯。”
“我好像还没有听说过有谁对海鲜不适的。”
“谨慎一些很有必要,三夫人送的海鲜种类太多,府里各主子以往不一定都吃过,不然除夕当夜请太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