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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完事。
趁这半个月内,新车行也差不多能初具规模。
白蔻主意颇多,她还打算等车行开张后,开办个为坊内居民发送信件的小业务,主要方便她的信件来往,这样无论她是给男人还是给女人写信都不会被人嚼舌根。
蓉婶一切都由着白蔻,这新车行她决定挂在女儿名下,何况本来就是跟着鲜不垢搭车做生意,自然白蔻有什么主意都由着她折腾,反正她不会把车行玩到关张。
逛完街回到府里后,白蔻盘点了一下现在手上要办的差事,在等宁佩兰的回信前,她就只剩下寻找琉璃作坊的事情了,至于休沭日大老爷要宴请同僚庆祝升职这都是小事。
待到隔日,宫里突然传出一条大消息,太子的一个孺人昨夜服毒自尽,死前留下一封亲笔遗书,承认是她自己买通正辉皇孙身边内侍,想除掉这个嫡出的孩子。只要太子没有嫡子,膝下庶子就有了被册封为皇太孙的机会,而她所生的庶长子现年六岁,机会最大,只是没想到计划被人破坏,东宫现在严厉追查幕后主使,她惶恐不安于是自尽谢罪,只请求太子给孩子网开一面留条生路。
消息传出又是朝野震动,皇孙遇袭原来真的跟夺嫡有关,只是夺的是皇太孙之位,而不是太子,所幸那孺人已经自尽,没有让事情的发展走到更难堪的地步。
然后只隔了一天,最终的处置结果就有了,孺人被废去封号并火化,孩子带骨灰罐入寺剃度出家,终身为亡母颂经超度。
皇孙遇袭这件事到此总算落下帷幕,京城百姓议论了几天后,沸腾的舆论渐渐地平息了下去,唯有叶国舅家还是一片混乱,叶君婷的处置结果下来了,授予叶君婷礼部四夷馆女史一衔,派她随一个外国使团返程,学习当地语言,记录风土人情地理地貌,教化子民,化解纷争。
四夷馆是礼部专门翻译外国文献的地方,里面的人多有番邦血统,在京城世代繁衍,会讲自己曾经的母语,经过科举选拔后才能入四夷馆当差,他们当中的精英才有外派出使的机会,叶君婷是四夷馆成立以来第一个女史,官署的大门都没进就要出国。
宫里要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叶夫人哭到昏厥,家下人手忙脚乱地才让她清醒过来,躺在床上无神失语,叶君婷跪在母亲床前,磕头磕到头破血流。
悔断了肠也没办法了,姑且不论东宫那个自杀的孺人是不是真的罪有应得,起码东宫是实实在在损失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这笔账自然要算在叶君婷头上,不然如果照着之前的计划,在明面上把这事按下去,暗地里再慢慢寻找线索调查幕后主使,哪里至于弄成现在这般模样,叫天下百姓一起看了个天家的大笑话,如今人人都知道东宫内各皇孙在争夺将来的皇太孙之位,太子的德行受损,向来支持他的民意和民心开始有所晃动。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太子自家都不齐,百姓们哪里能信任他将来能好好治国。
叶大人叫下人把女儿拖下去处理伤口,又叫长媳给她收拾行李,那个外国使团再过几天就要返程,留给叶家人团聚的时间所剩无几。
叶君婷收拾干净回来见父亲,这些日子她也天天哭个不停,眼睛红肿成了金鱼眼,早已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的精神头。
叶家大奶奶顾娴拿着一个草拟的行李清单进来给公公过目,作为随行女官,规定了只能带几个箱子,所以箱子里要尽可能地塞进这一路上要用的东西。
叶大人粗略看过后没有什么意见,但叫女儿去向母亲讨几件小玩意儿随身携带,权当个念想。
叶君婷再次嚎啕大哭,顾娴不忍再听,匆匆告退。
“这趟出门,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远离国土,切记谨慎小心,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如今你也算是有了深切体会。”
“女儿明白,莫敢再忘。”叶君婷抽泣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枉你从小读书,骄傲自满,却忘了人外有人这个道理,你若是有白蔻一半聪明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地步。她写的两个故事我们都看过,宫里也看过,谁都没有意见,润色一下就当事实真相布告出来,她悄悄地领了赏钱过她的舒坦日子。她一个小女孩子都比你脑子清楚,偏偏你自作聪明的揭露真相,太子如今名声受损,你也没得到好处,得不偿失啊。”
“爹,女儿真的得到教训了,再也不会做这等蠢事,以后到了外面一定谨慎做人,认真当差,说不定女儿很快就能随另一个使团回来的。”
“唉,你好自为之。”
叶君婷擦擦眼泪,起身行礼告退。
四日后,一支寻常的外国使团从礼部会同馆启程出发,叶君婷因是女官,又有晔国公暗中说情,不与男子同乘一车,得到特殊优待,独自呆在拉行李的车里,胜在只有她一个人,怎样都好,在箱子上睡觉都随她。
白蔻从顾昀嘴里得知叶君婷真的要走了,顿时觉得京城的空气都新鲜了很多,让那猪脑子的小姐去祸害别人吧。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33章 出门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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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群婷走后,就差不多是一月底了,她惹起来的风波早已被全国各地聚集而来的学子们所代替,人人谈论的都是二月的春闱会试,猜测有哪位幸运儿能成为今年的新科状元。
府里大老爷的升职庆祝宴早就办过了,白蔻却一直没找到空闲去寻她想要的琉璃作坊,只得耐心再等到会试开始,少爷们进了贡院,她就有时间了。
鲜不垢的改建到了尾声,新的原料商也都谈妥了,坊内的汤锅店都很乐意给鲜不垢供应新鲜上等的猪油。
新车行的管事和伙计也都就位了,所需大车直接招募街上的零担车夫,一下子就把坊内做这生意的小车夫们一起收编在了自己手里,人人穿上绣有区氏车行标记的小褂,洗刷干净后站在院里,每个人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宁佩兰的回信白蔻也收到了,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白蔻给她生意。
于是媒婆们送上门的名帖,全部誊抄一遍后就都通过车行寄给了宁佩兰,并且每次收名帖的时候都会告诉媒婆们,这些人都要接受背景调查,所以媒婆不许反复催问,有结果自会通知她们,要是等不及也可取消,让男方另行婚配。
当这说法传开后,白蔻再收到的名帖就少了很多,没人知道背景调查有哪些内容,媒婆问了,白蔻却没说,居心不良的人自然就退缩了,只有自信能通过调查的男方依旧勇于通过媒婆投帖,摆出诚意求娶晔国公府的优质丫头。
而白蔻这精益求精的挑剔态度,在坊间得到了很高的赞誉,人人都说白蔻是极好的管事,能在她手下做事是福气。
转眼就是二月,顾家三个要参加会试的年轻人又在家里歇着,所有的举子们都放假回家,府学里只有秀才们在照常念书,后年又是新一科秋闱。
今年春季正好沂国公家的黄彬要参加童子试,天天在家里紧张到失眠,于是邀朋引伴去打马球,被长辈和兄弟朋友们骂得狗血淋头。
万一打球过程中受点意外,他这童子试还要不要参加了。
顾昀也是写信骂黄彬的人之一,可他在信上骂得痛快,骂完了他自己都心虚,会试已经近在眼前,他自己也整日的紧张不安,只是他还有点分寸,不会寻找危险的刺激。
可是坐在家里又难受,出去玩又没心思,转了几个主意后,顾昀终于想到白蔻一直在等他进贡院后好出门去寻琉璃作坊,于是赶紧跟白蔻定了日子一块出门。
既然是世子要上街,用他的马车自然顺理成章,要不然叫白蔻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坐那豪华马车上街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出门顾昀没带侍卫,就他和白蔻两个人外加一个车夫,因为是寻访合适的新作坊,马车要在拥挤的下坊里面走走停停,带太多随从不太方便。
马车出门上街,往下坊那一带驶去,顾昀手脚并用地把白蔻圈在怀中,靠坐在车厢角落里闭目养神。
白蔻一开始任他抱着,不知不觉间就觉得有些热了,见世子好像睡着了,就轻轻推开他的手脚想要换个位子放松一下。
她才刚刚一动,顾昀立刻就惊醒过来,哼唧两声,把白蔻抱得更紧,并在她脸颊上连亲几下。
“别乱动啊,我打个瞌睡,到了再叫醒我。”
“可是,好热~~”
“热就把外衣脱了。”
“不行!”
“那就给我忍着。”
“这大上午的才起床不久您怎么又要睡觉?”
“行程无聊还不许睡觉打发时间?”
“您要睡就躺平了睡,婢子热得汗都出来了。”
顾昀抬手在白蔻额头上一抹,的确感到汗粘粘的,这才松开手脚,放她坐到一边去,他自己则完全躺下来,拿靠垫当枕头,舒舒服服地躺着
白蔻掏出手帕当扇子,自顾自地眺望车窗外的街景。
顾昀只是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就又耐不住了,顺着坐箱爬到白蔻那一边,跟她一块挤在狭窄的位子里。
“又怎么了?”
“陪我睡一会儿。”
“不要。”
“不要也得要,快点,我正困着呢。”
“你不是也跟黄彬少爷一样,对会试紧张到夜里失眠吧?”
“我这叫春困!什么失眠!不懂不要乱说!”
“哦。那您继续困着吧。”
顾昀腾地坐起来,把白蔻的脸从窗前掰回来。
“现在可是你欺负我了啊。”
“哪有?不要瞎说!”
“哎呀,少废话了,快过来陪我睡一会儿,我保证不弄乱你的衣裳头发。”
“不能相信您。”
“不要废话了,快点快点,我们一会儿就要到了,先养养精神,等下了车又要靠两条腿走来走去了。”
“您筋骨结实,走两步路很累?”
“我怕你累着嘛,你又没有我这样一副好筋骨。”
白蔻瞪大了眼睛,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话听着真肉麻
顾昀赖皮狗似的抱着白蔻,嘿嘿痞笑,硬是把她拖到主位上,以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两人并排侧躺,腰上盖着毯子,暖暖和和的。
白蔻本来没有困意,可是这么一弄,她也忍不住地打了几个呵欠,往顾昀的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打个小盹。
从上坊到下坊路途要走上一些时辰,顾昀舒舒服服睡了个小觉,自从放假在家备考,他的睡眠也不怎么样。
醒来时看到白蔻依旧睡得沉稳,顾昀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一时玩心大意,另只手的手指在她脸上指指点点,顺着她的鼻梁滑到了下巴,又伸进衣领里,轻撩脖颈。
白蔻被痒醒,眼睛一睁开就要抓脖子里的那只贼手,顾昀咯咯一笑,先收了手。
“宫长继那家伙约了我们春闱后去他家温汤玩几天,到时候要是碰到合适的猎物,给你打个狐狸做个毛领子怎么样?”
“春天万物复苏不宜杀生,再说了,春天的狐狸有什么好毛?婢子宁可年底去跟皮货商买冬毛。”
“气我?”顾昀捏捏白蔻的脸,“好,今年冬狩,我给你打只好狐狸。”
“打到了再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