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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看上去是个柔弱女子,又年轻,难为她有这勇气。”
“就是这样说啊,她一个女人进这地方告状,已经是莫大的勇气,我就欣赏这一点,她都豁出去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尽力相帮呢。”
“李伯就是仁义,我们做晚辈的在您面前都该汗颜。”
“有日子没见,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李老伯哈哈大笑地拍拍年轻人,“你们帮我留意着,我带人去附近茶楼坐着,听见动静就过来。”
“李伯放心,等大人升堂理事,一定让您第一个进去。”
李老伯呵呵笑了两声,转身下了台阶,招呼白蕊去附近茶楼歇脚,等着这边的府尹大人下早朝回官署理事
添了第二道水的时候,街上终于传来了鸣锣开道的声音,大人回衙。
白蕊有些激动地就要结账,李老伯拦住她,两人继续歇着,他熟知衙门惯例和规矩,大人才下朝回来,还得收拾一番才会升堂理事,等里面传出动静,他们这边再过去正好,衙役们会把他们排第一个,到时状纸一递,又要给京城百姓增添新的谈资。
两人喝完这第二壶茶水,李老伯看到了衙门口的衙役向茶楼方向打的手势暗号,这才唤人结账,下楼过去,击过鸣冤鼓后,在衙役的引领下,绕过仪门,径直往公堂上走。
李老伯就是迎天府出去的老人,就连现任府尹都还记得他,底下一众皂隶好奇地打量着一进大堂就跪拜的女原告,而李老伯则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卷状纸,呈堂鸣冤。
府尹大人从衙役手中接下状纸,一边慢慢展开一边阅读,开头几行字就点明主题,白蕊状告大理寺评事周宏守一家买通他人光天化日之下到天水坊强抢民女逼迫嫁人,而在后面的内容中,也写明了白蕊曾经是周家的二儿媳,同时她还是白蔻的胞姐,以及晔国公府的世子顾昀的长约雇工。
一看又跟晔国公府有关,府尹大人马上想起去年的那桩案子,最终结果是顾三太爷丢官去职,因为找不到失踪长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虐待妻女又是事实,因此那长子最终被判了几年流刑,去矿上做苦役去了,谁知道有没有命服完刑期。
状纸上的内容写得很详细,李老伯在与白蕊碰面的时候,她说了很多只有她知道的细节,李老伯挑了一些有用的都写在了状纸里,包括她投奔白蔻并最终定居在天水坊的过程,使得整篇内容每一个字都是血泪控诉,府尹大人还没看完就已经心生同情。
“周宏守身为大理寺评事,掌的就是审理案情,他熟知律法,竟然知法犯法,枉为他身为朝廷命官多年!”府尹看完状纸,气愤地一拍桌子。
“恳请大人为民妇作主,替民妇申冤。”白蕊眼中带泪,端端正正伏地叩头。
“念在你孤儿寡妇的份上,民告官的那几十板子暂且记下,等官司打完,你若败诉再一并还上。”
“谢大人。”白蕊伏地再叩首。
“来人,去大理寺传评事周宏守。”府尹向堂下扔下一支绿头签,马上就有两名皂隶出来捡走签牌出门办差。
府尹大人接着又让人把白蕊送去后宅,交由夫人招待几杯茶水,等皂隶从大理寺传人回来得需要些时间,并趁此机会宣布退堂,叫上他现在的刑名师爷和李老伯一起,三人到议事办公的二堂合议案情。
“老李啊,你这嘴可真够严实的,一点都不给我们先透透风,我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府尹笑着摇头,并不是生气。
“大人误会了,是我们真不敢,而不是故意让大人吃惊。”李老伯笑呵呵地拱拱手。
“不过也是,衙门里面嘴巴严的人数得出来,底下的皂隶杂役的嘴跟筛子似的都是洞,万一走漏消息让周宏守一家有了防备,这官司就有得打了。”
“原告这边正是如此考虑,所以才希望能赶在年假前将这案子结束。”
“看状纸上所写倒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应该不会拖延太久。”
“那就有劳明日大人二审,原告带证人过来。”
“可以,就这么步步紧逼,让他们没有准备的时间,看看被逼急了会不会再招出别的人来。状纸上写是被告要逼迫原告改嫁,不知道有没有查知那个想做新郎的是谁?”
“有晔国公府的支援,幕后指使自然是查到了,只是不好写在这张状纸里,得想办法逼周宏守和他家人在公堂上自己说出来。”
“你先说说那人是谁?我这衙门治得了他吗?”
“府尹大人堂堂正三品大员,自然是治得了区区一个吏部郎中王辰安了。”
“一个吏部郎中要娶一个寡妇?”坐在一旁的刑名师爷有几分诧异,“冲白蔻去的吧?那小姑娘这些天可是风头正劲,天天都有人说她的事。”
“没错,那个王辰安打的就是这主意,他的元配发妻都去世好几年了,身边只有个小妾照顾起居。冬狩那几天,白蔻在龙帐中惹得圣人暴怒却毫发无损,照样每日入帐侍茶,说白蔻身负圣恩一点不夸张吧?这王辰安年纪都这么大了,总要做些养老的准备,娶了白蕊不就是白蔻的姐夫了么,白业宏留在京城的子孙只有这对姐妹了,好不容易团聚,姐姐受如此欺负,做妹妹的岂会善罢甘休?白蔻那可是敢杀人的性子。”
李老伯以手比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42章 打个官司都能上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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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怪了呀,白蕊迁户出来定居天水坊与妹妹团聚的事又没有敲锣打鼓宣扬得满京城皆知,这个王辰安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们就真不知道了,时间仓促实在查不到这么细致,能查到是王辰安在幕后授意就已经很幸运了。”
“现在正值年底考功考绩,吏部每日都是日进斗金,多少人上门求情,真不是周宏守自己决定拿白蕊去嫁王辰安换自己一个过得去的成绩和评语?”
“我的府尹大人哟,您肯定是操劳过度累着了,王辰安不早不晚偏就在这时候要挟周宏守拿白蕊换前途,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周宏守以前的那点破事,只是觉得没有利用价值罢了,要不然周宏守以往审理案件的陈年往事怎么会正好翻出来?而今白蔻风头正盛,白蕊又是寡妇,鳏夫娶寡妇谁还能说什么?”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白蕊早已单独立户。”府尹摸摸自己胡子。
“我们这些外人是真的想不通,周家当初把人扫地出门,却不处理户籍的事,如今又腆着脸说白蕊是他们家儿媳妇,想任意拿捏人家,老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到头来就正好从户籍上入手,拿住了这一条来控告他们。”
“疑点其实有蛮多的,白蕊母女被扫地出门后就再没回过周家,时隔几年,周家人第一次出现就知道去天水坊找人,这也很蹊跷。”师爷说道。
“是挺蹊跷,他们怎么知道这确切消息的就仰赖大人在公堂上问个清楚了,有当堂证词,定罪就更方便了。”李伯拱手行礼。
府尹与师爷交换了一个眼神,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个王辰安不留了?”
“大人,白蕊是白蔻的姐姐,姐姐受欺负,白蔻替姐报仇理所应当,但她个人资源有限,她只能借用顾昀世子的人手,那么世子就知道了这事,何况白蕊还是他的长约雇工,他也咽不下这口气。而世子的人手突然异动,做爹娘的能不察觉?世子去年才成丁,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半大小子呢,周宏守和王辰安可都是祖父辈的人了,半生官场,老奸巨滑,若不是晔国公果断插手,我们原告这边可能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周家到底要把白蕊嫁给谁,要是最终放过他这个幕后主使,原告方这么多天的辛劳不就打折扣了?”
“大人,老李说得有道理,这官司一打,世人就皆知白蔻姐妹团聚,都在顾昀世子手下做事,白蕊是平民,又是青春正盛的寡妇,想娶她的人只怕会排成队,要是放过王辰安这个幕后主使,岂不就跟我们打击的帮派一样,坐牢的都是底下的小弟,上面的老大永远能逃脱罪责?”师爷补充道,“何况王辰安身为吏部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等明日官司的事情在京城中传开,不是我们要不要对他网开一面,而是他已经罪责难逃。”
“晔国公府怎么老是卷进民告官的官司里面。”府尹摇摇头,望向李伯,“可还有什么别的注意事项?”
“说到这个,还真有两个人希望大人到时候手下留情。这次官司能打起来,多亏了那个弃暗投明的拍花子,看在他戴罪立功的份上,大人到时候对他网开一面,饶他几板子。”
“这可以,他只是收钱答应办事,可才进天水坊就被拦截下来,然后就转为你们原告的证人,没有造成大的后果,是该饶他,杖刑一等,就打他十板子,做个榜样,以后也好鼓励更多从犯戴罪立功。”
“多谢大人,量刑适当。”李老伯拱手行礼,“第二个人就是周家的小儿媳,状纸上是把周家人一起告了,但这小儿媳是白蕊母女被赶走几个月后才娶进门的,婆家欺负白蕊母女的事跟她无关。但如今要强逼白蕊改嫁王辰安的事她却是知情的,甚至还跟着婆婆和长嫂一起到天水坊寻过白蕊,双方在街上起了争执,还编瞎话颠倒是非,最终被武侯赶出天水坊。凭这一点也该判她几板子,但考虑到他们家尚有年幼的孩子,不能一家长辈全成了不能动弹的伤病号,大人不妨斥责几句,留她一人照料全家,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了。”
“嗯,说得过去,那就放过那个小儿媳吧。”
“多谢大人,所求就这两件事。”
“好,趁着周宏守还没带回来,师爷,拿状纸来,我们再好好捋一捋,等周宏守来了,给他一天时间准备证据和答辩,原告记得明天带证人上堂。”
“是,大人。”
师爷这时捧了状纸回来,三人坐成一圈,府尹展开状纸,看到哪句有疑问就问,李伯都答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环节都是一堆证人,等待周家人的也是灭顶之灾。
迎天府的皂隶奉命到大理寺传评事周宏守,前儿媳白蕊告公婆一家人买通他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意欲逼嫁,如此惊人的八卦,随着大理寺的门房往里面一路通报消息就一路传得大理寺上下皆知。
皂隶被直接引领到了大理寺卿的面前,在向寺卿大人简单讲述案情的时候,周宏守也被传唤到了寺卿这里,一见大人的面就大呼冤枉。
大理寺就是复核全国案件的地方,告的又正是审理案件的评事,皂隶对案件的陈述又条理有据,寺卿大人本就气得火冒三丈,见周宏守喊冤叫屈,二话不说,叫了自己手下人送周宏守去迎天府应诉。
皂隶顺利带人回府交差,同时白蕊状告前公公周宏守一家的消息也从大理寺传了出去,位于皇城内的六部衙门最先得知,接着就传入皇宫去了。
吏部郎中王辰安从同僚口中听说白蕊告了周宏守一家人,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两倍,第一反应是难以判断周宏守在迎天府的公堂上会不会供出自己来,内心里对周宏守破口大骂,恨他办事不利,早点把白蕊送他家去哪有现在的事。
圣人此时正在御书房批阅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