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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毛承运也忙,至今都没回来。陈氏就觉得像没个主心骨似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宁。
这一早上,她眼睛就巴巴的望着门外,只盼着看消息的小厮能快点带回来消息。
得月楼里,毛明轩和方若鸿,还有几个朋友正在喝酒。
“毛兄,你可真沉得住气。榜都没出来,也有心情来喝酒。”有人笑道。
“咱们毛兄肯定稳得第一,有什么好担心的。”又有人道。
毛明轩淡淡一笑,道:“考都考完了,这会再操心着急,也不能改变结果。”
“来,咱们喝酒。今日就能出消息,咱们在这说也是白说。”方若鸿笑道。
另几人见方若鸿出来说话,也都岔开了话题。他是知府公子,和毛明轩一向关系好。
正喝着酒,就听见外面楼梯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快回去!你中了解元了!”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正是毛家的小厮小虎子。
毛明轩微微皱眉,道:“规矩呢!”
小虎子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连忙道:“小的是太,太高兴了。”
“明轩,这下是真要恭喜了!我这算是抢了个先,第一个祝贺你。”方若鸿带头站了起来,一脸的笑。
其余几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毛明轩自然也跟着起了身。
“多谢大家。改日请大家喝酒,干了这杯,我就先回去了。”毛明轩举杯道。
几人都笑了起来,大家一同喝了杯中酒。
放了杯子,毛明轩冲大家拱了拱手,这才跟着小虎子出了雅间。
“少爷,咱们快些回去吧,夫人估计都等急了。”小虎子道。
“那你怎么不先回去报信?”毛明轩道。
“小的这不是怕少爷着急么!”小虎子笑道。
毛明轩笑了笑,没说话。他心里一点不着急。不是他自负,而是他相信自己多年所学。一个解元还不在话下。明年的会试和殿试才是最关键的。
等回了府,陈氏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府门口等了。
“明轩?你不是说和朋友吃酒的呢?”
“夫人,少爷中了解元啦!一会报喜的就要上门了!少爷当然要回来!”小虎子一脸兴奋的道。
“好好好,中了好,中了好。”陈氏激动的看着毛明轩,嘴里翻来覆去的就知道说这一句。
“夫人,该让人去军营给老爷报信。”吴嬷嬷在一旁提醒。
“啊,对对对!”陈氏这才回过神来,对小虎子道:“你去,再跑一趟军营。”
“哎,小的这就去!”小虎子一脸笑的转身就跑。
“明轩,你真是争气。”陈氏拉着毛明轩的手道。
“额娘,进去说吧。”毛明轩微微有些脸红。这站在大门口的,让人看见了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好歹也是快十八的人了。
“嗯嗯,进屋,进屋。”陈氏喜得嘴都合不拢,道:“你午饭吃了没?额娘让厨房做几样你爱吃的吧。对了,要不先换身衣服?一会报喜的就来了。”她絮絮叨叨的,显然是兴奋过头了。
“额娘,我和朋友们吃过了。您是不是还没吃?儿子陪您吃一点?”毛明轩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嗯,也好,一起吃。你先去换衣服。”陈氏笑道。
毛明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袍,这可是早上刚换的。可看陈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还是乖乖的听话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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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坚定
毛明轩在屋里重新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便去了正院。
而陈氏在屋里则是喜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去准备一个大荷包,一会报喜的官差来了好打点。再去买挂鞭炮,一会好放。还有,让厨房去采买些好东西,今晚要好好犒劳下明轩。对了,再去打壶好酒给老爷晚上喝。”陈氏说着又道:“对了,还有,咱们府里上下,所有人都赏两个月的月例银子!明轩院里伺候的赏三个月!”
“夫人快坐着让芙蓉给先重新梳妆一下吧。”吴嬷嬷笑道:“您让大少爷换衣服,自己也该换一身。”
“就是啊,夫人。这些事交给蔷薇她们去忙吧,奴婢先伺候您更衣。”芙蓉笑道。
芙蓉和蔷薇都是在陈氏身边伺候的。
“好,好,你们都快去安排。”陈氏笑着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那边小虎子已经跑到军营去了。
“守备大人,您府上来人了。”有士兵叫毛承运。他正在和士兵们切磋武艺。
“你们先练着,我去去就来。”毛承运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士兵们道。
“大人,今日放榜呢,是府上有好消息来吧!”有个士兵道。
乡试可是大事,江南又是出才子多的地方。所以扬州城里关注这个事的人很多。就是军营里,也有人说起。文人和武将,很多时候合不来,但又互相关注。
毛承运平日没什么架子,跟士兵们总是打成一片。所以很多士兵都知道守备大人的公子读书不错,这次也参加了秋闱。
毛承运刚刚还没想到。现在经士兵们一提醒,也想起来了。连忙加快了脚步。
一出练武场,就见小虎子一脸喜色的站在那张望,他脸上也不由露出笑意来。
“老爷,少爷中解元啦!”小虎子远远看见毛承运就兴奋的大叫起来。
他嗓门不小,这一囔囔,练武场附近的人都听见了,纷纷冲毛承运恭喜起来。
毛承运也是一脸喜色,虽然嘴里说着谦虚的话,但心里却是自豪的不行!他毛承运虽然是个大老粗,可儿子争气啊!一下场就拿个解元,可不得了!
“改日请大家喝酒!我先回家去!”毛承运冲大家拱手。
“大人快去吧!只怕现在报喜的都上门了!”大家也都大声笑道。
等毛承运一路疾走的到了府门口,就见门口又是鞭炮,又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还站满了围观的人!
毛明轩扶着陈氏站在门口,迎接报喜的官差进府。
“恭喜守备夫人,恭喜毛公子,这次秋闱夺得解元!”官差也是一脸的喜色。
“进来喝杯茶,进来喝杯茶!”陈氏笑盈盈的道。
那官差也不客气,随着陈氏进了府。毛承运也连忙扒开人群挤到了家门口,快步追了进去。
陈氏刚让官差坐下,就见毛承运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回来了!正好!正好!”陈氏道。
“恭喜守备大人了!”那官差也连忙站起身冲毛承运拱手。
毛承运也连忙说起客气话,陈氏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进了官差的手中。
那官差笑着塞进了自己的袖笼,吉利话像不要钱似的,说的更多了。
等送走了官差,毛承运看着毛明轩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满心的感慨,最后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竟是说不出话来。
“阿玛,儿子会更努力的!”毛明轩道。他给自己定的目标远不止这个。
“别累坏了身子。”陈氏心疼道。儿子争气是好事,可她这个做额娘的却更心疼儿子每日灯下苦读。
“有志向是好事!”毛承运却是鼓励道:“知道自己要什么才能更好的朝着目标努力。”
当晚,一家人围坐桌前,看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脸上都是收不住的笑。
“春闱就在明年年后,明轩什么时候启程进京呢?”陈氏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出发太晚,路上就会比较赶。要是再遇上个什么突发状况,就很容易错过考试时间。
“要不趁着天气还未转冷,赶在冬季前进京吧。我先给三弟写封信去。明轩早点过去适应也好。”陈氏又道。
“又麻烦舅舅?”毛明轩眉头微皱。去年毛彤彤已经麻烦了舅舅一年,这次他要过去,又是半年。虽说是亲舅舅,但毕竟见的少,老是麻烦总觉得不大好意思。
“你这孩子,自家亲戚。你舅舅不会介意的。”陈氏道。她知道弟妹苏氏并不是太欢迎。但毛明轩这次去,和去年毛彤彤的情况又不一样。
去年毛彤彤和陈如玉一同选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是竞争关系。
可这次毛明轩过去,要是中举了,三弟府上也跟着有光。苏氏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这些。
毛承运也点头,道:“是要早些去。说起来也就半年的时间,路上就得走差不多一个月。再冷一些,运河就到了枯水期,走陆路去京城就辛苦多了。你舅舅在京城的人脉总比咱们这里强,也可以提前打听一下今年的主考官是谁,也好提前研究一下考官的喜好。”
“那儿子今年就不能在扬州过年了。”毛明轩道。其实他就是不想太早去京城。
可真要等年后去京城,时间也确实挺赶的。毕竟春闱的第一场考试在二月初九。
“为了考试也是没办法。谁让咱们离京城远呢!”陈氏道。
说到京城,三个人都想起了宫里的毛彤彤。这样额喜讯不能跟她一起分享,真是遗憾。
陈氏和毛承运又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先由毛承运去联系上京的船,随时准备出发。
这晚,毛承运高兴的喝醉了。见陈氏扶他进了里屋,毛明轩也回了自己屋。
坐在窗前,拿出毛彤彤上次写的信,毛明轩嘴角浮出一丝笑容。
如果今日毛彤彤在,肯定要高兴的蹦起来,会搂着他大叫:“我大哥最棒了!”
还会亲自下厨,做她最拿手的红烧肉给他吃。
低头看着腰间毛彤彤给绣的荷包,毛明轩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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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有效
宫里,卫氏在喝了三天徐太医的药后,症状果然减轻了不少。除了夜间还偶尔咳嗽,白日已经好多了。
毛彤彤还是每日都会去储秀宫看看卫氏,陪她说说话。
八爷这几日却是没见到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晚上都歇在了前院。
毛彤彤还是从卫氏那得知,八爷每日会去储秀宫,只是和她去的时间对不上。
直到有天傍晚,毛彤彤被卫氏留下用晚膳,这才碰到了八爷。
“这几日的差事很忙么?”卫氏问了一句。她见八爷的神色透着疲倦。
“还好啊!额娘的身子大有起色,看来徐太医是有真本事。儿臣明日让他再来给额娘把一次脉吧,看方子用不用调整。”八爷岔开了话题。
毛彤彤瞥了他一眼,站在一旁当这母子俩的布景板。
“会不会麻烦?”卫氏问了一句。
“不会。”八爷道:“额娘不用操心这些。您身子快些好起来就好。”
“嗯,那就再麻烦徐太医一次。”卫氏微微笑道。
八爷既然这个点来,显然也是来用晚膳的。
于是毛彤彤就和八爷一起在储秀宫用了晚膳,然后一起回阿哥所。
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八爷的脚步不紧不慢,毛彤彤也不紧不慢。
看着前面步履沉稳的八爷,毛彤彤想着几天前发生的事,突然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八爷身边,小声道:“谢谢爷。”
八爷脚步微顿,侧头看了一眼她,轻轻“嗯”了一声,又继续往前走去。
毛彤彤微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