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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顶着李家七八双手脚的阿宽终于可以松口气,但却并不敢真的松懈,我看他袖子下面的手,随时准备还击,真是难为他了!
李宇风他爸叫李万富,站出来尊称来的这人为:“云大哥!”
估摸着就是打电话叫段天尽来的云董了,这人也是怪,自己打电话一定要段天尽过来,人是来了,先被李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围攻,他这半天才出现,到底几个意思?
段天尽可不傻,心里明亮着呢,看到此人时,眼中一丝阴霾飞掠而过,却还能保持笑脸问道:“云董,你这大半夜可是给我送了好大个礼!”
云董脸上挂着抱歉,但嘴里却说:“如果不是非来不可,我绝对不会这么晚了还叫你来。”
李家人在那边嚷嚷:“云董,就是这个叫梁胭的女的害我们家宇风!”
“对!就是她!”
“大家先别说话,万富!”云董示意,李万富抬了抬手,李家人果然不闹了,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围着我们,这情况,今天恐怕不好从这儿离开了!
云董轻咳了一声,德高望重的看向段天尽问:“天尽,宇风跟你身边这个女的有过节吧?”
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但看我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仿佛我就是个害人精。
也许……我真的就是害人精吧?
“云董有话直说。”段天尽能大半夜赶过来,想必这个云董对他,应该也有什么大用处,好比拿当初那个凯哥来说,凯哥这样跟他利益没关联的阿猫阿狗,只要敢惹碰他,他一丝一毫也不会忍,且会加了倍的还回去,正如他那句,做好人就要被欺负,为何要做好人。
他坏,坏得那么理所当然!
此刻,云董指着我说:“宇风现在在里面抢救了三小时了,生死不知,我叫你过来,主要是让你把这个女的交出来!”
段天尽不明白,“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叫舒曼的女子愤愤不平的指认道:“爸。尽少,就是她拿刀捅的风少,我亲眼看到的!”
这话把我给惊住了,我捅的?我特么竟然不知道!
说实话,依着风少之前那样针对我,换了以前,在早捅他一刀了,但我现在顶着梁胭的身份,还犯不着百忙之中,跑去捅他一刀,我立即给段天尽摇头否认,“不是我!”
他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的人,只问:“舒曼,你说你亲眼看到的?”
舒曼想都没想,立即重申道:“没错,我亲眼看到的,不是她还是谁?”
“在哪儿?什么时间?”段天尽的语气变了,我不知他是不是信了,如果他信了,会怎么做?
舒曼回答:“大概十点的时候,在笙歌娱乐会所!”
我心头吃了好大一惊,今晚他们也在笙歌娱乐会所?
段天尽听到这一句,目光疑惑的扫了我一眼,他也明白,这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舒曼又添油加醋的说:“一定是上次风少叫她道歉,她表面顺从道歉,其实怀恨在心,知道风少喜欢去笙歌玩,所以故意潜藏在那里企图报复!”
“我没有!”焦急中,我只能用这么无力的三个字帮自己申辩。
“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舒曼一脸正气凛然,她爸,也就是云董抱歉的给段天尽说:“不好意思啊天尽,杀人犯法,我已经通知警察了!”
段天尽脸皮立刻绷起来,如临大敌。“报警?”
“是的!”
话音才落下,走廊那头疾步走过来四个穿着警服的人。
别人小的时候看到警察,都很开心很崇拜,那是为民除害的警察叔叔,但在我的成长历程中,我看到穿制服的警察,就像猫看见了耗子,心里发虚。
人也只有做了亏心事,才怕鬼敲门!
四个警察很快就到了跟前,对着询问道:“谁是梁胭?”
舒曼迫不及待指着我告诉他们:“她就是,就是她!”
已不知是梁胭在害怕,还是我自己在害怕,我紧紧抓住段天尽的手说:“不是我,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段天尽紧皱着眉头,显然没料到云董这么快就把警察招来了,人证据在,他有心帮我。也不能跟警察对着干。
警察同志在前面喊:“梁胭,老实跟我们走!”
段天尽没说话,他那聪明的脑瓜子此刻一定在判断,怎么应对;舒曼一脸为段天尽担心的样子靠过来提醒说:“阿尽,她个杀人犯难道你还要包庇她吗?”
云董也在旁边提醒:“天尽,不要做糊涂事,海城还是有王法的!”
我眼泪已在眼眶打转,抓住他的手,依旧不肯放,因为我知道,在这里,如果段天尽不帮我,谁还能帮我?
这时,段天尽听过他们父女两的话,握着我的手轻轻松开了!
医院总是比外面凉,冷风灌进手掌心里,凉透了!
他那样聪明,自己身上也背负着那么多秘密,就算梁胭再重要,也不至于将自己拉下水的,我早就该想明白这点,但此刻我心里却有点难受,谁说棋子无心?就算是棋子,被舍弃那一刻,也难受吧?
警察走过来,给我双手套上手铐,将我从李家人堆里带出来。
我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但讽刺的是,使我带上手铐的案子,却不是我做的。
那泡面卷大婶气还咽不下,看我束手就擒的,她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甩了我一巴掌,除了痛以外,我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这位同志。请冷静一下,请交给我们公安干警处理!”警察赶紧将大婶跟我隔开,带着我朝走廊那头的医院玻璃大门而去。
也许是梁胭的不甘心,我回头看了一眼;在高矮不一,胖瘦不等的李家人之中,段天尽出众的气质和外形一目了然,他凝重的目光还在我身上,但云舒曼挽着他的手,却更加刺目。
段天尽和云董一定也有什么利益瓜葛,这个云舒曼对段天尽什么心思不难发现,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她要陷害我?
可就算这样,风少被人捅了不应该是假的吧?就为了陷害我,她把风少给捅了吗?
我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儿里面还有内情,只可惜,不得自由的我,根本没办法查证。
坐上警察那刹那,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阿宽大步跑过来。他客气的跟警察同志说了句什么,然后跑到车窗边对我说:“梁小姐是无辜的,少爷一定不会让梁小姐有事的!”
要是不无辜呢?
我没回答阿宽,警车开走时,夜色正浓,这一路我心绪还算冷静,但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害我。
到了公安局,按照流程,先给我做口供,也是警察问我口供的时候,我才知道,风少被捅后,警察在笙歌已经给好几个那上班的小姐做过口供了,其中就有赛琳娜,她说我中途大概十点一刻的时候,从包间里出去过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只说我回来时,心神不宁;她说的这个时间,刚好跟与少被捅的时间吻合,加上云舒曼的证词,我基本被坐实了罪名。
赛琳娜的证词没有太大问题,我那个时间确实出去过一趟,我去找了念姐说了两句话,然后在中途被段天尽截住,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我给警察同志说:“那段时间我和段天尽在一起,他可以证明,我那段时间在哪里!”
对方公事公办的态度强调:“相关人等我们都会查证,是你做的跑不了,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冤枉你!”
因为这是刑事案件,在案情没有转机的情况下,我被直接关押在看守所里。这个地方,我从没去过,里面什么情况,我略微知道一些。
看守所关押除了我这种准备提审的刑事案犯外,就是那种一年以下短刑期的犯人,我进去之前,就做好了不好过的心理准备,但……事与愿违。
首先,都是看守所了,关进去就不是来度假的,这里条件艰苦,二三十个人挤一个监舍,没有床,全是通铺,大夏天热成狗,大冬天同样冷成狗,连厕纸都要花钱买,我是被直接关过来的,除了这一身名牌衣服和头上的发夹,哪里有钱?至于吃的东西,如果有钱,可以花高价买泡面什么的充饥,如果没钱,看守所也不会让犯人饿死的,但给的那些东西,狗都不想吃,仅仅能钓着命而已。
我进来的整整一天,眼睛都没合上,只喝了两口水,就开始坐板。
坐板,这是看守所里的常规活动,算是一种惩罚,犯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有看守看管,稍微乱动被发现,加长时间,一坐就是五个小时以上,如坐针毡。
也只有到这种地方,我之前所受的严格训练起了作用,这八个小时,我耐力够强的坚持过来了,身边有个年纪比我大点的短发女人小声对我刮目说:“妹子,你刚进来一天还挺能忍的,你叫我青姐吧,不瞒你说,我头一天进来真是感觉自己要死在这了!”
“嗯。”我应了一声,毕竟这里面鱼龙混杂,我还要在这呆多久都不知道,不要得罪人里面的人才好。
她又看我问:“看你这细皮嫩肉,模样也长得这么好看,犯了啥事儿啊?”
我很认真的强调:“我是冤枉的!”
“噗…………”她笑起来,露出一口黑牙,“到这来的人头两天都这么说,判决一下来啥都明白了!”
“我真是冤枉的!”我重复了一遍。
她摇摇头问我:“看你昨晚上来的时候,就一个人,你的东西呢?”
“我……”我头埋下去,“没有!”
“啧啧!”她一脸同情起来,说:“你家里人不知道你关这了?脸盆,换洗内衣裤总要给你送点来吧?”
我从小就是干爹养大的,要说家人,应该就是干爹应泓他们了,现在,他们估计都不知道我被关这来了吧,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冒险给我送这些东西来。
而唯一知道我被关这的,只有段天尽,要是他肯管我,早该来了,在煎熬坐板的那几小时里,我就对他不报任何幻想了!
也许,他早就发现我不是梁胭了,又也许在云董插手之后,他有什么顾虑,反正,他对我好有目的。他不顾我死活,也有目的!
妄想靠这个男人,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期望过呢,期望梁胭对他很重要,他会像从前那样,不顾一切救我……
青姐瞧我低落不说话,摇头叹息:“哎,看你这一身名牌,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这衣服不会是假的吧?”
我抬头看她,靠不了别人,终究要靠自己,我问:“这里面,这些东西可以换点东西不?比如牙刷啊纸啊什么的?”
“你还找对人了!”青姐说:“我就可以给你换,但你这衣服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就知道,这么热心必然有目的,原来是看上我身上的名牌外套了。但这外套我不打算给她,毕竟这里的夜晚太冷,看守所的棉被又潮又湿,还有股常年不晒留下来的奇怪味道,根本就指望不上,我把藏在衣服里的发夹逃出来递给她说:“这发夹的每一颗都是手工打磨的水晶,专柜卖三千多,给我一些日常必须品,这发夹就归你。”
她认不出来是哪个牌子,不怎么敢信的问:“是不是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