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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学过,金凤也不让青姐教我,但我有眼睛,有脑子,难道不能自己学吗,杀人我都能杀出业界口碑,糊个纸盒,还能难到我?而且我这一坐下来开始糊的每一个纸盒都特别精细,比那些在这糊了半年的老手都快,坐在旁边的青姐惊喜的说:“妹子,行啊你,以前你该不会也进来过吧?”
我笑笑,没跟她闲聊,时间不等人,快要发饭之前,看守进来通知,再有五分钟检查任务,一百个,我刚好糊完,心里对自己很满意。
却不想,金凤从另一张桌子大摇大摆走过来,理所当然的把我桌子上堆叠好的纸盒朝她桌子上搬。
她整个早上就没糊几个纸盒,估计就等着这一刻,捡现成的,不用猜都知道,以前她就做惯了这种事,我看着她把我桌子上的纸盒搬得差不多了,有怒不敢言,早知道,就他妈别糊了,只等饿肚子就好!
金凤搬完了,给我翻了个白眼,那个玉莲还把她剩下那几个没拿走的,挪到了她桌子上。
“你还吃什么饭啊,吃男人下面的xx还没给你吃够啊?”
我站在那,看着那怨妇满是黄褐斑的脸,真想冲过去,给她撕个稀巴烂!
可最后,我还是只能自我消化掉。
那么多次,我都忍过来了,为了这么几个黄脸婆,根本不值得动怒!
没多久,看守进来叫人数盒子,喊一个人名字,数够了就去吃饭,数不够就饿着。
“金凤!”看守喊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欣慰的说:“一百五十个,不错呀,越来越多了!”
不知道这看守是眼瞎还是耳聋,真以为那一百五十个是金凤糊的,金凤扭了扭水桶腰,拍着马屁说:“那是王姐您带得好!”
“行,好好改造,早点出去重新做人!”王看守说完,又继续喊名字。
“梁胭,呃……”她特地看了我一眼,一副诧异的样子问:“一个?”
可能这是她遇见过在这糊纸盒最少的了吧,这还得感谢那个玉莲,给我留了这么一个,我才刚想到这婆娘,她就在后面说:“王姐,这个妹子不得了啊。说这儿不是人待的地方,这些不该给她做,所以人家压根不爱做!”
王看守听了也不求证,应该是信了,鄙夷看我说:“都到这来了,老老实实服管教!你以为这还是你笙歌夜总会吗?”
这个王看守必然是看过我关进来的资料的,所以知道笙歌夜总会,她们一般也不会说出来,这般,也是要给我小鞋穿了!
我低着头没有解释,毕竟这里嘴多,我新来的,说什么别人也不信。
外面出太阳了,没得吃,我去食堂外面水龙头接了几捧冷自来水喝,但也不敢喝多,下午还要坐板,只有一次上厕所的机会。
我的身后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沙坑,坑里的沙子早都硬了,平时这就是给关在这里的犯人放风的,金凤此刻和那几个肥婆蹲在上边,她一边大口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满嘴流油的说:“还真给玉莲说对了,真他妈的是只鸡!”
“呸!”玉莲吐了口水在地上,不忘横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扒盆里的饭,嘴里吃得吧唧吧唧响。
下午饿着肚子坐板的时间尤其煎熬,感觉跪着的腿都在抖,但我不敢动,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看守抓住。也就不用被罚拉长时间,不然,我连晚上那个白馒头都没得吃。
可是这里我肯守规矩,有的人不见得愿意,金凤就是其中一个,她糊纸盒都偷懒,这坐板哪里坐得下去,只要看守不在,她就站起来,东走走西看看,最后停在我面前。
我发誓我已经坐得够标准了,她一脚给我踢来,还教训我说:“是不是除了跟男人xx你啥都不会?啊?”
我提议抬头看上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一刻,深深的记得。不要忘记才好。
但这个动作,令金凤很不悦,她一把揪住我头发说:“哟呵,还敢瞪我?你瞪啥瞪?”
这时,跟她一样在偷懒的玉莲此刻爬在后面的窗户上,发现了什么乐事,赶紧喊他:“金凤,快来看,外面有个帅哥!”
“我不信,这他妈都是臭老爷们儿,哪儿有帅哥!”金凤虽然这么说,但扯着我头发的手松开了,步子正在往窗边走。
看守所的房子,窗户都修得特别高,要看到外边,必须要爬上一端木头架子上,金凤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爬上去,接下来的声音略带兴奋,“嘿,还真是帅哥,你瞧瞧那身高,那身板儿,啧啧……”
“可不是,那制服下面都是肌肉吧?一定老有力了!”玉莲幻想着,估摸着她脑子里现在满是帅哥抱着她转圈圈的画面。再瞅瞅她那一百六十的吨位,我真替那帅哥捏了一把冷汗。
“可惜啊,太远看不见脸!”
“这是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在所里见过这帅哥。”
“轰动…………”一声巨响,这两肥婆把窗边那木架子给压塌了,两人滚落到地上,也知道创了祸事,立马忍着痛爬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
看守不一会儿就闻声跑进来。一看坐板室那边的窗户塌成那样,厉声质问:“谁干的?”
金凤立刻指着我这边说:“王姐,是她,她刚才闹着要出去,就爬那上面去看外面,结果就……”
“又是你!”王看守都没等她说完,气冲冲抽出警棍,过来就朝我背上打。
我赶紧抬手挡住头,她打了几下,没再继续打,停下来下了命令说:“一会儿坐板结束,你继续坐板,我不叫你停就不能停,晚上没饭!”
就这样,我硬生生的又坐了几个小时,天渐渐黑下来。坐板室里只剩下我一人,没有外套的我,又累又冷,我不清楚还要继续这样多久,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坚持,我很可能都等不到审判那天,我就会死在这儿!
可是我死了,筠筠怎么办?我就握紧发紫的手,告诉自己要坚持。
从未有什么时候觉得时间过得这样缓慢,现在我不禁双腿发抖,手也经不住使唤了,竟会犯贱的项链段天尽家松软的大床,要是现在给我趟上去,我愿意一辈子都不下来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小时,真的好累,好难受!
我从不问自己为何命苦,想着忍一忍总会过去,但这一刻,无助和饥寒交迫,快把我最引以为傲的韧带给撕扯,拉断了……终于,我无力的倒在水泥地上,知觉还在,只是没有力气坐回去了!
坐板室里没有灯,唯有那塌掉的窗户外面,几缕清冷月光打在我身上。
隐约看见门外有人进来,光线太暗,看不清是谁;不过犯人们此刻都集体回监舍了,到这来的,肯定是看守。
也许是王看守终于觉得惩罚够了,来找我,让我回去吧?但那人的身影却又不像,高高的,步伐也很稳,好像是个男人。
男人……这里女看守所,男看守们通常都不到这来,那这又是谁?
那人跑进了,蹲下来将瘫软无力的我从地上抱起来,轻声唤道:“白鸽…………”
白鸽!!!
我从没想到,有一天听到他喊这名字时,会令我强忍了这么久的眼泪崩塌而出。
换了从前,我是绝不敢在他面前这样哭的,不然他一定骂我懦弱,可这一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抓住他的手,用仅有的力气抓住他的手。
“应泓……应泓……是你吗?”我摸着他身上穿的是这里看守的制服,我一点儿都不吃惊他能混到这里面来,但我惊讶他会来。
我以为他该在哪里养伤,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即使知道了,他也该清楚,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他不该来。
“是我。”也许是怕被外面的人发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对不起,我好难受!”我哭声对他这样说,几乎从来没有过。
这次哭,不是扮演梁胭,而是真真正正的我自己,那么多次,我为别人哭,这一次,请原谅我,让我为自己哭一次吧?应泓。
我没有力气将这些话说出来,喉咙里呜咽着模糊不清的哭声,应泓好像懂得似的,他这次也没责怪我懦弱,只轻声抚慰说:“现在别说话,别说话……”
然后,他往我嘴里塞了一个东西,甜的,是巧克力!
我从来不喜欢吃巧克力,但这一刻,吃在嘴里像天堂掉下来的一样,饥饿更是让我把一整块巧克力狼吞虎咽了下去。
力气总算回来了一点,但并不能让我马上生龙活虎。
应泓看我好了些,他扶我坐起来,摸到我冰冷的手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以为他要对此说点什么,却没有,过了片刻,才用很严肃的语气道:“白鸽,你现在认真听好,李宇风前天晚上在医院里死了,你现在的罪名是一级凶杀嫌犯,我得到消息说,李家的人买通了这里面的人来杀你,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等到受审那天!”
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等到受审那天……
经历了这些,听到死,我不是怕,而是茫然,不知道是要逃命,还是干嘛,两眼空洞的望着他。
“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回过神来轻轻回答:“之前我问过你,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你很肯定的说不会。”
那么此刻他语气里的焦灼,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惋惜,用这么多年培养的杀手马上就要没了吗?
应泓因为我颓废的样子有些恼意,“白鸽,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你……”
“那该说什么?遗言吗?”我语气里带着自嘲,所有人,我面对的所有人我都得忍着,我都快忍成佛了,为何还要在他面前忍?
他很肯定的说:“你不会死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白鸽!”他字字清晰而有力,但这对于我此刻的境地来说,却像是一种讽刺。
我是白鸽?
“呵呵!”我苦笑,因为我是那个不眨眼的杀手白鸽,我就该经历千辛万苦的活下去,为了我从未想过的未来。
应泓听到我这样笑。也知道我此刻心境跌落谷底,他为了让我振作起来,他蹲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臂,他说:“白鸽,你会活着,会像以前那样,无论遇见怎样的困难都要活着,就当是为了筠筠!”
“筠筠……”我眸子里一亮,是呀,我还有筠筠要照顾,筠筠没有药活不下去的!
我深吸一口气,记不得是第几次了,我咬牙为了这信念坚持下去。
我问他:“好,你要我怎么做?”
应泓这才继续用他惯有的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李家人现在认定你就是杀李宇风的凶手,他们虽然买凶要杀你,但绝不会轻易让你死。”
这个必然,他们会让我在这里面受尽折磨后,再了结我。
“我查不到那个杀你的人是这里面的谁,我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这个消息我带进来了,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白鸽!”他很认真的唤着这个名字,像在给我力量似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想办法活着。”
我可没有他那么有信心,我又问他:“就算我能活着,我怎么出去?”
就算李家买凶的人杀我没有成功,他们家有的是钱,还可以买第二个第三个杀手来杀我,到时候我又怎么躲?
“段天尽会救你出去!”
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