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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泓也知道,段天尽暂时不会对我下手,便是以命令的语气:“你,必须得回去,保护秦小爷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般,我也不动声色的回应道:“我知道了!”
在我不确定筠筠的安危前,我都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不管应泓是否察觉我想逃,此时。都不是最佳时机。
我准备挂掉这通电话,应泓突然问我:“白鸽,我让你给他下的药,你,没忘记吧?”
我听得这问题,心跳随之加速,不过,我努力将声音控制得很平稳回答他:“没忘记,一直没断过。”为了避免之后他发觉问题,我要事先告知他:“但现在段天尽也知道我是白鸽了,他生性多疑,绝不会再相信我!”
“没关系!”他很满意,也许到目前为止的药量,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呢?然而。我是在好些天前,就停了药。
如今,知道段天尽与应泓也有这种利益的牵扯,我不甚其解的问:“你为什么要让他死?”
就算他受雇于‘七公子’,为‘七公子’除了不少眼中钉,但他却没真的将自己和七公子看作是一条战线的。
“谁说那个药会让他死?”他轻笑告诉我:“白鸽,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人更有价值!”
在干爹这种人眼中,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今日是肩并肩的兄弟,他日也可能成为死敌,应泓让我给段天尽下药,便是等着为那一天做准备吧?我早知道这个男人攻于心计,但总觉得他还心存良善。可如今的他,越来越像干爹了!
段天尽与这对父子相比,却还能窥见灵魂里的善根,他会同情弱者,会不甘世事……我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们站在对立面,段天尽一定是输的那个人!
电话挂了,我在车里坐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准备回去。
一路上,脑子里都重复着段天尽让我拿钱走的声音,明天他看到我回去,会是怎样的反应?
换了装,变成小军的样子,回到那栋房子里,等着天亮。
秦小爷下楼来吃早餐,前一晚他睡得很好,走在楼梯上,还伸了一个个大大的懒腰,第一眼看到我,他就迫不及待的告诉我:“小军,我昨晚做了一个梦特别有意思。”
“什么梦?”我把阿姨准备好的早餐整齐摆好,等他过来。
他走近了,一本正经的说:“我梦到你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口气回一句:“小爷是不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隐隐担忧的说:“该不会是太久没碰女人,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说完,这家伙又看向我,一脸嫌弃的抱怨道:“操,我该不会整日跟男人在一起,变成……小军,我给你说啊,你得离我远点儿,哎哟!”
“小爷,你瞎说什么呢!”我提醒他:“来,多吃点早餐,有可能你是饿了!”
他目光看向楼上,好奇的问:“咦,天尽昨晚上都没回来吗?”
“好像是吧!”我装着傻。
凌晨段天尽会去与多尼完成接下来的交易,就算马上从那边赶回来,也有段距离。
我想到那些箱子里的图纸,段家这生意。做得还是专业的,只是哪天,被杜鹃团伙知道,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吃过早餐,等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段天尽才回来;他和我一样,换了一身装扮,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阿宽。
秦小爷听到开门声,就很兴奋的迎上去,我慢慢跟在他身后出去,段天尽一眼就看到了我,那一刹,我看到他眼中游离着一丝复杂。随着秦小爷的走近,便被驱散了!
阿宽最先出声尊敬的唤道:“秦小爷!”
“天尽你是去接阿宽啦,阿宽出院啦,感觉怎么样?”秦小爷说着,作势拍打了一下阿宽的胸膛。
阿宽的伤并未痊愈,今天只是离开医院回来修养,被他这么不知轻重的拍一下,赶紧捂着胸口忍耐着。
秦小爷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手下重了,忙问:“哎呀,阿宽你没问题吧?”
阿宽难受地摆了摆手说:“没事……上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阿宽便朝我这边走过来,看到我时,他还给我露出一个笑容说:“小军兄弟,最近辛苦你了……”
我客气回答:“都是小事,阿宽大哥好好养伤才好。”
阿宽先进去了,秦小爷还和段天尽站在那边说一些晚上忠义宴的事,我便无声的站在一边,段天尽这过程里,没看我一眼,仿佛昨夜就没见过我一般,我心绪因此更加混乱,总是会忍不住去思考他现在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聊了许久,秦小爷觉得有点累了,跑后面去和乌鸦他们玩牌放松一下。
段天尽这才有空上楼,他应该和我一样,一夜都没怎么睡,背影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远远的跟在他身后上楼,站在楼道转角那里,见他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时,面色一沉。
他看到了我放在他书桌上的钱箱,那些钱,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昨晚曾想占为己有,但现在,已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这些钱不是我的,拿人手短;不过,最大的原因,还算在这条道路上跌跌撞撞了这么久的我,冷静下来后,理智在告诉我:越是容易得到、看似简单的东西。就有可能隐藏着足以致命的危机。
看看我的过去就知道了,为了能让自己和筠筠过得更好,我那么拼命,却依旧活成这般样子。
应泓既能提前算计到他,他怎会如此好心,放我离开?
段天尽,你也别怪我将你好心当作驴肝肺,只是我相信你那句话,人性是卑劣的!
猫爷为秦小爷举办的忠义宴,设立在黑水堂总舵,一共三百三十八桌,宴请了海城有头有名号之人。
红秀王凯王明父子两、珍珠赌场小斧头,青莲的凤奶奶、猪嫂等人尽在其中。
远远得见,那些人分别以红、黑、青服饰站在那设席宴的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密密麻麻。
还好我今日是作为被宴请一方到这里,但我总是时时警醒着自己,若哪天白鸽的身份公之于众,这些人便会全部将我撕碎生吞了,想到这些,手心里竟惊出一手冷汗。
这地方以前是一处市场,当年龙门将总会设立在此时,市场便搬走了!
所以海城xx虽然分了家,但当年也实属龙门。
为了今夜,秦小爷不知从哪里又雇来一队保镖,特意做了一个发型,他身穿一件呢绒的黑色大衣,而段天尽则穿的白色大衣,两人并排而行,如黑白双煞一般夺目。
在三会人士的侧目下,他们缓缓进入忠义宴,我和阿宽是紧跟着他们之后的,也得到了不少瞩目。
帮众队伍里,有人窃窃私语说:“那个叫小军的,上次和马涛打架,你猜怎么着?马涛反被猫爷抽了二十鞭子,现在走路都是用抬的!”
“真的假的?”
“早听说黑水堂猫爷有意扶段天尽上位,为了感谢这秦小爷救段天尽躲过暗杀,大摆忠义宴,这事儿必然不是空穴来风了!”
跟在猫爷身边那个叫大关的人,过来迎接我们前往最上的那张席桌,那上面坐着海城三会如今的话事人,我目光扫向隔壁桌,什么小斧头啊,王明马涛之流都在那桌,值得一提的是马涛的坐姿,上次他挨鞭子,大关打了他屁股,所以此时是坐不能坐站不能站,唯有歪着身子,趴着桌边,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看到段天尽和秦小爷都被邀去了主桌,眼中那抹妒恨,毫不掩饰。
段秦二人先一一与主桌的大佬打过招呼,大关通知猫爷时辰到了,猫爷便说:“开席!”
一般主人宣布开席,那便是动筷子可以吃饭了,不过猫爷这一声开席之后,所有人却不是吃东西,几乎是统一站了起来,手握装酒的碗,举至面前,那场面统一得可谓是震撼。
“今日我黑水堂设忠义宴,宴请忠义之士,第一杯,敬天地!”
我站在秦小爷身后,也有人给我递来一个碗,说敬天地时,所有人把酒倒在了地上。
接着,猫爷那苍老却有力的第二声继续传来。
“忠义在心,邪不近身,第二杯,敬祖师爷!”说时,前面堆积好的篝火堆被瞬间点燃,一尊两楼高的关公相在火光中,威武霸气!
所有人又端了酒碗,往地上一洒,这样,遍地的酒水,跟刚下了场暴雨似的。
如我这般,独来独往惯了的人,是很难理解他们口中的道义的。
我目光在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上游离,希望找到一些不同的东西,最后。就停留在了段天尽身上,其实我离他很近,却只能看过他如巧匠精细雕琢过的侧颜。
许多年前,他的家族盘踞于此,人人敬畏,如今,他以这种方式回来了,虽还未成功,但努力终是有效果的。
似乎擦觉到来自身后的打量,他的脸微微朝我这边转过来,我忙将视线移开。
从今天他回来开始,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像两个彼此不认识的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猫爷开始喊第三杯,所有人敬秦小爷,这一杯要喝的,而且要喝血酒,这是忠义宴最重要的环节,喝了血酒,三帮之人今后就要尊秦小爷为自家兄弟,这是在海城的道上的无上荣誉,近十几年来,无人有这样的待遇。
我咬破手指,喝下这碗血酒,看所有人都将酒碗往地下一扔,我也跟着一扔。
摔碗的声音响起来,几秒之后,便消失了!
这边,猫爷拍了三下手掌,早就准备好的戏班子上来了,这出戏是武松打虎,台上的戏子在唱,台下的氛围也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秦小爷在桌子上与猫爷在耳语说着什么,那感情好得跟亲孙子似的,一切都很正常。
这时,段天尽突然站了起来,其他人没注意到他,但我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所有他回身时,就与他视线撞在了一起。
“尽少!”我微低着头恭敬地喊了一声。
阿宽也上来问他:“少爷,你要做什么?”
“我去后面方便!”他说完,我听得一囧。
阿宽义不容辞道:“那我陪你去……”
段天尽摆摆手:“不必了,小军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阿宽自当是觉得自家少爷体谅他还有伤,所以不让他多走动,转头拍拍我肩膀说:“小军兄弟,今天人多也杂,有劳您把我家少爷跟紧了!”
“好……”我答应着,看段天尽已经朝后面那条巷子去了,赶紧快步追上去。
所有人都在忠义宴那边喝酒吃东西看戏,好不热闹,这条小巷子略显安静,只能听见远处的嘈杂声。
巷子里原本挂了只红灯笼,但段天尽一进去,灯笼就熄灭了,我心里顿感不好,快步跑上去喊:“尽少?”
视力一下子还无法适应周围的亮度,所以没看到段天尽去哪儿了,只感觉右边有身风袭过来,我下意识身子一偏,那人接着又上来一脚,我心说,好腿功。
有这样腿攻的人,我至今,就见过一个,所以,就此放弃了抵抗,站在原地等他出招,这次他却没有再出腿,却双手抱住我,将我抵在后面的石砖墙上。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