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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尽瞧我木在那不动,便伸出手指放在我脸上,他的手和身体总是很温暖,但现在,他的指尖却是凉的,他说:“曾经,我真被这张脸给骗了,甚至到现在,明明知道你是谁,却还是以为你是她……”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挥手便将他的手从我脸上打掉,提醒他:“那尽少现在记好了,别再看错了!”
谁知,段天尽竟顺着我的力道,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抱着。
我用力推了推,没推开,我张嘴就朝他手臂上咬去。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伸手过来,掐住我嘴巴说:“松……松口你赶紧给我松口!”
终于,两人有了一米的安全距离,段天尽气急败坏道:“你以前从来不敢咬我!”
我头一昂,终于觉得占了上风,必须严正声明自己的主权!
“以前那是装的,现在才是真的!”
“是吗?”这男人眉毛一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两步过来就捧着我的脸!!亲我!!!
瞬间,我全身都僵了,跟他今天在那条阴暗的小巷子里亲我一样,踮着脚,瞪着眼,不能动弹。
看似亲,那分明就是蓄意啃吮,毫无怜惜可言,他就这样抱着我嘴啃了十几秒。猛地放开我,摊开双手挑衅说:“一亲吻就像个木头,以前是装的,现在也是装的?”
“你…………”我涨红了脸:“无耻!”
“我还可以更无耻!”他说完,又上来抱我,这回,我早已经将心里那小鹿给扔出去十万八千里了,所以他的手一碰到我,我一个侧身,惯性一脚就往他身上踢去。
“哎哟!”他估计没想到我真踢他,踉跄倒在了旁边的床上,抱着腿蜷缩在那里。被子跟着他的身躯折皱出形状。
我脸上一愣,忘记他腿上还有伤来着。
可是,谁叫他挑衅我的?
活该!
活该后的几十秒,段天尽一直保持那个卷曲的动作躺在床上,半个脸都埋在枕头里,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没事吧?”我终于担心向前走了两步,看他脸色不像是装的,这才意识到真玩大了!
他没回答我,我就又靠近了一点,伸手去拉他的腿,想看看那里的伤口什么情况,但我的手刚摸到他,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反压在床上。
我心里大骂:操,中计了!
段天尽知道我随时会找机会翻盘,所以整个身体都压着我,并用手臂锁着我手,他这时脸垂下来,在我耳边位置嘲弄说:“还是金牌刀头呢,这么容易上当!”
他不知道我完全是担心他的伤,若换了别人,死了我也不管。
果然,心软是致命的弱点啊!
我商量着对他说:“你放开我,我们重来一次!”
再来一次。我保证骑他身上,让他叫我大爷!
段天尽压着我的力道没有减轻,竟大言不惭说:“就算重来一次,你也输!”
“那你放开我啊!”
“没门儿!”他继续压着我,不对,我感觉他整个重量,是躺在我身上的。
这床特别软,他这么躺着,我身体全陷下去了,实在难受,我奋力想爬起来,手终于挣脱了。刚想让他吃我一记手肘,他顺手将我手臂压在床上,有些乏力的说:“乖乖给我躺着!”
“你这么重!”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听见这么一声,才往旁边移了点,但绝大部分重点还在我身上,彷如我是他的人肉抱枕似的。
因为我两都穿的浴袍,这么一折腾,有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我赶紧拉了拉。
“别乱动!”他抓住我的手,我身体一僵,睁着眼睛看着他手指一根根扣着我的手指,就好像。我们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侣。
就这样,房间里突然安静了,段天尽抱着我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了!
我突然想到今天在忠义宴上,他被海城三会的人围在中间、孤独无援的样子,虽说后来一场虚惊,他从开始到最后,都镇定自若,但内心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他明明就是一个多疑敏感之人,可他竟将弱点,暴露在我面前……这令我十分不安、忐忑。
这是怎么了?我能承受这世间如此多恶意。却为这男人此刻毫无保留对我的信任,感到无所适从。
这夜,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想了很久,身体实在麻痹得不行,才勉强动了动。
我一动,段天尽抱我的姿势也随之一变,这样来来回回很多次,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天似乎就亮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急迫的敲门声,紧跟着传来秦小爷大惊小怪的声音,“天尽兄弟,你起了没?”
我和段天尽几乎同一时间坐立起来,互相看了一眼,他挠了挠头发回了一句:“秦兄?”
“是我,天尽兄弟,赶紧开下门!”秦小爷不知道慌个什么,又敲了几下。
我猛地跳下床,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段天尽倒是不慌不忙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样子是要开门。
开门!!我还在这里面呢!
又不敢出声,我干脆打开衣柜钻了进去,关门那刹那,门也开了!
秦小爷走了进来,脚步声略显急促。
“怎么了秦兄?”段天尽语气还是刚睡醒的样子。
秦小爷特意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说:“我感觉我生病了,天尽兄弟!”
“生病?”段天尽诧异着。
那家伙就着急的形容道:“就是……就是这几天,我一睡觉就做梦,而且做的特别奇怪的梦……”
他一大早急匆匆跑来,就为了说这个?
段天尽估计也傻眼了,不过还是配合着他问:“什么奇怪的梦啊?”
“我老梦见各种美女在我面前飘啊!”
段天尽憋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那些美女都长得跟小军差不多,握草!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隔着衣柜,也能感受得到秦小爷的逗逼气质。
我看不到段天尽听他说完这个什么表情,可能是为了表示尊重吧,他特意清了清嗓子说:“可能你最近压力比较大吧!”
“是吗?”秦小爷想了想,“那晚上我们必须得去放松一下咯?”
“这……”
“就这么决定了!”
秦小爷走后。段天尽过来把衣柜门打开问我:“你家小爷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摇了摇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波,那是他思考什么问题时就会有的。
等我从衣柜里出来,他突然又问我:“你知道秦小爷最近都在做什么吗?”
我还是摇头。
“你就不好奇?”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好奇,所以能不过问最好。
只是段天尽突然在这茬问我,是几个意思呢?
秦小爷是替他做事,都在做什么,他必然一清二楚吧?
果然,下一秒他坐到床边,慵散地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烟道:“秦小爷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强购了海城第二大的赌场,不日应该就要开业了,就在珍珠对面!”
我听后还是有点惊讶的,赌场的生意,一直都是红秀帮的,秦小爷以自己的名义开赌场的话,估计不会那么顺利。
“梁……”他喊着一个名字,但只有一个字,便突然意识到什么,最后改口叫我:“白鸽,昨晚,你去追到那个人了吗?”
重提昨晚忠义宴的事,我谨慎的摇了摇头。“没有,让他跑了!”
“那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我还是摇头,“没看见,那个人身手很敏捷!”
段天尽似乎有所怀疑,“你当时离他并不远,连你也追不到,那这个人的身手确实…………敏捷!”
“障碍物太多了!”我解释完,就快步进了卫生间把自己的衣服换上,重化了脸。
当我出来时,段天尽垂直站在门外,他的眼睛里本是什么都没有,但看我的脸又变了个样子,那抹嘲讽之意就流露出来。
“你累不累?”他问我。
“累?”我抬头看他。
“每天要装成不同的人,不会累吗?”
我沉着脸,冷淡的回答:“不累!”
说完,我就准备出去。
他突然在背后问我:“留在我身边,就做你自己,可好?”
我脚步倏地停在原地,转过身,去搜索他脸上的表情。
段天尽看起来并不认真的脸,似乎只是说笑,我问他:“尽少,这也是觉得我可怜吗?”
“是啊!”他竟然真这样回答,又确认问我:“那你愿意吗?”
我摇了摇头。
他得到我的答案。轻笑了一下,竟让我觉察出他有些失落。
不论是应泓还是段天尽,他们的世界都不会平静,这不是我要的,可天知道门关上那刻,我心中波动有多厉害。
盛宴的夜里,各色风情万种的姑娘粉墨登场,今天秦小爷应我的要求,不再勉强我进去玩了,我被特赦可以随意在附近溜达。
阿宽没来,段天尽带了其他乌鸦几个,这些保镖平日里难得出来,这种声色场所最为让他们激动。
“军哥,进去呗,一个人在外面多无聊啊!”乌鸦好意的过来劝的。
我靠在车门上摇了摇头,手里夹着一根烟,远处的秦小爷和段天尽已走上台阶,头也不回的。
乌鸦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先进去咯军哥?”
“去吧!”
开春了之后,海城明显暖和些了,抬头看一眼天空,竟能看到星星点点。
等了一天应泓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我快速接起来,“喂?什么时候?”
“现在!”应泓简单回答了两个字。
“在哪儿?”
“就在盛宴!”
我听后吃了一大惊,向他确认问:“你说安排我和筠筠见面在盛宴?”
“是!”
“可是……”
应泓竟就这样把电话挂了。除了告诉我在盛宴以外什么都没说。
我于是快步朝盛宴那边步去,大厅里迎宾的服务员应该认识我,她过来对我说:“尽少在总套里面!”
“不用管我,谢谢。”我随意打发了她,就毫无目标的在盛宴各处走。
但这里除了小姐就是来这玩的客人,筠筠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转了半个小时,我什么都没发现,差不多可以肯定,应泓是在玩我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和筠筠见面!
“军哥,你来啦?”在走廊里,碰到出来抽烟的乌鸦,他特别热情的迎过来对我说:“包间里好多人,要不要去热闹一下?”
说着,他已经把我往那包间里推了!
门打开,果然好多人,包间里乌烟瘴气,那节奏感很强的音乐,用低音炮放出来,使脚踩的地板都在震动。
秦小爷和一众小姐在中间的舞台子上蹦,还有很多秦小爷最近在海城赌场里结实的朋友,我进来,没人察觉。
乌鸦兴奋的拉着我让我也去那边和小姐们跳舞,我没兴趣。拿了卫生纸把耳朵堵上,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就这么看着包间里男男女女在欢场里沉醉的模样,脑子里一片又一片的闪过筠筠的脸,无意间,竟让我对上段天尽那双迷离的眸子,他就独自坐在我对面的那张沙发上,隔着差不多五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