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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子牧凉薄一笑,“天底下,没有他不敢的事情,他六岁的时候就敢设计谋杀我的母妃。从六岁开始的时候,他就在为自己夺权之路谋划。”
“是的,他的谋划路上,也算上了我。”时至今日,单清雪又如何不明白,邵天翊这个人心思深沉,不仅如此还极其歹毒,从小就手段狠辣。
“本王不明白,当年三哥才六岁,怎么就知道如何利用冬日的碳火产生的空气去杀人?”邵子牧见单清雪已经不在提防着他,小心的问出他心中藏匿已久的话。
单清雪瞪大了眼睛,“谁说你母妃的死是因为炭火?”
“不是?”邵子牧一惊,药叶儿推断错了?
“是冻死的。”此时屋外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药叶儿跨门而入,她身上背着药箱,来到床榻前,“镇王殿下的母妃,是被冻死的,对吗?”
单清雪看见药叶儿,皱着眉,颔首不言。
“死之前,身体呈现粉红色,除了中毒以外,在冬日只有冻死这一个解释。”药叶儿取下药箱,邵子牧便站了起来,让开位置。
药叶儿从药箱里拿出纱布、瓶子,看向单清雪,“你既然喜欢的是邵天翊,现在对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吧?”
单清雪头微侧,药叶儿见她不再抗拒她,才在她身边坐下,“我看看的你伤口,今日发热,定是昨夜你不爱惜自己的缘故。”
“才缝合的伤口,就到处乱动,还在地上爬行,你也不觉得疼?”
单清雪回道,“没有我心疼。”
药叶儿轻笑,手上动作极其利索的掀开衣服,邵子牧背过身去问道,“叶儿,你方才说的冻死是怎么回事?”
药叶儿一遍帮单清雪处理肚子上的伤口,一边回道,“中一氧化碳那种毒气死跟冻死呈现的体貌是一样的。都是死后,身体粉红色。”
“那日,我听见李公公说,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毒气中毒”。
“但我后来想了想,王城里冬季常年用碳火,应该发生过毒气中毒的事情,所以宫殿里的人应该还是有常识,就算是再冷,房檐上的角窗最少也会开个缝,让空气流通。”
“而邵天翊当年才不过六岁,怎么可能爬上那么高的地方去把角窗关上。而且那是在你母妃的寝殿,他更不可能当着你母妃的面,爬那么高去关窗户。”
“若是当时整个寝殿之内的窗户都关上了,只能说,是邵天翊在杀了你母妃之后,故意返回你母妃的寝殿,关上了所有的窗户,布的迷局。”
“他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母妃是死于毒气中毒。事后,也确实证明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母妃是死于大意,而非人陷害。”
“至于他杀人的手法,我想是利用了你母妃的善心,他大约是哭着跑去,以找什么东西借口,把你母妃引到了冰窖里,关上了冰窖的门,把你母妃活活冻死在里面。”
“至于单清雪是怎么知道黎帝妾是冻死的……”药叶儿把抬眸看着单清雪,“你有证据的吧?”
单清雪不言。
药叶儿继续清理伤口,“你大哥当年是王城侍卫,在冰窖里捡到了邵天翊从不离身的那块他娘给他的玉佩!你大哥之所以能够捡到那个玉佩,是因为黎帝妾被关在冰窖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邵天翊谋害了。”
“她把邵天翊用来引他下冰窖的‘借口’,也就是那块玉佩给藏了起来。冰窖太冷,邵天翊太小,他不可能在里面待很长时间,再加上他把黎帝妾背出去,布成被毒气毒死的局,时间紧迫,所以他当机立断,就没再去寻找那块玉佩。”
“他也认定了,若是黎帝妾把那个玉佩藏在冰窖里,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只能等夏天的时候,再去冰窖里寻找。”
“但是那年,你大哥奉命去冰窖里搬冰出来给各宫降温,先邵天翊一步发现冻在冰块里面的玉佩。他不知道是何物,以为是很久以前哪个侍卫遗失在冰窖里东西,他见这块玉佩成色不错,于是他就收了起来,拿回家放着,逐渐忘记了这件事。”
“后来你在你大哥那里发现了这个玉佩,你发现与邵天翊身上不离身的玉佩一模一样,你就问你大哥这个玉佩的由来。”
“你很聪明,一听见这个玉佩是十几年前在冰窖里发现的,而那一年黎帝妾薨世,如此巧合的时间,你就知道黎帝妾的死与邵天翊脱不了干系。而你大哥无意中发现的这块玉佩,就成了最有利的证据!”
“当年邵天翊来不及回收这块玉佩,又不想他人起疑,所以他暗地里找人又打了一块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玉佩,戴在身上。”
“你喜欢邵天翊,所以问你大哥把这个玉佩要了过来,自己藏着。”
“但是你也没蠢到对邵天翊知无不言,所以,你手上的那块玉佩,是你最后的底牌,你打算在邵天翊夺权之后,不兑现娶你的诺言的时候把那块玉佩拿出来要挟他。”
“只是你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先对你动了杀心。”
“我推断的对吗?”药叶儿轻声问单清雪,单清雪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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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期望与希望(1)
邵子牧背对着药叶儿,纵然是冷峻冰颜,脸上也是出现了惊诧之色!方才药叶儿缜密的推理,居然把他母妃死的这件事情分析了个透彻。(全本小说网,HTTPS://。)
她不仅完整地还原了当初邵天翊杀她母妃时候的过程,还知道邵天翊杀人手法,最令人佩服的是,仅凭那一点点信息,她就可以推断出单清雪手上的证据是什么!
这个女子,心思到底有多么的敏锐?她居然可以只凭各种零星的碎片与线索,把整个真相给拼凑出来!
恐怕在玄武帝国的时候,就是她这种本事,才让玄沐最后的计划落空的吧?!
药叶儿利索的清理完单清雪的伤口,“伤口不可沾水,我一会给你开一剂退烧的方子,你一日两次的喝下去,烧就会退了。”
说完药叶儿便收拾东西,背起药箱准备离开,身后单清雪轻言道,“多谢。”
药叶儿听见单清雪的这声“谢”,心中一动,回过头,“喻娴书说的没错,如果我当时坚持要救你的孩子,用强的法子,也是能把你的孩子救回来的……抱歉,我没有坚持。”
单清雪摇头,“不怪你,那时候,我视你为敌,怎么会让你碰我的肚子。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单清雪伸手指向,她梳妆台上的那个显眼的红木盒子,“邵天翊的玉佩,在那个盒子里,我一直带在身边。我也愿意去帝君面前作证,证明邵天翊是杀害黎帝妾的元凶。”
邵子牧终于听到他最想听见的这句话。
从坤山之行开始,他知道单清雪有可能知道他母妃死因的时候,他,就在谋划如何让单清雪投诚。
在听到医师说单清雪怀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机会已经到了。
他不远千里的带着单清雪去见药叶儿,虽然想去质问药叶儿的私心更多,但药叶儿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她不会主动跟他或者单清雪说起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对的事情。
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有了一种默契。
这种默契促使了那次邵子牧与药叶儿在温泉小屋里的那次深谈。是的,有些事情在聪明人的面前,是不需要说破的。
药叶儿知道,她若想破解自己魂穿到这里来的秘密,必须跟着那人布的局,一步一步的走向最后的终点。这终点的路上,少不了邵子牧,不然,那人也不会费尽心思的给邵子牧下毒,让邵子牧来带她进入事世。
邵子牧知道,药叶儿为了寻求背后的真相,也必然会在龙城助他一臂之力。
事实证明,无论是谋盛元普、单仁、喻迁学三人的朝堂大员的位置,把萧帝后与邵天启拉下马。还是收黑金市断邵天翊财源与刺杀,都必须依靠药叶儿所在的荀药谷的力量。
当初他作出“去把荀药谷这个势力收入囊中”这个决策,简直是上上签!
在药叶儿的助力下,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又攻破了一个难题——他母妃的死,一直是他父皇心头的一块心病。
而今,真相浮出水面,证据确凿,青龙帝不会放任这个从小阴毒的儿子逍遥快活。
最后与邵天翊决战的时刻,终于就要到了。
只等金芯带着另一个证据,从北境归来,这龙城的这争夺了一年的棋局终将落下帷幕。
*
药叶儿出了院门,邵子牧跟在后面,“这么早,还没有用早膳吧?正好府上摆膳,我们一起去用一些罢?”
药叶儿摸着自己的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于是点头,跟着邵子牧来到膳厅。
桌子上的菜都是她在邵子牧府邸住的时候,最喜欢吃的。
“特地准备了我喜欢吃的菜,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万一我派玄沐来呢?”药叶儿来到桌前,把身上的药箱放下。
邵子牧温和一笑,“自你走后,我便吩咐膳房只做你喜欢的菜,就怕你哪日忽然来了,饭菜不对你的胃口。”
药叶儿手一僵,眸光流淌着异样的华彩,“你何必为我如此。”
邵子牧回道,“我宠我喜欢的人,何错之有?”
这句话,犹在耳畔,许多时候之前,栾也是如此在她耳边轻呢,溺爱的宠着她,仿佛要去为她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揽过来,尽数送给她一般。
而暮去朝来、时光荏苒,那个溺爱她的男子,在荀药谷里沉睡,她满厢的哀思,无法诉说。
鼻子一酸,眼泪如今晨的春雨一般,潸潸而下。
邵子牧看见药叶儿的反应,心中一惊,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药叶儿会忽然哭成泪人,心中慌乱无比,手足无措的过去,单膝跪着,扶着她的椅子,抬头看着她,“叶儿……我,我又惹你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不再犯!你别哭……别哭……”
药叶儿想到栾,想到他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心中悲伤如洪水一般喷涌,她索性转过身去,坐在椅子上,抱着腿闷头痛哭。
邵子牧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不知道此时做什么药叶儿会停止哭泣,只能楞楞地半跪在原地,看着药叶儿哭的肝肠寸断。
门外的邢武也从未见过药叶儿哭的如此伤心,吓得连连后退,撞在邢管家身上。邢管家没好气的拍了邢武巴掌,“什么时候走路都不好好走了?”
“爹!”邢武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膳厅里面,“这,怎么办啊?”
邢管家看了看里面情况,直摇头,“殿下不是苏公子,应付不来女子的眼泪,若是苏公子怕是可能会有些办法。”
“对对对!”邢武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我这就去请苏公子!”
邢武快马加鞭来到苏府,顾不上府里的小厮通报,几乎是一路闯进苏钰冉的寝室,把苏钰冉从床上拉扯起来,替他穿好衣服,带着他快马加鞭的又奔回镇王府。
苏钰冉打着哈欠,到膳厅的时候,药叶儿哭声还没有变小,邵子牧愣在原地,不敢劝阻。看着这情景,苏钰冉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拉过邢武,小声问道,“这小叶子怎么了?你家殿下欺负她了?”
邢武直摇头,“药谷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不欺负殿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