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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牧十六岁的时候,便开始有人想把女儿嫁给邵子牧,哪怕是做个暖床的侍妾,都在所不惜。
而邵子牧做得更绝,干脆住在兵营里,一住就是七年,断了所有人的念想。
想到这里黎潇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他们是一样的人。”
“起来罢。”药叶儿声音从黎潇的背后传来。
土芯回头看了看,居然傻傻的笑了出来,“叶姐姐。”
他想站起来,但是因为跪了一天,膝盖已经红肿还蹭破皮,还没有站起来,就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药叶儿眼睛一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与药膏,来到土芯面前蹲下,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裤腿卷了起来,轻轻的给他上药。
土芯伸手把默写的纸递过来,“叶姐姐,你看,我抄了二十遍!”
药叶儿抬眼,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她撇了撇嘴,使劲拧了一下土芯的鼻子,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黎潇站了起来,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药叶儿与土芯之间的信任超出了她的想象。
*
晚膳时间,黎谦山才慢慢转醒,黎府的下人见他醒了,立即去通报了药叶儿。药叶儿带着土芯去给黎谦山把脉,邵子牧与黎潇已经先一步到了。
黎潇咬着嘴唇,站在床边低着头,手一直摸着自己的衣角,不敢看黎谦山。
药叶儿一言不发的上前去给黎谦山诊脉,许久才收了手,看了看他腿上的伤口。
“早上是为何吐了血?”黎谦山虽然刚醒,但是说话依然中气十足。
邵子牧听见黎谦山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刚要张口回话,土芯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早上的药有问题,是我失职,黎将军若要追责,我无话可说。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黎潇原本低着头,不敢说话,听到黎谦山问这个问题,顿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的脸憋的通红,就在眼泪要夺框而出、想要跪下请求祖父原谅的时候,土芯早她一步站了出来。
她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土芯。
邵子牧下意识去看药叶儿,药叶儿也正好把目光投向他,她轻轻摇了摇头。邵子牧才敛去周身冷冽看向黎潇,给她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哦……”黎谦山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看见土芯主动认错,心中很是赞许,摸了摸胡子,“没事,你还小,犯错还有弥补的机会,不要放在心上。现在没事就好。”
土芯抿着嘴,“多谢黎将军。”
土芯在黎谦山书房门口跪了一天的事情,黎府上下都知道,都以为是药叶儿因为土芯抓错了药,差点害了黎谦山所以罚了土芯。
所以这件事黎谦山不追究,就没有人深究。
*
两天后,以秋新为首的议和使团从北境出发,邵子牧一大早便去城门送行。
北境港口停靠的淦家商船越来越多,天蒙蒙亮的时候,淦祈就已经去了港口,这次北境之行,淦淼派了淦老大一起来跟着,帮淦祈盯着这些船手。
水路比陆路要快上几日,所以船只会推迟几日出发。
淦祈自从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淦家的整个事务都开始逐一接触,逐渐对淦家整个家族有了了解。他明显感觉到以前对他关心备至的叔伯们,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
还真是应了药叶儿那句话,世家的孩子都不容易。
港口点完货,淦祈习惯性的抬头看天,天上一层灰蒙蒙,他闭上眼睛闻了闻,眉头微皱,又来到水边摸了摸河水。
“少爷,准备送到乌族的货物,有三个船点好了。”淦老大从船上下来。
淦祈站起身,“嗯,此去北境,日常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淦老大点头,“与往年无异。”
“水手们在船上日用品的备货单,拿来我看看。”淦祈把手上的水甩掉。
淦老大不明白淦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也没有多话,转身又去船上拿下一本簿子,“都在这里了。”
淦祈接过来,翻了几页,指着某一页说,“这个,给每人都备上一件,现在就去准备。”
淦老大接过来,看了看,没多话,收了簿子,便去办了。
淦祈看向北境塞外地方,嘴里喃喃自语,“凶多吉少啊。”
*
黎将军府里,药叶儿月事还在继续,但已经没有前两天那么难受,她坐在院子里、房门前的台阶上,筛选草药。
院子里那三只小兔子还在一跳一跳,四处乱窜。
她晒着初夏的阳光,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忽然一凉,一片阴影挡住了她的温暖。她睁开眼睛,看见邵子牧负手立于她的面前。
药叶儿似乎跟没看见他一样,继续低头捡着草药。
“多谢。”邵子牧半天才吐出一句。
“明明是土芯帮黎潇抗了事,你要谢也是谢他,不必来谢我。”药叶儿淡淡,言语间透着冷漠。
邵子牧蹲下来,盯着药叶儿看。
药叶儿一愣,“看我做什么?”
“你这些日子,似乎有些生我的气?”邵子牧一脸认真。
“我……”药叶儿一顿,不回答他,“我过段时间就回谷了。”
邵子牧眉头微皱,“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说罢?”
三十九、归降(14)
药叶儿看着他,许多话想问,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现在她对邵子牧有些厌恶,这个人的深不见底,只要他想刻意隐瞒,她什么都不可能问出来。
眼下乌族议和使团已经出发,龙城大局已定,她不能继续在这里耗费时间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收集齐龙九子的信物,去问一问青龙圣兽,这一切事情开始的源头。
或许,她找到了那个源头,就能救栾也说不定?
“叶儿。”淦祈快步走来,看见邵子牧正蹲在药叶儿面前看着她,药叶儿一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但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抱拳对邵子牧见礼,“见过君储殿下。”
“嗯。”邵子牧站起身,药叶儿才放松了下来。
淦祈上前,“殿下,港口的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五日后就可以启程了。”
“好。”邵子牧低头看了看药叶儿,她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心下不由地一叹,他很想对她说,有什么事情想问他,直接问便是。
但药叶儿偏偏是这幅模样,不说话,不交流。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的的吓人,气氛有些尴尬。
“牧哥哥!”黎潇声音出现的恰到好处,解了这困局。
邵子牧回头朝黎潇走去,站的远,淦祈听不清楚两人说的什么,但是黎潇是一副欢喜的样子,拉住邵子牧的胳膊,两人转身便消失在长廊后。
淦祈回头看药叶儿,她低着头,眼底一片冰凉。
吃醋?
淦祈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否定了。
药叶儿这个人嫉恶如仇,邵子牧利用她的事可能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心结,她不会喜欢一个什么事情都不坦白、处处利用她的人。
而以邵子牧的性子,喜欢就会去争取,也不会藏着掖着,黎潇是他表妹,有血缘关系,他应该不会喜欢她。但是邵子牧似乎很迁就黎潇……
等会!
淦祈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想到什么,他抬脚往药叶儿那走去,与她一起坐在台阶上,没头没脑的问她,“你见过君储殿下的生母吗?”
药叶儿一愣,侧头,“我怎么会见过?邵子牧他生母很早就过世了。”
“过世了总还有画像吧?”淦祈也侧过头,“这是黎将军府,邵子牧生母的娘家,偌大的府邸,怎么可能连画像都没有。”
药叶儿不明白淦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想看看邵子牧生母长什么样?”
淦祈点点头。
药叶儿不解,但是淦祈这个人不会做一些没有目的的事情。他想看,应该事出有因。
“竹青。”药叶儿看着后院的方向,呼唤竹青。
竹青听见药叶儿呼唤,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谷主有什么吩咐?”
“府里可有邵子牧生母的画像?”药叶儿问竹青,竹青眨了眨眼睛,回道,“有的。”
药叶儿又问,“能拿来给我看看吗?”
竹青脸上犯难,“这恐怕有点难……府上唯一一副画,在殿下的房间的书房里。除非是殿下让我们进去打扫,不然我们都不能进殿下的屋子。”
“哦……”药叶儿若有所思,“没事了,你去忙吧。”
竹青点点头,又继续回了后院。
药叶儿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但是表情,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
淦祈轻笑,“看样子,你见过君储殿下生母的画像?”
“嗯……按照竹青的说法,那我很可能见过。”药叶儿缓缓点头。
淦祈又问,“是不是与黎潇长的很像?”
药叶儿看向淦祈,“你见过?”
“没有。”淦祈摇头。
“没有你怎么知道他生母与黎潇很像?!”药叶儿瞪大了眼睛。
淦祈薄唇一掀,“猜的。”
药叶儿张了张嘴,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想问我怎么猜到的?”淦祈笑起来如初夏青绿草木,芬芳遍野。
心里所想被淦祈猜中,药叶儿头一偏,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淦祈解释,“我总觉得你跟君储殿下别着劲,你不问,以他的情商,八成也想不到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方才看见君储殿下对黎潇的态度,我好似想到了什么。君储殿下从来不会对你以外的女子如此有耐心,若是非要提及,那应该就是他的生母了罢?”
“黎潇是黎止所生,黎止是君储殿下的舅舅,那么黎潇很可能与君储殿下的生母长的很像。因为我姐姐,也与我姑母长的有几分相似。”
“此次朝廷调用淦家货运,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让你如此费尽心思帮他?”药叶儿不满瞪着淦祈。
淦祈见药叶儿怒颜中带着羞涩,笑得好看,“我为了你好,你还怨我?你在君储殿下的书房里看见了那张画,又见他对黎潇格外照顾,以为他对你好是另有所图。你这几日看见殿下就没好脸色,自己心里堵,殿下心里也堵何必呢?”
药叶儿鼓着嘴,淦祈全都猜对了,她辩无可辩。
淦祈伸手戳了戳药叶儿鼓鼓的脸,“你与君储殿下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他若真的利用你,你介意、生气那都是应该的。但是若是因为误会,我就很替君储殿下喊冤,他平日里本来就够辛苦了,还要被你误会,变着法的花心思讨好你,你就让他省点心罢!”
“觉得我不省心,还不让我走?”药叶儿没还嘴的余地,企图岔开话题。
淦祈笑的更甚,“哦,殿下救了你,你就这样走了?”
“那我不是帮他解决东乌族的事情,还他了吗?”药叶儿拍掉淦祈的手。
“还有议和的事情呢?君储殿下为了保你养病,提前了计划,这事你是不是应该帮忙?”淦祈长眉一扬。
药叶儿听淦祈这么说,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什么意思?”
淦祈也收了笑意,“我怕秋新此去,凶多吉少。”
药叶儿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