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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怪异的声音确实是从那堆头发里传出来的。
药叶儿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那头发动了，一边带着“咔咔咔……”的声音，一边动了起来。
药叶儿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药囊，往后退了几步。
那一堆头发缓缓的上升，升到一定高度，就往后飘去，最上面的头发后移，露出了一张老脸！
那脸露出来的一瞬间，张着嘴，发出，“咔咔咔……”怪笑。
药叶儿这才看清楚，这不是一团头发，而是一个人。这个人因为太久没有打理过头发，所以头发枯燥、绵长，几乎盖住了她本来的身形。
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一瞬间药叶儿心中有许多话想问，但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笑什么？”
那长发老婆婆“咔咔咔”的笑了几声，“你真的是来读书的吗？一本《灵根须》，一刻钟都没读到，就给合上了。”
“我不在对我没有帮助的书上面浪费时间。”药叶儿说的自然。
长发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药叶儿，“嗯，你说的没错，那本书对于你来说确实没用，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灵根，看也是白看。”
“难道有人规定，没有灵根就不能与天地之灵产生共鸣了吗？”药叶儿眉头一皱。
长发老婆婆白了药叶儿一眼，“这么讨厌的样子，我怎么好像是第二次见过？！”
“第二次？”药叶儿眨了眨眼睛，“我这是第一次来。”
“哦？”老婆婆似乎不信，走上前去，踮起脚尖，几乎贴着药叶儿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确定了什么事，才放下脚，道，“你确实是第一次来，因为上次问我这个问题的，是另外一个年轻女子。”
另外一个？莫不是……
“那个女子是叫凤兮夜吗？”药叶儿眼底一动。
“叫什么……”老婆婆想了想似乎想不起来了，摆摆手，“记不得了，我只是记得那个女子提的问题跟你一样无知、好笑。”
药叶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问道，“她不会问的是‘谁规定术法释放就一定要吟唱’这个问题吧？”
老婆婆眯了眯眼睛，“嗯……好像就是这个问题，你怎么知道？”
药叶儿傻傻的一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下意识的就蹦出这个答案。看来凤春说的没错，凤兮夜真的跟她很像。
“哎……你们这帮年轻人，天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不想着怎么修炼提高自己灵力，反而想一些有的没的……”老婆婆一声叹息。
十三、怪婆婆（2）
药叶儿却笑出了声，“老婆婆，那你说的那个女子，最后解决那个问题了吗？”
老婆婆瞪了药叶儿一眼，“你这样子，跟那个女子一样讨厌。（全本小说网，https：//。）”
“所以，是解决了还是没解决呢？”药叶儿穷追不舍，似乎是不知道答案誓不罢休。
老婆婆哼了一声，“解决了。”
“哦——”药叶儿长哦了一声，“老婆婆，那你看看我嘛。”
“我看你做什么！那个女子天赋异禀，难道人人还能跟她一样……”老婆婆还没有说完，转头看向药叶儿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
只见药叶儿手中凝聚了五种颜色的灵。
药叶儿指着第一位，“风，你站这里。”
白色的风灵乖乖的就飘到了药叶儿手指的地方。
“水，你站这里。”药叶儿又给蓝色水灵指了个位置。剩下三个位置，一次被火、土、木灵占据。
而且确实是按照药叶儿说的位置站的。
老婆婆这才反应过来，药叶儿身上没有灵根，但是她确实可以控制五色之灵！
这简直闻所未闻！
老婆婆立即往前走了几步，拉过药叶儿，扣住她的脉门，细细的把着脉，嘴里嘀咕，“不可能啊，没有灵根，怎么可能调动天地之灵？！”
药叶儿也不挣扎，她其实也想知道为什么她身上还没朱雀之力，就可以调动天地之灵。
老婆婆摸了许久，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问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火毒？！”
“嗯？”药叶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老婆婆，“就是有……我们那的规矩。”
老婆婆松了手，盯着药叶儿看了许久，这才问道，“你是谁？”
“我叫药叶儿，但是在这里我似乎有另外一个名字，他们管我叫凤洛灵。”药叶儿介绍完自己，老婆婆神色从方才的凝重恢复了正常，“原来是你。”
“婆婆认识我？”
其实在凤城，认识凤洛灵并不奇怪。
但是这个老婆婆似乎被阵法困在这里很久了，从她长而乱的头发就可以看出，她在这里的时间不短。
为什么没有死。
其实药叶儿也不用去问，也能想得明白。
朱雀帝国本身就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术法。有人会沉睡术这样的术法停止自己的所有的生命特征，在沉睡中延长寿命的术法也不稀奇。这类法术有点像动物的冬眠，可以不吃不喝，活很久。
更何况眼前这个老婆婆还见过凤兮夜，那就说明这个老婆婆的年级确实不小了。
老婆婆没好气的白了药叶儿一眼，“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是会在这里被平白无故的封了十九年。”
“噗。”药叶儿没忍住，笑了出来，“婆婆你是进来看书，被凤兮夜给封住了吗？”
“不然呢？”老婆婆气呼呼的往藏书阁走。
药叶儿笑吟吟的跟上，“老婆婆，我这不是来把你放出来了吗？你就消消气吧。”
老婆婆不理她依然自顾自的走着。
药叶儿继续说，“我给你赔不是，你说你想要什么，我一定满足你。”
老婆婆站定，回过身来，“我要洗澡，还要吃饭！”
“哈哈。”药叶儿笑的更欢乐了，“都依你！凤春！”
凤春立即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药叶儿身边这个老婆婆，微微一愣，难得从她脸上看见意思惊讶，“羽婆婆！您怎么在这里？！十九年未见，我还以为您……”
羽婆婆撇撇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药叶儿笑道，“凤春，把羽婆婆带到灵宫去，帮她梳洗一下，顺便来点好吃的膳食，午膳我们就在灵宫里用。”
凤春看药叶儿去摸羽婆婆的头发，羽婆婆回手打了她一下。
真是稀奇，这或许就是缘分也说不定？
凤春面带笑意，欠了欠身，退了下去，去准备药叶儿说的东西。
*
灵宫的长廊之上，摆放着一桌好菜。
羽婆婆已经被凤春收拾的干干净净，长长的头发盘了起来，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的长袍。坐在长廊之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
饭菜摆在长廊上，是羽婆婆要求的。
她已经十九年没有出过藏书阁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再也不想坐在那种狭小的空间里，所以药叶儿就吩咐人把桌子饭菜都搬了出来。
药叶儿笑吟吟的看着羽婆婆狼吞虎咽，其实这样收拾过的羽婆婆还挺好看的，年级也没有多大，看起来最多像五十岁的样子。除了背有一些佝偻，整个人还是挺精神的。
药叶儿双手撑着下巴，看羽婆婆吃的津津有味，“婆婆，你慢点吃，不够还有。你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吃这么快，对你的胃不好……”
羽婆婆把一块肉塞进嘴里，“你又知道了？”
药叶儿点头，”我自小学医，当然知道了。”
“哼。”羽婆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学的哪门子的医？巫医？”
药叶儿摇摇头，不再解释。在这里，一切都不能以在龙城的生活标准为标准。
她见过凌乐在阵法里面召唤水灵来修复伤口。
也就是说，在朱雀帝国，治疗伤口或者是治病，一样也是用术法，而不是医术。她几年前跟师傅来过朱雀帝国，来这里才办过一批非常珍贵的药材。
说是珍贵，是因为那些药材，是朱雀帝国独有的。
朱雀帝国有炼药师，却没有医师。
但是这些年随着凤城的关贸打开，开始有些凤城的人去泉州城的荀金药房寻医师治病。金芯曾经跟她提过这个事情，大约是因为医师看病的费用比巫医看的费用更便宜罢。
羽婆婆最后咽下一口菜，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打了一个饱嗝，才停了筷子。
“吃饱了？”药叶儿见她停了手，招呼人来把东西都撤走。
羽婆婆出了一口气，看向她，“不愧是凤脉，哪怕还没有继承朱雀之力，拿到凤羽，依然有凤春这样的忠仆跟随。”
药叶儿笑了笑，没有接话。
羽婆婆又问，“凤洛守怎么样了？死了吗？”
“你这样说他，不怕他的凤影听见去告状啊？”药叶儿打趣她。
十四、他的执着（1）
羽婆婆冷哼了一声，“我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我。（全本小说网，HTTPS：//。）”
“哦？”药叶儿虽然不知道羽婆婆的身份，但是大概也能猜到她在王城的地位不低。
“婆婆，既然你在王城里呆了这么久了，我问你个问题呗？”药叶儿拽了拽羽婆婆的衣袖。
羽婆婆没理她。
她自顾自的问道，“凤洛守是怎么获得朱雀之力的？”
羽婆婆似乎早就猜到她想问什么，瞥了她一眼，“你为什么想知道？”
药叶儿收了笑意，认真回道，“我想救他。”
羽婆婆看过去，药叶儿神情严肃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她也没有立即回她。
周围只有鸢尾被风追吹得轻轻摇摆的声音。
羽婆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答案才告诉她，“你救不了他。”
“为什么？”药叶儿不解。
羽婆婆看了看她，又仰头看向了头顶那一片不分白天黑夜一直在散发着红色微光的天网。
周围有风，带着水汽在空气中翻来覆去，长廊两侧紫色的鸢尾轻轻撩拨着羽婆婆捶在长廊外的衣衫。羽婆婆的眼睛里有药叶儿看不明白的东西在不断的闪烁，那光亮似乎来自于十九年前，又或者是来自于更早的时候。
“那时他的命数，他的命，十九年前就不属于他了。”
羽婆婆开口，言语间如沧海桑田一般缓慢变幻。
药叶儿睫毛微微动了一下，问，“他能改变朱雀帝国的命运，却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不信。”
羽婆婆收回目光，“你还是信罢，因为没有人不害怕死亡。他为帝国祭献上了生命以后，每天都在掰着手指数自己剩下的天数。你以为他没有做过任何努力，就这样一直看着自己生命流逝？就是因为他做过太多的努力，知道天命不可违，才把你找回来的。”
“可是婆婆怎么办啊，我也活不了多久啊……”药叶儿轻吟，“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这里。”
羽婆婆哼了一声，“你？你要死，十九年前就死了，还能活这么久？”
“额……”药叶儿无言以对。
但是随即她好像又想到什么，眼前一亮，随即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
羽婆婆看都不看她，没好气道，“你不要企图用凤兮夜救你的法子去就凤洛守，你们俩的事情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