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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冥夜俊脸微沉,又覆上她红唇轻吮着,“不许再哭了。”
裴芊芊流着眼泪,不是心痛,是有内伤想吐血的冲动。就他这样,还想着和解?
司空冥夜突然抓着她双手往自己腰间放,见她还没有反应,他还皱起了浓眉,“让你掐。”
裴芊芊眼泪还掉着,但一个没忍住,‘噗’一下笑出了声。
见她笑,司空冥夜神色也好转了不少,抵着她额头不停的蹭着,“不生气了,可好?为夫也是气糊涂了……”
裴芊芊又冷下了脸,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双眼,把头扭开。
“芊芊……”男人突然在她耳朵上轻吮起来,许是开了口,这会儿哄人的劲儿显得自然多了。
“闭嘴!”裴芊芊冷冷的喝道,拿他之前的话回敬他。
“嗯?”司空冥夜俊脸一沉,扳回她的脸,又堵上了她红唇,横冲直闯的在她口中翻搅、吮吸。
“唔……”裴芊芊呜咽的扭着头挣扎起来,摸到他腰间真掐上了。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混蛋?!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回心转意?那她被关几日的委屈不白受了?
她是真不想哭,可是心里又是真委屈,眼泪想忍却怎么都忍不住。
尝到那些咸咸的泪水,司空冥夜也没有继续下去,将她脸按在自己颈窝里,紧紧的搂着她。
“王爷,您在里面吗?”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太监独有的嗓音。
“何事?”司空冥夜斜眼瞪去。
“王爷,皇上让奴才来请您过去。”
“知道了。本王稍后就去。”他并未立刻起身,而是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指腹再次轻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不许哭了,有何话回去再说,好么?”
“你走开!”裴芊芊憋着气推他,哪里是他哄两声就能好的?
司空冥夜抱着她坐起身,沉着脸也不说话了,只是替她整理起仪容来。
裴芊芊也不愿多看他,低着头尽量把他当隐形人。
对自己的仪容仪表,她今日一点都不在乎,反正冷凌为她梳的妆,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光光的脚丫子被他又缠上了裹脚的布,精致的绣花鞋也套回了她脚上,眼看着男人又想抱她,她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自己站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司空冥夜俊脸沉了又沉,薄唇抿了又抿。
他们去摆宴的宫殿时,被邀请来的官员都已经入座了,就连司空齐和左文筝都到场了。夫妻俩走入殿中时,顿时就引来全部的目光。
司空冥夜也没跟谁打招呼,沉着脸牵着自己的女人就这么走到自己该有的位置上。
就他这么一个无视全场的举动,直叫殿中所有的人都瞠目,毕竟皇上还在上方坐着呢!
司空齐脸色那是真不好看,放在扶椅上的手都紧了紧。可他到底还是把这口气忍下了,孙儿的事还没个交代,他现在是被迫心虚,甚至有那么一丝担心这对夫妇当众跟他翻脸。
殿中气氛确实有些尴尬,好在左文筝突然出声,同司空齐笑谈着把全部人的注意力又给拉走了。
裴芊芊坐在司空冥夜身侧,抬头扫了一眼全场,立刻就发现今日的宴席跟她之前参加的不同。今日男女宾客没有分开坐,而是像家庭聚会般几个人围坐在一处。而且最为显眼的是今日来的年轻女子很多,一个个打扮得比花儿还娇艳,给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都增添了许多不一样的美感。
她这才想起左文筝这次来蟠龙国的目的。看来司空齐也是有心要同曼罗国联姻的,不止官员家中的女儿来了,连不少公主都露面出现在这里。一个个目光含羞带怯的偷瞄着同司空齐说话的左文筝,偌大的宴殿中,满是春心荡漾的气息。
今日的场面,恐怕是她见过的最为隆重的相亲场景了!
也不怪这些未出嫁的美人们对左文筝有好感了,撇开他的身份就凭他那风华卓绝的容貌,都够这些女人犯花痴的。而且他自身还是那种能侃能谈的人,性子爽朗又温和,这样的男人比起时下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那真算得百里挑一……不,说万里挑一的男人也不为过。
她保持着优雅端庄,静静的观察着目光所及的每个人,突然放在大腿上的手被人握住。她睫毛颤了颤,想把手抽出。
可男人却在矮桌下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淡淡的斜了一眼,嫌弃、嫌弃、再嫌弃……
见他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她咬了咬牙,在桌下对着他的手猛掐起来。
“听话,回去让你掐个够。”男人突然倾身靠近,甚至不惧别人的注意力在她耳旁低语起来。
他们同左文筝坐在同一侧,尽管司空冥夜说什么没人听到,可他这举动也是极其招眼的。在别人看来,司空冥夜的举动无疑是亲昵的,裴芊芊低着头显然是在害羞,夫妻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公然显示恩爱……
感受到一束束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裴芊芊面上没啥反应,但桌下却猛戳起男人的手掌心来。她现在是很想离他远些,越远越好,这种动不动就翻脸的将她冷落的男人,谁稀罕?
但很快,坐在他们对面的一桌传来动静,像是生怕引不起人注意似的,还伴着小小的惊呼声。
裴芊芊抬头望去,只见裴倩云一脸焦急,而她身旁的宫女更紧张,还在他们桌子周围转了两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动静让司空齐下方的袁贵妃冷了脸,“出何事了?”
宫女赶紧跪向她,回道,“禀贵妃娘娘,您刚送给瑞庆王妃的一对耳珠不见了。”
袁贵妃不悦的皱起了精致的柳眉,“不见了?如何不见的?”
宫女低头道,“娘娘,奴婢正替王妃寻找,此处没有,想必是不小心落在御花园里了。”
袁贵妃轻斥,“那还不快去找找。”
宫女应声退了出去。
看着袁贵妃不悦的神色,裴倩云从软垫上起身,挺着肚子走向她,欲对她跪下,“母妃,是倩云粗心了,还请母妃莫要生气。”
袁贵妃柳眉皱得更紧,“行了,别跪来跪去的,小心着肚子。”
裴倩云乖巧的应着,直起身小心翼翼的抚着肚子,也向她解释着,“母妃,都怨倩云大意,刚刚在御花园恰好碰上南赢王妃,倩云只顾着跟她说话,所以没注意到耳珠丢了。”
被她点名,裴芊芊脸色一沉,冷冷的瞪着她后背。直觉告诉她,接下来怕是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袁贵妃居然顺着裴倩云的话,看向她,“南赢王妃,你去过御花园?”
裴芊芊咬着牙起身,面对满殿齐刷刷的目光,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回娘娘,妾身去过。”
袁贵妃接着问道,“那你可有见着瑞庆王妃的耳珠?那是本宫今日才赐给她的,那对耳珠虽小,可价值也不菲,若是你有见着,可得给我们说一声。”
裴芊芊心里一把鬼火直冒。这对贱婆媳,怎么不直接说是她偷了耳珠的?
而裴倩云也紧接着朝她问道,“芊芊,你真的没看到我的耳珠吗?”
裴芊芊冷冷的溢出两个字,“没有!”
袁贵妃顿时板起了脸色,“南赢王妃,你这是何态度?本宫同瑞庆王妃只不过是问问罢了,又没说那对耳珠是你拿的,你何须如此冷漠?”
她这话一出,所有盯着裴芊芊看的人目光都复杂了起来。
裴芊芊掐着手心,正要说话,突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司空冥夜身旁原来,“哈哈……没想到贵妃娘娘是如此‘幽默’的一人。”
这一下,所有目光全集中在左文筝身上。
袁贵妃神色很冷,也不掩饰自己自己对他的不满,“左公子何出此言?”
司空齐龙颜沉着,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当然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左文筝朝站着的裴芊芊看去,温润潋滟的眸光落在她发髻中那抹绿色上,嘴角勾着对某些人嘲讽的笑,他嗓音不大,但爽朗有力足以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依左某看,世间任何珠宝恐怕都入不了南赢王妃的眼。别说一对耳珠了,就在座的诸位夫人小姐身上所有的珠宝加起来,恐怕也不及南赢王妃发中之簪。”
“啊……”
他话一出,满殿惊讶声。
那一道道目光直视着裴芊芊的发髻,一时间让裴芊芊都有些不知所措。扭头看着他,不明所以。她知道左文筝是想帮她解围,可也不能这样装逼啊,这不等于给她拉仇恨吗?
就连袁贵妃都盯着裴芊芊头顶,目光犀利得恨不得当利刃把她一头髻发割下,嘴里还不服的朝左文筝冷哼道,“本宫也没看出南赢王妃头上的发簪有何不同之处。”
左文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再勾着绯红的唇角将对面所有的人扫视了一遍,这才又把眸光投到裴芊芊髻顶,“若左某没猜错,南赢王妃头上的发簪应该是出自川元国虹宗法师之手。据闻,当年虹宗法师为一女子舍弃数十年修行,为讨她芳心,又倾尽十年心力打造出这只玉簪,取名‘独心’。这簪看似普通,可这簪里的玄机却无法用言语道尽。左某只知道早些年外祖母为了换得此簪,还欲拿出两处城池同南赢王交换,只可惜……”
他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可惜的摸样。
满殿之人各个瞠目,特别是年纪稍大的,神色更显震惊。先不说他们是否听说过虹宗法师之名,就是左文筝后面的话都足以让人惊讶、震撼。一只看似普通的玉簪居然值两座城池?
别说他们了,就裴芊芊都听懵了。
她头上的玉簪是司空冥夜第一次送她的礼物,而且还是让凌冷转交给她的,她当初还嫌弃他没诚意来着。她承认,簪是好看的,质地也属于上乘的,可是……
左文筝能不能不要这么吹?
吹这么大一个牛逼出来,是不打算让她活下去?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喜欢低调啊!
宾客们震惊,高位上的几个人更是把裴芊芊盯着,一个个不仅震惊,还都皱起了眉。
特别是司空黎皓同袁贵妃,母子俩相视一眼,神色都沉着难看。南赢王何时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让曼罗国女帝愿意给他两座城池,只为换裴芊芊头上那支发簪?
司空齐震惊之后,龙颜恢复冷肃的他目光犀利的盯着司空冥夜裴芊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赢王妃,既然左公子说你的发簪如此稀罕,可否让本宫好好瞧瞧,也算是让本宫开开眼界?”袁贵妃突然笑问道。
“左某劝贵妃娘娘还是别看了。”左文筝又忍不住出声。
“为何?难道本宫还看不得?”袁贵妃不满的看向他。
“贵妃娘娘,恕左某直言,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多看为好,免得心生爱意难以割舍,于您于南赢王妃都颇为尴尬。您身份如此高贵,又属尊长,如果您一旦开口讨好,您让南赢王妃如何自处?”左文筝笑侃着。
可他这一番似玩笑的话却犹如一记耳光给袁贵妃扇去,‘打’得袁贵妃当场变色。
满殿宾主,试问,摊谁身上,谁敢拒绝袁贵妃的要求?也就左文筝敢说这些话,而且还说得直言不讳、说得人无法反驳。
若是袁贵妃真当众讨要,那南赢王妃……还真不是一点尴尬。
其实吧,就眼下的场面都尴尬无比,裴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