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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个理由?”裴芊芊抽了抽嘴角。
“王妃,你不觉得我跟他一点都不配吗?”白若可突然正经起来,不过若仔细看,她那一脸正经明显是装的,“我才十七,他一看就二十好几的人了,比我老太多。”
“九岁而已。”裴芊芊嗔了她一眼。
“大我九岁还不老啊?”白若可惊讶般的反问。
“噗!”裴芊芊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就连白若可自己都忍不住笑。
裴芊芊也是服了她的聪明,把这么一个话题变得如此搞笑,还让人尴尬不起来。
“咳咳!”一道冷冷的重咳声突然响起。
两个女人往亭子外看去,顿时都吓懵了。特别是左文筝那犹如泼了墨汁的脸色,更让她们头皮发麻,心里那个虚啊,都没法形容了。
“王妃,我、我想回房休息了。”白若可最先起身。
她说走就走,而且还不是从左文筝身边走,而是不顾身子的伤直接从亭子里翻跃出去……
“若可……”裴芊芊差点吓死,这丫头真乱来!
可白若像没听到她的担忧似的,落在地上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呼唰呼唰就没影了。
“那个……左大哥,王爷在书房,可能有事找我,我也先走了。”裴芊芊侧着身子从他身旁走过,还不忘护紧自己的肚子,“这边景色不错,你、你慢慢欣赏。”
走出亭子,她也是头也不回的往主院去。
看着她们做贼一般的溜走,左文筝黑着脸,后牙槽都快磨裂了。
他很老吗?!
他还不到而立之年,正是风华冠绝的时候,很老吗?!
这两个嘴无遮拦的东西,居然背地里如此说他!
……
夜深,华丽的寝宫中,司空齐刚从御书房回来,正准备歇下,突然一小太监匆匆闯入,“皇上……”
曹公公还未退下,见他冒失,顿时有些来气,“小元子,何时如此惊慌?皇上要就寝,有何要事明日再报!”
小元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急声道,“皇上,不是奴才惊慌,而是冷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袁贵妃快不行了。”
闻言,正让宫女替自己更衣的司空齐猛然一惊,“什么?袁贵妃快不行了?快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小元子立刻回道,“回皇上,听说前两日袁贵妃就病了,可是因为冷宫不让人擅自进出,所以无人知晓袁贵妃发病。今日冷宫的人发现她病情加重,这才大着胆子来报。”
司空齐大怒,“一群废物,都是如何做事的?还愣着做何,赶紧叫御医啊!”
他也没让宫女继续为自己宽衣,急步朝外而去。
小元子从地上起身,也快速的追了出去。
看着司空齐惊慌的身影,曹公公暗暗皱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他也跟着步出寝宫。
……
冷宫中,几名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床榻边,司空齐紧握着袁贵妃的手一边温声安慰着她,一边还不忘拿御医出气,“娘娘的病可严重?”
因为他的怒气,御医也分外紧张,“回皇上,娘娘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拖延了好几日才使得病情加重,微臣这就去替娘娘抓药,望娘娘早日痊愈。”
司空齐火大的瞪着他,“那还不快些去!”
御医赶紧退了出去。
床榻上,袁贵妃气若游丝,脸色也苍白憔悴,一副随时会落气的样子,“皇上……您总算来看臣妾了……”
司空齐拍着她的手,心疼道,“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御医很快就把药端来了。”
袁贵妃轻摇着头,眼泪顺着眼角落入发鬓中,“皇上……臣妾好怕再也见不到您了……皇上……臣妾也不知能否好转……皇上……臣妾知错了……”
被禁在冷宫一个月,天生丽质的她容颜未变,哪怕不施脂粉也是美得惊艳。只不过如今的她少了那些华丽和尊贵,加上病重,变得憔悴又落魄。这样的变化,看在司空齐也是忍不住心疼。
“你什么都别说了。”他揪心的制止她再出声。
袁贵妃痛苦的摇着头,泪水如线般淌出,“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不求您原谅……臣妾只想向您认错……臣妾再也不任性妄为了……”
她气若游丝的声音以及悔恨的话让司空齐揪心的点着头,“朕已经不气了……只要你好起来,朕就让你回碧霞宫。”
袁贵妃哭得悲恸不已,“皇上……呜呜呜……”
……
翌日早朝过后,司空文睿去永霞宫给邱皇后请安。
听闻昨夜袁贵妃就搬回了碧霞宫,他顿时大惊,“母后,父皇怎会让她搬出冷宫的?”
邱皇后难得苦脸,叹道,“听闻她重病,你父皇一时就心软了。”好不容易安宁了一个多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放袁贵妃出来。就她那好强至胜的性子,待她病好,不知道又要如何对付他们了。
司空文睿又惊又怒,“病重?怕是她的苦肉计吧!”
邱皇后叹气不言。不用儿子说她也知道的……
司空文睿紧咬着牙,眸光泛着森冷的气息,除了恨袁贵妃的狡猾和无耻,他更恨的是父皇的偏宠!才关那女人一个来月他就心疼了?
好不容易让他们母子吃点苦头,如此轻易放出来,他们母子还不得反了天得报复他们?
“母后,儿臣这就去找父皇!”
“皇儿!”看着他冲动的跑出去,邱皇后忍不住惊呼。(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97】、为了一个野种,值吗?
(全本小说网,。)
御书房,几名大臣刚离开,司空齐就朝一旁曹公公吩咐道,“去把南赢王找来,朕还有事交代他去做。”
曹公公应声退下。
看着龙案上的奏折,司空齐浓眉锁得紧紧的。南赢王办事果然能耐不凡,初入朝堂就能把一件件事做得又稳又妥。让他与裴文安一同负责今年秋试,他居然能让裴文安这个老狐狸都挑不出他一丝错处。
只是……
这混账东西太不把他放眼中了!每日上朝递了奏折就走,别说下朝后给请他请安,连人影都没看到半点!
就在曹公公刚离去不久,候在御书房门外的小元子突然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司空齐冷肃的抬了抬下巴,“让他进来吧。”
司空文睿几乎是冲进书房的,连行礼都是带着气性,“儿臣参见父皇。”
“何事如此动怒?”
“父皇……”司空文睿抬起头,性子开朗的他难得冷着脸,而且还是对这位让他从小敬重有加的人冷脸,“袁贵妃无视您、擅自杀害您身边的人,如此居心叵测,您为何还要将她放出冷宫?父皇,并非儿臣对您的做法有议,而是在没有查明她是何居心之前,请父皇不要轻易将她放出!”
“皇儿,你能替朕担忧父皇很是欣慰。”司空齐也没因为他的质问而生气,只是皱着浓眉道,“昨夜袁贵妃就向朕认罪了,也道出了小万子的死因。只因那小万子刚入宫,在宴会当日私下同宫人议论左文筝前来蟠龙国之事,恰巧被袁贵妃听见,袁贵妃训斥了他几句他还极为不满,所以袁贵妃一气之下将他杀了。”
“父皇,这都是袁贵妃的一面之词而已!”司空文睿满脸痛心,更不满他此刻还帮袁贵妃说话,“如果袁贵妃只是为了惩罚一个做错事的宫人,那为何又要将其尸首弄进月西宫?她这般做,分明就是想嫁祸南赢王夫妇。父皇,她杀您身边的人,还如此嫁祸无辜,可见她心机之深、心思之毒辣,您怎么还要听她的啊?”
“够了!”他越发激动的情绪让司空齐开始动怒。
“父皇,难道儿臣说错了吗?”司空文睿眼底有着对他罕见的恨意,“您今日放了袁贵妃,接下来是否就会原谅瑞庆王?”
“闭嘴!”司空齐直指着他,怒道,“那是你王弟,难道就因为一次糊涂就不能饶恕他了?他多年南征北战,血拼沙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的我蟠龙国的江山社稷、为得是我们司空家族百年来的基业、为了我们所有人能享受这太平盛世!身为皇兄,你不替他说翻好话求情,难道还想让朕杀了他?!”
“父皇……”司空文睿痛心的闭上双眼。果然,没有一个人敢说半句有关那野种的不是……
眼睁睁看着那个野种深得父皇的宠信和重用、眼睁睁看着那个野种一步步将权势揽于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被一对不要脸的母子欺压……
而他们哪怕知道真相也无能为力……
不仅没有证据证明袁贵妃生下野种冒充司空家的血脉,就连唯一知道真相的贤妃都死了……
照这样的形势下去,司空家族的人还有活路吗?
这一次都无法让父皇对那种野种生出戒心,待那个野种被放出来,他们这些人还不得继续看他们母子作威作福?
“父皇!”多年压抑的沉痛让司空文睿磕头痛呼,他无能为力,只能希望眼前的父皇不要太过愚昧,不要再听信那对母子说的话。
“你、你是想气死朕?”司空齐恼怒不已的瞪着他,甚至有些接受不了,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儿子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弟弟变得如此蛮不讲理。而他还不是为了替兄弟求情,而是不甘心兄弟被放出!
“父皇!你听儿臣说几句可好?”司空文睿知道他动了怒,可少有如此激动的他此刻真的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怒和不甘。
“来啊!把太子拉出去!”司空齐突然朝外低喝,显然是不想听他说话了。
很快,四名带刀大内侍卫进来,包括一直候在御书房外的小元子也跟了进来。
眼看着侍卫靠近自己,司空文睿也不知道哪来的戾气,突然起身抓住一名侍卫腰间的刀柄,猛的将明晃晃的大刀抽出。
双手握刀的他并未指向龙案后的人,而是反手将刀刃放在肩上对着自己。只不过他神色凶狠,双目赤红,一身戾气很是吓人。
“你——”他此刻的神色是司空齐从未见过的,被他惊得眸孔大睁。
“父皇,今日……”司空文睿失去理智般咬牙切齿的开口。
“来人啊,太子要弑君了!”突然间侍卫身后传来小元子的惊恐的呼声。不仅打断了司空文睿的话,他见几名侍卫惊呆,竟也从一名侍卫腰间抽出大刀朝司空齐冲去。
也不知道他是太紧张了还是大刀太沉重,他刚飞奔两步就被自己绊了一下,只见刀柄从他手中脱落,那锋利的刀刃直直的朝司空文睿后背射去——
“唔——”猛烈的撞击以及割肉般的痛意传来,让司空文睿失去平衡,猛得单膝跪在地上。
这一幕,又突然又惊险又震撼……
“皇儿!”司空齐绕过龙案,惊呼着跑向儿子。
“父皇……”后背的刀口有多深司空文睿看不到,只是一瞬间他四肢无力,手中的大刀落地的同时他一头栽在了地上。
“皇儿!”司空齐把他脑袋抱起,这一看,吓得他脸色失血,眸孔大睁。
只见司空文睿双唇哆嗦着,似有话想说,而那双惯常带着笑意的黑眸正一点点失去光泽,眼皮缓缓的垂下……
“宣御医——快宣御医——”司空齐抬起头嘶吼起来。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