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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做何?他在那边好玩着。”司空冥夜依然轻拍着她。
“哦。”裴芊芊努了努嘴。尽管儿子没事,可她心里还是惆怅,也不知道要把儿子掩藏到什么时候。虽说这是她想出来的主意,他们爷俩也赞同,可他们一家心里都清楚,如此做真的是被人那些人逼的。
司空齐是否真在乎孙子她不知道,但袁贵妃肯定是盯着他们一家的。玉宁宫那场火就是证据!今日他们家南召平安无事,那是幸运,可谁也不能保证袁贵妃就能死心。
让儿子藏起来,除了反诬陷那些人一口外,其实真的是无奈之举……
许是看出她真的没有睡意,又不想她为儿子的事心烦意乱,司空冥夜难得主动转移话题。
“过不了多久,左文筝会充当使者前来蟠龙国。”
“啊?”果然,裴芊芊成功的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而且很惊讶,“左文筝充当使者?他来做什么?你不是说曼罗国男子不干涉朝政吗?”
“曼罗国男子是不得干涉朝政,可事关两国邦交,也只有男子出任使者最为妥当。”司空冥夜低头看着她,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包括左文筝这次来的目的,“蟠龙国同曼罗国多年来一直似敌非敌,这次左文筝前来,说明曼罗国女帝也有同我国修好的意愿。为夫猜测,女帝应该有两国联姻的打算。”
对左文筝当使者这事裴芊芊也理解。虽说曼罗国女子当政,可外交还是男人出面最妥当,毕竟其他国家都以男子为尊。如此说明曼罗国是挺重视同蟠龙国交往的,所以才愿意尊重外国的国情。左文筝身为长公主之子,这个使者由他担任也再合适不过。
她好奇的是……
“爷,我们这边同他们那边国情都不同,如果联姻会不会太别扭了?呵呵……”一个女权至上的国家,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家,联姻能成?
比方说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娶一个大女子主义的女人,两个人都有身份有地位,这样的夫妻组合能行?会不会过不了几日,两口子就因为‘地位’问题而大打出手,然后血流成河?
那种夫妻拿着刀互砍的场面……原谅她很不厚道的想笑。
“并非是你想的那般。”司空冥夜都忍不住勾唇,哪能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东西,“要曼罗国外嫁皇室族女,并不容易。若我没猜错,左文筝这次亲自前来,有可能会在众多公主之中挑选一人为妻。”
“啊?”裴芊芊更惊讶,“这不等于是给布布选后娘?”
“也可以这么说。”
“爷,你老实说你家妹妹有没有哪个人品好的?如果左文筝真是来选媳妇的,看在你们旧识的份上,你帮他推荐推荐呗。”不是她好管闲事,而是布布当过她‘儿媳’,那么乖的小丫头,如果不小心遇上个恶毒的后娘,那不是太可怜了?
“他娶妻干我何事?”司空冥夜突然沉了脸,摆明了他是不想做这个媒人。
“怎么不关你的事啊?”裴芊芊在他怀中撑起身子,还一脸正经的瞪着他,“南召可是把布布当媳妇的,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布布忘记,可是万一他忘不掉布布以后坚持要娶布布呢?那左文筝娶的妻子就是我们亲家啊,你儿子的丈母娘耶!难道你希望儿子有个人品不佳、心狠歹毒的丈母娘?”
“……”司空冥夜狠抽起唇角。
“爷,好歹你跟左文筝相识一场,就算我们跟他成不了亲家,你也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啊。”其实内心里她是挺感激左文筝的。当初落到走投无路的境地,要不是左文筝看中她不一样的才能,她是真快没活下去的自信了。后来她在落霞谷落脚,也正因为她能在左文筝那里卖图纸赚钱,她养儿子才会有那么足的底气。
所以她对左文筝这份‘知遇之恩’一直都记在心中。而且左文筝给她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他不仅赏识她的设计图画,对她一个独身的女人也很尊重,一点都不像时下那些财大气粗的男人,总觉得女人就该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在家,抛头露面不成样子。
同是皇室子嗣,换做其他人,有几个理解女人、尊重女人的?
“他的事不需你我操心。”司空冥夜脸色有些沉冷,显然不满她对另外的男人太过关注,搂着她的手臂都收紧了些,“左文筝又不是无脑之人,你以为是个女子他都要?”
“哦。”察觉到他不满,裴芊芊也只好收了几分心思。不谈左文筝可以,那就谈别的吧,“冥夜,你说这次布布会来吗?”
“不知。”司空冥夜闭上双眼,回得有些冷硬。
“你这啥意思嘛?不就多提了左文筝两句么,瞧你那吃醋的劲儿,活似我跟他有什么一样。”裴芊芊也有些来气了。他这醋吃得也太没道理了吧?
“你还敢跟他有什么?”司空冥夜猛然睁眼,眸底冷气嗖嗖的射向她脸颊,身躯翻动,顷刻间半压着她。
“我跟他没有什么啊!”裴芊芊哭笑不得。
“你倒是敢?!”司空冥夜冷冷溢道,许是不够解气,捏着她下巴突然覆上她红唇。
“唔唔唔……”面对他犹如饥饿般的吮咬,裴芊芊忍不住挣扎起来。
可她越是挣扎,越是抗议,半压着她的男人越是在她檀口中作乱,越是不愿放过她……
就因为多提了另一个男人几句,裴芊芊就被欺负得气喘吁吁。好在某个男人最后把持住了,没对她动真格的。窝在他怀中,裴芊芊正想申诉几句呢,突然又听男人冷得掉渣的声音传来,“以后不许你插手男人之间的事!”
闻言,裴芊芊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吃醋就得了,她还能理解,现在居然下这么个命令,是几个意思?
“司空冥夜,你是想我跟你打架?”
“打架?”男人冷飕飕的盯着她,冷眸里全是不屑。
“看我连环掐——”裴芊芊龇牙咧嘴的叫着,双手已在他腰间下了手。
“……”男人唇角抽动着,白皙的额角隐隐有黑线掉落。
而没过多久,房间里就传来女人比公鸡打鸣还响的笑声——
“哈哈……司空冥夜……你无赖……哈哈……别……别挠了……哈哈……我……我错了……哈哈……”
……
碧霞宫,袁贵妃一夜未眠,几乎是掉着泪在委屈和痛恨中度过的。
入宫多年,这还是司空齐第一次对她如此动怒,且还将她软禁在寝宫中,仅是面子,也丢得足够彻底。从来都是她看别人出丑,何时轮到自己被人笑话的地步?
这能不让她委屈、能不让她痛恨?
“娘娘,您别伤心了,小心着身子。”一旁大宫女关心又担心的劝道,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本宫如何能不伤心?”袁贵妃擦拭着眼角,“皇上宁肯信别人也不肯信我,还当着他们的面对我下禁令,这分明就是给我难堪!这下好了,邱兰溪肯定在偷着乐,其他嫔妃怕是也一样,这些贱人早都盼着我死呢!”
“娘娘,您别这么说,没人敢那般诅咒您的。皇上也不过是在气头上,今日玉宁宫失火,皇上多半都是为了此事才动怒的。他如此宠您,哪能真正让您受委屈呢?”大宫女继续安慰着她。
“哼!”提起司空齐,袁贵妃红肿的美目中就有一股难消的怨气。以前他时不时偏袒一下南赢王她还能理解,毕竟贤妃救过他的命。可这几年随着南赢王逐步出现在世人面前,司空齐对他的态度就越发偏袒,也越发让人不解。上一次裴芊芊母子如此大闹她碧霞宫,司空齐非但没站在她这边帮她,还佯装病发把事情给不了了之了。
想想,她真是一肚子怒火无法消!
怎么的,还想让南赢王入朝委以重任不成?!
就凭他也敢跟她皇儿抢皇位?他也不看看自己有何本事!论身份地位,他排老三,就算太子死了都轮不到他!论功绩,他连太子都不如,更别说其他了。就凭他在府中隐养多年,至今还没有半点人脉和职权,也想坐皇位,说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启禀娘娘,瑞庆王来看您了。”寝宫外的宫女突然进来禀报。
“快……快让他进来!”袁贵妃喜出望外,是没想到儿子会来,毕竟司空齐当着别人的面说过不许任何人见她的。
“是。”
很快,司空黎皓出现在她面前,袁贵妃又惊喜又委屈的迎上去,抱着他泣哭起来,“皇儿,母妃是冤枉的,皇儿一定要替母妃做主啊。”
司空黎皓进来的时候神色都还极其难看,在南赢王府被讹的事可算是给他添了一把怒火。当今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讹诈他,可那裴氏就敢,不仅敢,还讹得如此理直气壮!
轻拍着自家母妃的后背,他神色缓和了一些,“母妃受委屈了。”
袁贵妃不停的泣哭,“皇儿,你父皇听信他人之言说我加害了小世子……我没有,真的没有。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我寝宫内搜出那些衣物的。皇儿,你要替母妃做主啊,母妃是冤枉的。”
司空黎皓淡淡的点着头,双眸微眯,眸光再次凌厉起来,“儿臣相信母妃是冤枉的。母妃放心,儿臣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袁贵妃这才欣慰的抬起头,一边拭泪一边哽咽问道,“皇儿,你怎么来这里的?你父皇不仅要囚我在寝宫中,还下令不让任何来看我。”
司空黎皓搀扶着她往软榻那边走去,待她坐下后,他才蹲下身回道,“父皇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并非真的要软禁母妃。母妃大可放心,小世子失踪之事儿臣一定追究到底,以还母妃清白。”
袁贵妃欣慰的点着头,同时又忍不住抱怨,“还是我皇儿最疼我了。你父皇毫不讲理,宁可听信别人之言都不肯听我解释半句。你是没看到他对我的摸样,简直都快把我当仇人了。枉我陪在他身边如此多年,他竟一点情面都不给我,不仅让我出丑,还让我在后宫抬不起头。”
司空黎皓拍着她手背,低声安慰着她,“母妃别为这些事生气了,身子要紧。父皇虽有过错,可也是因为玉宁宫被毁而心痛恼怒。您看儿臣还出现在您面前,这不就说明了父皇并非真正要责怪您?”
他一番话总算让袁贵妃心里的不满散去了一半。
见她情绪总算好转,司空黎皓突然问道,“母妃,玉宁宫到底是如何失火的?”
迎着儿子眼中复杂的神色,袁贵妃略有些不满,含泪的美目嗔着他,“皇儿此话何意?难道你怀疑是母妃让人放的火?”这件事,就算是儿子,她也不能承认。烧毁玉宁宫罪责不小,她知道是什么后果,最重要的是儿子知道了一定会怪她冲动。思来想去,她早就做好打死都不承认的准备了!
“母妃,并非儿臣怀疑年,只是儿臣觉得……太蹊跷。”司空黎皓淡淡的勾唇。
“皇儿,你可别跟你父皇一样误会母妃啊。那玉宁宫失火,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听人说司空南召在里面。”袁贵妃委屈道,接着又带了几分憎恨,“在我碧霞宫搜出司空南召的衣物,这摆明就是有人要嫁祸母妃,那场大火,说不定也是别人故意放的,很显然,就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找出我加害小世子的罪证,那失火的事自然就算到了我头上,可见这背后之人是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