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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恶鬼啊!有什么分别?
倏然,她也轻笑起来,笑得妖魅灭世。
莲步挪动,朝慕容尘走去,最后,越走越快,竟至飞奔起来!
然后一下子,扑进了慕容尘的怀里,死死地环住他的腰。
慕容尘被她撞了个踉跄,却是低笑出声,抬手,将她紧紧环住!
“夸嚓!”
惊雷骤起,大雨倾盆而下。
……
花慕青靠在司礼监督公屋内的净房那个宽大足以能容纳两个人的浴桶里,疲惫地闭着眼。
苏锦将她的头发落在浴桶外,轻轻而仔细地揉搓上面已经干涸的血。
腥气的血气,很快充盈了整个净房。
花慕青哑着声音问道,“春荷怎么样了?”
苏锦恭声回道,“司礼监有个叫阎王敌的神医,施了针,说是已无大碍,好生将养便可。”
花慕青依旧闭着眼,没再说话。
阎王敌林萧,是上一世她跟慕容尘去药王谷后,带出来的。
本以为他早已回了药王谷,没想到竟然藏在司礼监。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由着苏锦将洗好的长发盘起,便起身,穿了浴袍,回到慕容尘的督公主屋。
慕容尘不在,苏锦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头发,见她歪斜在塌上,似乎快要睡着了。
担心她这样睡了,明日起来头会痛。
刚要轻声唤她,后头却有人伸手过来,接过了她擦着花慕青头发的帕子。
她吓了一跳,怎么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一个人?
回头一看,是慕容尘。
迟疑了一瞬,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花慕青躺在塌上,声音发软,“苏锦,给我倒一杯水来。”
旋即就有茶盏轻响,幽幽茶香送到近前。
她睁眼,刚要接过,却看到拿着茶盏的那只手,白皙如玉,骨节分明,修长劲瘦。
袖口紫绸,一朵血莲清悠而张雅地绽开。
她顿了顿,坐起身,看了眼榻下的慕容尘。
慕容尘眉头一挑,“不是要喝水么?”
花慕青又看了他一眼,才接过茶盏,小口地轻抿起来。
视线的余光偷偷地打量这男人。
他显然也是刚刚沐浴过后,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眉目比之前的邪狞冷森要柔和一些,只是依旧仙魔难辨。
一件紫袍松松散散地系在身上,露出一片光洁的胸口。
花慕青耳朵一热,转开眼去。
没看到慕容尘微微勾起的唇,他拿着帕子,继续替她擦着头发。
一边凉声道,“胡国公府的别庄那头,已经处理干净了。”
这人居然还有心思担心自己的后顾之忧?
花慕青放下茶盏,抿了抿唇,点头,“今日多谢殿下。”
不管慕容尘如何利用她,到底重生至今,只有他,三番五次地出手救过自己。
慕容尘笑了一声,看她微红的脸颊,当真美人如琉璃,通透而瑰丽。
深眸一动,将擦头发的帕子往她手里一塞,“那就帮本督擦擦头发吧。”
“嗯?”
“算作谢礼。”
花慕青有些无奈,可到底今日所欠的人情着实很大,用这样的方式道谢,已是慕容尘难得心情极好的宽待了吧。
便起身,站到慕容尘身后,踮脚刚要碰上他的头,却被他拉着一带,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榻上。
她茫然地跪在榻上,便见慕容尘睡倒下来,枕上了自己的膝盖。
浑身一僵。
这厮却已经闭上了眼,幽幽道,“本督今日疲乏,就这么擦吧。”
疲……乏……
曾经跟着自己一起征战七日不休的慕容尘,也会疲乏?
花慕青很想朝他翻个白眼,可一低头,却瞧见他脖颈侧处的一道疤痕。
眸光登时微微变化。
这个疤痕,乃是前生一次宫宴上,杜少凌生辰,大理朝周边诸多国家派遣使者前来庆贺。
其中一个叫风和国的小国,竟然暗中安排了大量的刺客,意欲在庆贺宫宴上刺杀杜少凌和她。
那一天,她原本毫无负担地抵御着那些试图扑到她跟前的小敌来,谁想,一个转眼,竟看到杜少凌将吓得花容失色的花想容搂进怀里。
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让龙卫护着,匆匆离开了宫宴大殿。
徒留她一人,代替他,受那些此刻的疯狂刺杀。
她心下悲怆,当场差点落下泪来。竟一个没防备,让躲在暗处的一个此刻,以弓弩长击!
眼看那箭矢就在近前,她已躲无可躲,以为自己就要当场丧命,不料,慕容尘突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
一把拉过她!
那箭矢,‘嗖’地一下,从他颈侧擦过。
当时鲜红的血就殷红了他的肩头,她分明看他瞬间白了脸,却依旧邪笑妖孽地朝自己低头勾唇。
甚至还不忘打趣自己一句,“怎么?莫不是皇后的位子坐久了,连杀人的功夫都忘了?”
当年的自己又是无奈又是气恼。
匆匆退敌之后,再让当年还在宫中的阎王敌给慕容尘疗伤。
这厮还是一副淡定懒散的模样。
当时阎王敌告诉她,若是那伤口再深几分,大理朝恐怕就要少个九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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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过往与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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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才知道慕容尘竟然差点为自己而死,心里更是歉疚难表。
后来对他诸多不羁也是多番忍让,谁想后来有次这厮竟然放肆到把贵为皇后的她,像个小丫头一样抱在怀里,差点一起跳下太液池!
她大恼,从那以后才更加不理会他。
如今想到这些往事,花慕青竟丝毫再不生起恼怒。
只觉得,那几年在宫中苦楚孤闷的日子里,唯有每次与慕容尘的针锋相对,似乎才是快活自在的。
又看了看他脖颈上的伤痕。
手指试图去触碰,却在半途又停住,顿了顿,转而重新拿起帕子,细致而耐心地替他擦拭起头发来。
“咕咕。”
夜鸟低鸣的声音响起。
慕容尘睁开眼,被他枕着膝盖的小丫头已经歪着头,累极地睡着了。
他起身,黑色的瞳眸里浮起一抹极浅的光。
也不知是因为屋内灯火的原因,还是追忆起了曾经的什么往事。
那张平日里让人不寒而栗的妖魔之容,竟好似温柔了几分。
他摸了摸花慕青的侧脸,将帕子拿下,扶着她,睡在榻上。
看她黑云长发散在榻上,还有些湿漉漉的。
便伸手,轻轻在她发上一按,内力释放,花慕青的周身瞬间暖意融融。
她原本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像小猫一般,蜷起身子,蹭了蹭脸。
慕容尘站在榻边,看着这样毫无防备的她。
这时,房门外轻轻响起两下敲门声,随后传来鬼二的声音,“主公。”
慕容尘抬手,以薄被盖住花慕青,走出房外。
司礼监的议事堂,烛火通明。
鬼三与鬼五两人后背全是血,却依旧硬撑着跪在地上。鬼五还好一点,鬼三整个人都快成血人了。
他哑着嗓子道,“多谢主公不赐死罪。”
慕容尘撩开眼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鬼二瞄了瞄他,立刻说道,“赶紧下去吧,等会没被打死,血流光死了,还不是一样。主公今日只是小惩大诫,再有下次……”
“断没有下次!”
鬼三重重地磕在地上,“属下今后必定以小姐之命为己命!”
鬼二没吱声。
慕容尘却在这时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他一众鬼卫听到,同时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
鬼三又红了眼眶,再次磕了一个头,让鬼六搀扶着,走了下去。
刚到大院,就见一个鬼卫带着花慕青身边的福子,趁夜悄悄前来。
当即出声询问,“可有人发现你家小姐失踪了?”
福子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隐约看出是下午那个刀疤眼的男人,却又看到他浑身都是血。
想了想,摇头,“老爷下午回来时找过小姐,让我挡住了。应该没人发现。”
鬼三放心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鬼五回头看了眼那干干瘦瘦的小丫头,笑了一声,对鬼三打趣,“莫不是看上那小丫头了?”
鬼三此时精神一松懈,痛得嘴都麻了,一听他这胡说八道,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滚蛋!那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我猪油蒙了心,才对那种小丫头有非分之想!”
鬼五却不信,瘪嘴,“那小姐身边的丫鬟,一个个可都貌美如花的,你真没瞧得上的?”
鬼三又是痛又是气,一时竟没说上话来。
鬼六在旁边摇摇头,“你就别折腾他了,他现在哪里还有那个心思。”
鬼五哈哈大笑,却扯动后背伤口,痛得直叫唤。
“该!”鬼三骂。
……
议事堂这边。
鬼二从外头回来,见慕容尘正翻着书桌上的一叠书信。
正是鬼五扮作小厮,从花峰的书房一处极难寻找的暗格里找到的。
那上头记录的,赫然正是云后母家,宋将军曾经八百里急信请朝廷增援军粮的书信。
可那些书信却被当时还在户部任职的花峰扣留,又转而换成了另一封以宋将军的笔迹写成的报军情的书信。
替换的书信,说的是大军得胜,即将凯旋。
以此,杜少凌便借机发难,说宋将军是谎报军情,剥了他的军权,最后一步步,逼迫将军府,满门灭族。
鬼二见他神色幽暗,也不敢多话,只是低声道,“小姐跟前伺候的丫鬟方才到了,属下让人暂时安排在主公屋子旁边的耳房里。”
苏锦一边照顾春荷,一边还要伺候花慕青。
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鬼二又担心花慕青在这里待得不舒服,才命人将福子悄悄地接过来。
慕容尘没反应,只是却将手里的书信往桌上一扔,抬起眼来时,眸色却阴沉得有些吓人。
鬼二没再吭声。
议事堂内静悄悄的,只有灯芯偶尔‘噼啪’一声的作响。
片刻后,慕容尘开口,“去安排吧,胡国公府,不用留了。”
鬼二点头应下,又问,“那上都护府那边……”
慕容尘笑了一声,那笑却不是笑,更像是催人命的刀。
他低哑微沙的声音里,凉意一点点地漫开,“不急。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快活?呵。”
鬼二一寒,知道褚厚录算是完了。被这位声名赫赫的九千岁盯上,试图慢慢玩死的人,下场得多凄惨……
他看了看慕容尘,只见灯光晃动之间,这人仿佛都化作一个可操控天下的暗世之王。
红尘睥睨,玩弄人间。
这样的魔,到底缘何,会心甘情愿地束缚在大理朝皇宫的一方之地这么多年呢?
……
翌日。
花慕青起身后并未看到慕容尘,见到福子还略有惊讶。
想到昨夜自己最后是如何睡着的,以及梦境中重新忆起的当年与慕容尘在药王谷的种种,只觉心下怅然。
拾掇妥当,正用着早食。
便见鬼二走了进来。
面无表情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