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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也没想过得到更多,只要远远地望着她就够了。
可是,那个蠢死了的女人,为何又要选择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去?
不等他去救她?
只留给他一个毫无气息冰冷破碎的尸体?
为何。
她为何,一直对他,都要这般地残忍?
忽然。
花慕青感觉慕容尘盖着自己眼睛的手指,轻微地颤抖起来。
似乎因为在忍耐着什么,用尽了所有的心神,也按捺不住满腔的心思。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慕容尘,到底怎么了?
略一迟疑后,轻轻地闭上眼,低声道,“殿下,我闭眼了。您可以松开手了。”
话音刚落,慕容尘的手果然即刻撤去,一下掀翻了身后的矮脚桌。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只有那桌子飞出去后,与酒壶酒盏一起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半月拱门前,春荷疑惑地朝里看了一眼,“莫不是殿下与小姐又闹起来了?”
“无事,好好守着。”
鬼二冷静地安抚下几人。
木屋内。
花慕青咬着唇,闭合的长睫轻轻地颤抖着,脑子里不断想象此时慕容尘到底是何神情时。
却听慕容尘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娇娇。”
她浑身一僵,突然想起,慕容尘寒毒爆发那日,在药池中,思念入骨的一声轻唤。
他唤的……到底是谁?
松开唇,略显犹豫地,低低应下,“嗯?”
慕容尘眼眶一红,看向还坐在他怀里的小家伙,用力地咬住牙关。
片刻后,哑声又唤道,“娇娇。”
“……嗯。”
“娇娇。”
“我在。”
“娇娇。”
“嗯,在呢。”
“娇娇……”
反反复复的呼唤与回应,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闭着眼的花慕青,靠在慕容尘怀里,呼吸平缓地似是睡了过去。
慕容尘单手环过她的肩膀,另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轻轻地放在刚刚鬼二铺好的地铺上。
看着她轻柔温软的睡颜,慕容尘抬手,微凉的指尖,缓缓地摩挲过她娇白的面颊。
原本焦躁灰暗的心绪,第一次这样平静而和缓地压制了下去。
因为她温柔而安好地回应。
因为她用尽了耐心,给了他最好的安抚。
纵使她对他,还抱着怨气,可是她却依旧,给了他最多的最好的用心。
让慕容尘一瞬似乎都出现了错觉。
那个小名也叫做娇娇的女人,那个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坐在自己面前,闭着眼,安静地听他唤她的乳名。
然后她,微笑着,轻轻地回应着。
慕容尘闭了闭眼,在花慕青的身边躺下来,看着她的眉眼。
忽然,凑过去,在她额头落下凉凉的一吻。
不想,那本是该陷入沉睡的小丫头,陡然呼吸一乱。
慕容尘眉梢一挑,抬起头,看了看还闭着眼的小家伙,低低一笑,“装睡?”
花慕青被抓包,立马睁眼,“我错了,殿下,我只是累了,没有要装睡躲开你的意思……”
不打自招。
慕容尘却勾起了唇,一把抓住她试图掀开被子逃跑的手,将她按在被褥上,欺身压住。
花慕青一下慌了,“我我真的错了,殿下,放过我吧。”
娇嗲讨饶的态度,实在太过动人。
慕容尘眸色渐深,“错了就要罚,你想本督怎么罚你?”
“我错了,再不敢有下次了,殿下……唔。”
慕容尘低头,堵住了小家伙柔嫩似花的唇。
其实不必如此的,可今夜,他的心,有些乱。
花慕青募地瞪大眼,努力试图推开身上这人,却被他抓着手,按在了头顶。
他明明周身寒凉,这吻,却炙热如火。
撩拨得她神思恍惚,仿佛春寒,被这炙热一烫,都化作了一滩春11水。
她无意识地低低哼吟。
慕容尘呼吸一乱,下意识扣住她的腰,慢慢往下。
宽大的衣领被这么轻轻一蹭,早已散乱开来,露出那雪白纤细的脖颈,以及一对漂亮的锁骨。
慕容尘一低头,便咬住了脆弱的骨头。
“啊!”
花慕青却陡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捂住衣领,惊慌地坐了起来。
“殿下,你……”
她满脸火烧一般的通红,身上那残余的酥麻还在一阵阵地刺激着她的血脉内里。
她喘着气,看了眼慕容尘,又咬唇,避开他的视线。
慕容尘体内的感觉还在,却不能在这丫头面前露出来。
便是低低一笑,站了起来,“歇着吧。明日,本督等着你的好戏。”
说完,竟是转身走出了木屋。
花慕青有些愣,随后听到温泉那边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脑子里更是‘嗡’地一下,如浆糊沸腾。
刚刚的亲近,以及那一晚的亲密,不断在脑子里回放。
好半晌,她忽然气恼地一下站起来——这人简直可恶!
分明是相中了自己的无相之体,却偏偏还要这般几次三番地戏弄她!
刚刚那架势,难不成是想咬她么?
把她当什么了?
难道说,无相之体给他解开功毒,是要吃她的肉?或者饮她的血?
她想了半天,也实在搞不懂慕容尘到底为什么要咬她!
反而一颗心越来越乱,终于烦躁地拽过被子,一把盖住头,不管不顾地睡过去算了!
温泉里。
慕容尘压着声音,颤抖地攥碎了池边的一颗碎石,脸上,放空一瞬。
抬眸,望向黑云压空的天。
……
翌日。
秋猎大会结束,众大臣家眷回京,皇帝前往汤泉宫,休沐一日。
花想容其实本是可以随驾汤泉宫的,可是却以六宫众事繁多、以及准备两日后的中秋金宴为由,先行回宫。
只让杜少凌领着花慕青的车队,前往汤泉宫。
众人皆是感叹——这后宫的宠妃,也不是容易当的。
一边要维护住皇帝的宠爱,一边还要识大体内心宽容,才能亲手将自己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怀里。
啧啧,这富贵荣华,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啊!
不理众人如何议论。
只说花想容,坐在回宫的宝马香车上,悠闲地闭着眼睛假寐。
含萃跪在旁边,给她轻轻地捶腿。
“娘娘,您当真不用去一趟汤泉宫么?”
花想容慢慢一笑,睁开眼,“今日本就没有我要做的事,何须去自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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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四章 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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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萃却有些担心,“可那木朵也不是个安分的,就这样都敢算计了花慕青,自己代替侍寝。可见胆子如何之大,若是真的承了宠,怕是到了后宫,更是不得安宁。”
花想容却毫不在意,“不得安宁又如何,后宫本就是个不安宁的地方。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含萃瞧着花想容似乎真的不在意的样子,这才稍微放下心一些,想了想,又道,“不知道那花慕青被她掳走,还不知道送去哪儿了。最好是直接杀了或者卖去那种下九流的地方!”
她语气里有一丝戾气。
花想容却笑着看了她一眼,“有九千岁在她后头,谁也动不了她。”
“娘娘的意思是……”含萃有些疑惑。
花想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她那是故意做戏呢。别瞧着我这妹妹在外人面前单纯的跟只兔子似的,可那心思,绝对不是一个木朵能算计到的。”
含萃若有所思,“娘娘的意思是,她在将计就计,反过来设计木朵?可……为什么要让木朵代替她承宠呢?这不是……”
花想容笑着摇摇头,“你不懂,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越得不到的,才越疼着念着呢。我这妹妹,把控男人的手段,倒是用得极好。”
含萃听着皱了皱眉。
又听花想容低笑,“且那木朵,还不知以后如何呢?”
花想容毕竟伴随杜少凌也有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心思,不说了若指掌,可也基本能揣摩到极致。
那日秋猎,明显木朵与杜少凌之间发生了什么,偏偏木朵还是个心思大的,三番五次的拿这事拿捏了杜少凌。
以杜少凌那自负的性子,怕早对木朵生了杀意。
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木朵自然断无活路。
她也猜出,花慕青必然也是从慕容尘那儿得知了一些什么,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将木朵送到杜少凌那儿去。
总归是个死人,承宠几日,又如何呢?
她笑了笑,又问含萃,“我让你准备的人,可准备好了?”
含萃点头,“早已备好,只等中秋宴,会出现在皇上跟前。”
花想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闭上眼,神情舒适地养起神来。
含萃低下头,力道适度地接着给她敲腿。
……
汤泉宫。
杜少凌自行前往专门给皇帝准备的寝宫后,由着福全更衣时,脸上还带着志得意满的笑。
一来,这次的秋猎大宴,除掉了他多年前就藏了杀意,一直隐忍难杀的林武杰。
就好像一个藏在身体里多年的毒瘤,一下子被清空,让他身心陡然舒畅无比。
虽说这镇守山西的人选暂时还没有替补上,可慕容尘也是推荐了好几个不错的人选。
他现在还比较属意骠骑将军蒋赫庭,毕竟他的女儿也在后宫之中。
这样的人,容易掌控。
二来,今日在这汤泉宫,要临幸花慕青。
一想到那小丫头或哭或笑,或恼或嗔地在自己面前的各种模样,不知承宠时,又会露出何种娇怜模样。
杜少凌只要脑子里稍微过一过,便有些欲罢不能了。
难得这么好兴致,所以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微的笑意。
“慕嫔今日何在?怎么还不见人?”
福全给他换了一套常服,恭声回道,“慕嫔昨夜似是受了些寒气,今日收拾了行装便直接随驾来了汤泉宫。刚刚命宫女过来回了话,说是有些头疼,正歇着在。”
“哦?”杜少凌皱了皱眉,“她这身子也太弱了些。”
福全自然明白杜少凌的心思,笑了笑,说道,“皇上不必担心。慕嫔还叫宫女说了,今夜自当听皇上安排,不妨事的。”
杜少凌一听,脑子里便冒出那小丫头含羞命宫女来回话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一声,摇摇头,“这丫头也真是……让随驾的太医过去瞧瞧。”
“嗻。”
福全应下,转身去外头吩咐太医了。
杜少凌走到窗边,看寝宫外正对着的一处秋日景园,被温泉水汽常年的温度滋养,这里的景致,依旧美景如春。
今夜,那小丫头就会被那凤鸾春恩轿子抬着,从那秋园的小路上,一路行来。
然后前往寝殿前方的那一眼这汤泉宫中最大也是最奢华的龙凤温泉,沐浴净身。
随后被宫人以一袭锦被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