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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痛楚中太过想要什么慰藉,她总是觉得,他的那个眼神,太温柔,太怜惜了……
心头一抽,用力捏紧手里的杯子。
片刻后,抬起头,却依旧平静地问道,“那我体内的蛊毒,也是没解?”
春荷脸色难看,半晌,才点了点头,“只是暂时压制了。云嬷嬷说,您的毒,随时可能爆发。若是不想以男女合欢的法子解毒,便只有另寻法子了。”
又看了眼花慕青,“小姐,您不要忧心,殿下一定会有办法的。”
花慕青内心苦笑——什么法子?南疆蛊毒,她前世打仗时面对过,其恶毒简直令人发指。
她唯一一次大军惨败,受了暗算,便是在对南疆之战时。
也就是那一次,她与慕容尘落入那寒涯之底,两人一起历经生死。
说起来,慕容尘的寒毒,也是在那时便有的。
心情寒凉地无声吐出一口气。
一着不慎,便如此下场。
她对生死早已看淡,只是这仇还没报。还有晟儿,也总是想多看着他几日。
以及那个人……
抿了抿唇。
这时,福子扶着一名老妇人,匆匆走了进来,“云嬷嬷,快来看看我家小姐。”
花慕青散开情绪,抬眼,便见一个通身慈祥面目和蔼的老妇,微笑着走过来。
走近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老妇走到她跟前,笑了下,“瞧着气色还不错,来,老妇给号脉瞧瞧。”
语气里,又多了几分豪爽。
花慕青垂下眼睑,伸出手腕,眼底微微变化——竟是她。
十五年前,她跟着父亲在北疆抵御外敌,那时她还小,经常在外头疯玩。
偶然间在一处草原荒芜处,看到一对昏迷的夫妇,瞧着是中原的装束,便带回了军中。
父亲也没骂她,只让军医好生照顾。
原来是二人遭了外族暗算,重伤差点丧命。
醒了后,两人在军中留过一段时间,恰逢那年军中有北疆的歹匪将一匹带着病疫的畜生放了进来,让整个军中马匹皆染上时疫。
战场之上,马匹可是极为重要的。
连军医都毫无办法,不想这对被救回来的夫妇,居然只瞧了瞧那马匹,给下了几次药,所有的马匹就神奇地好转了。
后来北疆想趁势进兵,却被父亲打了个屁滚尿流。
再回军中要谢那二人时,这对夫妇却不见了。
从那以后,再无相见。
不想,如今,竟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又相逢。
可她认识对面的老妇,老妇,却已经不认得她了。
花慕青瞧着她那被岁月风霜的面颊,想起她的丈夫,曾给她编过一个草编的蝈蝈,十分有趣。
心里惆怅地低低叹了口气。
便见老妇收回手,笑道,“脉象平和,毒素也压制了下来。只是身子还是太虚,寒气甚深,需要温补。”
花慕青抬眼看她,微笑,“多谢嬷嬷。”
云嬷嬷笑了笑,转脸,吩咐春荷和福子。
……
御书房。
杜少凌看了一本奏折,便咳嗽几声,明黄的帕子捂着嘴拿下来,便看到一抹颜色发深的血。
登时脸色铁青,将那帕子扔在地上。
福全赶紧上前,捡了那帕子,塞进袖袋,又给他重新奉上一块。
慕容尘勾着唇,也不说话,只慢悠悠地喝着茶。
杜少凌终是先一步忍耐不下去,一把拍下折子,瞪向他,“九千岁,你是存了心地想让朕死是不是!”
这可是大逆不道了。
偏慕容尘却勾着唇,懒散随意地说道,“不敢。太医也说了,陛下这毒已经缓解了不少,一时半会也是要不了命的。”
“那也是毒存体内!你要朕如何安心!”
杜少凌愠怒,“青儿本就是朕的妃子,给朕侍寝,有何不妥!”
慕容尘却冷笑一声,看向他,“陛下能保证她承宠之后,不会像那位张嫔一般,落个中毒身亡的下场?”
杜少凌怒火冲冠,“怎么可能!青儿身上也是有毒的,两相克制,正好解毒!你到底存了何心思,要将青儿扣在司礼监,不肯放手!”
慕容尘面对这堂堂天子的滔天怒火,却是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笑道,“陛下,这以毒攻毒的法子,虽说本督也略有耳闻,可到底只是耳闻而已,并未真正见过。您又如何能确信,这毒,就真的能以此种法子解开?”
“那也比不试要好!”
“若是试了,毒死了本督的妹子,该如何是好?”
好,又回到远点。
杜少凌几乎气死,猛地又咳嗽几声,依旧是暗血浸染。
他气得发抖,“慕容尘,你不要搞错了,花慕青可不是你妹妹!”
慕容尘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却挑了挑眉,“陛下这话,本督可就听不懂了,不是本督的妹子,那又是谁的妹子?”
她是花想容的妹子。
可花想容却一心想要她侍寝,说是解毒,可却丝毫没有顾及到若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不起效,花慕青也是难逃一死。
杜少凌的脸色青了又黑,死死地瞪着慕容尘。
慕容尘低笑,站起来,面对盛怒的杜少凌,淡淡说道,“陛下不用如此焦怒。本督只说一句,陛下没有想过,青妃身上的毒,也有可能转移到陛下身上?”
杜少凌一愣,随后皱眉,“怎么可能……”
男女之事,只有男子才有外物洒落,所以杜少凌才会信了那转移毒素的说法。
女子,又会如何转移?
可慕容尘却满脸不屑地说道,“世人皆以为女子承宠男子,却不知,这事,本就是水11乳11交11融,又如何能真的分辨出,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岂不是谬论。”
杜少凌的眉头皱得深了几分,“依你的意思……”
慕容尘含笑点头,“陛下可莫要忘了,您的毒素可是转移了一部分出去。可我那妹子,体内可是满满的蛊毒。您确定,会相互克制,不会让青妃体内的毒素,反而转移到陛下的身上?到时候,陛下,只怕药王谷的老药王过来,也是回转不能吧?”
这半吓唬半恐吓的话,还真叫杜少凌信了几分。
慕容尘也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最是惜命。
涉及自身性命的事,那是一点也不容差错的。这一次受了这样大的伤,杜少凌早已到了暴怒失狂的边缘。
所以,只要拿着性命之忧威胁,杜少凌必然要思虑前后。
慕容尘在他那张犹豫不决的脸上扫了扫,随后又低低一笑,“陛下缘何不另寻一个不打紧的女人,再转移了剩下的毒素出去,不就大家皆是相安无事了么。”
他的话音幽幽,带着丝丝的蛊惑意味。
杜少凌却皱了皱眉,带了点几乎难以启齿的愤怒,“无用。”
看来是已经试过了。
慕容尘嗤笑一声,瞥了眼杜少凌。
杜少凌大约是察觉到了他的眼神,脸上更加铁青,砸了下桌子,怒道,“贱人,若不是她故意引诱于朕,朕与青儿此时早已解毒,何至于如此……”
慕容尘看向杜少凌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诡森——解毒?
以那种方式解毒?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淡淡地勾了勾唇,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奏折,放到杜少凌的龙桌上,说道,“陛下瞧瞧这个。”
“这是何?”杜少凌拿起来。
慕容尘慢悠悠地说道,“乃是司礼监递上来的情报,要解开陛下与青妃身上的毒,只有寻找蛊王红鸳鸯,最近的消息,传说此人曾在西边的羌族一带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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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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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凌眼前一亮,“那还不赶紧派人去寻此人!”
慕容尘却笑道,“陛下,此人行踪难寻,且心性极其张狂。若是强行带她回宫,只怕不到半路,派去的人就被她毒死了。”
杜少凌皱了皱眉。
又听慕容尘说道,“且这人若是不是诚心相救,陛下又怎能确信她给出的解药就是万无一失的?损了龙体,那可就是本督的滔天罪责了。”
这话竟是将他自己放低了身份,可却依旧带着玩笑一般的语气。
杜少凌看了眼慕容尘,“那你举荐此人,又是何意?”
慕容尘眉头一挑,顿了顿,说道,“本督欲带着青妃,前往寻找此人。”
杜少凌脸色一变,“你要带走青儿?”
慕容尘猩唇微启,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杜少凌,“不错。青妃与陛下的蛊毒本属同源,本督要带着青妃寻找到红鸳鸯,迫她配出解药,让青妃试用,若是青妃安然解毒,陛下这毒,自然也就得了解药。”
杜少凌却是不肯轻易答应,“缘何要带青儿前去?不若就将她留在宫中,你将人带回,再行解毒便是。”
慕容尘心中冷笑,面上寒冽微现,“陛下,青妃体内的毒,可没有您这样的机遇,已经解了大半,您如何能保证,在本督出去寻找红鸳鸯的时候,青妃不会毒发身亡?”
有了之前慕容尘的半威胁半恐吓,杜少凌也是轻易不敢再碰花慕青的身子了。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又迟疑了几分,“朕自会让容儿再配那压制毒素的药,暂时保着她的性命。你安心去便是。”
慕容尘笑了笑,看向杜少凌,“陛下,寻找红鸳鸯之后,本督还要去一趟江南。陛下可莫要忘了,江南之行,何其重要。”
杜少凌让他秘密前往江南,乃是寻找《四方战》的作书人,而慕容尘本来要去江南,却是为了寻找兰月国当年唯一遗传在外的后人,兰星子。
可前两天,他阴差阳错,发现了花慕青后背上奇怪的纹身,以及兰月国的文字,便隐隐察觉到,花慕青,恐怕与兰月国后人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杜少君已经在调查,到目前还没寻到结果。
此时杜少凌听到慕容尘的话,却陡然大怒,“慕容尘,你威胁朕?!”
若是不让他带着花慕青,他就不去江南了?
杜少凌私下的心思,是想把慕容尘支走,他好借机掌控京城势力以及北方各部。
可如今……他竟然敢威胁他!
他皱了皱眉——与江山社稷相比,不过一个稍微有点中意的女子。
慕容尘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人已经动摇。
也不着急,便幽幽笑了一声,道,“陛下好生思量,本督还有两日才会出发,这车马要不要上路,还要陛下决定。”
说着,又看向杜少凌,“陛下想好了,让人通知本督一声便是。”
说完,便广袖一甩,步履随意地走出御书房。
离开不就。
御书房里便是‘哐哐啷啷’一阵碎裂声,杜少凌愤怒地扫光了龙桌上的东西,怒道,“慕容尘,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又剧烈咳嗽起来。
福全连忙跑进来,端了茶水给他,也被一掌掀翻。
他愤怒地攥紧拳头,怒声道,“朕这个皇帝,做得何其憋屈!竟受了那一个阉人的挟制威胁!咳咳咳!”
福全满面难色,上前,给他拍背。
“陛下何事如此置气啊?”这时,御书房门口,突然响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