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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完，见花慕青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竟隐隐有几分凌厉冷寒，刹那让她以为看到了另外一个慕容尘。
震得心神一惊。
待回过神时，花慕青已经转过脸，对鬼三说道，“殿下既然让我处理，自然有殿下的用意。你且说来，我心里先有个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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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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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皱了皱眉，不想这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竟有那样的气势，当真是入了主公眼里的人，果然非凡品。
鬼三想了想，“只怕污了小姐的耳。”
花慕青微笑，“无妨。”
鬼三这才说道，“方才外头闹事的，名荣天赐，乃是这东山城城主之子，算得上是一方之霸。昨儿个小姐与主公前来投宿，恰巧他也在这迎仙楼的大堂里，也不知怎地，就瞧见了小姐，便……”
鬼三说到这，小心地觑了眼花慕青，见她神色无异，才继续说道，“鬼十暗中查过，这人生性风流，这东山城，不知多少良家女子妇人，遭过他手。且他素来自诩风流不下流，看中的女子，虽是强行掳了回去，却也只是欢好一夜。”
花慕青听到此处，不由笑了一声。
鬼三看了看她，见她点点头，接着说。
“那荣天赐与女子强行欢好，若是得了快活，便安生地送回原处，还打赏一笔银子。若是不痛快了，便不管不顾地将被他掳走的女子扔到大街上，由着那女子清白被人瞧见。所以，这东山城，好些女子不堪受辱，都暗地里了解了性命。可却因为那荣天赐是东山城城主之子，无人敢告。据说，从前倒是有个烈性的，要去京城告御状，只是，还没走出东山城，就被活活打死了。”
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倒是胆大妄为肆意蛮横。
花慕青放下碗，淡淡地笑了笑，“所以，他昨天，是瞧上我了？”
鬼三神情有些复杂，点了点头，“小姐不必动怒，他昨夜试图暗算于您，已经被属下收拾了。”
花慕青忽然有了兴趣，“哦？你是怎么收拾他的？”
听着今早的阵仗，只怕那手段，十分损人呢。
鬼三张了张嘴，看了眼灵儿。
灵儿立马避开他的视线，心说——她一个女子，跟他做那种偷偷摸摸的阴德事，太难以启齿了。
鬼三嘴角抽了抽，又见花慕青盯着他，只好老实说道，“昨夜，他本是打算在外头闹出乱子，然后引得主公与属下等出门查探。再以迷烟入内，将小姐带去对面的二号房，然后……叫主公瞧见那番情景。”
花慕青手里的银筷子差点掉落。
这……什么恶趣味啊？
那荣天赐以为她与慕容尘是夫妻，便想让夫君瞧见自己新婚的小娘子，被旁人强迫于身下的屈辱场景。
他……是活腻了吧？
看向鬼三。
鬼三估计也是觉得这样的事实在太龌龊了，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咳了一声，转而说道，“鬼十暗中听到他与人说起这样的算计，便告诉了主公。主公便将计就计，让属下夜里转而算计他去。”
“嗯？”花慕青笑，“你家主公出了什么损招？”
灵儿无声地清了清嗓子。
鬼三纠结了半息，说道，“主公让属下将他的一个十分健壮的护卫绑了，然后用迷烟将两人迷晕，一起扒光了，抱成一团，扔在迎仙楼门口的那条大街上。”
“……”
花慕青目瞪口呆地看着鬼三。
鬼三一张脸早就涨红了。
灵儿望了望天，又无声地清了清嗓子。
半晌，两人就听花慕青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还自语道，“那可真是要气死了。以其人之术还其人之道，哈哈。”
鬼三还没见过花慕青这样笑，素来的她都是内敛而矜持的，那笑里看不出真意，仿佛罩着面纱以及步步算计的谨慎。
可如今这样笑，就好像冬日里陡然百花盛开的春景倏然绽放，明媚又多彩。
他愣了愣，忽然明白，为何女人的容貌，也能当作利器。
垂下眼，不再看。
便听花慕青又道，“我知晓了，那荣天赐这么个性子，定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这番算计不成反被羞辱，必定不会心甘情愿。只等着吧，还有得闹呢。”
鬼三自然也是料到的，点头，“倒是也不怕他闹。”
花慕青低笑，瞥了眼内室的垂纱门方向，“你们家主公，怕是早就算计在内了，他是想用这荣天赐，做点什么吧？”
鬼三一怔，灵儿的冷面上露出些许惊异。
若是一般女子，且处在花慕青的位置上，怕只会以为慕容尘是为了自己出气，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可花慕青却偏偏一下子就猜到了慕容尘的另一层目的。
想以荣天赐为突破口，查出那个所谓东山城城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见到鬼三神色，花慕青了然一笑，“看来殿下确实有这个打算了，你们是不是还查到了些别的什么？”
她不能说知晓慕容尘昨晚出去了。
便以这种方式打听，青凰到底用什么东西引得慕容尘能深夜亲身前往。
鬼三再次迟疑，可这一次并没有迟疑多久，便道，“十二跟着那人鱼运送的马车，查探到了一些东西，主公昨夜听闻，便亲自去看了。”
鬼三昨夜是守着她的，具体慕容尘到底发现了什么，他也只是略微从鬼十口中听到一些，倒没法跟花慕青细说。
花慕青自然也猜到了。
想了想，“把鬼十叫过来。”
这个鬼卫还是孩子心性，容易打探到东西。
果然，鬼十进门没过一刻钟，就被花慕青桌上的早点给收买了，兴高采烈地说道，“小姐有什么要知道的，尽管问。”
花慕青失笑，“这东山城城主之子的风评你既然能打听出来，想必这城主，也有些评论吧，与我说说？”
鬼十立马说道，“倒是没多少人议论这个城主，似乎做事是个极其低调的。不过，倒是听到有人说过一桩过往。”
花慕青点头，示意他说。
鬼十倒是没有鬼三顾虑那么多，直接就说了，“听说前几年，这个城主在老城主死后继任，第一次主持海神祭祀大典，那大典弄得十分之奢华，便有几个不长眼的，想去偷那祭典上的珍珠宝石啥的。当时就给逮起来，那城主二话没说，在祭祀大典当晚，当着一城的人，直接剁了那几个小贼的手脚，然后挂在海神娘娘的石像边，一直风成人干。”
鬼十一边说这话的时候，还抓起一个蟹黄的大包子，吃得高兴。
鬼三一脸复杂与佩服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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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又来个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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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鬼十一边吃一边继续说道，“城主不仅这样虐待那几个贼子的尸体，还叫那贼子的家人，每日都来看那尸体一个时辰。听说，有一个贼子的老母亲，生生是哭死在那尸体下，结果还被剁碎了，扔进海里喂鱼了。嗯，小姐，这个包子好鲜啊！”
“……”
“……”
这回不止鬼三，连花慕青，甚至冰山冷面的灵儿，都露出几分纠结的眼神看向吃包子吃得津津有味的鬼十。
鬼十眨眨眼，“咋啦？”
花慕青发现，慕容尘这声名赫赫的鬼卫，确实让人闻风丧胆。
可这一个个的私底下，简直……
鬼五一个直线条，鬼十一个没心眼，还有鬼二一个大妈心，鬼三一个傻愣子，鬼六接触的不多，倒是像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弟兄。
嗯……
慕容尘这挑人的标准，迷之让人困惑啊。
咳，想歪了。
花慕青收回心思，朝鬼十微微一笑，“那昨夜呢？我听说殿下出去了一趟，可是你查到了什么？”
鬼十眨巴眨巴眼睛，想着既然殿下出门还告诉了花慕青，那估计也是不避着让她知道吧。
便大咧咧地说道，“是负责跟踪的小十二送来的消息，说找到那人鱼制作的地方了，现场实在太过惨烈，需要主公亲自去看一看，主公便去了。”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花慕青皱了皱眉，鬼三瞥了眼鬼十，心说，这是你说的，主公要是怪罪下来，我可不帮你抗。
灵儿有些无奈，这一个个鬼卫平时精得跟鬼似的，怎么倒花慕青跟前，就一个个都傻了？
她咳嗽一声，说道，“我也听灵一说了，连她都有些受不了，小姐还是莫要问了。这些事，有主公会处理好的。”
她有心想替鬼十遮掩几分，花慕青也不是听不出来。
可她已经无需鬼十说出更多了。
鬼十方才的话里，已经说了‘制作人鱼’这几个字。
这就证明，她最初的猜测没有错。
昨夜在那杂耍处的鱼缸里见到的人鱼少女，果然是人为所做的。
而她听闻过的人鱼是如何制作，乃是将一些还在成长的少女的双腿皮肉割开，以粗大的缝制到一起，然后再将缝到一起的双腿套进特制的巨大鱼尾里。
再将女子连同鱼尾一起放进水里饲养许久，直到女子的双腿皮肉，与鱼尾长到一起。
以此，便做成了传说中的——美人鱼。
其过程何等残忍可怕，几乎已经无法想象。
她看了眼灵儿，灵儿再度受那清眸中寒冽威慑，不再言语，垂下头去。
鬼十吃完两个包子，满足地擦了擦嘴，说道，“小姐确实最好不要管，那种畜生，小姐听一句，都是脏了小姐的耳。主公这一次，绝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他这样说着，忽而又轻轻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极冷，“我已经跟主公请令了，杀人的时候，让我打个前锋。”
这样说话的鬼十，褪去了脸上的稚气，嘴角一丝嗜血的冷酷，叫人心惊。
果然……是鬼卫么。
气势炸开的瞬间，连花慕青都微微心惊。
鬼三看了花慕青一眼，一胳膊肘戳在鬼十的腰窝。
“哎呀！好痒！”
刚刚还气势惊人的鬼十，陡然破功，闹着要去抓鬼三，被鬼三指了指内室慕容尘休息的地方，撇撇嘴，老实垂手。
花慕青坐在桌边，单手食指在桌面轻轻划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青凰昨夜并没细说，但能让他都无法容忍的恶事，只怕还不止这将活生生的少女做成人鱼以做玩乐一事。
再听闻那东山城城主曾经的作为，只怕……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昨天也偶然听人议论，这位祭祀海神的天师，是住在东山城城主府的。
这东山城城主如此难相与，青凰此番，无疑是在以身涉险。
但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只怕都有性命之忧。
虽然……以青凰的身手，倒不至于会在囹圄中丢了性命。
可却抵不过阴谋算计，小人心机。
花慕青有些为难，昨夜，她倒是叮嘱了青凰将事情交给慕容尘来办。
一来方便他脱身。二来慕容尘毕竟权倾朝野又名正言顺，要打压一个城主不在话下。
可……怕就怕，青凰露出风声之迹，会让智多如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