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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锦园。
便听里头杜昭南厉声呵怒,“来人,把周林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我拿下!”
褚秋莲心头大惊,脚步越发加快——芳琴竟然真的供出了周林?
那周林会不会供出她来?
怎么会芳琴没死?
花慕青磕头磕得脑袋昏涨,不过因为下午才被慕容尘打通经脉,身子却十分松快。
被福子扶着,也能跟上褚秋莲几乎逃命的步伐。
心中冷笑连连。
心知投鼠忌器,惹来大长公主的怀疑。以褚秋莲这种纸老虎的性格,很快,就要把她背后的上都护府引出来了吧?
她到现在可都忘不了。
上都护拿着那所谓的宋府叛国的卖国信,言辞凿凿地指控宋府戕害大理万民安危。
那是掀开杜少凌铲除宋家之心的第一步!
那她,第一个,就要拿这上都护开刀!
至于怎么开?
呵,留着褚秋莲和花月芸这对蠢货母女,不就是要让上都护府源源不断地产生对她的恨毒么?
他们恨毒了她,她才能做尽‘无辜可怜’的姿态,‘一脸天真’地朝他们插刀子呢。
这不。
那名满京城的褚云雪,他们不就要亲自给她送上门来了么?
既然……她的声名那般盛,不妨,就再让她壮大一点好了。
至于用什么办法么。
花慕青已经想到了很好很好的计策呢。
……
再说大长公主府内。
杜昭南只把那被褚秋莲买通的管家给乱棍打死后,就领着杜怜溪回了内宅。
杜函独自来到书房,拿着画笔,垂墨良久。
忽然一笔落下,描绘多次,一个少女垂眸静默的形象,跃然纸上。
头顶传来一人漫不经心的淡笑,“侄儿这份心思,倒是别有意味。”
杜函一怔,抬头,便见慕容尘懒洋洋地靠在横梁上,正将他笔下的那个少女一览无余。
有些无奈地摇头,搁下笔,将那刚刚作成的新画,放于灯上,一燃而尽。
“不过是觉得此女今晚手腕吊诡,几次三番机锋下来,甚至连母亲和妹妹都玩弄手心。”
说着脸上的温和淡去一些,眸中冷色只余,“心思之深,实在令人忌惮。”
慕容尘勾唇一笑,脸色却比方才和缓些许。
从横梁上落下,就如一片狐尾轻娆,无声无息,又妖媚丛生。
背着手,松散地站在书房内。
杜函看了看他,又道,“这女子若是甘心为棋子也就罢了,若是有了二心,主公,怕是不能留了……”
“无妨。”
慕容尘低笑,不知想起什么,某种黑泽跃跃一闪,“留不得,到时候本督亲自杀了便是。”
杜函一听,便放下心来,“是,听从主公安排。”
慕容尘回眸,看了他一眼,“放心,本督必不会叫你的忍辱负重落成镜花水月。你的杀父之仇,杜少凌都要一一还来。”
杜函咬牙,从书桌后走出来,跪在慕容尘跟前,“多谢主公,属下愿誓死追随主公。”
慕容尘勾唇,慢慢地踱了出去。
……
回府后,花慕青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正院到底怎么闹,闹到后半夜,差点惊动老夫人,一片鸡飞狗跳,花峰又发了多大的火。
花慕青都是第二天起来后,听福子一一道来的。
不得不说,福子现在虽然到底身份未明意图为何,可目前对自己,还是十分忠心的。
尤其她看着瘦小,又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打听起内院消息来,真是一把能手。
一边用了早餐,一边听了。
在廊下继续摆弄她用来泡茶的干花,便见青竹仿佛才从外头回来,满脸的疲惫,却又掩不住兴奋。
乍一见到花慕青,还吓了一跳,忙行礼,只说自己是清早出去园子里逛了逛。
花慕青的目光在她松垮的发饰以及衣领上停了停,也不多问,便让她下去了。
不过片刻。
便有个花峰跟前的小厮来到院门口。
说,“老爷请二小姐等他下朝后,去书房一趟。”
花慕青站在百鸟鸣凤的回廊下,笑盈盈地点头应下。
那小厮便红着脸快速跑了。
倒惹得一旁伺候的春荷一阵轻笑,暗道,这花家二小姐的美色,当真是足以魅惑众生的一柄利器。
若是用得好,怕是单靠这容颜,也足以能倾荡一国吧。
晌午的时候。
花慕青来到书房。
便见花峰正在翻书,而楚红在旁边伺候着添茶倒水。
这回是青竹跟着花慕青来的,一眼看到楚红。
两人都不互相让地彼此一瞪。
楚红更是气恼地用眼神,恶狠狠地剐了花慕青好几下。
意思再明白不过——她用了心思帮花慕青得到了宣王送来的大长公主府的请柬,才让花慕青受了贵夫人们的青睐。
这人不但不知恩图报,还用个青竹跟她分宠!
简直恨死!
“你下去吧。”
见花慕青过来,花峰便摆摆手,神色倦怠地让楚红下去。
楚红嘴巴一憋,想说什么,却突然一阵恶心,差点干呕出来。
还以为吃坏了肚子,不敢在花峰面前露出丑态,忙福了福身,走出来。
花慕青瞧见,微微皱了皱眉。
便走进书房。
青竹从外头关上房门,回头便见楚红一脸不善地看过来。
再次回瞪过去。
气得楚红又是一阵恶心反胃,连忙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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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茶,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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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花峰放下书,先是叹了口气,然后上下打量花慕青。
目光在她破裂的唇角和还微微红肿的额头上停了停,才缓缓道,“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在今天朝上,听杜光禄说了。”
杜函,任职从三品的光禄大夫。
看来昨晚的事,褚秋莲并没有在花峰跟前添油加醋颠三倒四,却也没有对他细说。
倒是学聪明了点儿。
花慕青垂眸,只做温顺谦让不敢受奖的模样,“都是女儿该做的,不敢叫父亲忧心。”
花峰又摇头,“也就只有你,这么多年来,才叫父亲一直省心啊。”
花慕青脸上微红,就跟那睡莲徐徐绽开一般,十分娇羞动人。
低着头,抿唇低笑,“父亲辛劳,母亲从前就一直叮嘱女儿不要叫父亲操心。”
说着,又将手里捧着的一个看着略显简陋的小竹罐递过来。
轻声道,“父亲,这是清心降火的菊花茶,女儿闲来无事,再园子里做的,父亲若是……偶尔想换个口味,可以试试。”
说着,好像局促了些,并不敢将那竹制的茶叶罐递过来,生怕唐突了父亲的眼。
花峰自昨天见到三姨娘的尸体,以及一个破相一个破额头的两个女儿,还有哭哭啼啼的褚秋莲。
心里就一直憋着火。
上朝时,陛下又因为宋府余孽未清除干净一事屡屡发作,还有那个阵线不明的九千岁也频频发难。
后听了杜函说明昨夜公主府发生事端,对花慕青大加赞赏。
心里头这才纾解了些。
这会子再看这个女儿温柔小心,恭顺体贴的样子,简直熨帖进了心里。
那怒火跟燥怒,早就消散了许多。
点点头,接过竹罐,打开盖子,迎面便闻到一股清香的菊花味道。
十分满意地笑了,“还是你这丫头最贴心,唉,都是为父这些年疏忽了你,你可怪父亲么?”
花慕青心说,怪?真正的花慕青心里恐怕更多的是怨吧?
怨他抛弃她们母女,怨他任由她受尽欺凌,怨他不顾自己生死。
怨到最后没了命,被她这个重生的恶鬼抢了身子。
微微一笑,垂眸摇头,“不怪,女儿知道父亲心里也苦,身不由己。”
一句话,说得花峰是心头大恸,从没觉得这女儿竟然这般懂自己的心思。
连眼眶都热了。
长吁短叹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半晌,才满是欣慰地笑着说道,“二丫头,你很好,以后,要常来父亲这儿,陪父亲说说话。”
花慕青温婉含笑,“是,女儿也十分愿意亲近父亲,多谢父亲给女儿这样的机会。”
这般做足顺从濡慕的姿态。
花峰果然更高兴了。
点点头,才起身,到书桌上拿下一物,递到花慕青面前,朗笑道,“这是太师夫人送来的请柬,说要请你去她那里坐坐。你这回倒是不错,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倒引来不少夫人们的注意。”
花慕青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
只做微笑,并不回答。
花峰瞧着她似乎懵懵懂懂的样子,放下心来,又问:“昨儿个你去国公夫人那儿,可遇到……他家的什么外男么?”
花慕青一怔,随后像是十分疑惑地回想了下,然后才小心地说道,“有见到秦都尉。”
胡国公二子,秦绍元。
花峰眼神一变,心道果然。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这女儿的容貌,如今便已如此倾国倾城天资绝色,再过几年,怕能媲美天下第一美了!
加上性格如此温婉大方,又体贴懂事,晓得分寸。
再有昨晚大长公主府那一出,不惧生死甘愿保护血亲的大义名头传出去。
只怕早已赢得了京城所有贵妇的心。
他几乎可以预想,未来很多天,所有送给花慕青的请柬,以及上府拜见的拜帖。
还有即将踏破门槛的说亲人。
前天大长公主的赏赐,恐怕还只是一个开端。
这可是天赐的好机会啊!
花峰静静地看了花慕青一会,才又笑道,“那好,既然太师夫人喜欢你,你便去玩玩。对了,昨儿个你那马车,大长公主也叫人送回来了,我让人重新修整了一下,你便拿去用吧。”
说着,又顿了一下,笑道,“今后不会再有人抢你的了。”
好像给了多大的赏赐似的。
花慕青露出欢喜状,“多谢父亲。”
花峰满意点头,再看花慕青身上的衣服头饰,以及刚刚送来的粗陋竹罐,想了想,“嗯,你这些吃穿用度也太过节省了些。来人!”
外头有个小厮应声开门。
花峰扬声道,“去,跟内宅的管事说一声,把二小姐的月银提到跟四小姐一样,衣服用品,全部重新置备,该换的换,该添的添,一切紧着二小姐的主意,要让二小姐满意。”
小厮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花慕青。
就见那跟画上仙女一样的女子,正转脸朝自己浅笑。
登时神识一片飘然,连连点头应下,跟飞一样地跑去找内宅管事了。
不仅说了花峰的吩咐,更是添了几句花峰十分重视务必要让二小姐欢喜这样的话。
内宅管事哪里敢不应,立刻着手准备。
后来花慕青的所有衣物首饰,吃穿用度全部不差于花月芸的水准,差点将一直在照顾花月芸的褚秋莲气死。
这又是后话。
只说花慕青从花峰那儿回到簇湘院,应付了前来置备用度的管事。
便静静地坐在屋内。